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么,随便说说就行!”肖霈霈看到忱琴的样子,也想赶紧走人,无奈这女孩人际关系复杂,牵涉又太多,不止和男人有关系,甚至还和女人有那种关系,还牵涉到了林绍伊……
“哦,那天晚上我一个人从医院出来,到外面走了走,后来,我迷路了,之后,我就碰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头很晕,好像睡觉,那个人让我感觉到熟悉,好像是我的亲人,结果我就上了他的车,之后,他把我带到了城南开发区的一栋尚待修建的大楼里面,我还以为那个人故意带我去偏僻的地方,是我的熟人,要送我回家的,结果我到了那栋大楼里面……你看到了,就是这样,我被轮奸……还有只狗,你有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狗,足有两百斤重,压在我身上,啃我身上的肉,还有那些人,你有没有看到,那些人都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他们使劲地折腾我,一个接着一个,足有十几个,不,是几十个……老娘没被他们玩死,还真的是命大呀!”
肖霈霈想象着忱琴嘴里描绘的那样的场面,不由得皱眉:“行了。”
“就行了啊,我还没说完呢,他们拿刀子割我的下面,还一面上我……”忱琴看到肖霈霈一脸反胃的表情,像是被逗乐了的表情。
忱缘早就躲到一边去了,她听得头皮发麻。
“我问你,你和王明远那天晚上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
“野外啊,我心情不好,所以就在野外了,你要问我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记得了,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有爆料,你想不想听?”忱琴凑近了肖霈霈,在她耳边说道。
“爆料?”肖霈霈看着忱琴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我只能和警花姐姐一个人说,所以……”忱琴指了指忱缘。
忱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过人的耳力,因此站着没动。
“你有什么事情,在你妹妹面前也不能说的?”肖霈霈看了一眼忱缘站得老远的地方,皱着眉问忱琴。
“因为这件事,关系老大了,不只是十五万,你信不信,就是用一座城,也换不来那个价值,我tamede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去打那东西的主意,我犯贱啊!我不是人啊!我……”
肖霈霈挥了挥手,忱琴马上住嘴。
“那个……”肖霈霈一直都很喜欢忱缘,现在要让她到外面做门神,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梅尧臣对忱家的特别关照已经不是秘密了,肖霈霈就有点更不好说出来。
“怎么了?”忱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忱琴的惨状,确实是和她脱不开关系,她屎尿不嫌弃地照顾忱琴,也有一些自责的意思在里面,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想过要身边的人为自己买单。
如果按道理说,对方是要报复拿走了千善的人,受到那遭遇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可是, 她刚刚只是听了忱琴随便说两句 ,就受不了地逃开了。
“忱琴说,她要你出去!”肖霈霈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
什么?
忱缘更加紧张了,而她的紧张偏偏没有瞒过肖霈霈。
肖霈霈虽然只有二十岁出头,不过她电脑过硬,在破案方面往往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对西方犯罪心理学更是掌握得滚瓜烂熟,在刑警队是年龄最小的队员没错,却也是刘伟最赏识的一个。
难道忱琴真的知道了什么?
肖霈霈看着忱缘一副扭捏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犯难了。难道说,这位美丽的仙女妹妹比那个蛇蝎姐姐还可怕吗?可是,若非如此,为什么忱琴对忱缘如此忌惮?
“那个,忱小姐……”
“哦!”忱缘像是刚刚被解了定身术一般,突然回过神来,她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还“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肖霈霈看着忱缘,心里暗暗就有了计较。
忱琴自然也是看到了忱缘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心里也感觉忱缘的反应有些过激,不过她心里想的却和肖霈霈不同。
那天晚上忱缘看着她被王明远带走,不只是她,还有古隽。她一定是心虚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会在她面前露出心虚的态度。
这些天,忱缘在忱琴面前一直都很恭顺,如果不是因为内疚,那是为了什么?
