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婷毕竟也是苏卫，看到了这个肉块之后也没有惊慌之死，只是有些疑惑：“这是……”

“怎么。”李风有些戏谑得问，“认不出，你上下两个口都吃过，怎么就认不出，这还是原版呢。”

栾婷猛然涨红了脸：“这是什么鞭？”

“都说了，原版，花鞭。”李风带着笑意说完之后，脸色忽然阴沉。

栾婷的脸色刹那间惨白，随即又由白变黑。柳眉下探，更是深沉。

下一刻，天地为之色变，随着凄厉的叫喊，栾婷方圆一丈之内，半人高度，所有一切，锅碗瓢盆，化为齑粉。

李风此时已到了一丈之外，就在那股旋风始发的那一刹那，猛然后略。如果不然，必被当胸切断。

“你这鞭子，耍的真好，”

李风由衷得称赞。

栾婷的鞭子，鱼骨、铁丝、滚珠三者恰到比例的组合，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普普通通的皮鞭。

这些三件看起来没什么相干的东西，组在一起却是如此柔软，击打出来又是如此坚硬。

鞭子柔软的时候能够悄无声息得绞杀你，而在坚硬的时候又能气势汹涌得粉碎你。

李风没有拔剑。

对抗是徒劳的，用两把匕首，防御不住鞭子。

李风只能退，他在跳跃，他在躲闪。

房间里的一切在粉碎，这些对于李风陌生的东西，对栾婷应该很熟悉才对。

在这些东西粉碎的时候，她到底会怎么想呢？

恐惧的风声如同狂蟒，李风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够经受哪怕一鞭，自己恐怕会皮开肉绽，肌骨外翻。

但是很快李风觉得房间也无法再待了，那些破碎的碎片，也在拦截自己躲闪的角度，李风立刻从房间里抽身，撤到了房屋外面。

李风站稳脚跟，而栾婷好像还在拆房，小房间摇摇欲坠，很快变成了残垣断壁，栾婷从残垣断壁里面出来，依旧怒气冲冲。

“冷静冷静。”李风这个时候才决定动手，左手从右手袖子里抽出了雕风，右手从左肋抽出了雕花。

“讨教了。”

李风虽然说讨教，但是也不敢上前主动进攻，他的匕首太短了，贸然上前就只能被裹挟进所以他站在栾婷攻击的最远距离，这样她只能靠鞭头，李风双剑可以完美拨开栾婷的鞭头，还能擦出耀眼的火花。

鞭头也很厉害啊，小心，这个鞭头的前端相当坚硬，甚至能够和枪头媲美，不……加上鞭子的尾部如同弹簧一样的弹力，瞬间速度不亚于一次骑兵冲锋！拉开距离的时候要小心的就是鞭头，鞭头像嘶嘶吐信的毒蛇，需要格外的小心。

但是近身面对的就是蟒蛇，在冲击的时候，栾婷的鞭其实已经前后包围了李风，李风会陷入进退维谷的情况。

李风冲击了几次，但是都是浅藏辄止，拨开了两下鞭的突刺，李风也逐渐开始沉下了心，栾婷显得没有什么耐心，开始大步紧逼，压缩李风的空间。

其实李风本来以为房间能够限制栾婷的鞭，然后自己找到机会，但是低估了栾婷的爆发力，现在空旷地带，李风处于下风，栾婷最拿手的应该是除去自己双手的武器，李风暂时只能不停拉开距离，只是对付鞭头。

栾婷肆无忌惮开始紧逼李风，想要直接靠横竖的切割，将李风碾碎。

终究是冒进了！李风心想。

李风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栾婷的速度很快，某种程度上是变相得提升了李风的速度。

李风爆发了难以置信的速度，一鼓作气冲向了栾婷，栾婷也知道李风会强突，鞭子一扭，逆时针从李风身后绕了过来，想将李风缠住，李风忽然跃起，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了栾婷的身后。

“什么！”鞭子继续飞速逆时针转，栾婷想要扭身，却感觉脊背一阵寒意。

李风的剑，扎在了自己的脊椎上，正好卡在骨头缝隙中间。

“成了。”李风笑了，自己可不会自投罗网。

李风和栾婷背相对着背，李风的剑从咯吱窝那里刺出，正好刺中了栾婷的脊背。

剑尖只是卡着，栾婷就动弹不得，李风满意的转过身面对着栾婷僵直的后背，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啪！”的一声，后背顿时火焰一般然后，随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和压迫感，李风被这股紧缩的力量压迫，身体直接贴到了栾婷的后背，原本刺入栾婷后背的雕花，居然也被狠狠带进了栾婷的身体，于是栾婷就看见剑尖从她的胸下面钻了出来，好像捅破了她的胃！

