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春生知道坏事了,就虚晃一枪,打开门,落荒而逃了。春香见他终于跑了,顿时瘫软在哪儿动弹不了了。她真的想不到一向老实憨厚的春生今天晚上竟然狗胆包天敢扒她裤子!真是反了他了!明天再找他算账!
春生抱着脑袋一口气跑到家里,钻在被窝里吓得还在抖个不停,肚里只叫:惹祸了!惹祸了!这才叫没打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这下不知要说几火车皮好话才能让她原谅我呢!
第二天春生吃过早饭去上班,特意从商店后面绕着走,就好像那里是雷区似的。可春香能饶得了他吗?
春生正在工地上和阿涛说着话呢,远远的就看到春香往这边来了,知道她是来者不善,就赶紧对阿涛说:“春香来了,她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没看到。”说完溜了。
一会儿春香果然寻寻觅觅的来到阿涛的面前问:“怎么没见春生呢?”阿涛一看她黑青着脸,满脸杀气,就知道春生又捅啥娄子了,就推说没见到此人。春香四下里逡巡,连道:“怪了,刚才有人说他在工地上的。”阿涛说:“是不是春生又惹你生气了?你先回去吧,我看到他了让他到你那儿自首去。”春香勉强笑笑走了。
阿涛一见她走远,赶紧把春生找出来质问他到底咋了。春生扭捏了一会才说:“听了你的话后我茅塞顿开,当晚就去春香那儿,想把那个事儿给办了,谁知道她宁死不从,你瞧,还把我脸给抓伤了,我一看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再说我也弄不过她,就跑了。我知道她算恨上我了,所以她一来我就躲了,准知道是来找我事儿的。”
阿涛于是顿足叫苦:“哎呀!你呀你,咋连这个事儿都办不成,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得手多时了!这种事儿要循序渐进,瓜熟蒂落,你懂不?你别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人家姑娘非吓跑不可!”春生连连摇头带摆手:“不中不中,我都坐那儿和她磨嘴皮子磨了半夜了,你说那方子对她根本不适用,她根本就不是那号人!”
阿涛不信,还在埋怨:“你肯定在哪个细节上没有把握好那个度。这上面学问大了,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走这捷径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按章办事算了,这对你来说操作难度太大,你看你这弄巧成拙了不是!”
春生道:“这事儿已经这样了,咋整?”阿涛搓着手也一筹莫展:“哎呀,这好好的一件事让你给办夹生了,这件事让那老手上去那是一办一个准,算了已经办烂尾了不说那话了。现在已经成这样了,谁都没辙,只有你前去负荆请罪了。”
春生担心的说:“她会不会去告我个强奸罪?”阿涛肯定的说:“不会不会!你俩原来是一对情人,就是出现了这事,那也是内部问题,无非是你性急了点。不如这样,我让莲花出面,她与莲花最合得来了,莲花的话她准听。走!咱们一起回去,我给莲花出个点子,让她这么说这么说就成了。”春生心有余悸的说:“你可别再出啥骚主意了啊!”阿涛照他后背猛击一掌说:“你还怪我?我给你出的本来是个锦囊妙计,是你自己用走样了好不好!”
回去找到莲花,阿涛把这事儿一说,莲花直埋怨:“你看你这出的是啥骚主意,你这个当哥的咋能让兄弟去干这事儿?”阿涛低眉搭眼的也不再坚持说自己那是个锦囊妙计了。
“咋办?”莲花埋怨了一会儿还得向阿涛问计。阿涛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春生给洗白了,这样他俩才能重归于好,可要想把春生给洗白了,那我就要替他背这个黑锅。”莲花抢白道:“这主意本就是你出的,黑锅就是你的,你不背谁来背?”阿涛说:“你把他俩说和好之后再努把力把春香说得同意早点结婚就更好了,她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说只要她答应今年结婚,春生的三间新房子加一进院我包了,分文不取,只当是赞助了。”
春生连连推辞:“哎呀,你这赞助的也太多了,我承受不起。”阿涛说:“你就收下吧,你和春香这次的矛盾责任在我,我送给你这礼物就算是赔礼道歉了。”
春生又说:“你哪有责任啊,你本来出的是锦囊妙计,全怨我不会用这条妙计。结果成了这个样子,都怪我都怪我!”阿涛和莲花不由笑了起来。这事儿不能拖延,莲花当即就去找春香做思想工作去了。
春香正在商店里生闷气呢,一看莲花来访,赶紧迎出来。二人几句话过后莲花开门见山就说:“你是不是在生春生的气?”春香没好意思把这种丑事道给别人听。就不承认俩人在生气。莲花笑了:“咱两家亲如一家,还有什么怕我知道的吗?”
