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隽的眼里,邢黛莺是个非常开朗可爱的女孩,可是刚刚她看着忱缘的表情,分别是带着质问,甚至有些敌对的,而邢黛莺在看到安然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古怪。
古隽心里一肚子疑问,可是现在正在上课,他也不好多问,只好在心里憋着。
忱缘也觉得奇怪了,明明邢黛莺进门之前就看到了自己,她的眸光一转,然后就像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直接就吓跑了。
瞳孔放大,脸色突然就变得莎白一片,明显就是受到惊吓所致。
安然下意识看了看忱缘,忱缘也看向她,两人的眼里都有疑惑。
大多数同学也感觉到了忱缘和安然的不自然,邢黛莺明明是来找忱缘的,她刚刚进教室也是朝着忱缘的方向走去,怎么会突然又跑了。
老师一直都在教室,没有半步离开,邢黛莺不可能是因为老师说了那么一句话就下走,那样子,不是普通的惊吓。
教室里面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测着那个欧种漂亮女孩和忱缘的关系,又想着,这和安然又有什么关系。
“都安静!”老师停顿了一会儿,见同学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声音还越来越大了,忍不住只好开口讲纪律。
下课之后,古隽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忱缘。
“小缘,你认识邢黛莺么?”古隽问忱缘。
“嗯,你知道她?”古隽竟然认识邢黛莺,忱缘觉得奇怪极了。
最主要的是,邢黛莺是个病人,而且她是美国和c国人的混血,古隽怎么会认识一个这样特殊的病人?
“我和她不熟,邢佑叔叔去过去我家里,我只是知道她叫邢黛莺,除此一概不知,刚刚她看到你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古隽在忱缘面前说什么都不忌口,忱缘也没什么忌讳,这样他们之间的交谈总会比别人更加深入和愉快。
“不知道,我也没想到,她会找到学校来,本来我以为她是来找我的,因为……那个三王子也认识邢黛莺,他们是朋友。”看到古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忱缘吐吐舌头,接着说道,“我和邢黛莺也不熟,我知道她有心理疾病,不过她看到安然之后,那副表情,让我现在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来找我的了!也有可能是来找安然的,后来可能又想起了什么,所以就自己走了!”
安然也突然变得心理不正常了,表面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班上的同学很多都说不认识她了,从前的安然在班上聒噪活泼,班上的课间时分,她的分贝绝对在班上排前三,不过现在,似乎要排到后三了。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安然现在好像有点不对劲,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小缘你应该最了解她了,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我只知道,她怕血、怕黑、怕禁闭的空间!我的意思是,这三种因素加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变得特别恐惧,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花老师说,她是在童年的时候经历了什么特别重大的变故,所以才导致了她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这两天,安然……那个,受到了刺激,所以情绪才会突然变了,不过我想不出,这和邢黛莺有什么关系!”忱缘和邢黛莺不熟,也就没有说邢黛莺有心理疾病的事情。
“你这么说我就觉得更家奇怪了,照理说要吓到也是安然吓到,怎么邢黛莺只是看了安然一眼,就吓跑了,她从前在我的印象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除非邢黛莺从前就认识安然,你说的那些变故,和她们两人都有关系,否则我也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算了,反正邢黛莺人也走了,她就是找我,除了那个三王子,我也想不到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找了我也没有用!”忱缘摊摊手说道。
“小缘,你和那个百里殿下,还在一起吗?”古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暗骂了自己一句。
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忱缘只说了喜欢他,又没有说爱他……
“我们不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在一起,因为我爱的人,不是他!”
“是你心里的那个灿钧哥哥?”
“嗯!”忱缘微微低头,脸上有薄红出现。
古隽脸上僵了僵,很快笑起来:“没事,我就问问!”
“可是,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了!”说道这里,忱缘的脸红蔓延到了眼睛。
虽然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但是每到说出来,忱缘的心里还是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尤其是在红晃的别墅里面梦到云灿钧的时候,她那么真实地感觉到了他,他真的来过,他留下的气息,整个房间充斥的悲伤都让她感觉到,他真的来过。
可是,他不在,他根本不在,都是她自己心里臆想的。
“小缘!”古隽看到忱缘流泪的模样,忍不住抱她到怀里。
“呜呜……”忱缘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趴在古隽怀里,痛苦失声。
古隽的一只手放在忱缘的后脑,轻轻抚弄着,另一只手抱着她,轻声安慰。
忱缘在古隽的安慰下,渐渐平息下来。
似乎有些不对劲。
忱缘回头看了看:“谁在那里?”
