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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霸主心术任我行

2018-04-16发布 7113字

一场风波平息,出人意料,却又如此合乎逻辑,现在即便是脑袋最笨的人,也已经看出,这个看上去狂放不羁的楚狂人,竟然利用一次小小的冲突,先抑后扬,奇峰突起,结好了三家联盟-----却又做的那样不入俗套,水到渠成,如此心术,便是大风大浪见惯了的李卓然和莫问我,也都不禁连连称奇,怪不得此人能够称雄江南,傲视天下。

此人张狂的外表之下,实在拥有一颗无比缜密的心,还有一个细节能够证明这一点:与四合帮的莫家三兄妹集体出动,如临大敌,随时准备生死一战大不一样,楚狂人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前来,而且三江会的副帮主张不归,也没有来到洛阳,理由是重伤未愈。

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就是为了避免他和李卓然“故友重逢”之下,再次激起矛盾-----如此巧妙的安排,谁还能说此人真的是一个“狂人”?

于是众人重新落座,继续观看洛阳府的资深仵作们验尸,很快,仵作们有了新的结论:除了郭钦武的骨头之外,所有骨头上的创痕,大都来自一种奇特的剑,此剑前窄后宽,前段剑尖,却是弯曲的,而且此剑剑刃极薄,却又能如此锋锐,必然是百炼精钢,经过名师打造而成。

“前窄后宽,剑尖弯曲------有这样奇怪的剑吗?”楚狂人不由惊诧道:“这是一柄剑,还是一把刀呀?或者干脆,就是一柄钩子?”

“这的的确确是一柄剑,而不是刀,更不是钩子。”李卓然笑道:“只是我们中土之人,从来不用------或者说唐朝之后,便不再用了。”

“李兄果然见多识广,还请详加教诲。”莫问我冷笑道,他对李卓然如此卖弄,显然很不欣赏-----不过他此刻到更相信李卓然不是凶手,因为没有凶手会傻到,会主动将线索引到自己所在领域的。

“莫兄过奖了,李某实在不敢当。”李卓然微笑道:“据李某所知,这种样式奇特的长剑,起源于唐朝的宫廷乐舞用的道具,昔日剑器名家公孙大娘,擅长舞蹈‘剑器’之舞,所用的长剑,便是这样的形状;后来此剑,传入东瀛,被东瀛铸剑名家,屡屡加以改造,时至今日,已经成为日本剑术家与忍者手中的利器,与鼎鼎大名的倭刀相提并论。”

“李阁主,那你的意思是说,郭帮主是死于东营忍者之手了?”楚狂人忽然说道。

“我没说。我只是确定了这种剑的来历,而剑,终究只是一把剑,究竟握在谁的手里,这却仍然是个谜。”李卓然慢慢说道。

“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是中土剑客,手持东瀛长剑,袭击杀害了这些人了?”莫问我微笑道,他特意在“剑客”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摆脱自己的嫌疑。

“莫帮主,李阁主只是说杀手用的是东瀛长剑,至于他是不是一个剑客,也不能定论-----武学之道,触类旁通,一个武林高手,随便拿起任何一种武器,只怕都能成为杀人利器。”侯龙波忽然侃侃而谈,显然,他可不想让莫问我这样容易的摆脱“嫌疑”。

“几位帮主,小的有话要说。”突然,洛阳府的仵作头目开口了,这下,所有的人都吃惊了-----他居然敢打断几位帮主的谈话,显然是有很重要的发现,他究竟要说什么?

“各位帮主,小的虽非武林人士,却也对武功之道,有些耳闻。”仵作头目微笑道:“加上小的做仵作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这些被杀之人,均是从十分诡异的角度被刺被砍,刺杀位置和力度,极为诡异,绝对与中土各路剑法不同。比如这个创口,居然是将长剑,斜着向上,直接一剑便刺穿对手的脊柱,却紧跟着一个反向斜刺,在对方的左腿上狠狠‘拧’了一剑------在下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不如见到-------齐风,不如你来模仿一下!”侯龙波忽然笑道,手下早有两个人,抱着一个真实大小的木头假人进场,立在场中。

齐风微笑,突然出剑,按照那名资深仵作的描述,先刺脊柱,后‘拧’左腿,招式如此怪异,让在场众人,大为惊叹。

“此种剑法,招式邪狞,为求杀伤,不择手段------确实并非中土所有。”李卓然道:“但我想,即便是东瀛剑客,也多不屑为此下流之举。”

“对,我都忘记了,李阁主一山阁大战的时候,动用了不少东瀛人马,可以说是天外神兵,也难怪龙霸着了你的道。”莫问我突然笑道:“怪不得你会如此了解东瀛剑法。”