忱琴愤怒地看着忱缘的背影,恨不得把她也扔到那栋大楼里面让她也尝尝自己受过的滋味。
肖霈霈回头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忱琴脸上的阴毒。她暗暗摇头,很快走了过去。
肖霈霈是个急性子,最受不得慢节奏的东西。
“现在可以说了吧!”肖霈霈摊了摊手。
忱琴知道肖霈霈急,她越是急得厉害, 自己就越是不急,看她能怎么样。
忱琴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那天晚上王明远也很气愤,他见我上了车之后,就一直不停地骂我,说那些钱就是为我准备的,还说我不要脸,偏偏人家不要我还还去倒贴人家,说我是贱货……”
“行了,说王明远当时在哪看到你的,之后你们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理你,一个人走了,他后来去了哪里,我们也找不到,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这些天过去了?”肖霈霈又问了一长串问题。
她最适合的就是根据已经打印好了的内容来做案情分析, 这样对别人问话,她还真的不是很擅长,所有人都知道她性子急,而犯人是不会像她这样,忙不迭地就把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全部说出来,刘伟还说特别强调过要她在跟人沟通方面要多注意技巧,学习谈判经验。可是怎么说都没用,她肖霈霈就是一没治了的急性子。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让我妹妹出去,可是要大义灭亲的,站在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这应该是值得嘉奖的呀!”
“说的什么?”肖霈霈问。
“那个,警花姐姐,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的c国,出现了一桩举世震惊的盗宝案,而最直接的涉案人,便是我父亲忱昊锐,哦不,是梅瑞,后来改了名字,去了忱家村,就叫忱昊锐了!”忱缘说道。
肖霈霈当然知道,可是,这是强奸案,那是盗宝案,能混为一谈么?
“什么意思,这个和那个有关系吗,而且你才十六岁,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什么?”肖霈霈谨慎地说道。
她虽然性子急,脑子却不犯浑。这是c国的禁忌,她只是v国的一个小刑警,管得了人家什么事儿吗?
“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了,但是,梅瑞,哦,也就是我父亲忱昊锐 ,他为什么别的地方都不去,就偏偏逃来了v国呢?”忱琴看到肖霈霈急的有些涨红了的脸蛋,就偏偏慢慢腾腾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被人那啥……和c国有关?”肖霈霈说话仍然小心翼翼的。
“可不是吗,警花姐姐一点就透,真聪明!”忱琴说道,“千善,现在就在v国。”
“什么?”
肖霈霈大叫一声,人像弹簧一样地弹了起来,还左看右看,生怕自己说的话,被人监听去了。
头等病房是没有摄像头的,因为只有一个病人,而且出得起钱的人,也不喜欢让人监控着,所以这里都不会有监控,只有普通病房有监控,因为人多眼杂,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过肖霈霈还是很夸张地把所有的角落和墙上、天花板……能检查的都检查了一遍。
就是动作再快,也耽误了十几分钟。她看得十分仔细,因为肖霈霈知道,最小的探头,大小体积不会超过一枚绿豆,就算是对着看,不仔细的话,也看不出来那是监控。
外面,忱缘度秒如年地坐在长廊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忱琴说的事情,到底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如果真的发现她藏宝了,那就遭了大殃、
如果听到他们说话,就是知道了,心里也有点准备,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要坐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审判,也许肖霈霈出来的时候,不经过自己同意就会给自己戴上一副手铐。
那感觉也忒怂了。
忱缘崩溃地把自己抱成一个恐龙蛋的造型,默默地享受着精神凌迟带来的快感。
肖霈霈确定自己没有被人监控和监听,这才又坐回了忱琴的床边上。
“警花姐姐,这里是头等病房,你担心会有监控啊?”忱琴看着肖霈霈,竟然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肖霈霈还真的不是什么硬骨头,真的碰到了事儿,又不是自己管辖的范围,她还真的怕摊上了。
“嗯哼……”肖霈霈假装威严地咳嗽了下,用手示意让忱琴接着说。
“警花姐姐,我可是知道的,那个东西,就在忱家!”忱琴小声说道。
“什么东西?”
“千善啊,还……”
“嘘……”肖霈霈赶紧打断了忱琴。
这东西可不能说出来的,弄不好得发动两国战争,到时候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拾了,她肖霈霈会成为v国的罪人,好吧虽然不是她发动的战争,可是千善是什么东西,那是象征着c国民族精神,灵魂一般的存在,它尽管已经丢失了二十年,但是在c国人的老百姓眼里,那个东西从未消失过。
如果百里筠连发现他找了二十年的千善,居然就在自己的邻国,那还不要发动战争把它抢回来?