在背后“偷袭”的正是栾婷的鞭子，那逆时针的一甩，凭借着惯性绕了一圈来到后背，正好打在了站在那边的李风身上，随即将两个人“吸”在了一起，随即不停缠绕，紧贴着的两人最后被鞭子扎成了一束。

李风整个个人都被帮助了，他的脸整个就贴在了栾婷的头发上，因为手抓着剑，垂着，也不太敢放去抓栾婷的衣服，特别是右手，雕花还赐在栾婷的身体里呢，现在也拔不出来，进退维谷。

栾婷更是惨，她被自己的鞭子绑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捅破了她的胃的雕花在眼前招摇。嘴巴里好像有什么让人难受的液体涌了出来，其实自己的右手也就是握着鞭子的手还能动，只不过没办法将鞭子解下来。

“唔……唔。”栾婷的嘴角的血是带着粘稠的口水的血，就像夏日里午睡做梦从嘴角流出的涎水。

李风看不见，李风只能感觉眼前的人在颤抖，他的脑袋还是埋在霓裳的头发之中，嘴巴里都塞进了一点，吐又吐不出来，很是难受啊。

李风稍稍偏了一下脑袋，这样自己的下巴就能够靠在栾婷的肩膀上了，李风舒服了，栾婷倒是很难受，整个人开始死命挣扎，想把李风的下巴甩下去，但是李风的双脚也跟着栾婷的挣扎一起移动，两个人就像同手同脚的四脚兽蹦蹦跳跳。

滑稽啊滑稽。

如果没有那刺进栾婷胃里面的剑，倒是很有意思的游戏。

一点也不有意思！一点也不有意思！

对于栾婷来说她很难受，难受的感觉抓不着避不开，她的肚子好疼，剑扎着有很强烈的异物感，可是想把剑给摸出来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她抓不到这把剑。

这把剑，李风抓着，其实李风知道，拔出来栾婷死的更快，但是他也很难拔出来，现在的情形，貌似只能拔出来一把，是不是再刺回去？如此这般几次之后，是不是就和锯木头一样了。

当然李风只是想想，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感觉后背如同针扎，不过这些并不是致命伤，李风想了很久，也只能选择这么去做了。

他放开了握着雕风的左手，然后左手努力变化着关节，从鞭子的缠绕中抽了出来，栾婷感觉鞭子一松，刚想要挣扎，李风的左手立刻顺势勒住了栾婷的喉咙。

“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吧。”李风在栾婷的耳畔轻声道，“霓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李风说完，一口咬在了耳垂上，同时。膝盖狠狠顶在了栾婷的臀部，栾婷的眼睛都因为突然的刺激突了出来，而且再也没有收拢过，李风的手不断卡紧，松弛下来的鞭子开始落地，在地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李风感觉自己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李风悄悄松开了咬着耳垂的嘴，耳朵上鲜红的伤口很是醒目，李风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流出来的血。

栾婷变得很重，李风一只手已经卡不太住了，他忘记松开，而是随着栾婷夕阳下缓缓下沉的身躯，一起下沉。

不过随即他又站了起来，他终于松开了双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昏黄色的残阳之下，李风的脸都是红彤彤的。

“最悲哀的，往往是手足相残。”李风的脊背隐隐作痛，鞭痕已经由红变青，然后由青变紫，就好像让人纹了刺身一样。

在杀死花问闲的时候，李风内心激动又兴奋，而此刻，却是深深的空虚。

当年想着学习天诀培养少年杀手，苏卫的三公子三小姐，六个人像是明日之星，但是此刻，三位小姐……仿佛都印证和红颜薄命这句话，在及笄之后相继故去，并且，全都是死于同门之手。

李风扶了一下自己的腰，觉得火辣辣得疼，栾婷的鞭确实厉害，这块淤青都不知道何时能够消除。李风试着动了一下，还是疼，伤口没有破皮，但是里面的血管其实都碎了，不知道如何处理。

李风自顾自转了几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栾婷，真想把怒火撒在这可怜的身体上，但是想想毕竟同窗手足一场。

于是李风把趴在地上的栾婷给拉了起来，她的胸口还在淌血，因为被扎了个透心凉，所以正反面都有滴滴答答的血水。

李风不能背，怕再把张叔的衣服弄更脏不好洗，于是只能拦腰横抱，李风用左手放于栾婷的肩胛骨下，右手放于腿弯处。

“这可是，霓裳都没有享受的待遇，便宜你了。”

李风努努嘴，轻轻迈起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