“莫帮主,李某不过就事论事,你不要想得太多;而且若论如此怪异的剑法,据李某所知,贵府所习练《九阴真经》里面,却也有不少相似的武功。”李卓然反唇相讥,一时之间,两人居然有互相攻击对方大有嫌疑之意。

“两位请暂缓互相攻击,你们两个如果出手,不用剑,直接将人人都拧断脖子,不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何必如此留下痕迹,引人猜测?所以二位都不可能是凶手,又何必如此互相泼水呢-------我纳闷的却是,此人明明已经刺中了对方脊柱这等绝对要害,对方便已经必死无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又在对方左腿上拧那么一下子呢?对方已经是个死人,难道还要废掉他一条腿吗?”楚狂人却在一本正经的探究这个问题,看来,对于武学之道,他倒很有兴趣的。

“原因?却也很简单。”李卓然笑道:“李某认为,他在对方腿上这一剑,却并不是为了废掉对方的腿,而是因为身在众人围攻当中,他用这一拧之力,便能够将这个人的尸体强行调转方向,为他挡住众人刺来的兵刃,从而有机会再次出手,也保护了自己------仵作大人,请问此人身上,可还另有伤痕?”

“李阁主真是料事如神,这一堆骨头上,的确还有刀砍枪刺之伤,与其他护卫的兵刃相比较,确实是被他们砍刺造成-------这很好判断的。”仵作笑道:“那个杀手,这一剑,看似无聊,原来却是用这个人来做挡箭牌的。”

“如此看来,这个杀手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呀。”楚狂人微笑道:“对战一帮铁剑帮的护卫,却还是落了俗套,不得不出此下策,可见他的速度和招式,绝非天下一流------如果是天下一流的剑客出手的话,一定会反客为主,主导战局-------哪里还能给对方留下围攻的机会?”

“楚帮主所言甚是。”侯龙波笑道:“而且,我们可能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我们一直在说‘这个杀手’,我看杀手,却未必只有一人------这个杀手已经被众人围攻,都需要借用挡箭牌了,很难相信,他就一定能够,以一人之力,一个接一个的杀掉如此众多的护卫;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杀手力气也实在有限------仵作大人,这些骨头上,可有什么强力造成的裂痕吗?”

“回侯帮主,的确没有。”仵作回答道:“可以看出来,杀手的每一剑,几乎都是依靠巧劲,即便是劈砍,也绝没有造成粉碎性的损伤-----而且好多剑痕,力度不一,深浅明显不同,卑职认为,侯帮主所言不错,应该是至少两个杀手在同时行动,甚至更多。”

“有道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郭帮主会扔下大队人马撤退,如果对方仅有一个人,武功又不那么高明,郭帮主自己就可以摆平,何必又要护卫们出手围攻,而自己又要突围而出呢?”李卓然慢慢说道:“众所周知,郭帮主一向爱兵如子,对战之时,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若非当时被强敌围攻,情势万分危急,众护卫忠心护主,死死挡住敌人,哭喊着让他突围撤退的话,我想郭帮主,他绝不会扔下手下自己……撤退的。”

他这一番话,给郭钦武和他的护卫们戴足了高帽子,又合理的支持了侯龙波和仵作的观点------其实郭钦武哪有这样的仁义,一看打不过对方,立刻就拿手下做了替罪羊,撒丫子就跑了。

但李卓然如此动情的描述,好像他亲眼看到了一般,铁剑帮众人,却很是感动------他们当然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这样传扬出去,很给他们铁剑帮“长脸”的。

“李阁主,我还得说句得罪你的话: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三家联盟大军云集河南,又有官军做靠山,怎么还会让如此数量的东营杀手潜入这里,做下如此大案呢?”楚狂人笑道:“而且到现在,你们居然连半个杀手也没有捉到!”

“楚帮主此言甚是,一切都是李某的错!!”李卓然不禁热泪长流,道:“各位帮主,实不相瞒,一山阁大战,李某身负重伤,却为了面子,不得不来此参会,日夜调养,根本自顾不暇;而郭帮主,对李某情深义重,他将大队人马留下保护李某,自己只带三十余人返回开封,才着了奸人的诡计------李某,李某还有何颜面,再见到铁剑帮众人?!”

沧浪一声,他的长剑已经出鞘,竟是要拔剑自刎!!

却有一人,出剑比他更快-----金声乍响,李卓然的长剑已被击飞!!

是侯龙波,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拔剑自刎”。

他站起身来,向铁剑帮众人深深一鞠躬,道:“各位,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侯某的错------侯某无能,让大哥遇难,岳丈受辱,我看,也不用去寻找凶手,只拿侯某抵罪便了!!”

