李从益对赵光义埋怨道:“都是二哥怂恿我出兵,现在也不知道母妃该怎样处置孤王!”
赵光义痛哭起来,道:“你们毕竟是母子,姑母也不可能往死里处置你,大不了么责罚你几句;要是我就不同了,对姑母而言,我可是外人,可能会杀了我的。”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招,二人更加着急,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揣测了一遍。
直到下午,王心兰带着红芙和绿芜来道,二人跪下,没有说话。
一会赵弘殷带着杜夫人和赵匡胤进来,二人斜眼偷偷看了一下,见王心兰严厉地看着自己,忙又低下头。
王心兰道:“你们谁先说?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王心兰道:“谁都不说,那哀家就点名了,还是许王回答吧。”
许王站起来,就要走过去说话,王心兰严厉地道:“不许起来,回去跪直了。”
许王李从益见没有人替自己说情,只得跪下去,指着赵光义道:“都是二哥怂恿孤王起兵,说攻入京城后,杀死李从厚,我就是皇帝了,还……,还要封他为一字并肩王。”
王心兰看着赵光义道:“你真的有没有怂恿许王?”
赵光义道:“是的,那天要不是大哥赵匡胤怂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围住了皇城,到时姑母就是皇太后了。”
王心兰冷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敢作敢当呢!”
见两人还有道理的样子,王心兰道:“既然李从厚是皇帝,他就有号召各镇进京勤王的感召力,你们以为八万人就不得了,到时候越来越多的藩镇去勤王,就能举事成功了?”
两人不以为然,王心兰道:“你们以为有兵就能胜利了,你们也是太天真了,恐怕你们刚好出了幽州地界,不知道有多少镇的节度使就会来打你们,还会吞没幽州,这些厉害关系,你们想过没有。”
李从益回想一下,觉得害怕起来,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王心兰看看赵光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王心兰道:“那光义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光义道:“大致的情况都是许王弟所说的那样,不过侄儿认为,姑母就是太谨小慎微,要能取得胜利,必须要敢于博一搏!”
王心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搏一搏,连命都没有了,拿什么去搏。”
见赵光义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王心兰道:“想不通没关系,以后慢慢想,你们二人下去各领八十大板就行!”
赵光义仰着头,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打就打,打死算了,一辈子窝窝囊囊的,还不如死了干净。”
赵匡胤夫妇忙跪下去道:“我们不替光义求情,而是替许王求情,娘娘就手下留情吧,毕竟许王是金枝玉叶,要是打坏了可不好。”
李从益道:“是啊!是啊!儿臣可是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王心兰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李从益大喜,就要站起来下去,王心兰道:“谁替他二人求情都不行,鉴于他们年纪小,这次二人各打四十大板,一个月之后,再各打四十大板。”
李从益像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赵弘殷道:“求娘娘了,要打就打赵光义,别打许王,他是王爷,我们不会说娘娘偏心的。”
王心兰道:“不准替他们求情,要让他们长点记性,而且既然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
众人不敢再求情,王心兰道:“来人!拉下去打,不得手下留情,否则谁行刑,谁就承担两倍的板子。”
八个牙兵上来,把两人拖下去,一会就传来了哭喊声,王心兰心里一阵阵刺疼,还是狠心道:“谁再敢叫,就加谁一倍的板子。”
一顿板子过后,两人的屁股被打得开花,被拖到王心兰面前,两人扑在地上,王心兰道:“从现在开始,赵光义和赵弘殷的岗位调换,虎符就放在哀家这里了。”
赵弘殷见王心兰不徇私,两人都打,很是佩服她的胆魄,道:“娘娘放心,回去后我还要教训于他。”
王心兰看着满脸是汗,脸色变形扭曲的赵光义道:“不是哀家徇私,这赵光义确实有些心术不正,还望大哥和姐姐好好教育一下,人立于天地之间,要培育浩然正气,不做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人。”
赵匡胤道:“姑母教训得是,小侄铭记于心!”
王心兰道:“匡胤真的是可造之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光义可要改了这毛病!”
