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心里一惊,以为冯雪茹知道了他什么事情,试探着问:“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那你说说,到底有没有?”冯雪茹忽然一改之前的端庄,显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刘为民。
“有呀。”刘为民满口承认。
冯雪茹的身体似乎僵住了,“你骗了我什么?”
“我骗了你的心。”刘为民温柔的说。
冯雪茹僵硬的身体缓了过来,搭在刘为民肩膀上的手拍了拍刘为民,微笑着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我这是越来越有情调。”刘为民纠正道。
冯雪茹笑的前俯后仰,步子大乱,踩在了刘为民脚尖上,“你这也叫情调?是不是从歌舞厅学来骗小女孩的?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山里哪有什么歌舞厅?你们城里才有。再说了,我又不是工商局的,时常可以与歌舞厅打交道。”刘为民嘴里说着,心里在想,韦毅兄,别怪我,又不小心踩你一脚,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到城里后可以偷偷跑过去,没有人知道的。”冯雪茹似乎在试探。
“我可没有那个爱好。每次我到城里来,你都知道的。”刘为民赶紧撇清自己。
“我不信,你难道一次都没有去过吗?”冯雪茹眼睛盯着刘为民问。
“今天不是来了吗?”刘为民故意混淆概念。
“答非所问。”冯雪茹转过脸去,“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骗取我的心的?”
“我这其实不叫骗。知道姜太公的鱼钩吗?它是直的。所以才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一说。我对你可是心敞着的,从来没有骗过你。”刘为民解释。
“又懒又小气,想钓鱼,连鱼钩都懒的折弯,又舍不得用鱼饵,怎么会成功?”冯雪茹笑道。
“姜太公不是做到了吗?他可是钓到了大鱼——周文王。”刘为民认真的说。
“那只是传说,你不会当真吧?不信的话,你去大街上试试,看看有没有女孩子上钩?”冯雪茹笑着说。
“只有大鱼,才不会在意鱼钩是弯是直,只管吞了去。”刘为民有深意的说。
“原来你把我当做大鱼了?”
“你当然是大鱼了,还是条美人鱼。”刘为民恭维道。
“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一条鱼吗?”
“是啊,只是这条鱼太珍贵,我只能养在心里。”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养着吗?”冯雪茹忽然抛给刘为民一个媚眼,颠覆了刘为民对冯雪茹的认知。
昏暗的灯光,优美的音乐,美女在怀,喃喃细语。刘为民感觉心旌摇荡,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忍不住说道:“当然是有机会的时候,一口吞了它。”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冯雪茹笑道,却又向刘为民身上靠了靠,把下巴搁在刘为民肩上。
冯雪茹整个身体靠了过来,刘为民感受到了冯雪茹身体的柔软。上次是自己强行拥抱的,这次可是冯雪茹自己送上门的。刘为民感觉自己与冯雪茹的心是越走越近,只差一个时机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可以牵手相约。
刘为民正陷入遐想,歌声停了下来,冯雪茹轻轻推开刘为民,刘为民却握住冯雪茹的手不放。
“你的手还疼吗?困不困?”冯雪茹任由刘为民握着自己的右手,用左手轻轻抚了抚刘为民受伤的手。
“和你在一起,不疼也不困。”刘为民笑着说。
“让我再看看你手上的伤口。”冯雪茹说道。
“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的。”刘为民说着,放开了冯雪茹的右手,展开了手掌。
冯雪茹用手指轻轻抚过刘为民的掌心,刘为民不由的手一抖。
“很痛吗?”冯雪茹问。
“不是痛,是痒。”刘为民笑道。
“伤口好的时候会痒。”冯雪茹没有明白刘为民的意思。
“是你挠的我掌心痒。”刘为民无奈的解释。
“你怎么不说清楚?”冯雪茹自己也笑了。
这时,刘为民看见邵莉萍招手,对冯雪茹说道:“莉萍在叫咱们,可能是歌曲点好了。”
冯雪茹点点头,两个人走回桌子前。
“你们俩个也真是的,把满歌厅的人都当空气,又是搂抱,又是拉手的。”邵莉萍取笑冯雪茹。
“怎么,羡慕了?你经常在我面前与你家韦毅秀恩爱,就不允许我和为民跳支舞?”冯雪茹大大方方的回敬。
“你俩那里是跳交谊舞,那是贴面舞,互相咬着耳朵。”邵莉萍撇撇嘴。
刘为民怕冯雪茹难堪,插话道:“歌曲点好了,就去跳舞吧,在舞池里你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媳妇娶进房,媒人扔过墙。你这八字还未见一撇,这么快就忘本了?”邵莉萍对刘为民不满的说。
“那有未婚女子作媒婆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冯雪茹笑道。
“别这么快就相信男人,否则,有你吃的亏。”邵莉萍告诫冯雪茹,回头又对韦毅说道:“还要我邀请你吗?”