他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热泪长流,泣不成声,显然是动了真情;另外一边,一诺,青竹和郭青樱,也都跟着跪倒在地,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只不过是两个真哭,一个假哭罢了-------此刻大仇得报,仇人伏诛,郭青樱心中欢喜无比,却哭得比谁都肝肠寸断,一群郭氏族人,围在她周围,也是个个哀伤不已。

铁剑帮帮众,更是人人大哭,跪在地上,声动四野。

良久之后,为首几个堂主,过来搀扶起了侯龙波,道:“侯帮主,您是我们帮主的兄弟,又是他的妹夫,他的大仇未报,您岂可如此自责?!昨夜,我们都商量过了,郭帮主无后,您是他的妹夫,自然便是我们的新主人,我们铁剑帮愿整体归入金鳞盟,在您和李阁主麾下,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加入金鳞盟!”“入盟!入盟!!”铁剑帮众人,呼喊之声,轰然而起-------这些个见风转舵的家伙,当然知道金鳞盟实力强大,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跟着侯龙波混,一定比跟着郭钦武强!!

见到如此场面,莫问我和楚狂人不由得大惊失色,互相看了一眼------一刹那之间,他们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这翁婿两个,做得一篇好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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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龙波当然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便止住“悲伤”,大声说道:“各位铁剑帮的弟兄,为我大哥报仇,是我侯某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金鳞盟与铁剑帮,早就事实上成为了一家,各位入盟,侯某自然欢迎之至!!但侯某有言在先:侯某只是以亲戚之谊代管铁剑帮,将来等郭氏家族,人才辈出之时,侯某自当归还铁剑帮旧部,重立山门------如违此誓,有如此剑!”

他突然拔出了手中长剑,轻轻抖动之下,那一柄长剑立刻碎成了几十段碎片!!

三大帮主凛然一惊------侯龙波出手之下,赫然已经不是青山派和沧浪派内功,而是一种他们似乎从未见过的内功!!

这种武功,也绝非是众人所见过的九阴真经,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等等武功,更不能是传得神之又神的“葵花宝典”(那是太监的武功,恐怕侯龙波这样的风流浪子,一辈子也不会练,就是白送给他,他都不会要的,因为对于他来说,那不是练功,那是自杀),那这种武功,到底是什么路数?!

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此种武功?!

没人知道。

这个侯龙波,果然深不可测------日后的江湖霸主,必是此人!!

铁剑帮和金鳞盟人马立刻欢呼雀跃,侯龙波的武功高强,他们当然知道,但当众使出了这一手,却还是那样惊世骇俗,让人叹服------众人都觉得跟对了老大,很有面子,自然欢呼不止。

侯龙波看着跪倒在地的郭氏族人,忽然大声喊道:“郭扬武,郭扬威何在?!”

郭氏族人当中,立刻有两名十七八岁的青年起身,他们都是郭氏家族的子侄辈,武功基础最好,性格也最为纯良------当然是郭青樱说给侯龙波的-------来到了侯龙波近前:“姑父大人,有何吩咐?”

他们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跟着郭青樱论起来,自然叫侯龙波为“姑父”了。

“你们两人,是郭氏后辈当中的佼佼者,而江湖上众所周知,我与郭帮主,是互相传授剑法的互为师徒关系,因此,严格来讲,我也算是嵩阳铁剑的传人-------你们两人,可有异议?!”侯龙波器宇轩昂,朗声而谈,气势逼人,两个小字辈如何能够抗御?更何况,他们两人年纪虽轻,却并不很笨,知道侯龙波如此发问,自然是对自己有利无害的,便立刻双双跪倒,道:“没有异议!!”

“好,我作为嵩阳铁剑的传人,现在正式收你们二人为徒,你们跟着我,要苦练剑法武功,兼收并蓄,以成大家。”侯龙波的声音里,忽然又多了几分“柔情”,道:“将来郭氏家族重振铁剑帮的责任,就落在你们两人身上!!”

“好!!”“侯帮主够义气!!”

不仅是铁剑帮和金鳞盟,一山阁众人,甚至零零散散的三江会和四合帮成员,都喊起好来------原来侯龙波绝不肯做乘人之危,趁机兼并铁剑帮的勾当,他只是“代为统辖”,而且当众收郭家人为徒,就是为了将来重振铁剑帮的时候,还给郭家------如此“仁义”之举,比起那些整日里横行霸道弱肉强食的帮会来,自然是高出很多层次来,也不得不由衷的叫好赞赏了。

可惜楚狂人和莫问我是何等心智,侯龙波的这点儿小小伎俩如何能瞒过他们的眼睛?但侯龙波做得实在是天衣无缝,也不由他们不认了,于是只有苦笑------说句实在话,即便现在他们两人能够拆穿侯龙波和李卓然的把戏,铁剑帮众人也不会认的-------郭钦武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他们是铁了心的跟着侯龙波和李卓然混下去了。

齐白羽等众人稍稍平静,便第一个出列,朗声说道:“侯帮主,齐某代表一山阁李阁主,及一山阁上下帮众,恭喜金鳞盟与铁剑帮合并,双雄合一,大吉大利!!”