她听到楼道里面有轻轻的喘气声。
“是我!”安然从里面有些尴尬地走出来。
她刚刚看到忱缘和古隽上了天台,原本她也跟在后面上来了的,可是看到忱缘和古隽抱在一起他,她又不好意思出来,只能站在门口等。谁知道,忱缘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怎么也流不完。安然本来想走,可是才迈步,就被忱缘发现了。
“那个女孩是什么人,小缘,你认识她吗?”安然见忱缘平静下来,于是问道。
“她叫邢黛莺,是美国和c国的混血儿,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对她并不熟悉!我还想问你是不是认识她呢!”忱缘擦干眼泪,笑了笑说道。
“她看到我的样子好可怕,我觉得很不安,所以就想来问你!”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后面的话,安然没说。
“你是不是以前见过她,很小的时候,你想想看?”古隽帮着安然回忆。
“我不认识她,我很确定。”安然摇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古隽也看到了邢黛莺的眼神,因为从前见过那个女孩,所以古隽对那女孩在离开之前的眼神,印象比安然还要深刻。
“算了,不管她!反正她来这里也没怎么样,如果她是来找我的,她还会过来!”忱缘说道。
“可是她的眼睛,很不正常!好像在怕我,她为什么怕我呢?”安然自言自语说道。
忱缘和古隽面面相觑了下,都没有接话。因为没有人知道邢黛莺到底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安然的脸会让邢黛莺看着害怕。
安然的模样算是女孩里面中上的,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可惜她现在不怎么喜欢笑了,多了份婉约的气质,看起来比从前忧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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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邢黛莺被安然吓得急忙逃离了高二一班,随后花雨就找到了邢黛莺,他在邢黛莺走出去的学校大门口等她。
“花雨哥哥?”邢黛莺的脸上还是很难看的样子,她走得慌慌张张的,脚步也有些不稳。看到花雨之后,似乎这种现象好了些,她抬起头,有些惊异,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花雨。
实在太不对劲了,她明明是来学校找忱缘问百里耀的现在在哪里的,结果却看到了一张她怎么也不想看到的脸,随后又是花雨的出现。也让她感觉不可思议。
花雨的身份是禁忌,只有ask的人知道,连忱缘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当了老师?”邢黛莺看到花雨身上的工号牌。
“黛莺小姐,你来二中做什么?”花雨对邢黛莺的语气并不客气。
“我,我看到了,好可怕!花雨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谁?你怕谁?”花雨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对安然和邢黛莺的关系,他并不清楚。
“我怕……怕……我不认识,那个人,她她的脸……好可怕,她死了……”
邢黛莺疯疯癫癫的,花雨知道她在说安然的脸好可怕,在邢黛莺的心里,安然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她是怎么死的?”
“嘣……被打死的,然后,她就死了……血……脑浆……好可怕……”邢黛莺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花雨很快抱住她,把她塞到自己刚刚开过来的车里。
花雨把邢黛莺送到了花园别墅,然后拨了百里耀的手机号。
“阁下,邢小姐到了二中,估计是去找忱缘问你的下落,你现在在哪里?”
“我马上就到!”
不出一个小时,百里耀的人到了花园别墅。
花雨有钥匙,不过介于百里耀和他的身份,他并没有自己拿钥匙开门。就在车里等着百里耀过来。
花雨以为,就百里耀一个人,或者前面是肖柔在开车,可是现在司机是百里耀,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看样子比百里耀要大了十来岁。
“我是黄金,是百里阁下的女人!”黄金看到花雨脸上的困惑,主动上前解释,还当着花雨的面,在百里耀脸上亲了一下。
百里耀面无表情,不过明显没有排斥黄金的主动献吻。
“邢小姐在车里,我先把她扶出来!”花雨有点尴尬地说道。
那女人比自己看着还要大几岁,竟然是百里耀的女人……而且,看百里耀的样子,好像还挺中意她的!
