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为然地扯了下嘴角,喉咙有点燥热,她取下羊皮囊喝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吃了些干粮,收拾好行李,翻身上马又抬眼看了一眼太阳,确定昨天自己一直是朝西北走的,走错了方向,此时应该朝东南走才对。
“……”她双腿夹马肚,一扬鞭,‘驾’的一声,马儿朝前飞奔而去,可她并未发现刚才自己口中没发出任何音节来。
只想是喉咙干燥,有些沙哑,加之一心想着赶往雪国,所以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快马加鞭行了半日路程,远处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雪山,还是走错了方向,她没有察觉,一直朝前。
奔波半日,身子也是疲乏了些,路过驿站下马进去一家简陋的饭馆。
为了安全起见,她从逍遥剑庄下山就换了一身男儿装扮,此时大步迈进饭馆,剑重重往饭桌上一搁,随即唤道:“小二,上两碟小菜……”
话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怔住,摸着喉咙,眸子里惊恐不已。
怎么发不出音来?“小二!”她又大声的喊,然而只见其嘴巴在动,不闻声。
此时店小二猫着腰,肩上搭着一条抹布,笑嘻嘻的走来,“亲问客官,您要点什么?”
她惊恐的眼神落在店小二的身上,店小二不由的身子一颤向后退了退,弯了弯腰,又道:“客官……”神情一愣,之见面前的客官在自己面前又比又划,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音节,听的人心中发毛。
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个哑巴。
店小二看了一阵她的比划,笑着应承道:“客官,是否要碟小菜,一碗面,一壶酒?”
沐婉玲面露笑意点了点头。
店小二走后,她沉下了脸。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哑巴呢?难道昨晚吃的那野果……
她后悔莫及的皱起了眉头,也只有那野果子是凶手了。此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逍遥剑庄的野果子才可以吃。
庆幸的是只将她毒哑巴了,留了她一条性命,以后绝不能乱吃东西了。
思忖着等这段风波过了,再回去找师傅医治,随即惶恐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不一会,店小二端上了饭菜,和一壶小酒。
嗓子还有些灼热,她吃下一口青菜,到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虽然给毒哑巴了,还好不影响吃饭。随即执起酒壶朝嘴里一灌。
“啊……”酒刚穿过喉咙,一股强烈的灼痛腐蚀着喉咙。她发出嘶哑的惨痛声,那烈酒烧的她喉咙快要燃起来,伸出舌头左手不停的在面前扇。
“唔,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她在心中窘迫的说着,眸子里眼泪都痛的流了出来。
顿时引来馆中吃饭的客官一阵嘲笑。
笑罢,各自又说起了自己的事。
她左前方的一桌,坐着三个男人,眼睛幽蓝,像宝石,毛发偏黄,皮肤近乎于透明的白,身材高大,体型健壮。
沐婉玲在脑海中搜索着这样的字眼,她曾在书本中看过,这种发肤的人好像就是天狼国之人。
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来了天狼国,在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气。
一阵要命的灼痛,店小二端来凉水喝下几口后,灼痛感稍稍好了些,她慢悠悠地忍着痛吃起了面条,仔细听那几位天狼人的谈话。
“……昨晚东方有颗天星陨落你们看见了吗?”一个偏瘦点的男人沉声道。
话落馆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去。
与他一桌吃饭的两个男人,面色沉重,喝下一口酒,其中一个年龄偏老的男人正色道:“前日宫中排出了一队人马,是朝璃国的方向而去,”
他幽蓝色的眸子奇异的冰冷,脸蛋抽动了下,摸着八字胡须,“想必那些陨落的星辰都是追随她而去的!”
老男人的话中貌似还有话,听的其余人一头雾水,皆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忘却了咀嚼口中的食物,怕稍一动就会错过下面的精彩。
沐婉玲也来了兴趣,到是很想知道他的后话。
与他一起吃饭的男人,停住手中夹菜的动作,不解地问:“你说昨晚那些陨落的星辰不是天星。”
老男人得意的笑了下,嘴角抽了抽,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开口:“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天星陨落。昨晚那些都只不过是追随她的普通命星而已。”
另一个男人开口要问什么,突然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去。
“天女再次显世,天下必将有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颤音。随即响起重重的拐杖,和稳重的脚步声。
进来的人是一个佝偻的老者,穿着一件宽大的粗布披风,兜帽将他的容貌严严实实的盖住,隐隐的只能看得见他的一缕白胡须。
一步步走进来,白骨做成的骷髅拐杖沉沉的敲击在木板上,发出震慑人心魄的声音。
馆子里顿时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眸中带着好奇和诧异看着这位诡异的老者。他的周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中发寒。
声音虽然苍老,步伐却十分刚健有力,就是背微微驼了点。他的身形高大,沐婉玲判断他亦是天狼国之人,因为天狼国的人最擅长观星命。
沐婉玲定定的看着他,看的有点出神,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进了她的桌前,拐杖触地发出“砰”的一声,震得她桌子一颤,桌上的杯盘跳动了下。
沐婉玲被惊的身子一颤,惊恐地将眼神收回。
尽管近在眼前,她依然无法看清兜帽下的那张神秘面孔,里面好似偏偏漆黑,漆黑下好似隐藏着诡异,她心中一颤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前的桌子上。
“公子,我可以在这里坐吗?”嘶哑的颤音带着诡异,自头顶传来。
沐婉玲的身子不由地又是一颤,她才不要和这个感觉来自坟墓般诡异之人坐在一起,含着筷子打量了周围一圈,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客人,就只有她这张空着。
顿时眉头拧成了一团,还未等她开口,颤音带着沙哑自头顶又传来,有种极强的压迫感,“公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