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晴瑶怒吼道:“我何止敢杀你,你还要把你剁成肉块去喂狗。”
左谷蠡王暴跳如雷,一只手从后伸出,压了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左谷蠡王狂怒的脸色稍缓。他冷笑道:“好个火辣女子,北地王喜欢。你就等着看北地王怎么把你这只野狼驯服成只小猫。”
单晴瑶凄冷一笑:“你还是等着看我怎么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左谷蠡王冷哼一声,带兵离去。
滕连虎的心冻结成霜,他看见单晴瑶的狂飙,明白赐婚和亲绝非虚言。
单晴瑶用尽全力要推开拦住她的卫兵,向滕连虎伸出手,哀恸地呼叫着:“逸哥哥,逸哥哥……”
滕连虎刚想冲前握住她的手,卫兵便已把他团团围住。
她的手近在咫尺,却又宛在天边。
禁军统领杜沐向他作揖道:“陛下有令,请滕老帮主不要靠近公主。”
滕连虎满脸铁青:“杜统领,烦请向通报陛下,滕连虎求见。”
陆皓缓步向滕连虎走来:“你去见父王也没有用。楼兰十万大军已聚集在北地郡,如果父王不同意赐婚,楼兰就会挥军直下。”他看了看满脸悲凄的单晴瑶“楼兰指明要单晴瑶,她无论如何也要嫁。滕连虎,如今不再是你愿不愿意割舍,而是你不能不放手。”
滕连虎身子巨震,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慌乱涌上心头。单晴瑶绝然的面容占据了他的眼眸。
“我的爱,我绝不会让你嫁去楼兰;我的爱,相信我!”
单晴瑶坚定地点头,泪水簌簌直落:“逸哥哥,我相信你!”
禁卫军把北地王府重重包围,除非有皇帝旨意,任何人不可踏进北地王府一步。
单晴瑶手捧嫁衣,呆呆地坐在院子中,悲凉无比。十天,只差十天,就可穿上的嫁衣,如今竟是遥遥无期。
一个楼兰人走入了院子,丹甘眉头蹙起,怒喝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叫护法。”
单晴瑶猛地转头看向他,满眸的怒恨如箭般向他射去:“护法,果真是你。你到底是有多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护法愣了愣,淡然一笑:“我说了你是我心爱的女子,我怎么会置你于死地?”
单晴瑶冷嘲道:“我是你心爱的女子,你就要我嫁给你父王?你是想等他把我玩厌了,再把我赐给你吗?”
护法泰然地注视她:“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单晴瑶哀求道:“你是楼兰太子,以后就是楼兰北地王,你要什么女子都有,为何一定要纠缠我?我已经是滕连虎的人,我的心永远都是他的。难道你只想要一个没有心的躯体?”
护法坚决得不容置喙:“你的人,你的心一定会是我的。”
单晴瑶嘲讽一笑:“凭什么?凭你是楼兰太子?凭你的十万大军?凭你无耻的抢夺?还是凭你根本不知心为何物,情为何物?我与逸郎相识相知四年。他用他的一颗心来换我的心。你用什么来换?”
护法深深地凝视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给不起!”单晴瑶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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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连虎的杨中挂起一张大唐与楼兰边境的牛皮地图。
乌远良与玉子扬走到滕连虎杨中,看见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地图,对视微叹。
乌远良问:“总使,你到底有何打算?你让红蛇帮莫爷和杨龙英给所有马盗,沙盗,马贼发信,要他们半个月后齐聚北地郡,你是打算抢亲吗?”
滕连虎默不做声。
乌远良叹道:“就算把所有人马加起,也不过五千人。你想以五千人来对抗楼兰十万大军?”
滕连虎道:“我已经发信通知王兄。陆皓已折返大月氏带兵前来。”
乌远良问:“大月氏能调动多少兵马?”
“一万!”
“不足两万的兵马对抗十万大军,这是以卵击石。”
滕连虎在地图上指划,沉肃道:“一个月后,李勇的轻骑军会一直护送我的爱一行人去到北地郡边境。一出边境,再行一日就去到秦岭的北岭,那就是我们要出击的地方。安华马帮的马盗马贼擅长突击,会兵为五路,把送亲大队打乱,再乘机带走我的爱。王兄的精兵就要负责牵制楼兰的十万大军,让我们有时间可以逃离。只要我的爱逃入秦岭,楼兰人再多,我也有法子把我的爱带走。”
滕宝悄然步入:“兄弟,如果此战输了呢?”
