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小看我,你要是不信,待会儿我就带你过去,哼……”焱这个小家伙果然中了卓纤儿的激将法,耸着拳头愤愤道。
“你哪里都不能去!”就在卓纤儿正心生欢喜以为将这个孩子拿下的时候,那头却想起了口气不善的话。
卓纤儿一怔,抬头看向来人,但见来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穿着皇子妃装束,面容娟秀,气质沉然。再看着小家伙垂着头埋着脸的宛如犯了错般的表现,卓纤儿不用猜也知道来人的身份。
“夫人这般教育小儿,真是费心了,今日打扰多时,焱儿,你该走了,快跟夫人拜别!”漓渃不知道为何自己攥着焱儿的手会这般冰凉,甚至连口气都跟着自己的心脏一起冰天雪地起来,她可以容忍络一次次地将不同的女人带进了府邸,分享她本就少得可怜的宠爱,她甚至可以为他打理后院,忍受众女的是非口舌,默默地为他处理着那些不安份的人。
这些本是一个妻子该尽职恪守的职责,她无怨无悔。
可是当漓渃知道她身处怎样的一个欺骗之中的时候,她的冷静她的自持她引以为东方锦的淡然瞬间便变得荡然无存了,她怎生甘心?又是何等的痛苦和凄凉。
原来自己所谓的宠爱还要拜眼前的女人所赐,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呀!
还记得曾一度获宠的沅夫人曾对自己冷冷地说道,“我们都一样,一样悲哀!”当时的漓渃还不明白,现在想起来才猛地惊醒,原来自己跟沅夫人一样被当作了替身,用来填补络对得不到的女人而产生的不甘心的空洞。
可悲,凄凉,可笑,漓渃嘴上笑开了,对着卓纤儿的时候,眸子有那么片刻失去了转动的能力,“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漓渃牵着焱儿离开时候留下的话,带着深深的痛楚,酸涩了卓纤儿的心和眸子。
原来自己的存在让人痛让人恨,更让自己在意的人饱受伤痛,卓纤儿眸子一暗,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理由。
廊子上的风,很清凉,不远处的光亮似乎正在靠近,卓纤儿不想被打扰了清静,靠着凭栏的半个身子缓缓直起无声地转到了侧脚,走过的人大肆地谈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卓纤儿的存在。
“这么大晚上,这表小姐能跑哪里去呀,竟是找不到人!”丫鬟雅茹在瑶琴耳边絮叨着,“刚还看着她朝这边的院子来的,这会儿却是见不到影了。”
“多话,表姐这么大个人,还能没了不成?”瑶琴声音带着不耐烦,“这不是连焱儿少爷也没了踪影么,小少爷没了焱儿少爷陪着,哭得慌,这会儿就是奶妈也没得招架。”
“旻儿这乖张的脾气像极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瑶琴说话间眸子犀利地让人恐慌,“哭就任他哭好了,昨儿个咬了我的手指,今儿个又尿了我一身,那个混小子,谁的儿子谁拿去,我稀罕不成?”瑶琴说着也是气愤。
“主子,小心爷听见了!”敏感的雅茹左右看后才细声说道。
“你以为我怕了他不成,整日被个狐狸精迷着,哪里像个太子的样儿,姑姑说我没有太子妃的样子,看看他又如何,为了个狐媚女人,折腾的上下不得安宁,就是他们兄弟几个也是……”
瑶琴突然顿住了口,就在雅茹猛地一扯她的袖子的瞬间,她也呆住了身子,僵直间宛如冻住般一动不动。
眼前的男人那阴寒之气早在几步开外的黑暗中就已然在瞬间传染到了瑶琴和雅茹的身上,冻结了两个人。
目光寒寒间,居然令人胆寒。
尤其在他走出黑暗的瞬间,那令人压迫的眼神,带着阴翳的漩涡。
从瑶琴身边清然擦过,寒气顿生,冷风扎心。
不留片语,却比任何责备更加震慑人心。
瑶琴和雅茹腿软了,手上的灯笼瞬间落地,灯火熄灭,围成灯笼骨架的竹篾被东方锦踩在了脚下,发出肢断骨裂的声音,清亮而又蚀人。
瑶琴和雅茹皆是一抖。
东方锦冷然走过数步,两人绷直的心脉才得以松开,却不料他在拐角处突然顿住,瑶琴和雅茹的心瞬间又被提起,屏息以待,东方锦对她们的动作。
冷笑出声,似是嘲弄,声音清淡得只有卓纤儿可以听见,因为他狂乱的发被风扬起,滑过了她的脸颊,瘙痒而且刺疼。
只是停留了三秒钟,卓纤儿的心却若不停的加着砝码般,一阵阵的下沉。
直到听见瑶琴和雅茹如释重负般出了口气的声音,卓纤儿的心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看着瑶琴和雅茹有些惶然地疾步跑开,卓纤儿也没了吹风的兴致,顾自回到了屋子里,将自己抛进了深深的浴桶,感受着温水的抚摸和小茗用力适度的按摩。
“恩,小茗再左边点,对就是这里,用力一些!”被那些事折磨了许久的卓纤儿将自己埋在了浴桶内,水的温度和柔度似乎正在消减着卓纤儿脑中不断闪现的只言片语,句句都让她内心沉沉。