这是江湖规矩,李卓然既然是侯龙波的岳父,当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女婿道贺的,便只能由齐白羽代劳了---------一山阁众人跟着呼喊起来。

楚狂人知道,既然一山阁这帮不要脸的带了头,现在自己必须表表态了,自己反对,有个屁用?

想到这里,他便大笑而起,拱手道:“三江会上下,恭喜贵两帮合一,大吉大利!!”

侯龙波笑了,却再次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事情,只见他走到楚狂人面前,突然下跪!!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此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侯帮主,你要注意身份------楚某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的一拜?!”楚狂人自问狂放,天下之大,独他一人而已,没想到这侯龙波做起疯狂的事情来,比他还要“过分”。

“楚帮主,你我都是帮主,地位相当,我自然不能拜你。”侯龙波起身,深情的说道:“但是若论私交,我侯龙波,一直将你当做恩师看待!诸位,一年之前……”

他面对在场众人,朗声而谈,将去年,自己如何在宁波郊外杀死三江会一百三十多人,楚狂人如何与自己在京师翠华亭大战一场,楚狂人如何击败自己却留了自己一命,还给了他很多教诲诸般往事,一一道来。

楚狂人微笑道:“难得你还记得如此往事,我当时不杀你,却也没有想到,你这一年时间,竟会有如此精进!后生可畏,这话我楚某一直不相信,今日见了侯帮主,也不由我不信了。”

“楚帮主,一年之约即将到来,我为此常常夜不能寐,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履行这一年之约,难道你我,真要分个生死吗?!侯某自问,现在武功虽有进步,却仍然不能杀你;而我的内心,更不会杀害我的恩人-------可是,如果不与你尽力一战,岂不又辜负了你的一片栽培之心?!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侯龙波苦笑道:“直到刚才,你想收我的徒儿齐风为徒,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事,却也有转圜的余地。”

楚狂人大笑,刚才侯龙波轻轻一抖,便震碎长剑的内功,早已经被他看在了眼里,即便渊博如他这样的武林大家,竟然也看不出侯龙波的内功来历,只觉得他的真气收放自如,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炉火纯青”的境界,绝非仓促习练,可是这个人的经历,江湖上几乎人人皆知,他又如何,跟谁,什么时间,学得这样的武功?!

一切都没有答案。

今日之侯龙波,已经跟一年之前那一个小镖师侯龙波,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了------除了他脸上那欠揍的微笑,依然如故。

自己现在与侯龙波交手,最大的可能便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他楚狂人虽然狂妄,但却并不愚蠢,更何况,现在他的安危,还关系到三江会数万之众的生存------既然侯龙波已经给自己指出了出路,何不顺水推舟呢?!

“是吗?那依侯帮主之见,此事应该如何转圜呢?”楚狂人笑道。

“也很简单呀,楚帮主!!我拜你为师,自然算不得受辱,你收我为徒,也不算丢脸-------你又可以顺手牵羊,将齐风做为自己的徒孙,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我的一年决斗之约,自然也就不做数了:师徒相残,岂不让江湖人笑掉大牙吗?”

听到侯龙波竟是这样解决自己与楚狂人的“一年生死决斗之约”难题的答案,莫问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侯龙波多么大的一个陷阱!!

侯龙波借着召开江湖大会的机会,开始了他一连串的阴谋诡计:

先是和李卓然成了翁婿,与齐白羽达成了“金匮之盟”,自然摆平了一山阁,两家联手,便已经占据了力量上的绝对优势;

之后又和那个无耻小人郭钦武结成了姻亲,将他的铁剑帮也拉入了“三家联盟”,把个弱智的郭钦武忽悠得五迷三道,再加上李卓然的“天才表演”,又经过了少林寺上面的并肩作战,已经将郭钦武的警惕之心尽皆去除;

就在这时,突然做掉了郭钦武,然后尽收其众,现在三家,已经浑然成为了一家------这下金鳞盟江湖独大的地位,已经确立无疑;

这居然还不算完------他看到楚狂人有意与自己这边达成友好,便突然不要脸的来了这样的一下“卑躬屈膝”,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一跪,楚狂人便是有心拒绝,也实在说不出口了-------这样一来,连三江会也加入了他的联盟!!

莫问我一时之间,如芒刺在背,如鲠在喉,入墯冰窟,也如坐针毡------侯龙波如此神速的实现江湖力量大整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自己!!

莫问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四合帮成立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侯龙波,实在是自己的绝世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