韦毅赶紧站起身来,牵着邵莉萍的手走进舞池。
看着韦毅和邵莉萍的背影,刘为民说道:“韦毅好可怜。”
“这一对活宝,总是打打闹闹的,很少有消停的时候。”冯雪茹叹道。
“打是亲,骂是爱,这也一种交流的方式,在互相碰撞中达到一种平衡,有时外人是难以理解的。”刘为民说道。
“这话倒是没有错,我也见过一辈子打闹却仍然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但这样活着,是不是太累了?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一个人过。”冯雪茹说道。
“那是因为那些人的认知有限,夫妻之间不能很好的交流沟通。你这么通情达理,不会有这种低层次的事情。”刘为民解释。
“你确信?”冯雪茹看着刘为民问。
“我确信。”刘为民说道,心想自己这是和冯雪茹交流什么呀?这种话题似乎早了一些。
歌厅里响起了歌曲《最真的梦》的音乐,一位中年男子在歌厅里撕心裂肺的吼着。
“今夜微风轻送
把我的心吹动
多少尘封的往日情
重回到我心中
往事随风飘送
把我的心刺痛
你是那美梦难忘记
深藏在记忆中
总是要历尽百转和千回
才知情深意浓
总是要走遍千山和万水
才知何去何从 ……”
刘为民听的有些入神,冯雪轻轻拉了拉刘为民的衣袖,问道:“你喜欢这首歌?”
“我喜欢这首歌曲的歌词,总感觉认知有限,看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像这首歌曲唱的,总是要走过百转和千回,才知道何去何从。”刘为民说道。
“谁能不走弯路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只要今后不走弯路就好。”冯雪茹说道。
“今后的路谁能说的清呢?自己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刘为民摇头。
“别这么悲观行不行?你还有亲戚和朋友,他们都会帮你的。”冯雪茹劝解道。
“他们都帮不了我多少忙。”刘为民想起自己在新民镇的事情,心情顿时有些低落。
“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冯雪茹有些不忍心的说。
刘为民忍不住抓住了冯雪茹的手,“说话要算数,就剩下你这根救命稻草了。”
“嘘,别说话,我看见了熟人。”冯雪茹突然说道。
“在什么地方?”刘为民问。
“坐好别乱动,你刚好挡着我,他们不认识你。他们似乎从里面的包厢里刚出来,碰在面上不好看。”冯雪茹小声提醒刘为民。
“是单位的同事?”
“你就别问了,有一个大院的人,还有其他单位的。” 冯雪茹悄悄说。
“看来县城还是有点小,动不动就碰见熟人。”刘为民想起吃饭时看见周倩的事。
刘为民笔直的坐着,替冯雪茹挡着熟人,坐的都有些累了。
“好了,他们走了。”冯雪茹说道。
刘为民揉了揉腰眼,回头向大门口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冯雪茹说的那几个男人。正要收回眼神,忽然心里一惊,一张熟悉的面孔正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