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受宠若惊的行了一礼:“王妃多虑了,奴婢并也没有什么不妥。”
在她低身为甄仪穿鞋子的时候,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吻痕清晰可见。她可以骗的过还未成婚的春柳,却欺骗不过已为人妻的她。
“春柳,本王妃有些渴了,你去厨房重新沏一壶茶来。”甄仪缓缓的抬起头来,说道。
春柳应允着退了下去。
此刻,甄仪拉过秋菊的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秋菊,你快告诉本王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你欺骗不了本王妃。告诉本王妃,到底是谁欺负了你,本王妃一定的替你做这个主。”
“王妃……”秋菊微微泛红了眼眶。可看着甄仪发自内心担忧的目光,她徘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告诉了甄仪,自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甄仪可以让郑赢娶自己,尽管她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
“有人对你们下了药?昨天那马车的坐着的本是王爷和本王妃,他们又何必如此的多此一举,下了迷情散?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在心里如此的想着,道:“来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门外的夏荷听到后,应允着退下。
而郑赢在此刻走了进来,当看到秋菊的那一刻微微一愣,很明显他没有想到秋菊会在这里。
“王妃,属下能否借秋菊半柱香的时间?”郑赢垂下头去,不敢抬头去看两个人的目光。
甄仪点了点头,她一直都是知道秋菊是喜欢他的,只是还不清楚他的态度,如今看来也许正是郎有情,妾有意。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她又怎能不会同意。
等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甄仪才收回了脸上,道:“来人。”
一句话下来,不知从何处跳进来两三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单膝跪下:“王妃有何吩咐。”
“你们去查一查,昨夜究竟是什么人对睿王府的马车做了手脚,查到之后一定要把他活捉给本王妃。”甄仪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是犀利。
“是。”带一众黑衣人退下之后,甄仪才把不安的心收了回来。
郑赢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停下步伐来等候着秋菊,秋菊则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这衣角。
久久,郑赢才停下了步伐,缓缓的转过身去,当看着秋菊的面孔之时,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两个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开口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秋菊微微涨红的脸,声音如同蚊子一般道。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的幻想,幻想着郑赢是对她求爱,对她负责。
郑赢突然毫无预兆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刃来,在自己的胸口刺下了一刀,鲜血立刻浸透了他的衣衫,刺鼻的血腥味冲醒了两个人的神经。
秋菊突然流下泪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及其的气愤:“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郑赢一向冰冷而不苟言笑的容颜,竟然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只不过如今是多事之秋,等到王爷和王妃摆脱了危险,我就会以死谢罪。”
“谁要你死了?我有让你负责吗?郑赢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从来就不在乎。你也无需对我负责,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秋菊踉跄着退后数步,别过头去,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看地上的人,话不从心的说道。
郑赢却坚持自己的心,有气无力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已经做出了,那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若是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秋菊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跑开了,郑赢想要开口喊住她,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资格……
晏连浦微微睁开了眼眸,盯得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声音更是让人觉得跌入了谷底一般:“本王的丫鬟究竟如何了?可有哪里不妥?”