“我在王宫里面关了几个月,是三王子救了我!”黄金见花雨似乎不喜欢自己,就像极力讨好。
花雨充耳不闻,把邢黛莺送到百里耀手里,就开着车,一股脑离开了。
“阁下,看来我要做你的女人,真挺不容易的!”黄金一语双关地说道。
一个是花雨对自己的不感冒,再一个看到邢黛莺的美丽的脸,黄金就有些自惭形秽了。
“你随时都可以走,不过我不保证,你不会被百里玹抢了,他对你,可没我这么温柔!”百里耀哼了声,把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邢黛莺抱进去。
“我就说说!哎你……”黄金赶忙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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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安然都在想着那张美丽的脸究竟在她的哪个年纪出现过,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连老师提问点到安然回答,她都没有听到。
一下午浑浑噩噩,什么内容也没听进去。
可是安然心里却没有因为事件过去而变得平息。
这回,她是真做恶梦了。晚上,所有的房间都熄灯了,除了用充电宝,房间只能一片漆黑。
忱缘刚刚在网上交费的网站学了点刑侦知识,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安然突然开始摇床,嘴里又开始叽里咕噜叫起来,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不停尖叫着,说话口齿不清,或者连安然自己听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开始忱缘还能忍受,可是没多久,安然的床上赫然多了个黑影。月亮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安然的床上。
“安然,你做什么?”忱缘看到安然这副样子,吓得要死,赶紧缩到被子里。
安然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她居然自己坐了起来,然后还下床穿鞋子,甚至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安然,你在做什么?别走了,你看到了什么?”忱缘看到安然居然打开门出去了,只好大声叫她进来。
可是安然就像没听到一样,还往外面走去。
不知道是忱缘的声音太大了,还是安然的影子吓到了别的没有睡觉的同学,一时间,尖叫声蔓延得越来越广,整个二楼的学生都吓得尖叫。
群众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安然终于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安然看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走廊上,而且还是迈步的姿势,有点奇怪地自言自语。
忱缘根本不敢出去,她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以为安然中邪了,要不就是自己想不开,想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忱缘又不敢下床去叫,只好缩在床脚,等着安然回来。
不是忱缘胆子小,她根本没见过什么是梦游,又不敢贸然去推她,一度还以为是花雨的影响力,使得她做出这样的行为。
安然清醒过来,可是还有不知情的人在尖叫着。
走廊上夜晚没有灯,胆子大些的人就跑到外面来看。安然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睡意,晚上远远看过去,又披散着头发,看起来格外瘆人。
外面虽然也有公厕,可是现在的寝室,每个里面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根本不用晚上出去。那么,她出去做什么?
“我是自己走出来的吗?”安然在问自己这问题的时候,也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梦游过,而走廊的正中间,她走到的位置,再多走一步就是下楼的通道,差点,她就要摔到楼下去了。
安然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寝室,然后把门关了。
“那个女鬼好像是安然诶!”有学生甲小声说道。
“不会吧,安然为什么晚上跑出来,你看错了!”没看到情况的人说道。
“我看到了,她跑到忱缘的寝室去了,不是安然是谁?她们住在一间!”学生甲说道。
“吓人,安然不会是被那个金发女孩感染了吧!”有同学还记得白天邢黛莺来教室发生的小插曲。
“很有可能!真可怕!”
忱缘看到安然走进来,还慌慌张张关上门,这才没有那么害怕了:“安然,你刚刚是去做什么,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
“你刚刚叫了我?我没听到啊!”安然也不免有些害怕。
“安然,你怎么会听不到我叫你,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走路,不怕摔跤吗?”
