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鹰点了点头,然后一飞而起,钻到林子里面去了,“那怎么办呀?”川湘说,“后面就得靠走了?”
“其实不用靠走!”地瓜忽然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河,“这条河,我打听过了,是流到天山脚下的,我们顺着这条河漂下去就行了!”
几人顿时来了兴致,川湘二话不说,便指挥着萧拂剑去砍树做木筏,萧拂剑默默擦了把泪,果然没人疼的孩子最可怜,他苦哈哈的将木筏做好。抬眼看去便看到师傅正搂着师娘正在河边指指点点,顿时一口幽怨的血差点儿喷出来。
地瓜搂着川湘的小腰,指着远处的雪山说:“这条河流向那座山流去,到了那座山,便离天山不远了。”
“也不知铁鹰到了没有。对了,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关于那个尸骨的事儿。”
“知道了自然要说,至于真相如何,他比我们有办法查出来,毕竟他的神捕二字是自己硬拼下来的。”
川湘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她软软的趴在地瓜怀里,地瓜眉头微皱,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川湘的额头试了温度,顿时心里一惊,好烫的温度。他忙看向萧拂剑:“你师娘病了,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
地瓜背着川湘到了附近的部落,这里因为临近水源,又是商道,所以这个部落相对繁华一些,租了个帐篷,萧拂剑便去找医生,而地瓜则揭开外衣,将川湘整个包在自己的怀里。
川湘感到自己半边的身子是火,半边的身子是冰,非常不舒服。只得本能的依偎在地瓜怀里,轻轻的呻吟,地瓜急得额上的汗都出来了,忙问阎浮树:“她这是怎么了。”
阎浮树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她第一次夺族人性命,估计那人的力量被她吸收,因此现在正在融和那人的力量,反应比较大罢了。”
“洛水之人杀一人便能吸收对方的能力吗。”
阎浮树摇了摇头:“应该只有洛水之主有这种能力。可能这丫头不知道,无法引导这股力量,并将其融合,所以新进的力量和她原来的力量在做斗争,所以导致现在这样。”
“那要如何。”地瓜急忙问,“我能做什么。”
“你现在要给她力量,让她挺过来。”阎浮树说,“她必须靠自己挺过这一关,否则后面的无数考验该怎么办。”地瓜低下头,看着小脸被烧得通红的川湘,不舍得将她搂在怀里,“我想为她挡风遮雨,但是力量太过渺小了。”
“你的爱便是给她最大的力量。”合欢忽然在福地里说,“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周围的树都诧异的看着合欢,这丫头居然还有如此靠谱的时候。地瓜闻言心里一震,的确,他给不了丫头很多,唯一能够给她的便是自己的爱,于是他缓缓的将额头抵在川湘额头上,轻轻的呢喃着:“宝宝,坚持住,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地瓜。”川湘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难耐的在他的怀里动着,“难受。”
地瓜的手微微紧了紧,心里涌现出一种无力感,他叹了口气,将川湘抱得更紧了,忽然,他心里一动,从川湘的脖子上解下那个可以召唤洛寒的哨子,然后拼命吹了起来。
洛寒从天而降得时候,就看到地瓜两眼通红的看着他:“川湘好辛苦,你快看看。”
旁边的萧拂剑无奈的耸了耸肩:“前辈,救命啊,我师傅刚才已经把这里所有的大夫都丢出去了。说人家是庸医。”
“他们也的确看不好川湘这毛病,你乱发脾气干嘛呀。”洛寒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来,让我看看。”
他将手放在她头上了一会儿,然后坚定的一拍巴掌:“很严重呀。”
地瓜一把抱紧了她:“怎,,,怎么会,,”
“当然严重了,这是阴阳不调啊,得给这丫头找个男......”洛寒的话在地瓜要冒火的眼光中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哎呀,不逗了你,抱过来吧,我来治这丫头。”
地瓜忙点了点头,将川湘递给他。洛寒抱起川湘忽然向天空飞去,然后丢下一句话:“要找丫头,来天山顶峰。”
地瓜带着萧拂剑坐着木筏一路而下,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了天山的脚下,二人轻车熟路的到了之前住过的小旅店,便见旅店前聚集了很多人,而店小二正费力的拦着众人:“我们这里已经客满了,你们快回去吧。”
地瓜站到一边,等人群散了才走了过来:“小二,还认识我吗。”小二一抬头,顿时乐了:“是您啊,快请进。”
“怎么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地瓜边往里走边问,“你不知道,沙通天现在被困在天山上了,有人花万两黄金买他的头,很多亡命之徒都往这里赶。”小二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好像是之前被沙通天灭掉的一个匪帮的头目的报复。”
地瓜转头看了一眼天山,心里冷哼,果然天道轮回,沙通天怕是没有想到常年打雁也会有被反嗤的一天。
到了里面,掌柜的正在打算盘,一抬头看到地瓜,微微一笑:“怎么,爷也是来分一杯羹的?”
