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其他马帮的人到了一块空地,准备安营扎寨,而耶律雄安被恭敬的请进了首领的帐篷。
一进帐篷,就看到前面坐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他端坐在铺着牦牛皮的椅子上,轻轻的咳嗽着:“耶律雄安,好久不见了。看来是你有备而来。”
耶律雄安淡淡的笑道:“我是马痴,自然对那匹马心生向往,不过我做不出胁迫之事儿,无论你们愿不愿意,我都把水带来了。只是,一场雨怕是治标不治本。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干旱成这样。”
阿克齐叹了口气:“把那位能下雨的神人请进来吧,这事儿怕是要讲给他听一下。”
川湘和地瓜进帐篷的时候还有些奇怪,但是见阿克齐很是客气,倒也放松了下来。阿克齐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然后看向川湘:“这位怕就是御水之人吧。”
川湘奇怪的看向他:“咦?你怎么知道。”“都说女人似水,也只有女人才会看到我若岩的惨状落泪施法。”阿克齐笑道,“真是感谢你。”
“可是我的力量有限。”川湘有些郁闷的说,“一场雨怕是改变不了什么。”
“已经很好了。”阿克齐惆怅的看向帐篷外面,“三个月没有一场雨,河流干涸,草场枯萎。这是我们若岩的报应,更是我的报应。”
原来这里本来百草丰美,大家虽不说都很富足,倒也吃穿不愁,日子过的舒爽。但是就在三个月前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一个遍体凌伤的少女,寻求庇护,因为看着那个女子脸上的刺青,阿克齐认出了她是狄国的刺青巫女,此巫女法力强大,历来为皇室御用,也不知为何这个女子沦落自此。因为惧怕狄国怪罪,因此若岩部落没有收留他们,将二人赶走,而那个巫女临走之前回过头恶毒的一眼,让阿克齐心里一颤,升起不详之感,随后便是三个月的大旱。
“就是说干旱是那个心有怨恨的巫女搞出来的。”川湘点了点头说,“那你们找到那个巫女,请求她的原谅不就行了吗。”
阿克齐摇了摇头:“我们找遍了周围,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倒是抓住了一匹汗血宝马。本想把这匹马卖了度过这一次的难关,但是到现在这个马都没卖出去。”
”喔?这是为何。“”因为这匹马烈性,已经踢走好几个买主了。“
耶律雄安征服之心更盛了,忙看阿克齐:”我还真想会会这匹烈马。当然,我不强逼你,若是你真为之前的事儿耿耿于怀,那就当我跟这匹马没缘分。“
阿克齐站了起来说:”那场雨已经是你的诚意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匹马。“
几人一起向马厩走去,大漠的马厩没有中原的讲究,多是胡乱搭成的,但是这匹汗血宝马的马厩非常精致,可见部落对它的重视,只是在马厩里的那匹红色小马并不开心,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别看它现在是这副样子,一旦外人靠近,马上狂踢。“阿克齐想起自己身上至今未消的淤青,心里暗叹,”我低估了它的骄傲。“
川湘之前看武侠书里就有汗血宝马,所以分外的好奇,见那匹马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样子,便忍不住靠近了些。地瓜忙把她拉了回来:”当心,那匹马会踢人的。“
”不会吧,我看它很乖的样子。“
”不要被它的外表欺骗了。“阿克齐叹道,”就如同刺青巫女一般,就是用外表来增加自己的力量。“
”外表来增加力量?“别说川湘,地瓜也好奇了起来。
”刺青巫女的力量来源于他们表皮的刺青,据说这些刺青都是远古的符文,将它们刻在人的表面,他们就能吸收周围的力量为自己所用。“阿克齐说,”狄国皇室为掌握了这一力量,操控了历代刺青巫女的人选。只是这一次不知......”