只是哪里不对劲了呢?卓纤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瞬间抓住了那只明显在自己身上造次的手,不规矩如此,断然不会是小茗,这个意识让卓纤儿在心里大喊不妙。
“没有?!”背后传来的声音明显沉闷。
卓纤儿根本无法回头,已然被点了穴道,身子跟手同时僵硬了,无法使唤,怎么办,怎么办,连喊出声都不可能,她该怎么办?根本不知道来人的意图,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那种令人恐惧的气息时刻将卓纤儿明显开始变得焦躁忧虑担心的心包围鞭挞,稍不留神,那唯一的一点坚强就会土崩瓦解。
“你想找的东西在这里!”声音透过屏风直直地撞击着卓纤儿的耳膜,她这里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
卓纤儿的心在呐喊,透过屏风上面深刻的影子模样,不是她的可能几乎是零。
“你想找的人在这里!”落凤缓缓转过屏风,玲珑的身段仅仅被雪白的单衣包裹着,隐约露出里面粉白的胸衣和雪白的肌肤,只见她眸子一动,似下定决心般毫不犹豫地腿下左肩的衣裳,胸衣的带子散开了,在卓纤儿和她身后男人面前呈现的落凤明显裸*露了整个左肩和大半个乳*房。
卓纤儿震惊了,那绽放在落凤胸前的图案不是凤凰又是什么,与卓纤儿的火凤不同,那是一只俯冲而下的落凤,扫尾犹如孔雀般靓丽,漂亮到让人担心它会瞬间消失。
瞬间消失?卓纤儿脸色一白,这会是上天给的预示么?
“很好,找的就是你,走吧!我的公主!”卓纤儿身后的男人缓缓转出,在卓纤儿视线可及的地方站定。
恐怖冷刹的背影跟东方锦好像,只是这个男人要更深沉难测更沧桑诡异,甚至让卓纤儿感觉倒了他潜在的变态和不正常以及那超乎思想的残忍冷酷,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常人,居然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强烈的抵触感,仿佛与生俱来又似天生而成。
“这里需要洗洗!”东方锦的眸子生冷,冷得让卓纤儿身周的水几乎冻结。
无意地对上了他的眸子,却发现他看得似乎很远,眼神被暴风狂雨覆盖,被冰天雪地淹没,卓纤儿透过他的眸子似乎看见了自己几乎苍白的脸,只因身上那只几乎要摩掉自己表皮的手依旧在自己的肩胛上用力地疯狂肆虐,红了肿了疼了,她无声忍受,他却疯狂摧残。
“你真是残忍!”卓纤儿痛得眉头深拧,“明明看着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不轨,你却冷眼相看,既然如此却为何还要牺牲落凤做我的替身来保全我,替我挡过这一劫,真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对我仁慈还是对我残忍?”
“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东方锦猛搓的手顿住了,缓缓抽了回去,“她自愿请命要杀了龙一世,我不过是成全她而已!”
“不过是成全她而已?哼,她要杀的那人可是你的父亲!”卓纤儿冷哼出声,“你明知道她这一去,只有死路一条,陆轩的托付,你怎么交代?”卓纤儿咄咄*人,口气生冷。
“你,知道,行尸走肉是什么感觉么?”东方锦眸子一寒,手指在卓纤儿光洁的肩头缓缓摩挲着。
卓纤儿心头一顿,很沉很重,直直地往下坠。
“就是她现在这般!”东方锦缓缓从卓纤儿身后转出,正面双手撑着硕大的浴桶俯身*视着卓纤儿在油火下有些跳动的眸子,“与其让她生不如死,倒不如让她死得其所!”
东方锦说得轻飘冷然,却让卓纤儿听得心跳失衡。
这个男人……卓纤儿沉了眉头,心里百感交集。
“这样就干净了!”就在卓纤儿失神的瞬间,东方锦冰凉的声音连同他那冰凉的唇已然覆盖住了卓纤儿的肩胛,细细地*着,勾画着,挑逗着,就在卓纤儿浑身战栗连脚趾都绷直的时候,一阵撕咬的痛瞬间传入大脑神经,卓纤儿有些迷蒙地眸子顿时睁了开来,一把将东方锦推开。
“女人,你敢拒绝我?!”东方锦压抑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不知是不是那种看着别的男人染指自己女人却装作看好戏的冰凉下的愤恨点燃了他冷寒的眸子,还是卓纤儿那一瞬间不经过大脑的动作给他本就燃烧的心浇上了油。反正他狂了,疯了,眸子阴寒却浓郁,漩涡重重,危机重重。
“滚开,不要碰我!”兴许卓纤儿内心的火花也被点燃了,她愤然打开东方锦侵近的手,声音冷冷。
“你没得选择!”东方锦的眸子一沉,情欲早已散开,唯留下令人恐怖的压迫。
“后悔已经太迟了!”东方锦的嘴唇闭合的瞬间,卓纤儿赤*裸的身子带着冰凉的水花猛地被东方锦从浴桶中掏了出来,毫不怜惜地将她的手反扭在了身后,整体式的压迫让卓纤儿后背紧紧贴着地面的毛毯,粗糙摩挲细嫩,卓纤儿觉得背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