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雪妖关进单独的马厩里,添置了一些绿草,走出马厩径直去了舒言的营帐。
传达了云子胥的话,安华也是该回自己所受的阵营了,给云子胥报告了一声,骑上马回了十几远的营地。
云子胥在营帐中看着最近作战图,舒言吊着手臂走了进来,“太子。”
他没有转过身,身影淡淡,“你找我何事?”
舒言本想问今日他去了哪里,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了。
找了一日不见他,舒言的心中急不可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要不是自己身负重伤他都出去寻找了。
然而此刻云子胥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件事也就不打紧了,重要的是严晴儿受伤的事情,他得给太子一个交代。
“属下没能照顾好严晴儿,害她受伤不说,差点丢了性命,还请太子责罚。”
云子胥忍不住冷笑一声,转过了身来,“本太子今日正好也要和你说这件事,来,”他抬了下手,“坐下说。”
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云子胥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桌案便定定地看着舒言,“你可知她对你的心?”
舒言微微低头,“属下知晓。”
“她不畏艰苦险阻,千里迢迢只为你安好,这样的女子实属难得,所以,本太子今日也不用请奏父皇,替他为你们做主,给你们赐婚,待这场仗结束后,你们就举行婚礼?如何?”
舒言一听整个心都快要碎了,赶紧起身,跪地道:“太子殿下,如今国未安,舒言哪有心思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更别提成婚一事了,还请太子收回成命。”
“二者并不影响啊?”云子胥淡然问道。
“不,”舒言抬起了头,俊颜异常严肃,“殿下,二者有莫大的关系,臣身为安国大将军,就要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对得起安国的百姓。”
“如今战乱四起,国未安定,何谈家?再者说,臣若是娶了晴儿,出了个三长两短,岂不害了晴儿一辈子,她晴儿是太子妃心中最疼爱的人,我若是负了晴儿,岂不辜负了太子妃。”
他说的振振有词,云子胥陷入了沉思中,片刻他挑眉道:“好吧,这事暂且搁置,等回去了再说。”走去搀扶起他,语气温和,“以后别再动不动就给我跪下。”
说着云子胥眼眸里含着一丝微笑,那丝笑荡漾在舒言的心底无限的柔软。
安国皇宫,庆西王来安国已有时日,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在他临走的前一日,安国的国主和皇后又为他举办了一次宴会,可以说是欢送会吧。
此次宴会本来是邀请了沐婉玲,但是沐婉玲和皇后之间的仇恨,她怕影响了宴会的气氛,从而让庆西王担忧她,所以借故不适,没有去参加。
莺歌燕舞丝竹声声,一曲终了又是一曲,筹光交错间,谈笑声不断,待皇子公主脸颊微红,眼眸被酒熏染时,皇后命令下人将其送回,留下了一些大臣。
此时舞女飘然退去,丝竹声戛然而止。
安国国主笑颜尽收,眼眸深沉,“庆西王,不瞒您说,本王有一事相求,还请庆西王帮本王这个忙。”
突然严肃下来的气氛,让庆西王微怔。随即含笑道:“皇上请说,看宣哲有没有这个能力帮这个忙。”谦谦有礼地抬了下手。
国主有些难以启齿,皇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国主,笑着说:“庆西王,你恐有不知,太子妃嫁入我安国到如今为诞下一个子嗣。”
“你也知道,”皇后神情为难,“太子以后便是安国的国主,太子妃自然就是皇后,可是没有子嗣是很难立足皇后之位的。”
庆西王神色严肃了下来,心中开始为沐婉玲担忧,确实嫁来安国一年多,理应有子嗣才对,若是以后太子登基,还没有子嗣,那么皇后之位就不一定会是她的了。
他就这么一个皇姐,说什么他也要尽量保护她,让她幸福。
他浅浅一笑,“子嗣一事也讲缘分,再者说太子妃嫁进太子府才一年多,皇上和皇后不妨在等等。”
“庆西王也说了子嗣一事也讲缘分,”说着轻叹气息,“其实我们是想再次和璃国联姻,一来是为了太子妃的日后着想,二来是想再一次联姻稳固我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皇后说毕,庆西王沉默了。
“庆西王,”一位大臣走下了自己的位子,向庆西王鞠躬,“你也知晓,如今我安国因为宛尤国公主的离奇死亡,致使两国开战。”
“如今,本来交好的国家纷纷与我安国反目,想趁此机会一举歼灭我安国,现在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安国,找准机会便是重重一击。”
他的神色锐利,老眼明亮,“这天下人都知晓太子妃是手璃国百姓奉为天女之人,我安国若是被他国欺负,太子妃自然处境危险,如此,璃国百姓会如何?”
庆西王沉默不语,眉宇深锁。
皇后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接话道:“我安国有此番请求,不仅是自保,也是证明给他国看,我安国并非弱肉强食,并也有邦交之国。”
庆西王眸底淡然,道:“如此,我将此事禀报与我父皇便是,至于我父皇会做和打算,宣哲就无从知晓了。”顿了顿,道,“若是我父皇不同意,我两国之间的邦交关系亦不会受此影响,若是需要,自会出兵相助。”
顿时在坐的人,紧皱的眉头渐渐化开。
安国国主执起就被,正色道:“多谢庆西王,来,本王敬庆西王一杯!”喝下又说了些体面的话。
此时一个个大臣也举起了酒杯敬他。
待饮下杯中酒,庆西王放下酒杯,疑惑地问:“可是与太子联姻?”
“正是!”安国国主道,“本王膝下就三个儿子,二皇子小时患病不幸夭折,三皇子从小体弱多病,本王不想让璃国公主受苦,四子如今才十三岁,所以……”
说着他的脸色为难,眼眸里涌动着无奈。
“所以只有太子,他自小体格健壮,骁勇善战,性格沉稳,样貌在皇子中最为俊美,这庆西王也是知晓的。”皇后含笑道。
庆西王深沉地看了一眼正座在正中天之龙凤,眼中划过了一抹黯然。
宴会后,亦是深夜,庆西王径直明日一早就要离开,然而心中的担忧,让他忍不住要去找沐婉玲说说才是,于是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