滕连虎身子微颤,旋即坚定得不容置疑:“我一定会赢。”
滕宝逼视他:“世上没有必胜的仗,更何况你们的对手是最擅战的楼兰。兄弟,如果真的赢不了呢?”
滕连虎目光中闪过一纵即逝的痛楚,他凝视滕宝:“爹,我的爱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滕宝眼光中晃动着痛心与无奈。他摇摇头,重叹一声,守身离去。
滕连虎看着滕宝凄怆的身影,默默地念想片刻,悠悠地向玉子扬道:“三哥,我知道你一向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若此战……请三哥一定要答应与兄弟一起照看安华马帮。”
乌远良与玉子扬眼眸一震,玉子扬急道:“总使,你知道我是担不起。”
滕连虎淡然道:“没什么事是担不起的,只是愿不愿意而已。三哥逍遥了这么些年,请允许总使放纵一次。”
玉子扬郑重地点头:“三娘走后的九年来,你步步为营,事事谨慎,从没有逾越半分。我一直以为你的本性如此,原来只是没有遇到让你不顾一切之事。你放心一战,我与兄弟会照看好庄里。”
滕连虎向两人重揖:“总使谢过两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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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墨寒去到敦煌大帝为左谷蠡王安排的临时官邸。
“没想到殿下竟然乔装来到长安。殿下为了单晴瑶公主真是花尽心思。”
护法淡然一笑:“我想过她会反抗,只是没想到她的胆子真的大到直接挑衅后唐敦煌大帝,一刀就掷向上官庭。”
李子墨寒若有所指道:“殿下知道她如此刚烈的个性,想必明白对她切莫用强。殿下硬把她与滕连虎拆开,她对殿下必然痛恨至极。殿下可以把她的人抢去,她的心却不是说抢就能抢到的。”
护法泰然自若道:“她再怎么刚烈也不过是个女子。从来就没有我收服不了的女子。”
李子墨寒微笑:“滕连虎那边殿下会如何应对?”
护法淡淡道:“这几日,北地郡一带的马盗马贼动作频频,看来滕连虎是下了决心要抢亲。他若敢来就正中我下怀,把他杀了,单晴瑶就会死了条心,乖乖跟着我。”
李子墨寒心头一凛:“殿下有否听过一词:鹣鲽情深?”
护法不屑一顾:“你们后唐人就是太多这些所谓的规条礼节,什么比翼双-飞,同生共死。楼兰人没有这一套。”
李子墨寒郑重道:“殿下可否听我一言。就算殿下把滕连虎杀了,也万万不可让单晴瑶公主知道。”
护法一笑而过:“怎么,侯爷还担心她会杀了我不成?她杀不了我,也不会杀我。这事侯爷就不用过虑了。”
李子墨寒淡淡一笑掩盖了面容上隐隐的怔忡:“元陵王已来到长安。他知道单晴瑶公主要和亲,看来不会善罢干休。”
护法淡然置之:“大月氏能有多少兵力?就算他全军倾巢而出,也只是给我搔痒而已,更何况他既然肯放弃个宠妃,又怎会为了个妹妹而置大月氏于危险之地。他若想与滕连虎一起来个以卵击石,我就陪他们玩玩。”
“看来殿下早有准备。”
护法笑道:“侯爷是和亲大使。到时在王庭多留些日子,与我痛饮几杯。”
“一定!对了,北地王的病情如何?”
护法悠悠道:“就这两三个月吧!”
李子墨寒淡笑道:“那我必然要留在王庭,敬贺殿下登基。”
护法看向他,正色道:“你有楼兰的血统,后唐敦煌大帝对你明捧暗忌,你在大唐不可能一展所长。还不如就娶一位楼兰公主,名正言顺地做一名楼兰王爷。以表弟的才干,定可以助我扩展楼兰霸图。”
李子墨寒微微一笑:“殿下美意我心领了。父王毕竟是大唐楚王爷,他不会允许我成为楼兰王爷的。”
“也罢。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就来王庭找我,楼兰王爷之位永远都为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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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扬与两名侍卫去到北地王府前,被禁卫军拦下。
玉子扬怒喝:“本王去见外公和妹妹,你们也敢阻拦。”卫兵急忙去通报统领杜沐。
杜沐看见大月氏王就在门外,心中极是为难。李子墨寒告别了护法后刚巧来到北地王府前,向玉子扬微笑作揖道:“没想到在长安也能见到元陵王,元陵王一切安好?”