“我没有这般下作。只是路过。”地瓜淡淡的说,他不屑走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再说了,他现在最牵挂的是那个小丫头,其他事儿自然无暇顾及。
掌柜的微微点头:“客房紧张,你们可能要委屈一下了,我把一个小仓库帮你们收拾出来。摆两张床。”
“麻烦掌柜的。”地瓜塞给他一张银票,“还请帮忙准备一些干粮,我们明天上天山。”
晚上时不时听到外面的谩骂和打斗声,果然金帛动人心,周围的莽汉们为了悬赏都跃跃欲试起来。
萧拂剑拨开窗子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地瓜坐在桌子前,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世上多是逐臭之辈,落井下石之徒,拂剑,身在江湖,必须处处小心,时时警惕,否则会尸骨无存。”
“他们争的不是那万两赏金,是沙通天的势力。”萧拂剑点了点头,“师傅,您的教诲我记住了。”
一大早,二人便被外面的噪杂声惊醒,简单洗漱了一番,小二便送来两个大包裹:“爷,可能没你上次的馒头香甜,不过顶饱应该没问题。”小二笑道,“等爷从天山上下来,教我做馒头呗。”
地瓜笑着揉了揉小二的脑袋,这是个有灵性的孩子,真希望他在这片恶土之上能够茁壮成长。
到了天山脚下,便见天山派的人手增加了不少,而且每个人在交了银子后发一个木牌,有知道的人轻声说:“天山派跟沙通天翻脸了,将他堵截在天山之上,为了防止他浑水摸鱼的下山,便给每一个进山的人一个土牌。下山的时候一定要有木牌,否则不予下山。”
“天山派为何会跟沙通天翻脸啊。”旁边有人好奇的问。
“还不是沙通天不长眼,将天山掌门唯一的儿子给砍了。据说现在重伤昏迷呢。”
地瓜心里一惊,他转头看了看天山,低头想了想,咬了咬牙,从福地里拿出几瓶伤药:“拂剑,你去天山派,这是洛水的伤药,应该比较有效,守着铁鹰,等我这边找到川湘,再一起过去看他。”
萧拂剑忙答应了一声,拿过伤药便急匆匆的向那几个守门的天山弟子跑去。
沈行正在师傅的房间外焦急地踱来踱去,忽然听到有下人来报,蜀山来人了,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到萧拂剑正安慰的看着他,顿时眼睛一酸,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师傅为我而来,可是被那个沙通天给打伤了,若不是师傅还没脱离危险,我真想现在就去找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
萧拂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说:“我带来了洛水的伤药,希望对你师傅的伤有效。”
喝了洛水的药,铁鹰脸上的死气明显得好了很多。那个大夫闻了闻药瓶,眼巴巴的看向萧拂剑:“可否给我一瓶让我研究一下。”
“这里面很多东西外面是找不到的,给你也没用。”萧拂剑客气的说,“倒不是我小气,只是我师傅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都拿出来也只有这几瓶,若是给了你,铁鹰师傅就没了。”
“唉,我行医一辈子,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好药。”那位医生啧啧有声,“真希望能够跟制药的医生沟通一下啊。”
在洛水药的加持下,铁鹰在一天之后缓缓的醒了过来,他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颇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沈行正在一边打盹,感受到动静忙睁开了眼睛,惊喜的看着铁鹰:“师傅,你醒了,太好了,你昏迷三天了。”沈行忙端过一杯温水,帮他喝了下去,方觉得好些,“这是哪里。”
“是天山派里面。”沈行语带哽咽,“师傅你为了我长途跋涉,还身受重伤,我....我....”
“不关你的事儿。就是没有你,他也会想尽办法让我回来的。”铁鹰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