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冷祁轩的话,林玲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程轻做事的时候不会是留下了什么活口吧......
林玲儿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的,否则,为什么程轻之前会这么笃定,冷祁轩一定知道冷若瑶在昭兴邸,而且,冷若瑶从被抓到现在,才过去多久啊,冷祁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了。
不过,林玲儿心中虽然无限担忧,但也知道,气势上绝对不能先输了,立刻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问道:“你说有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呀,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林玲儿心中却是暗暗祈祷,塔娜赶快找到程轻,凭程轻的武功,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冷若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届时,哼哼,任这些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只要没在昭兴邸当面找到冷若瑶,那么,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冷祁轩怎会不知林玲儿心中的想法,他暗自冷笑:且让你先得意一会儿。
林玲儿看冷祁轩只是低头喝茶,丝毫不像是有什么证据的样子,心想,难道是我猜错了,冷祁轩刚刚只是在诈我?
想到这里,林玲儿心中大定,大摇大摆地走到冷祁轩面前,大声质问道:“怎么啦,我尊贵的金陵太子?词穷啦,你说证据确凿,证据呢?拿出来看看呀?要是没有的话,你乖乖地低头,现在给本公主道一个歉,本公主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勉强原谅你啦。不然的话,本公主现在就到大街上去,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们这副仗势欺人,颠倒黑白的嘴脸。”
众皇子听到林玲儿的话,不由的心中大急,冷祁轩稳坐金陵太子之位,今天无论林玲儿说什么,对他都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就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不过,他们可不是冷祁轩,他们还没稳坐钓鱼台呢,现在这个阶段,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不但有损皇子的威信,要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岂不是地位不稳,白白便宜了其他人。一时间,众位皇子心中隐隐后悔,不应该城一时之快,问也不问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冷祁轩来了昭兴邸。
四皇子是众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见状忍不住催促道:“是啊,太子殿下,有什么证据你就赶快拿出来吧。”
其他几位皇子见状,也纷纷开口催促,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场面一时倒是热闹的很。
冷祁轩皱眉,强忍心中将这群人都丢出去的冲动,凉凉地看了林玲儿一眼,没想到这个汾麟公主看着鲁莽冲动,倒也有几分急智,这一手釜底抽薪玩得倒是不错,和那个讨厌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不过,冷祁轩看着门口像他点头示意的黑影,摇头暗讽道:"玲儿公主果真不同凡响,不过,光有小聪明可是没有用的哦。"冷祁轩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玲儿骤变的神情,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林玲儿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她强自镇定心神,怒瞪着冷祁轩,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祁轩不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林玲儿往后看,林玲儿这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从见到冷祁轩之后就有的那种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一直以来,像影子一样,时时刻刻都紧紧地跟着冷祁轩的那个叫黑影的侍卫,这次居然一反常态的不在他的身边!
“塔娜!”林玲儿顺着冷祁轩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那个叫黑影的侍卫手里抓着的正是被她派去找程轻的塔娜。
“公主......”塔娜哭丧着脸看向林玲儿,不过暗中却是不着痕迹地对林玲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并没有发现程轻。
林玲儿送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颇为恼怒地对冷祁轩说道:“不知道我这个侍女是哪里得罪了金陵太子你,你要将她抓来干什么?”
冷祁轩不疾不徐地对黑影说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胆敢在昭兴邸中胡作非为,既然公主都发话了,黑影你还不快将塔娜姑娘放开。”而在暗中,冷祁轩却是对黑影示意,让他按原计划行事。
黑影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抓着塔娜,单手向林玲儿抱拳行礼,说道:“还请玲儿公主海涵,黑影并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是公主殿下您的侍女,只是见到这位塔娜姑娘在贵府行色匆匆,怀疑是什么宵小之辈,要对公主殿下您不利,这才出手制止了她。”
冷祁轩说道:“既然公主都说了,塔娜姑娘是府上的侍女,黑影你就先放开她吧。”
林玲儿附和道:“对啊,你家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赶紧放人。”
不料黑影听了,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对林玲儿说道:“请玲儿公主恕罪,黑影不是有意得罪公主,只是,这位姑娘的行迹却是可疑得很,公主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中原地区,有一种神奇的易容之术,可以将人的面貌改变成任意形态,所以黑影抓的这个人,可能根本不是府上侍女,还请公主仔细辨认,最好还是将她押送官府,验明正身才是。”
冷祁轩点头,附和道:“我这位侍卫虽然鲁莽,但是,话粗理不粗,多事之秋,公主还是谨慎为好。”
林玲儿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顿时怒从心起,无视了拼命向她摇头的塔娜,大声说道:“废话,我昭兴邸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了,本公主说她是我的侍女,她就是我的侍女。再说,塔娜是本公主的贴身侍女,和我朝夕相处,我怎有可能认错,你难道还能认错你爹妈不成,你还不快将她放开!”
林玲儿话才出口,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妙,原来他们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果然,冷祁轩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对林玲儿说道:“哦,既然塔娜姑娘是公主您的贴身侍女,那我等到来,她不跟在公主殿下身边,反而急急忙忙地向东院走去,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东院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是我等不能看到的?”
其他众皇子都时刻注意着两方动向呢,这时候看见冷祁轩是有备而来,风向立刻就转向支持冷祁轩这一边了。
二皇子最先开口,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若瑶公主肯定是被你们藏在东院,那个程轻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肯定也在东院之中,说不定正要对公主不利呢,我们还是赶紧派人去搜查一下吧。”
林玲儿暗道不妙,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搜查东院,否则程轻就真的危险了,她大马金刀地挡在了大门前:“哼,我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汾麟大院,无凭无据的你们凭什么擅自搜查,你们可有将我们汾麟放在眼里!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休想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四皇子刚才在林玲儿那里吃瘪,这一次又被老二强了个头筹,立刻迫不期待地想要表现,指着塔娜大声说道:“你说证据,那个女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你识相的话就赶快让路,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众皇子捂脸,坐在四皇子旁边的二皇子身子不着痕迹地稍稍离四皇子远了一点,像是在示意自己与他并不是很熟悉。冷祁轩也厌恶地别过脑袋,心中暗想,流光皇室居然还有这样的蠢货,看来离自己的大计又可以更进一步了。
林玲儿心中暗笑,立刻顺着四皇子的话说道:“笑话,我自己的侍女,在我的汾麟大院里如何行事,还须要你们来管吗?她愿意跳就跳,愿意跑就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仅凭这一点你就要断定那什么冷若瑶的失踪和我们有关,太子殿下,你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四皇子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不由的一阵青一阵红,一时之间竟也无言以对。倒是二皇子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说得有理,四弟此番确实是过于牵强附会,得罪之处,还请玲儿公主海涵。不过......”二皇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既然公主殿下认定此事与昭兴邸并无关联,那为何不干脆大大方方的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一来也是让我等死心,二来,也好证明汾麟确实与此事无关,也好还玲儿公主和塔娜姑娘的清白。”
“哼,我们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根本不需要证明什么。”林玲儿说道。
“你既然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搜查,莫非你是在心虚?”这是候,六皇子也不甘寂寞地跳出来说话。
冷祁轩不耐烦听众人扯皮,直接了当的说道:“众位还请稍安勿燥,不知可否听我一言,舍妹失踪,本来只是我金陵只是,劳烦众位皇子和我一同为此事奔波,祁轩实在惭愧。但是,舍妹毕竟身负和亲重责,舍妹的婚事也是流光与金陵永结同好的标志,在此关键时刻,若瑶突然不见,实在不得不让我怀疑,是否是有人对两国结盟之事有所不满,想要蓄意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