“警花姐姐,你害怕了吗?别怕啊,我只是配合你们的调查啊!”忱琴看到肖霈霈一脸绷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就快点,如果我发现你无中生有,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牵涉到了国际问题,到时候就不是十五万假钞那么简单了,你会被列为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啊!”忱琴还是真的有点被吓住了,表演的成份也渐渐降低,表情也没再那么夸张。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去找找看,如果还没有转移,真的在忱家,或者,在别的地方,但是一定在v国,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忱琴义愤填膺地说道。
爱国情操在忱琴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不是忱家没落,忱琴也应该会是c国的贵族小姐,只可惜命运让他过上了贫穷落魄的生活,在不甘心和攀比心的双重攻击之下,她选择了用自己的美貌和自尊来换取可怜的一点点钱。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如果不是被人涮了,也不会用那么狠毒的仿佛去对付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忱琴知道,一定是环节问题哪里脱了扣。
她是真心跟别人做交易的,对方也是拿了东西就走人,那东西,不要说是伪钞,不要说是十五万,就是十五万英镑都是稳赚的生意。
就是千善不再现,他们把那块玉当作散玉,打碎了做成小工艺,也是赚翻天的买卖,他们不会去为了十五万而真对她做出什么来。
可是,是什么人拿走了那尊玉佛,忱琴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那玉佛既然在v国,就让警方去折腾好了,还可以让忱缘吃好几个鳖,她心里乐意。
“这案子,如果立下了,就不只是一个伪钞案,牵涉到民族和国家,你敢站在国际法庭上,接受各国人民的审问吗?”
“警花姐姐,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对方不玩那么大,我会这么惨吗?你问我是被谁玩成这个样子的,我要去问谁?”忱琴想到当日自己受到的苦楚,对做自己从前那些赚钱的活计已经生出了绝对的恐惧感。
她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正在慢慢成长起来。
忱琴这番话,等于在间接嘲笑警方无能。
警方是维持正义的,可是如果警方能把所有的案子百分之百的破了,这世上还会有人犯案,还需要法律吗?
就算是亲眼看到对方犯案又如何,犯罪证据如果不能人物两全,根本就是没有价值的。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没有办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地步。
不过也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丁峰……可惜丁峰已经死了。
肖霈霈不免露出叹息的神情。
“你说你在忱家看到过,是什么时候?在你家里的什么方位, 当时你家里有什么人在?”肖霈霈拿壮着胆子问忱琴。
“就在半个月前,七月……六号,对了,就是六号,当时,我爸妈不在,他们去地里了,就我和忱缘两人在家,那东西,就在忱缘的房间里面,我看到的时候,忱缘正躺在床上,不过她还没睡着,我看到了,那东西就被忱缘拿捏在手里,她还叫着一个名字。”
肖霈霈问道;“那东西是在忱缘手里,你看到的吗?她叫了什么名字?”
“她叫,‘灿钧哥哥,灿钧哥哥’,听得我头皮发麻啊!其实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正好和我家里有牵连,我又怎么会对那买东西那么了解,绿色的玉石,在光线黯淡的时候会微微泛紫,玉石玲珑剔透,绝对不会是仿冒品。我想就是仿冒品,人家也不会做成那个样子, 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麻烦吗?”
忱琴说得有道理,也说得一板一眼的。结合着刚刚忱缘露出来的心虚的模样,可不就是怕被人窥探到秘密的反应吗?
肖霈霈把忱琴说的话都录制下来,当作日后的证据使用。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不过,好像和那王明远还有十五万,没有任何关系啊!
“忱琴,这事情我会上报,现在我们还是来说说王明远吧!”
“他怎么了?”忱琴见肖霈霈突然又把话题绕回去了,有些不太耐烦地问道。
“如果忱缘真的犯罪,法律是不会饶恕她的,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污蔑了她 ,我们也会同样的秉公办理!”
说完,肖霈霈按下了录音笔:
【姐,你已经十六岁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我喜欢明远,所以我要跟他走!妹妹要不你也一起,正好,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你要这么做,我管不了,但是,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也好!】
【放什么心?我都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你就跟他们说,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我不就行了!等他们晚上过来,我已经不在寝室了!】
【你这么做,妈会伤心的!】
【我妈伤心又不是你妈伤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你在我家里,就是没安好心,勾了那么多男人,以为我都不知道吗?穿白衣的就有好几个!】
【姐,我一直都把你当姐!】
【我呸!你有那么好心?】
【……】
【还不走,是改变主意,跟我们一起走?】
忱琴忱缘,还有王明远的声音都在里面,这是铁铮铮的证据,怎么抵赖都是没有用的。
忱琴眼里淬毒一般地盯了一眼门口,然后无所谓地说道:“好吧,是我说谎了,但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你觉得,一般人能这么变态么?”