玉子扬冷哼:“靖侯爷心知肚明。”
李子墨寒向杜沐道:“既然元陵王来了,岂有拒之门外之礼。请杜统领放行,陛下那边本侯自会去解释。”
杜沐如释重负,忙令卫兵开门。
李子墨寒看了一眼跟在玉子扬身后的侍卫,悠悠道:“有什么告别的话就一次说完。我只会让你进去一次。”
侍卫脚步微顿,跨步跟上玉子扬。
单晴瑶坐在杨中的榻上,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凤纹匕首。
“我的爱。”
单晴瑶看见玉子扬和侍卫装扮的滕连虎,她难以置信地瞪大星眸,泪水滚滚而来。她急冲上前抱住滕连虎,痛哭而起。
滕连虎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眼眸中泪光闪动。几日不见,竟彷如隔世。
玉子扬肃然道:“我的爱,哥哥绝不会让你嫁去楼兰。四年前他们抢不了,如今,也一样抢不了。你别放弃,这些日子要多吃多睡,把身子养得越健壮越好。一个月后,我们要与楼兰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单晴瑶泪眼汪汪地看向玉子扬:“楼兰有十万大军,我们……”
玉子扬俨然道:“当日楼兰派五千军马来追杀我,我单人匹马一样逃得过。如今我们有两万军力,还怕打不过?你当年与陆皓两人不也逃过千人追兵,你会怕吗?”
单晴瑶攥起拳头:“我不怕。”
玉子扬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就对了。我们大月氏儿女不是好欺负的。”他拍了拍滕连虎肩膀:“杜沐只给我们半个时辰。我去拜见外公外婆,你和我的爱说会话。”说完转身离去。
两人坐在榻上,深情地凝望。千言万语,竟说不出口。枕边放着大红的嫁衣,滕连虎细细抚摸:“嫁衣你已经绣好了。”
单晴瑶把头埋他的胸膛,抽泣:“还有五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滕连虎凄然一笑:“五天后,我一定会来迎娶你。”
单晴瑶抬起头,柔情在泪光中闪动:“你想要我吗?”
滕连虎轻抚她微烫的脸蛋:“想!想了好久好久了。”
单晴瑶伸手要去解开他的衣袍,滕连虎心头一颤,抓住她的双手:“不是现在。要等到我们的洞杨花烛夜。”
单晴瑶咬咬唇,摆开他的手,继续要解开:“我不想等了!”
滕连虎胸口震痛,紧抓她的手,眼光柔和却坚定:“一定会等到的。”
单晴瑶的身子簌簌而颤,泪水潸潸而下。滕连虎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毅然决然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等到的!”
过了良久,滕连虎拿出匕首,各割下自己和单晴瑶两束发丝,把两束发丝缠结一起,再用红绳绑成了个圈。一个放在单晴瑶手中,一个握在自己手心。
“结发同心,至死不渝。”滕连虎痴痴地轻念。
单晴瑶抬起头,吻向滕连虎。泪水滑过彼此的唇,甜苦交缠,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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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依莎站起身来,她轻声对陆皓说道:陆皓哥哥,我有一事想问,不知陆皓哥哥是否诚说?陆皓笑了笑。坦然而说:好妹妹,我们至亲挚友,你有什么不放心哥哥,有话尽管说来。龙依莎心一松放,转去身子:清平人都在传说,天河里有一石女,她是否是你?她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陆皓。
陆皓心一惊,倏而,脸色一缓:龙依莎妹妹,不妨村里人相传,天河石女正是我陆皓。
龙依莎脸一红,心一惊:真是你呀?那……那你怎么变成天河石女?
毕嚓温婉的说:妹妹,在这武世人间,我陆皓真是无处容身,无奈躲在天河整容化身,男扮女装,惹得众人一片非议。他顿了口气:龙依莎妹妹,今你已知其故可别在外乱张。龙依莎温婉的一笑:陆皓哥哥那咋会呢。
她抬头望了望夜空,那明月高悬,周遭清静如霜。她叹了叹:唉,陆皓哥哥,这夜深人静,我们要不回家一坐?陆皓轻轻摇了摇头:好妹妹,要不你回去吧。龙依莎一惊:那……那你怎么办?