“川湘,你快下来。“听入迷的众人被地瓜的声音惊醒,一转头,就看到川湘正坐在那匹卧着的小马身上,她得意的笑道,”我就说它很乖吧,我告诉你......呀~~~“
却见那只小马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忽然向马厩的栏杆处冲去。
川湘吓得一把抱住它的脖子,而地瓜忙向那匹马追去,虽然他轻功了得,但是那匹马到底是汗血宝马,一下跃过那个栏杆,在部落里面横冲直闯起来,大家正在外面接着雨水,顿时都惊慌的到处乱跑,尖叫声一片,地瓜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总差一步,只得看着那匹马一阵风一般的向草原跑去。
见一人一马如风一般的跑远了,柏霜顿时惊呆了:“好厉害的轻功,那男子居然如在草上飞一般。”
柏雪也有些疑惑:“小小马帮当中怎么会有如此高手,难道他便是沈行。快,我们跟上。”说罢一拉柏霜,二人便跟了上去。
而沈行见状也骑上一匹马追了上去,见几位有武功的都向一个方向跑去,耶律雄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几人的速度我们是跟不上了,只能等。”
川湘无比后悔逞能爬上了这批倒霉的马,她紧紧抱住马的脖子,暗自祈祷这马不要把自己颠下来。
那匹马驮着她也不知跑了多久,居然过了干涸的地段,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崖处,而山崖上很多的石洞,里面奥曲纵横,不知通往何处。
汗血宝马刚放慢速度,便被地瓜追上了,他一跃上马,将惊慌失措的川湘紧紧抱在怀里,同时一手抓紧了马长长的鬃毛,使劲一拉,那马前蹄扬起,撕叫了数声,一个劲儿的跃起,想把身上的人摔下来,,但是都没有成功,一人一马僵持了半天,最后,马吃不住疼,总算安静了下来,半蹲着让上面的人下来。
地瓜一手抱着川湘,一手紧抓着马鬃下了马。然后对着那匹马说:“我知道你通灵性,我放开你,但你不能再瞎跑了,若是再起什么幺蛾子,我直接把你的肋骨打碎。”
小马呜呜撕叫了一声,便趴了下来。地瓜松开了马鬃,然后安抚的摸着怀里呜呜哭着的川湘说:“别怕,没事儿了。”
川湘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呜呜的哭着,心里满是后怕,地瓜哄了半天,总算让她平静了下来,她没好气的走过去摸了摸马的头,敲了它几下说:“吓唬我好玩儿吗,我的心都要被你抖出来了。”
那匹马见川湘过来了,呜呜撕叫了几声,忽然又站了起来,吓得川湘忙躲到了地瓜的身后,警惕的看向它,马儿晃了晃脑袋,忽然走过去用嘴叼住川湘的衣角,然后将她想一旁的石洞里拉。
川湘忙连连摆头:“我不进去,我怕黑。”只是那匹马万分执着,甚至眼睛里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川湘忙求助的看向地瓜,地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还是进去看看吧,看来它带我们来这里不是偶然。“
二人跟着小马进了石洞,里面很黑,好在川湘召唤出了火儿,它见自己独得美女姐姐恩宠,开心的在前面飞着,把四处都照亮了。
川湘惊奇的看着四周垂下来的尖尖的钟乳石,万分感叹果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地瓜紧紧的抓着她,轻声说:“别乱动,挨着我紧一点。”川湘轻轻点了点头,又往地瓜怀里挤了挤。她抬头看了看一脸坚毅的看着前方,一手却若铁钳一般的挽着她的纤腰,心里美滋滋的,这个大地瓜还是蛮紧张自己的吗。
柏雪和柏霜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附近,四下看着,奇怪的说:“这是哪里,马和人都到哪里去了。”
柏雪想了想说:“估计是跟丢了,真可气。”“没想到沈行的轻功如此好,关键都不等我们。”柏霜对着前面大吼一声:“沈行,你在哪儿。”
柏雪冷笑的看了她一眼,正要嘲笑她,不想旁边传了一声回应:“我在这儿,川湘,是你在叫我吗。”
柏霜吓了一跳,看向师姐,而柏雪则眉头一皱,轻轻说:“川湘?好熟悉的名字。”
沈行看着这两个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女子无奈的说:“你们也太卑鄙了吧,居然冒充我的朋友把我引出来。”
柏霜冷哼一声:“是你太笨。罢了,乖乖跟我们上天山吧,我师傅有请。”
“若是我不呢。”沈行话音未落,就见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师傅只吩咐我们把你带回去,至于是不是全胳膊全腿可没要求。”
“就是!”柏霜在旁边拍着手说,“我师姐可是用剑高手,而我功夫也不弱,我倒要看看,你比不比得过我们。”
在石洞里越走越深的地瓜二人全然不知沈行被剑架在脖子上,带去了天山,二人正越走越里,忽然,地瓜站住了,同时一把拉住了川湘,川湘紧张的抱住他的脖子说:“怎么了。”
“不对劲儿,你看那匹马。”地瓜指着前面带路的马,借着火儿的光,川湘恐怖的看到那匹马居然像人一样的两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