意思就是说,忱琴在玉器上面说出来的话,不是栽赃污蔑的。
“王明远的那张发票是假的,那么忱小姐,你的那十五万真的是他给你的吗?汪伦的公司我们已经查过了,那张发票在我们去到那里之前就被他们盖章,事后他们也在找王明远这个人,因为王明远跟他们承包了一栋大楼的所有外墙和大楼主体的施工,因为王明远的失踪,他们损失了不少钱!忱小姐,如果你知道王明远的下落,麻烦你通知我们警方。”
“当然,我还靠着你们保我这条烂命!”忱琴屌屌地说道。
再说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今天的忱琴这些爆料,回去要怎么跟刘队报告,肖霈霈在谈话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纠结了。
肖霈霈打开了门。
外面,忱缘已经等了四十二分又五十七秒。
肖霈霈看到忱缘的头上已经笼罩了一层薄汗,而外面冷气很足,甚至比病房里面还要凉快。
“肖警官,你们谈完了?”忱缘看着肖霈霈一副好像把自己看穿了的表情,脸上笑得像是打了硅胶。
“嗯,我们回去会认真审查材料的,如果忱琴的案子有隐情,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案件有些复杂,如果到时候有需要忱小姐你的地方,还希望忱小姐能配合我们调查!”
“……”
“有问题吗?”
“没,当然没有了!”忱缘大声说道,好像在宣读入党申请似的。
忱缘以为肖霈霈站着不动是还有问题要问, 谁知道她就就那么站着,直接看着自己,眼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然后摇摇头,唉声叹气了一番……
就这么走了?忱缘看着肖霈霈离去的背影,又条件反射地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忱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料定了她会心虚似的。
糟了,被发现了。
忱缘害怕地想着。
“妹子,你站门口不进来做什么,我会吃了你吗?”忱琴说了那么多话,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水,不过她已经承受了万箭穿心的痛苦,早就麻木了。
“额……诶嗬……”
还是赶紧把刘新找回来吧,她快吃不消了!忱缘心里大叫着。
穿越,赶紧的!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叫嚣着:回去吧,回你的领地,这里不属于你,不要留下来,用自己最无辜的灵魂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误服刑。
时间才三点多钟……好早啊!
连出去买饭的理由都找不到。
“姐,你想吃水果吗,我出去给你买一些!”忱缘想要讨好忱琴,又想着要怎样逃走而不留痕迹。
“吃啊,怎么不吃, 那里不是一大堆,是你的古哥哥买来的吧,给我削两个甜瓜!”
“呃……好呀……”
因为今天肖霈霈也是临时被叫到医院来的,刘伟还特地嘱咐她换上便衣。
肖霈霈出来的时候,单位已经没有可派出的警车了,刘伟特地让她打车,工费报销来回的价钱。
肖霈霈攥着录音笔,就像是命根子一样,手还放在录音笔上面。
她招手叫了一辆车,然后很快报出了公安局的地址。
“小妹妹,前面在修路,我们只有绕道走了!”司机说道。
“什么情况?”
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去就绕道了?
“快点就是了!”见的哥和给不出个解释,肖霈霈只好随遇而安。
车七拐八拐地往和公安局相反的方向走去,前面的司机看着肖霈霈睁着大眼睛,头全部伸到外面看,露出一口锐利的烟渍牙。
肖霈霈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就用手去抓了下……结果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自己的脖子,人已经倒了下去。
前面司机很快拿出她手里的录音笔,然后用复制机复制了一份,再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了医院。
司机在肖霈霈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妹妹,到了!”
“嗯,我怎么睡着了?”肖霈霈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赶紧付了钱下车。
对了,录音笔!
还好还好,还在!
肖霈霈吓死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流入民间,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恐慌。
肖霈霈把自己的录音笔放到刘伟的面前,然后一副载誉而归的表情打开了电脑,把录音笔插上,点了播放。
【啊……明远……嗯哈……】
【吼……】
只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哪里还有一个字存在。
“感情你出去了一下午,就是听人鬼混去了?”刘伟把录音笔直接拔出来,扔到肖霈霈身上。
肖霈霈的脸红得像柿子一样:“我明明是录了音的!”
想想,她觉得不对劲,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了,是那个司机,他掉包了我录音笔里面的文件,那个人,一定和王明远有关,赶快找车牌号!”
“我找你大爷的,人家敢把车开到公安局来,你觉得他会怕你查到一个车牌号?”刘伟快要气死了。
“不是刘队你让我打车的吗?”肖霈霈嘀咕道。
“感情还是我害了你了?”