春香未语脸先红:“昨晚,昨晚春生这狗头一没吃错药,二没喝醉酒,他,他要和我做那事,还没结婚呢,我当然不干了,于是我俩撕打了一通,没让他得手。我现在正在为这个事儿生气呢,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人,这种流氓行径的男人我怎敢托付终身啊!”说着说着春香伤心了,唉声叹气起来。
莲花说:“你是不是觉得春生昨天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很反常是吗?”春香说:“是啊!以前他碰都没碰过我呢。”莲花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反常吗?因为有人在背后给他当狗头军师,就是说春生昨晚那是有人在撺掇他去做的呢!”春香一愣:“谁?是谁这么无聊!”
莲花就把阿涛给招出去了。春香一听竟然是阿涛。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阿涛在她心目中那可是一个可亲可敬,温良敦厚的大哥哥啊!他怎么给春生出这下流主意呢?春香被雷住了!
莲花拉过春香的手放在自己膝头上,开始和她促膝谈心:“春香呀,我承认你阿涛哥出这主意是有点烂,可也是有原因的啊,你听我详细说说好吗?”春香心里正纳闷这呢,当然想听听到底为什么了,就静下来听莲花说。
莲花说:“你也知道,春生和阿涛俩人处得就像亲哥俩一样,自然春生对阿涛那是无话不谈,有很多不方便对你言讲的话他就会去对阿涛说,于是,你们俩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阿涛都会很快知道。前几天那个黄三不是来过一次?春生就担心得日夜不安,生怕你被那个财大气粗的黄三给撬跑了。于是,阿涛就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说你俩既然这么相爱,那结婚是迟早的事,至于那个……早做晚做都要做,不如现在就做了,也省得别人再惦记你了。那个春生也是正当年,阿涛把主意一出他脑子一热就来你这儿付诸行动了。事情就是这么个样子,其实春生是无辜的,是被蒙蔽的。人,还是个好人,错就错在阿涛身上,他千不该万不该出了这么个骚主意,结果弄得你对春生发生了误解。春香,你能原谅春生吗?顺便也原谅一下你阿涛哥好吗?”
常言道,话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砂锅不打一辈子不漏!莲花把内中隐情一说,春香也就对春生的误会解除了,春香一见莲花这么说,赶紧申明:“莲花姐,你可别这么说,我对我阿涛哥从来都没有怪他的意思,虽然他出的这主意是有点那个……可他还不是为了我和春生好?当然就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了。至于春生,我这次就饶过他了。”
莲花一见第一个目的达到,就锲而不舍的攻克下一个目标:“春香,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有这么一句话你肯定听说过,叫少男钟情,少女怀春。人一到了这个岁数都会莫名其妙的内心躁动起来。就是你春香还能心静如水,可你保不住春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啊?人嘛,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的,如此繁衍生息,才能代代不绝啊,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俩也都不小了,那就抓紧时间把事儿给办了呗?虽然那个,那个你还没有怀春,可从昨晚的事上看出,春生可是已经钟情了啊,如此你们的婚事久拖不决的话他要是出啥情况那可咋办?还是先把婚结了把人稳住才是啊!”
春香一听有点为难了,自己和春生现在年龄并不大,急着结啥婚?可莲花说春生现在已经春心荡漾了,怕他出事,催自己赶紧结婚,那自己不成了二战时期的慰安妇了吗?春生,你这个坏蛋!虽然春香心里骂着,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她想出了一个拒婚的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