那大夫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还请王爷和王妃不要太过担心,那位姑娘不过是太过劳累,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你确定没有大碍吗,还是因为你医术不沾,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甄仪微微蹙了蹙眉,正言厉色的说道。
那大夫惶恐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回王妃,草民行医数十载,从未有过什么差错。那位姑娘草民已经仔细的把了三次脉,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近来,近来……房事要,要克制。”
那大夫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甄仪微微红了脸,道:“好了,你下去吧。春柳,去账房给大夫拿一些银两过来。”随即继续道:“这件事情,本王妃不想要有太多的人知道,若是让本王妃察觉到什么,那你的小命本王妃就不能够保证了。”
“是是是!”大夫本以为得到了银两正欢喜中,却突然听到了甄仪冷冰冰的一句话,顿时觉得手中的那些银两是要命的东西。
久久,晏连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抱住了甄仪华丽的转身,一根冰冷的长箭与他的手臂擦肩而过。
“王爷…”甄仪惶恐的看着他的伤口,大惊失色道。
晏连浦随口道:“守好王妃。”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和土豆两个人飞了出去。
甄仪直接命令黑衣人紧紧的跟随,随后看到了射在柱子上的那根箭,细心的打量着。那箭头上刻着一个晋字,甄仪微微勾起了红唇:“借刀杀人,这一招果然很不错呢。”
很快,晏连浦和土豆两个人便追上了那个黑衣人,前后夹击黑衣人已经无路可逃。
“你到底是谁?如何混进本王的王府?还是说你是睿王府的人?”晏连浦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道。
黑衣人话不多说,已经是准备放手一搏,晏连浦微微一笑,几乎只用了三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咽喉。身上也多了不少的伤痕,却没有想到那黑衣人依旧是一声不吭。
“果然好气魄,能在本王的手下还能够一声不吭的,你是第一个。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就再也不要开口说话了吧。”一句话方才下来,晏连浦动作迅速的抹了他的脖颈。
土豆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摘下了他的黑色面巾,道:“是管家!”
晏连浦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男人,道:“哼,跟在本王的身边数十年,却胆敢背叛本王。”
“王爷,如今他死了,那如何知道他背后的人?”土豆有些惋惜,毕竟数十年来他和管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过去曾经那些喝酒谈心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
“本王想要知道什么,还用不着一个毫无用处的人来告诉本王。你要记住,只有死人对本王才有用处,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晏连浦邪魅的一笑,像极了地狱里的阎王。
晏真迈着小小的步伐从后门走进了一家酒楼,此时此刻,晏琅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很久。
“你叫我来做什么?”稚嫩的声音却说出成熟的话,成熟的表情完全不符合他如今的年龄。
“既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那就废话不多说了。想必之前你的姑姑已经告诉你你并不是睿王爷的亲生儿子,你的父母不过是已经死了的小侯爷。”晏琅似笑非笑道,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看。
“你想要说什么?”晏真的身体不自觉的怔了怔,他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自己不是甄仪亲生的这个事实。
“本王这里不过是有一样东西罢了,只要让甄仪吃下了这个东西,她就会忘记你不是她亲生的这个事实。而晏连浦又对甄仪的话言听计从,若是她不准许的话,晏连浦这一辈子都只能把你当成是他亲生的孩子。当然,这个东西世界上只有一份,你要还是不要?”晏琅打开了桌子上那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的一颗黑色的药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帮我?”晏真的小脸上充满了疑惑,可是内心的确对这个小东西很是渴望。
“因为你和我都是同一类的人,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晏琅似笑非笑的说着。
晏真的小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桌子上的小盒子,随后缓缓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当晏真离开之后,晏琅的心中忍不住的大悦,想起日后甄仪和他相爱的模样,想起日后晏连浦痛苦的模样,心情大好的他连续的喝了好几壶的酒。
而晏真又到了半路之后就折返了回来,却看到了醉的一塌糊涂的晏琅。而桌子上面在他的手中还握着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精致小盒子。
他的小脑袋里立刻想起了晏琅的话:“只要让他吃了这个药,他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他想要让甄仪夫妻两个都把自己当做亲生的,所以偷偷的偷走了他手中的小盒子。
兴高采烈的拍了拍自己怀中的小盒子,想起日后他们真心的对待自己的模样:“晋王爷,你这个大礼实在是太好了,正是我所需要的。”
而晏琅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佘明辉听到他如此不信任的话,立刻阴沉着脸。随后垂下头去思索了片刻:“虽然我是喝了一点小酒,不过我还是能够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我是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是晏真,但是听他们的对话个称呼来看,真儿应该是已经确定了自己并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的信任晏琅。”
久久,晏连浦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这件事情先不要让仪儿知道,他那么疼爱真儿,本王怕她知道了会接受不了。”
佘明辉赞同的点了点头:“放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晏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王府里,揉了揉自己因为兴奋过度而发疼的脑袋,却回忆起之前和晏真的对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