“你别说了,说得我自己都怕人!”安然赶紧让忱缘闭嘴。
“你不是自己想要走过去的?”忱缘抓住了重点,不依不挠地问。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走,我感觉到周围一片漆黑,然后我就跑,我还以为自己会撞到墙,可是没有,然后我就一直跑,后来就醒了,听到好多同学都在大叫,说闹鬼!”安然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两只手抱着自己,还在瑟瑟发抖,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
“闹鬼?”忱缘暗暗记下了那个词语。
电脑开始百里耀给她的时候,她还觉得不太想用,可是多上了几次网,忱缘就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丰富多彩,很多东西都是她闻所未闻的,什看不懂的语言还可以在线自动翻译成英语,非常方便,什么不知道的,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
月经初潮的事情让忱缘被古诗笑了好几天,那回忱缘自己也是慌得什么都忘记了,根本没想到要到网上查找。
“你不怕鬼吗?”
“鬼有什么好怕的,就没有我忱缘怕的事儿!”忱缘拍着胸脯说道。
“那,你也睡我一张床吧,我一个人不敢睡!”安然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忱缘会拒绝。
“好呀!反正我们都不胖,两人睡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忱缘马上起来,然后走到安然那边:“我睡外面,你睡里面,这样,你再梦游我就拉住你!”
“你别说了,我可不要梦游,吓人……”
“好好好,不说不说!”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好多同学都看着安然,露出像邢黛莺一样的神情,只是没有邢黛莺那么夸张,吓得落荒而逃而已。
一个女孩穿着白衣服,披散着头发,三更半夜走在寝室楼里面,而且还没有灯,什么人看到都会觉得瘆人,就是听到也会心里难免浮现出那个恐怖的场景。
安然有些求救地看了看忱缘,后者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这种事情又不是上课谈纪律,也不是补课什么的,越说越是压制不住。如果是从前的安然,忱缘估计安然自己也要加入到讨论的活动中,可是她现在性子突然大变,人也胆小起来,倒是让忱缘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安然瘪瘪嘴,只好当那些人说的都不是自己。
上课之后还好一些,下了课,又有人开始说安然。
其实就是被人说两句也没什么事情,可是人家明明没有说安然,安然也以为人家是在议论她,结果变得神经兮兮,看到谁都要带着探究的眼神,让人看着很不习惯。
花雨自然知道安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下课之后,让忱缘找个理由,再次把安然带出来。
这回,是直接带到校外。
“安然,我们去逛街吧,今天晚上好像没有晚自习诶!”忱缘说道。
今天因为有两门单元测验,花雨为了让学生考完之后放松一下,就没有安排晚自习。
“去哪里,我不太想去!”
“就到校园外面走走,就学院路,又不去好远,大家都在外面玩,整个我们班的寝室都是空的,就我们两个,有什么意思?”忱缘说道。
被忱缘刺激了一下,安然马上就妥协了:“好,我也去,你说得是,晚上回来一个人都没有,是挺恐怖的!”安然还在昨晚的思绪里面挣扎着,好像还不肯解放出来。
两人商量好到外面吃饭,六点钟从寝室出发。
原本古隽想要约安然一起,可是安然好像有话想单独和忱缘说,不愿意跟古隽在一起。古隽无奈,只好作罢。
今天是星期四,明天就要去古家的酒店上班了,忱缘想着……一个星期在地球上过得真快呀。
即使还有机会见到云灿钧,如果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她都老了,而云灿钧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小缘,那个邢黛莺,我总觉得她怪怪的!”安然打发走了古隽,马上跟忱缘说道。
在学校里面说多这事,安然总觉得邢黛莺就在身边,随时都看着自己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自己随时都被人盯着。
就是这几天开始的,具体时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她没有和家里人说,爸妈工作忙,经营一家贸易公司,平时都没有时间管她,安然的人虽然性格豪爽,却十分自律,从不在学校乱来。
“你怎么又说道她了?你不要总想着她不就没事了吗?”忱缘不想听到和邢黛莺有关的事情,那女孩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似乎有股子邪气,具体忱缘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就是觉得那女孩不正常。
和安然的感觉不同,安然给忱缘的感觉只是性格突变,不管是哪个性格的她,忱缘都不会对她生出排斥感。
“我总觉得,她就在学校里面,随时都在盯着我看,我知道我可能想多了,但是我不这么想,心里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好像她就在不远的地方,好像,回头就可以看到。”说完,安然还真的回头看了一眼。
忱缘也跟着回头看了眼校园:“没什么不同的呀?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多了,要不我们去玩点刺激的?赛车?你觉得如何?”