“……”
二十分钟之后……
“肖……肖警官,你怎么又回来了?”忱缘正在给忱琴开荔枝罐头,看到肖霈霈进来,荔枝水洒了一桌子。
“呵呵,不好意思,我那个……有几个问题,能再问一遍吗?”肖霈霈先跟忱缘道歉人,然后看向床上半躺着的忱琴。
忱琴戏谑地看着肖霈霈,一副太后范。她现在是能享受一天是一天,随时怎么死的大概都不会知道,或者对方对她这条命要拿走都嫌脏了,那么更好,她还可以多苟且偷生几年。
忱琴已经看透了,也无所谓了,所以,现在她最大的享受就是忱缘手里的那罐子荔枝罐头。
忱琴好像和刚才有点不一样了……肖霈霈看着有点不对。
“不好意思,我姐姐刚刚说话太多,崩裂了伤口,她刚刚才包扎的,现在她应该不能说话!”忱缘知道忱琴不方便马上说道。
“……这样啊!”肖霈霈一副便秘的表情。
“肖警官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了!”
如果忱缘会自己交代才怪了, 刚刚忱琴故意把忱缘支开,估计也是不想打草惊蛇,那肖霈霈更不会问了。
这件事情没头没尾的,还是先得得到忱琴的口供再说话。
不是肖霈霈不记得,她就是倒背如流了也没用,只有忱琴亲口说出来的,才有呈堂证供的法律效力。她再怎么像背稿子一样说出来,也纯粹多余。
结果,肖霈霈自然是再挨了一顿骂,不但如此,还被罚思过三天,回家写检讨。
刘伟也不敢罚的太重了,但是不做做样子又不行,他也不知道,肖霈霈到底和忱琴说了些什么,看肖霈霈的样子,那遗失了的音频内容似乎很重要,但是他问肖霈霈,她却含糊其辞,不肯说出之前忱琴嘴里说出来,她听到的那些内容。
忱琴不知道肖霈霈搞什么鬼,她也无所谓,最多就是伤口再多来几个,活着固然好,死了也就罢了。忱缘的想法却不一样。
肖霈霈明显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忱琴说,可是她走了才一个小时不到,人又返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忱缘不愿意在这里待了,多呆一天,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发疯。
千善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启,她现在走不了,又不想留,这感觉比从前没有千善在身边的时候更加难受。
“我去给你打饭吧!”忱缘把倒出来的荔枝水拿吸管插上,给忱琴喝。
听到忱缘这么说,忱琴就瞪着她看,好像在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吃饭吗?说着话还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
也不知道忱琴是安的什么心,明明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她如果只是一般说话 ,不会那么容易崩开,除非她自己不想说话,或者是不想在某些人面前说话。
忱琴的嘴巴两边都贴了胶布,没有个把星期,拆不下来,还要每天换药。
换药也就罢了,头等病房都会有护士上门换药,不需要去换药室,可是吃东西就成了一个老大难问题。
忱琴只能吃流质食物,稀粥,牛奶……
非要忱缘喂她她才肯吃,护士上前,她一律睡觉。
刘新现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南郊大桥下面的桥洞里面过夜,可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刘新是否换了地方,她手上又没有手机,不好联系。
忱琴看着忱缘一副愁苦的表情,也是有点火气,不过她现在不方便说话,只能哼两声,再说话,伤口还是容易崩开。
忱缘只好给忱琴熬粥,之前每天都是由护士送的营养餐过来, 忱缘只要喂忱琴吃就行了,现在忱琴可以自己吃了,护士就没有再送流质的营养食物,忱琴要吃饭,忱缘只能自己做。
忱缘对做饭的事情天生就犯抵触,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好乱做一通。不到半个小时,饭香味没有传到忱琴的鼻孔里,倒是一股焦糊味弄得满房间都是。
忱缘苦着脸把自己煮糊了的米粥送到忱琴面前:“我就会做这个,你要不要吃,要不我就给你泡奶?”
忱琴看着忱缘,一副你就是故意的表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前从来没做过饭!”到了这一步,忱缘也懒得去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愧,她根本不会去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吃力不讨好,还是她不喜欢的人……
就在两姐妹都愁眉苦脸的时候,雪中送炭的古隽来了。
不过,他手里只拿了一篮子水果。
“古隽,你终于来了,刚刚我都想给你打电话, 你真是有默契,我太感动了!”忱缘恨不得上去拥抱一下古隽,考虑到古隽会吓跑,忱琴会生气,她只好化喜悦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