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放,申音都已经在北京住下了,为什么又要突然躲到新疆来,她明明说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这个朋友做得也太不合格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就知道你非要抢着来新疆,肯定是有事情要单独和申音说,什么事情是我这个老婆都不能知道的!申音,你告诉我!让我怎么做,你给个话!”麦溪十分激动,抓住我有些水肿的手臂不放。
我没想到,麦溪会这么激动,他们不是来看我的吗,为什么我看着麦溪眼里这么多的火气?原本我觉得麦溪是热情过了头,想要真心帮我解决问题,现在看她的脸色,似乎是我的个人问题影响到了她和聂恒之间的感情?
“你不知道申音,聂恒他现在三天两头的玩失踪,我都找不到他的人,他告诉我是要处理公事,每次,我都假装相信他了,可是这一回,他也没有跟我打招呼,一个人消失了半个月,我问他去了哪里,他就是死活不肯说,除了商紫墨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让他闹心成这样,至于商紫墨是为什么犯难,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吧!”麦溪说着说着,居然当着我和聂恒的面,哭了出来。
我很少看麦溪哭,她在我的记忆里,总是带着天使一般的笑,她的出现,总会化解我心里的阴霾,帮助我度过严冬腊月。
我朝聂恒看过去,聂恒的脸上也露出苦恼的表情。
“你和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看向聂恒。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和麦溪之间的问题!”聂恒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而来?”
聂恒不说话,而是走到麦溪身边,先是当着我的面狠狠吻了她,才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聂恒很小心,不让我看到他的嘴型,我只感觉,麦溪似乎听进去了她的话,在他安慰过后,平静下来。
麦溪再看向我的时候,突然就没了脾气。好像刚刚爆发的人不是她,只是我自己的错觉。
我不知道聂恒对麦溪说了什么,他估计没想到,麦溪会在我面前发飙。以我对麦溪十几年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麦溪会因为聂恒生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印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而麦溪会把对聂恒的怒火当着我的面发出来,显然她也是隐忍了许久。
我当然想知道,聂恒对麦溪说了什么,但是我不会认为,麦溪会告诉我。
“申音,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麦溪语出惊人。
“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我知道麦溪家庭条件优越,她不用工作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更加不用靠聂恒,不过在北京生活习惯了的人,要把家搬到伊宁来,这样的跨度太大了,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不会和这距离北京最远的城市结缘。现在想来,竟然是当时一时冲动,不仅让自己和周围的朋友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也让容允上的工作变得不方便。其实真的家庭不就是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那种心理上获得的满足,至于人住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我却不会再想着要去北京了,至少是这个月不行。
妊娠一般三十八周,最多四十二周就要生产,这个时候人总会觉得特别疲惫,睡觉也每天越来越多了。
如果不是麦溪和聂恒的出现,我想,我不知道自己又要睡多久。不过庆幸的是,宝贝身体健康,产检结果一切都好。
“我在你家里对面买一栋楼,就和你住在对面,让聂恒也来这里锻炼锻炼!”
“我没意见,随时都可以!”
聂恒更雷,竟然说随时都可以,好像他今天来这里,就抱定了要到伊宁安家落户一样。
“我说你们不是合谋好了才来跟我说道吧,其实我们朋友都在北京那边,到这里太远了,挺不方便的,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一辈子,随时还是可能回去的!只是觉得这边清净一些,环境比北京好很多。”
“反正我来这里你也阻止不了,你总不会不欢迎吧!容夫人?”
“……”
“就这么说定了!哦对了,你现在还能出门不,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我们都好久没有逛街了!”
“逛街?”
我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才留在家里的 ,甚至对出门产生了一种名莫名其妙的恐惧,如果现在出门……我不知道自己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没事儿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散心,不过你真的不想去,我也不勉强,反正我就赖在你这里了,你不让我在这里安家,我就住在你家。”
麦溪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拒绝不是,答应也不只是。干脆她爱怎么便怎么好了,我也不管那么多。
反正现在孩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容允上也得排第二。
麦溪和聂恒不知道是不是说笑,他们只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后来也没有再提到说要搬过来的事情,都在跟我说宝宝出生的一些趣事。
不过麦溪到底听到聂恒说什么,我心里却不免到现在还胡思乱想着,我想,聂恒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搬回新疆,知道我的秘密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会不会之前是和麦溪说司惘的事情。
发布会已经结束了,《冥王的女人》剧组也该回到北京了,我想,麦溪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大方邀我去逛街。
刚刚早知道,答应她就好了,现在又是我一个人在家,唐唐一会儿回来要做功课,也不可能陪我,容允上他工作时间更宝贵,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多余的时间空闲出来一些给他。
突然觉得好无聊了,好想剖腹产……按照优生优育的角度来说,三十八周已经算是可以生的了,如果时间太长,胎盘老化,对胎儿反而不好。
可是都已经决定要顺产了,现在再改主意好像不太好,我从前也不是遇事喜欢左摇右摆的人。
容允上晚上七点多钟回来,我现在是少吃多餐,两个孩子都先吃过了,他一个人,我就陪着他再吃一点。
容允上就是那样,遇到天大点事情,只要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却感觉到,今天的他似乎是有心事。
“允上,是工作太累了吗?”我知道我问的是废话,但还是这么说了。
容允上似乎总有使不完的精神气,我从未看到他疲累的样子,除非是他自己刻意放松。电视,他今天似乎状态不太好,第一次让我感觉,他似乎是遇到了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是,别多想了!”容允上很快否定了我。
“那是什么?”
容允上看了我一会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了我另外的问题:“一一,你现在在家里,精神状态怎么样,还会有那样的意外发生吗?”
我立刻就沉默了,麦溪和聂恒的突然来访,让我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动荡起来,甚至会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我的沉默落在容允上眼里等于是默认了他说的话!
“司惘他被绑架了,就在今天下午!剧组的人还有部分没有回到北京的,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麦溪和聂恒今天来过,难道是他们?”天哪,是我在他们面前透了口风吗?为什么行动这样快,难道他们算准了,司惘会来伊宁,还是说,有人猜到了我现在的境遇,知道那个人现在就在我身边,从我今天的反应,他们知道了,那个人叫司惘。
我很肯定没有在他们面前说出司惘的名字,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他们,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司惘会突然被绑架,不过,我想聂恒可能会猜到一些内情!”
“难道是……他!”
容允上自然是知道我说的那个他是谁?
聂恒不是说商紫墨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他现在应该在瑞士,或者在美国,怎么会突然来了伊宁?
“不,聂恒不会骗我的!”
“我想在事发之前聂恒自己也不知道,事实上,他们来找你我是知道的,否则也不是冷峻送他们过来,但即使这样我也不认为,麦溪和聂恒的出现会影响到你,可是事实证明,我似乎做了一个不太正确的决定。”
听到容允上这么说自己,我心里很难受,他是一个从来不会认错的人,但今天不过只是这么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却让他如此沮丧。
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而那感觉的源头是来自于谁,我很清楚。
“允上,你见到他了吗?”我只的是那个人,容允上也知道我问的是谁,他摇摇头,似乎并不愿意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
“司惘他为什么没有回北京?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我觉得很疑惑。
“那个女儿,是他认领来的,不是亲女儿。至于他留在伊宁,是公司的决定,因为司惘主动要求,剧组暂时没有找到适合他的剧本,就让他留下了,伊宁这边的戏,有些需要他客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