“赛车?我连方向盘都没摸过,你饶了我吧!”安然赶紧摇头说道。
“又不是真的开车,卡丁车,安全得很,你去不去?”
“不去?我不想再受刺激了,我已经觉得很刺激了,小缘,你能不能想个比较温和点的项目?”安然做求饶状。
忱缘被逗乐了。
“那我们去玩陶艺吧!自己做的碗和杯子,可以自己用,还可以送人,要不要玩?”
“陶艺,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忱缘心里对花雨再次五体投地地膜拜了一遍。
赛车是忱缘的主意,陶艺是花雨的注意,忱缘以为,安然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所以才先说了赛车,没想到,安然居然宁可坐在矮凳子上玩泥巴……
接到了忱缘的信息,花雨去了陶艺馆等。
陶艺馆要坐两站车,还好安然没有反对。十多分钟也就到了。
付过钱之后,有个专门的师傅来跟忱缘和安然做指导。
听了老师讲课,忱缘发现,做陶艺还挺有讲究。
就是最基本的成型也有很多种,主要有拉坯成型、泥板成型、泥塑成型、泥条盘筑、捏塑、泥塑成型……
拉坯成型,是利用拉坯机产生的离心运动,在旋转过程中,对含水半固化状态的泥料按照设计构思拉伸成型。
泥板成型,用泥板制作陶艺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容易形成较大的完整的表面,成型速度较快。泥塑成型 利用泥塑的方法进行陶艺成型,泥塑成型的特点是能够保持塑造的外在肌理和创作痕迹,造型也不用考虑翻模对造型的影响,比较随意,具有较强的艺术表现力。
泥条盘筑,泥条法是通过泥条来构筑成型的一种盘筑技法。泥条可以是经手搓成,也可以通过压泥条工具挤压成型。
捏塑,捏塑是用手捏成,多属小件玩具,以白釉黑釉者较多,如动物中的长脖子高头小羊、卷毛张口坐狮,形象生动有力而不觉夸张。
还有一种叫做素坯彩绘,用颜料在直接成型的花瓶、碗、盘、罐等素坯上绘画。
花雨让安然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玩。陶土是件慢工技术活,从个人的手法上,可以看出一个人内心的情绪。是否急躁、是否心思紊乱、是否能心无旁骛的坐下来,通过一件客观的事件,改变自己心里之前的思想活动。
忱缘做了个拉坯成型的碗,安然却选了个最复杂的泥条盘筑。
突然,陶艺馆里面漆黑一片,好像是停电了。
四周的天花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不过根本不足以看到手里的陶土的轮廓,更不要说制作。
安然停下了手里的活,静静等待着来电。她知道,大商场就是停电也不会停很久,一般都会有应急灯,如果来不了电,商场会额外发电。
忱缘和花雨都有能在极弱的光线下视物的能力,忱缘看了眼花雨,后者没有开口说话,意思让她安静。
很快就来电了,只停了五分钟。
安然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或者是陶土让安然渐渐安静下来,加上花雨特意营造的安静静谧的气氛,安然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虽然做得不是很好,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做了个比较抽象的笔筒。是方圆形的,中间有结,像是竹子。做完之后,还在笔筒上面写字。安然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想了想,又在前面写了个赠字。
“怎么是你自己的名字?”忱缘不解。
“爸妈没有时间给我挑选礼物,我只好给自己挑选了,这个我很满意,只是本来也想给他们做的,但是觉得他们不会喜欢!”
“哪有爸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小姑娘,你是多心了吧!”花雨扮了一个老年人,坐在和安然背靠背的位置上,他也在做,手里是一个小的捏塑,看花雨的手法,竟然像是专业的。
忱缘看着花雨手里捏的斑点狗,看着喜欢,又看到花雨专注的表情,感觉那只斑点狗似乎是活的一样,或者,在他的过去,曾经有一只斑点狗陪伴过他。
老师的心,远远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冰冷。他其实是个非常风趣,也很幽默的人,只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变得沉默寡言了。
忱缘就不明白,花雨既然能催眠别人,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变得开心一点呢……
“不是我多心,他们都很爱我,只是他们工作太忙了,没时间!”
