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眼底的神色,呼延瞬神色变得淡然,“邺王倒是提醒了瞬,这世间之事的确世事难料,瞬可以观天星,但是无法捕捉人的命运。”
说着他缓缓起身,“此事,瞬会考虑。”带着浑身带着淡然,径直离开了。
隔壁的紫兰偷听了他们聊天后,心中不禁犯难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呼延瞬使沐婉玲早早的恢复记忆。
回去的途中,紫兰一直琢磨着这件事,如今她看见如胶似漆的二人,根本不忍心打破这本该属于他们的幸福。
可是就如云子辰所说,如果沐婉玲真的不会恢复记忆,那么后果是不敢设想的,就不说她不恢复,如果记忆推迟恢复,后面所要发生的事情都是极其难料的。
所以说呼延瞬能让沐婉玲早早恢复记忆也是好事,正想着面前的路被人给挡了去。
他一袭白袍,连靴子都是雪白的,只是道路上还淤积前天下的雨水,雪白的靴子边缘粘了污水。
紫兰并没有抬起眼睫去看面前的人,而是想绕开他,却不料面前的人似乎也在给她让路,这样一来二去了几次,紫兰有些不耐烦。
“哎,我说……”抬眼一愣,“是你!”
呼延瞬眸子里有极浅的笑意,手负在身后,“你可希望我现在就恢复太子妃的记忆?”
猛地,紫兰心一沉,心中暗道:“难道他已经发现她偷听了他们的话?”
深沉第看了一眼呼延瞬,紫兰神情严肃:“你怎么知晓太子妃失忆了?”
“你觉得我知晓她的事还需要理由吗?”呼延瞬淡淡第问,眼中淡漠。
紫兰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你问我不是很可笑吗?你向来做事可不是这般有礼貌,怎么,难不成我不希望你便不会吗?”
“当然!”呼延瞬神色认真,“你事最了解沐婉玲的人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想你应该知晓沐婉玲想要的是什么,对吗?”
深沉第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男子,紫兰的心中隐隐不安,方才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从邺王的话中不难判断,邺王想借用沐婉玲复仇的手一并灭掉云子胥,从而坐上安国的皇位。
那么眼前这个人让沐婉玲重生,让邺王知晓了沐婉玲嫁给安国的真正意义又何在?
紫兰无法知晓,但是仅凭他平时的那些行为,足以证明呼延瞬的目的恐怕也不简单。
此刻他问她这个问题,兴许是从中想探到另一件事,那她该如何回答他呢?
须臾,紫兰正色道:“我的确是很了解太子妃,但是我觉得此事应该尊崇你的心里,不是吗?”
呼延瞬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紫兰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心中爱着太子妃,会等她爱上你。即使如此,我想你应该知晓自己的心是如何想的吧?”
“我是个凡人,只能遵从天命所归。”话毕,她拱手,“告辞!”
紫兰知晓,如果是按照沐婉玲内心深处的意愿,现如今的美好,她是不愿意打破的,她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可是,紫兰不知道上一世的他们在哪里出现了错误,相爱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却成为了仇人。
难道说灾难还没有到该发生的时间?
紫兰的心沉了下来,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沐婉玲上一世被他们害死是不争的事实,这一世她本来就是复仇的,其次就是,沐婉玲的肩膀上承担了更大的责任,所以目前的幸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考虑到这一点,她想沐婉玲还是会放弃她一直想要的幸福,因为眼前的幸福并不长久,安国面临着多国的威胁,战乱即将到来,内患也无法避免,所以这幸福是短暂的。
紫兰还考虑到一点,就是呼延瞬真正的目的,她无法弄明白,所以恢复沐婉玲失去的记忆也不能让他轻易就能做到。
或许她该做些什么。
回到府上,紫兰见露儿手中端着茶水朝后花园中走去,紫兰追上前去,“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吗?”
露儿放慢脚步,看了她一眼,“是啊,如今两人可是形影不离,”说着忍不住笑了笑,“要是太子和太子妃这样恩爱一辈子就好了。”
“不可能!”紫兰冷声打断了露儿满心的期待。
“为什么?你不是说太子和太子妃他们小时候就许下了在一起的诺言吗?现在在一起了,而且忘记了之前的那些恩怨情仇不是很好吗?”
说到这里,露儿突然很想知道紫兰口中的爱恨情仇到底是什么,于是停下了脚步,“紫兰姐姐,太子和太子妃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真的不能告诉露儿吗?难道你还不信任露儿?”
深沉第看了露儿一眼,紫兰心中有所犹豫,道:“这件事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再说吧。”话毕她先一步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驻足又转身走了回来,“不过这件事邺王也知晓原因,我想一会你就会收到他传唤你的消息,你不妨借此机会问问。”
听的露儿一头的雾水,正要开口问什么,紫兰带着一阵风已经走远了。
一片翠绿的荷塘,在夏日和风日历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池塘波光粼粼,翠绿中又零星的粉红。
荷塘中伫立着凉亭,凉亭周围绿色纱帘曼曼,一对佳人正在凉亭中笑颜抚琴。
他们相对而坐,眼神中总流淌着紫兰从未见过的幸福。
这一刻,紫兰的心中犹豫了,就算不是为了别的,这为了这样难的的幸福,她也想阻止呼延瞬破坏,她要这样的幸福稍微长久一点,这也事沐婉玲此生最想要的。
她伫立在不远处,静静的凝视着。
沐婉玲目光透过微微飘动的纱帘,看见了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紫兰,她的身后走来了露儿。
按住琴声,沐婉玲起身走出庭外,浅笑道:“紫兰师姐可是有事找太子?”
紫兰拱手正色道:“太子妃如今我们不再是剑庄弟子,尊卑有别,请太子妃莫要再唤紫兰师姐。”
沐婉玲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
在剑庄时,紫兰本就凡事认真,不苟言笑,紫兰在沐婉玲的心目中不仅是师姐,还是长辈,对她十分的严苛,但也像长辈般照顾她,沐婉玲自是很听她的话。
此时紫兰又开口对站在沐婉玲身后的云子胥道:“太子,属下有要是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