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斗嘴
“什么规律？”施沁棠停下脚步，惊讶的问道。
“这些失踪的小女孩，应该都是遭受过暴力对待的。”攻玉也停下脚步，抬眼望向施沁棠，坚定的说道，“恐怕这个妖怪是在拯救那些小女孩。或者可以说，在那个妖怪的概念里，她在帮助小女孩们离开那种可怕的家庭，获得新生。”
“怎么会.........”施沁棠诧异的合不上嘴巴，直愣愣的望着攻玉，说不出来话。
“妖怪和人不同，所以思考方式也不能按照人类的行为方式来判断。”攻玉缓缓道，“看来我们得寻找一下这城中还有谁家的孩子是被暴力对待的。然后守在那里，或许那个妖怪在雨天就会现身的。”
寻找那杯暴力对待的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若是打在身上的伤痕被衣服盖住，攻玉也不能扒开人家孩子的衣裳看，那肯定是要被打的。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拜托身为教书先生的施沁棠。
“你好好注意一下你的学生们，看看谁比较有可能被父母暴力对待。”攻玉将手掌覆盖在施沁棠的肩膀上，坚定道，“这个只能由你来完成，毕竟我也不方便直接盯着那些孩子看个没完。”
施沁棠点了点头，笑道，“那好，那就劳烦两位暂且在我的房子住上几日吧！”
窈窈和攻玉点了点头。
晚上，备完课的施沁棠准备了几道时令的菜肴，又准备了一坛酒，便端上桌子招呼那一人一猫过来吃晚饭。
窈窈跟着攻玉足足跑了一整天，累得腿都要断掉了，看到这色泽新鲜、香气喷鼻的饭菜，便激动的跑了过来抓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含含糊糊的夸奖道，“真，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锅里还有，你慢些吃，别噎到了。”施沁棠墨水一般的双眸里那温柔的笑意越发浓重起来，笑道。
窈窈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好，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瞧着窈窈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攻玉也没办法，说了八百次这小家伙也不改，依然我行我素。这次的雇主又是这样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看起来根本不介意的样子，所以攻玉也就没有再管她，放任她用这难看到了极点的吃相，享用这一桌的饭菜。
“其实施兄不需要这样破费，随便做个菜就好。”攻玉拿起筷子，客套道。
施沁棠笑了笑，温和道，“不碍事儿的，累了一整天了，也该多吃点。”
“是啊，人家都说了多吃点，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啰里啰嗦的！”窈窈的脸终于舍得从饭碗里抬了起来，脸上还沾着米饭粒儿，不满的瞪了一眼攻玉。
“好好好，你多吃点便是！”攻玉被窈窈气得没办法，只好夹起一筷子凉拌三丝放到窈窈的碗里。
“不要给我夹菜，我爱吃的是肉！”
窈窈又用筷子把攻玉夹过来的凉拌三丝塞回了攻玉的碗里，不满的嘟囔道。
施沁棠被这对活宝逗得忍俊不禁，便笑道，“你们夫妻感情还真是好呢！”
“谁是这混蛋的妻子？”窈窈侧过头来，脸色一沉，不满道，“谁会嫁给这种混蛋，怕是瞎了眼！”
施沁棠笑得更厉害了，手臂支着桌子，努力的憋着笑，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抖动着。
攻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快点吃饭吧，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不一样也堵不住你的嘴巴嘛！”窈窈朝着攻玉翻了个白眼儿，冷哼了一声。
吃完饭，攻玉赶紧站起身来帮忙收拾碗筷，施沁棠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自儿个来就可以了！”
“这不太好吧！”攻玉有些不太好意思，还想继续帮忙，却被施沁棠拦住了手。
“你们坐着消消食儿，我对厨房比较熟悉，我自儿个来就好，多个人帮忙我反倒会不自在呢！”
施沁棠这一席话说的实在是在理，攻玉也不好勉强，只好学那没脸没皮的窈窈一起坐着消化食儿。
“吃饱了就坐着，不怕到时候发胖胖成个球？”攻玉乜了窈窈一眼，开口说道。
“我是妖怪，又不是人类！”窈窈端着一碗茉莉花茶，美滋滋的啜着，丝毫不在意攻玉的话。
“唉........”攻玉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作罢。
夜里，施沁棠腾出来了一间房给攻玉和窈窈住。
一进屋，窈窈就直接扑在了床上不肯起来，脑袋扎入那被太阳晒得蓬松软绵的被子里，舒服的小尾巴都忍不住伸出来了。
攻玉看她霸占了床，只好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窈窈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就听到了院子里朗朗的读书声。
窈窈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这么早，这些学生就来上课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懒呐？懒猫！”攻玉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衫，正在叠着被子，听到外面的读书声，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
窈窈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就又将脑袋扎入了被窝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看到窈窈睡得那么香，攻玉也不好叫醒她，便将叠好的被子放在床头上，起身走出了屋子。
外面，那些学生在施沁棠的带领下，正在诵读着《论语》：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看到攻玉过来了，施沁棠并没有停下教书，仍然在专心的为学生答疑解惑。
倒是个认真负责的教书先生呢！
攻玉赞许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向上弯了起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为了不打扰课程的进行，攻玉寻摸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学生。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那些学生便都回家去吃午饭了，施沁棠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看到攻玉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加快了手上收拾的动作，然后便快步朝着攻玉走了过来。
“怎么样，您觉得谁会是被父母暴力对待的孩子呢？”施沁棠有些着急的问道。
攻玉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我们选择的方法不对。”
“什么方法不对？”施沁棠没有听懂攻玉的意思，连忙追问道。
“我是说，你这私塾也不便宜，能够把孩子送过来读书的父母，肯定是重视孩子的人。”攻玉转过头，看着施沁棠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是重视孩子的人，怎么可能那样暴力对待孩子，甚至是虐待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