陆皓叹然而说:清平村后,云濛深山。合欢树林,玉熔洞里。
龙依莎心一紧:好哥哥,你是说你是在山上。陆皓静静的看着龙依莎,点了点头。
那……还没等她开口,陆皓劝道:天色不早,你还是回吧。龙依莎无奈,她对着陆皓深深的说:哥哥,我们就此告别,明早我到山上找你。
龙依莎扭身便走,忽而扭头看来,那个白衣哥哥微笑的看着她。她低下头,叹然掉起眼泪:我到陆皓哥哥好可怜呐。又向那边一望,陆皓白影逝然离去。
第二天天色暮暮发明,清平村里走出一个女人,她挎着个竹篮轻步漫云向那座大山走去。
过了一会儿,阳光洒射在天河岸边,那青青的草畦走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她急快的步子,仿佛鸟儿在飞。她走了好长一阵路,拭了拭头上的汗水,她洇红的眼湿,带着娇人的妩媚。龙依莎正是她,那天和陆皓故亲天河的女人。
龙依莎抬头望了望天心里叹了一下:多么美的天啊,我的陆皓哥哥一定在云濛山等我。她喜滋滋一片,又满怀欣喜的向前走。突然她眼睛一亮,一只黑色兔子“嗖嗖”的向前飞奔。龙依莎心一惊,便放下竹篮忙去追兔子,她跑呀跑,跑了好长一截路,呆呆的站在那边,她来回找寻,没见兔子踪影。姑娘一气,苦叹一下:好死的兔子。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手一拍叫“哇呀”,我的竹篮?
她忙回过头来,去找那只竹篮。
她站在那片坡地一望,心里一下:谢天谢地,我的竹篮还在那边。便“腾腾”的跑了下来。
龙依莎向竹篮一看,“哇呀”一喜,竹篮那张这部还在。她挎上竹篮这就走。
很快,龙依莎就来到云濛山处,她循着一条山路悠悠的走着。一会儿,她看到前面有一片碧清的树林,龙依莎走了过来。她躲在哪树林里,猫身一弯,眼睛时东时西,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她坐在那棵树根处,募然一叫:我可忘了,陆皓哥哥还没吃饭呢。她赶紧提盒篮子从树林走了出来。
龙依莎上到一个山坡,看见山涧有一条小溪潺潺流动。她沿着溪岸轻轻的向前走。走了一截,抬头一望,“嚄”的一惊,溪岸两旁全是合欢树。那合欢树叶尖长着红须,人“嗖”的一看,这里别有一番风景。
龙依莎向合欢树林走去,那树林静谧一片。她轻轻的从树林走了出来,在往前一望,那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龙依莎一喜:没错,陆皓哥哥一定在那里呀。
龙依莎来到洞前,她学昂立一张望,叫了声:陆皓哥哥,陆皓哥哥。那洞里不断有回音传来。龙依莎走进洞里,那黑色的洞口不断的闪现她红色的身影。她走动的很慢,嘴里不断轻声喊着:陆皓哥哥,陆皓哥哥。
那洞里突然神光一闪,飘出一个白衣人。龙依莎看着白衣人,一惊喜,大喊一声:陆皓哥哥。那人温和而说:龙依莎妹妹,你来了,我等你多时了。龙依莎高兴的说:陆皓哥哥,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她说着忙弯身去揭篮子的那张盖布。
一股香味从那竹篮飘逸而出。龙依莎轻轻的用手取出油亮亮的饼子递给陆皓:大葱煎饼,陆皓哥哥你来吃吧。
陆皓敝了一下龙依莎,温和的说:妹妹,洞内有间,咱们进去。龙依莎一怔。她把煎饼放,跟着陆皓洞里走去。
那洞内有一烛光亮起,龙依莎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她吃惊的看着陆皓。陆皓微微一笑:龙依莎妹妹,你有什么事吗?龙依莎浅浅的说:哥哥,这深山老洞,你在这边日子过得好苦啊。陆皓坦然说道:这没什么,哥哥生来就是受苦之人。那……那你身落此地,都是那武大恶人所致,你不怨恨她妈?龙依莎凝视着陆皓。
陆皓摇了摇头,武大恶人是全国人所不容,我怎能不恨她,我恨不得把她剁成肉泥,我的姑父,姑姑,亲爹,亲娘都蚕丝在她的手里。说着,陆皓满眼泪花,他转过身来:妹妹,难道你还对那武大恶人没有仇恨,对你爹娘死去没有仇恨。龙依莎一激动,嘴里唇齿一咬:好哥哥,我和你一样对那武大恶人怀有刻骨仇恨。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想起我死去的可怜爹娘,我是夜夜不能入眠,我的心伤透之极。说着龙依莎满眼泪花,像个苦人儿。
