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部分记忆的沐婉玲,自醒来知晓紫兰事太子身边的护卫,凡是他们有事商讨,她都不会参与,很识趣地回了亭子里。
露儿端了茶水去了亭中配沐婉玲说话。
另一边,云子胥随紫兰走到了假山旁,这个地方谈话,凉亭中的人完全不能听见。
云子胥驻足,“何事?”
“今日属下在锦城楼阁偷听有人将太子妃失忆的事告诉了呼延瞬,他还建议呼延瞬尽快治好太子妃的失忆症。”
云子胥的眸色渐渐冷凝,“给他透露消息的那人你可认识?”
紫兰凝神道:“属下并不认识,不过听声音是个男的。”
“你可知他住在哪里?”云子胥眼眸弥漫着一层寒霜。
“云来客栈。”
天空的云层越积越多,眨眼便黑云翻滚,一声响彻天际的雷声惊吓了运城街道上所有的人,片刻间的功夫,街道上的行人便消失的所剩无几。
一辆奢华的车辇穿梭在安静的街道上,安华赶着马,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有些担忧道:“太子殿下,我看这天要降临一场暴雨,要不您明天再来。”
车辇中的人冷声道:“就是下冰雹也得现在去。”
天边一个响雷降下,惊得安华身子一颤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无奈地扯了下唇角,加快了步伐。
这安国的天向来都是说变就变,安华的话刚刚说出口不久,一道响雷降下后,瓢泼似的大雨刷刷地清扫了下来。
车辇里的人没有之声,安华只能硬着头皮,在大雨中艰难地驾着马车前行。
听见车辇为倾盆而下的大雨重重地打在车棚上,一阵紧似一阵,那声音密而不透的感觉,让云子胥压抑的心中更加地烦躁。
“快点!”他呵斥一声。
“驾。”安华冒着雨,已经无法睁开眼睛,在马屁股上狠狠抽打了一鞭子,马蹄声响彻在雨里。
“吁。”在云城的街道上跑了许久,马蹄声终于停了下来。
雨势小了些,依旧急切。
安华跳下马车大声道:“太子殿下,云来客栈到了,您先在里面等等,属下去看看他在不在。”
“不用了。”随着话落,云子胥已经撩开车帘,撑开一把油纸伞下了马车。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云子胥来到了客栈的三楼。
“客官,您要找的客官就住在这里。”店小二哈了腰,见面前的二人没有什么吩咐,躬着身子下了楼。
云子胥眼眸一愣猛地将门推开。
一股淡淡地茶香扑面而来,落在眼眸里是袅袅雾气升腾。
云子胥黑着脸迈了进去,房间里煮着茶,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
安华进了里面的房间,不一会跑了出来,“太子殿下,里边的房间有个后门。”
云子胥走去打开了后门,那是一个伸出去的露天凉亭,凉亭周边种这葡萄,葡萄藤缠绕在凉亭柱上,凉亭下有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他们盘腿而坐。
凉亭周围是一片雨幕。
身后的开门声有些大,惊扰了雨幕中静思的呼延瞬,他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有冷意。
他在云城换了两家客栈,向来都无人敢前来打扰,不知今日谁吃了豹子胆,竟敢如此无礼。
缓缓转过脸,看见前来的人,眼底有些丝不可思议,随即勾起一抹笑意,转回了脸,执起身前桌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地道:“太子真是稀客。”
云子胥已经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面前的人,云子胥的眸地一片冷意。
“你若敢对沐婉玲动手脚,本太子会将你赶出安国。”
呼延瞬一副浅笑,心下已经了然,神情漫不经心,拂袖为桌案上的一个空茶盏添了茶水。“太子如此说,瞬自是不敢对太子妃动什么手脚。请坐。”他抬了下手。
云子胥的眸光落在远处,根本就不想多看呼延瞬一眼,在他的眼中,呼延瞬就是一个幽灵魔鬼。“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太子不知晓,不是本太子怕你,是本太子念及你救过太子妃,所以才未将你赶出我安国,还请你以后好自为之!哼!”
狠狠一负袖,云子胥径直迈步离开。
眼中慢慢溢出冷意,呼延瞬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屋檐上低落下的雨珠瞬间变成了冰柱,坠落下去。
他雪白修长的食指伸进茶盏里蘸了一滴水,在食指尖凝聚成一滴水珠,呼延瞬冰冷的眼眸久久凝视着指尖的水珠,冷凝道:“她既然敢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着唇角勾起邪恶的冷笑,“那就休怪我无情!”话落手一甩就要将之间的水滴甩出去召唤笙。
水滴似一直冷箭在雨幕里穿梭,猛地呼延瞬眼中一横将飞出去的雨滴毁掉。
压抑着,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改违背他的话,他除了可以容忍沐婉玲之外,他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无视他的警告。
然而紫兰那个丫头竟敢仗着沐婉玲无视他的警告,他向来心狠手辣,言出必行,然而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心来。
如果就按之前约定,若是紫兰将他的秘密告诉别人,那么他就会灭掉剑庄的三千弟子。可是紫兰早已经说给了沐婉玲,那时其实呼延瞬就会杀几个剑庄的弟子警示紫兰。
当初他将这个秘密说和紫兰,其目的是想让紫兰将他食人心的秘密说与沐婉玲,这是他想让沐婉玲畏惧他的目的所在,不过他想不到的是紫兰这个丫头竟敢如此大胆,不将他的话当回事。
心下已经对紫兰起了杀心,可是心中的某一处却犹豫了,当下杀令的命令已经飞出之间那一刻,沐婉玲冷艳的神情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有那句话在耳边萦绕,“你若敢动我逍遥剑庄弟子,我就死给你看。”
沐婉玲是他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这么多年来他花费了自己多少心血才遇见,所以她是绝不能死的。
沐婉玲每一次的死亡对于呼延瞬来说都是一次刮骨之刑,那种痛生不如死。因为一个会迷幻之术的人要违背生老病死的天理,去救活一个死人,最大的惩罚救是自己也要死一次。
呼延瞬知晓如今的沐婉玲冷艳决绝,那句话绝非骗他,虽然她不相信他救她的理由是因为爱,但是她也知道他肯定会救她。
现如今的呼延瞬不想自己受那刮骨之痛,内心深处对沐婉玲也对了一丝隐忍,他不想让那个女人狠他,所以他放弃曾经说过的话。
这是他活了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收回绝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