两人龇牙咧嘴,不敢叫出声,王心兰道:“把他们抬下去休息,给他们上些金疮药。”
王心兰吃了饭,心里不放心李从益,到了李从益的寝宫看,远远就听到李从益的嚎叫声,王心兰心里放松下来,只要叫出声来就没事了。
见王心兰进来,李从益扑在床上躺着,还在生气,扭过头去,王心兰笑道:“益儿还在生母妃的气?”
李从益赌气不说话,一边小声地哼着。
王心兰道:“不说话母妃就走了,等你身体养好了,母妃又来看你。”
李从益本来想说气话:“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气一下王心兰,可是还是不敢说出口,道:“母妃一点也不心疼孩儿!”,说着大哭起来。
王心兰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不准哭!”
李从益见王心兰满脸严肃的样子,停止了哭泣:“我可是堂堂许王,母妃一点面子也不给,说打就打!以后我还这么在群臣面前立足。”
“面子是挣的,不是谁给的!”王心兰道,“你现在是大王了,又是节度使,这职位不是向欺压百姓的权力,而是为百姓做事的一种责任,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怎么能凭别人的怂恿就做错事。有些小事可以后悔,有些大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你以后勤政爱民,威信就会增加。”
好不容易劝好了许王,王心兰觉得心累,身体也更累,只得回去休息。
赵弘殷夫妇在伺候赵光义,赵光义觉得心里很窝火,无名火起道:“看你们夫妇,时时刻刻对太妃娘娘唯唯诺诺,这样能有什么出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赵弘殷夫妇被他骂得六神无主,被赵匡胤听到了,过去就给他脸上一拳,赵光义不服,骂道:“你就是和他们一样,以后一辈子也是窝窝囊囊的。”
赵匡胤骑着他身上,一阵拳头打在他身上:“我这个当大哥的就代替父母亲教育你这个目无尊长,心术不正的家伙,打醒你!”
赵弘殷反倒心疼起来,杜夫人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管,赵光义被打得求饶:“我知道错了,就饶了我吧。”
赵匡胤又问他错在哪里,直到他回答正确为止。
一个月后,李从益和赵光义又被拖去打剩下的四十大板,一阵沉闷的板子,两人不敢哭喊,王心兰看着他们,都有些心疼。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门外有西越国使者求见!”
王心兰道:“叫他们到正堂相见!”
一会,一个西越国少年,约莫十六岁左右,带着八个彪悍的卫士进来,见礼道:“西越国王子啊金拜见王太妃娘娘!”
王心兰看着俊俏的脸生得很像薅儿,笑着问道:“你可是西越国皇帝阿漠的皇子?”
阿金道:“是的!我就是大皇子阿金,我的弟弟叫阿银!”
王心兰笑道:“你的父亲还怪会取名字的,你们西越国金银都有了。”
阿金很礼貌地道:“请太妃娘娘莫要见笑,这是我母亲取得,大概是以前穷怕了,希望我们长大后都吃穿不愁!”
王心兰止住了笑道:“对不起,阿金王子,是哀家浅薄了。”
阿金又双手合十,微微躬下身子道:“娘娘过谦了,我听父皇说过,太妃娘娘是最有学识的人,巾帼不让须眉呢!”
王心兰道:“这就安排你们到馆驿休息,一会哀家准备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阿金道:“孤王还想拜见许王殿下,还望娘娘给予方便!”
王心兰有些为难,许王刚刚才受了刑,不能出来见客,只得说道:“还请安阿金王子见谅,许王殿下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等几日康复后又见如何?”
阿金道:“也好!不过孤王受父皇委托,给太妃娘娘献上一下礼物,这是礼单,请娘娘查收!”
红芙接过阿金礼单,递给王心兰,王心兰放下礼单,看也没有看一眼,道:“现在西越国百姓的百姓富足了吧,那哀家就把这些分百姓!”
“礼物都用骡子驼来,有二十个垛子。”阿金道,“不管怎样,只要娘娘接受了礼物,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王心兰道:“还请阿金细说,你此行的另外一半任务是什么?”
阿金客客气气地道:“启禀娘娘!父皇此次叫我前来,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把永安公主接回西越国,她是我的亲姐姐,更是父皇的亲女儿!还望娘娘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