“原来如此!”花雨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斑点狗已经做好了,还上了黑点,看上去就像活的一样,“小姑娘,这只小狗就送给你了!”
“谢谢,我很喜欢!谢谢!”安然原本想要的,可是看到那只狗竟然觉得十分喜欢,忙不迭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开心?”花雨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我不开心吗?”安然苦笑了下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情绪,都找不到根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女孩,我就会心里胡思乱想的,想克制,怎么也克制不住,那女孩我明明不认识,但是看到她眼里的恐惧,我便感觉心里好像有个地方,正在同样感觉到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为什么会这样,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安然又强调了一遍。
“小姑娘,那女孩你不认识,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她的脸吧,但事实上,你是记得她的,因为她在你的生命之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你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相反,她在你心里,从来没有被你你遗忘过,只是你自己拒绝去想起来而已。”花雨说道。
“大叔,你说得好像也对,可是我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安然皱起眉头说道。
“你记得,只是你不敢说出来而已,说出来,说出来你就会好很多了!”花雨看着安然。
记得,记得吗?
“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很小,大概还在读幼稚园,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她不让我看到她的脸。她尖叫了一声……然后我也尖叫……然后我跑……撞到了墙,后来我就摔倒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对,就是她……”安然是闭着眼睛说这一段的,说完之后,似乎心里已经有答案,陡然睁开眼睛。
“她是谁?”
“她……她是……是娃娃,是娃娃……”
“娃娃为什么会尖叫?”
“因为娃娃看到了很可怕的场景,有枪声,然后很多血,娃娃很害怕,然然也很害怕,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谁开得枪?”
“是娃娃,是娃娃开得枪!”
“你看清楚了吗?”
“我……我不知道,现场只有我和娃娃,她在外面,我在里面,好可怕,是她开枪的,她杀死了阿姨,那是她妈妈,她杀死了自己的妈妈!”
“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
在花雨的眼神暗示中,女孩晕了过去。
“老师,你说的人是谁?那女孩就是邢黛莺吗?”忱缘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五岁的小女孩,怎么知道拉保险,怎么懂得杀人,听起来就很可怕。
“嗯,我想,邢黛莺小时候受到的惊吓,可能和她有关。”
“可是,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呀,一个在v国,一个在……对了,安然是养女,她是被收养的!”忱缘想起安然之前说的话。
“安然可能只和邢黛莺有关,并不是那个真正邢黛莺看到的女孩。”花雨突然石破天惊地说道。
“不是安然,那邢黛莺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表情,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知道,而是确信,安然如果真的是那个女孩,她就没有办法完成自己手里的作品。”花雨把安然做好的笔筒放到忱缘面前,“你闻一下,有什么味道?”
忱缘狐疑接过,然后按照花雨说的闻了闻:“是血腥味,不过很淡!”
“已经足够了,刚刚我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而且还把房间里的灯放到最暗,如果安然是那个女孩,她的情绪就会有波动,但是她没有!血腥味加上黑暗,再加上逼仄的空间,原本她是会发病的,但是刚刚她很正常!”
“可是,上次安然是真的发病了,那是怎么回事?”
“我想是有人在刻意控制我对安然的影响力,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安然,而他们会这么做,是想要保护另外一个女孩,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杀死邢黛莺母亲的人!”
“邢黛莺的母亲,真的是被一个五岁的女孩杀死的吗?太可怕了,五岁,连拿枪都拿不稳吧!”
“经过训练就可以!没有什么不能的!”
“这么说,邢黛莺对安然的恐惧感,也是有人后来可以给她加上去的,并不是邢黛莺的原始感受?”忱缘好像明白了。
“就是这样,只是他们没想到,陶艺馆这样的公共场所里面也能制造这样的环境,还没有来得提前准备。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安然确实是那个女孩,只是她被人为干扰了记忆,让外人无法挖掘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才会无法确定,安然是不是就是那个女孩!”
忱缘翻了翻白眼:“好复杂!能不能简单一点?”
“小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别人复杂,你只能比别人更加复杂,否则你就会被别人淘汰,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即使你想过简单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你必须要强大自己,否则,你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