陆皓转过身来,坦然说道:好妹妹,你别哭了,我们都有家仇国恨。现在你我只有练就本领,才能雪耻家仇国恨。龙依莎一怔,惊问道:哥哥,此话何意。陆皓徐徐一笑:妹妹,你跟我来。
龙依莎轻轻的跟着陆皓进了洞间。龙依莎初来乍到,心里“嚄”的一惊,这洞间到处设香摆坛,云炷升起,各种神像佛塑近处放置。龙依莎煞然大惊:陆皓哥哥,你每天在这里修炼法术,那是多么痛苦的事,那妖门邪术是伤人身体。说道这里心里的眼泪又掉了起来。陆皓坦然而说:好妹妹,你别难过,这些疏导并非你所讲的那样坏,我练就它,也是我们有复仇之日。
龙依莎呆呆的看着陆皓,半晌不语。
二人紧命去追那黑影。那黑影在树林“唿唿”的一闪仿佛个黑色魅影。陆皓突然喊道:老道,留步。此时那人怎能听到他的叫喊。他只一个劲的向前跑。
很快他们来到那天河岸边。那黑影突然停住脚步,龙依莎一惊,只在一刹那,黑影扭过身来。二人脸色惊煞一片,此人披头散发,剑眉阔脸,左脸庞有一道血色刀痕。
他缓缓的走了过来,龙依莎和陆皓呆呆的看着他。黑衣人温和而说:二位尊长,今天真是不巧,打扰二位尊长,请二位尊长多多包涵,小弟在此告辞。说完,他就转过身要做。
慢着,陆皓一声大喊。那黑衣人扭过身来,笑了笑:这位兄长,请问你还有什么事?陆皓温和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黑衣人一怔,徐徐一笑:这位兄长,真是见笑,小弟没有什么尊姓大名,只是山上的一个柴夫。适才路过天河,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二位。
说完,黑衣人迈着大步,扬长而去。龙依莎惊看着那个黑影,轻声问道:陆皓哥哥,他会是谁呢?陆皓眉头一邹,低声说道:很早以前,听人说,这山中有一个黑衣怪侠,我想莫不就是他。龙依莎一喜:陆皓哥哥,真的,真是这样,我也听说这山里有一个黑衣大侠。走,陆皓哥哥,咱们找他去。说着她伸手去拉陆皓。
陆皓一怒:找他什么呀,他走了,我们找他啊?龙依莎脸一红:陆皓哥哥,是妹妹的错,你可别放心里哟。陆皓温和而说:妹妹没事的。咱们走吧。
二人又来到山洞,龙依莎提着竹篮,脸色凄楚,她深深的说:哥哥,我这就走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晚上别出来,那外面有狼。陆皓“嗤”的一笑:乖妹妹,你放心吧,哥哥会照顾好自己。龙依莎一傻,那……那我就走了。陆皓徐徐一笑:你走吧路上可要小心。
晨曦的一缕阳光落在天河岸边,龙依莎悠悠的向前走着。她突然闻听到“哇哇呀呀”的叫喊声,张头向前一望,“嚄”的一惊。前面不远处有一群孩子围着个稻草人,他们大声叫喊着杀呀,冲呀,那稻草人顿煞间成了一堆糟草。
龙依莎一惊奇,这是什么人,惹的这群孩子这样愤恨。她再向前一走,忽而听到那个孩子大声叫骂:你这个人妖,坏蛋,害的我家破人亡,要不是我叔叔相救,我也成了你刀下鬼魂……说着孩子泪流满面。他一激动,呼的一下,把那稻草人拉散如花放。另几个孩子忙止住他:飞虫,别哭了,我们和你一样,都是苦命孩子。
他们几个呆呆的坐在草堆上,龙依莎走了过来:小弟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几个孩子凄楚着脸不语。龙依莎又笑了笑:小弟弟,是谁惹着了你们,你们这样恨他。几个孩子把她看了看,还是不语。
龙依莎温和的说:你们有什么不敢对我说,难道怕我告状不成。她低头看了看那几个孩子,叹了一下“唉”:天下总是有这么可怜的事,你们不说则罢。我走了。
龙依莎刚走几步,突然有个孩子叫住了她:龙依莎姐姐。龙依莎扭过去,惊奇的看着那个较小的孩子。那小孩“腾腾”的跑了过来。小孩轻声对龙依莎说:龙依莎姐姐,他们在骂唐肃宗。唐肃宗?龙依莎心里“呼”的一惊,她低声说道:好弟弟,你们可千万别那样,那唐肃宗很厉害,她杀了很多人。那小孩一怔:姐姐,你不会告状吧。龙依莎“嗤”的一笑:小弟弟,姐姐不会的,姐姐怎么会告你们呀,你们都是一群好孩子,大人都那么心疼你们,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那小孩天真的脸一笑:好姐姐,我这就放心了。那些大哥哥就是怕你,也没敢说。
龙依莎弯着身子,莞尔一笑:小弟弟,你跟他们说,姐姐不会告状的。那小孩扭过身去:我这就告诉他们。龙依莎叫住她: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