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蕊雪慌张起来,这下是要完了吗?他一旦被抓起来,自己也逃不了,首先一个偷情的罪名扣下来,是要沉潭浸猪笼的。
男子一把拽起苏蕊雪,推她至门前,低声道:“默数五息就打开门。”然后他就退至里间。他已经计算好了,苏蕊雪在门口吸引注意力,他从后窗逃走会顺利一些,而在五个呼吸之内,他正好可以从窗户跳出去。
五息之后,苏蕊雪打开了门,那男子也顺利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沧澜卿,窗外也有不少护卫正等着他,等待他的是一场恶战。
这一夜,睡得香甜的恐怕只有苏兮歌了。
一起床,朵儿就凑过来说:“小姐,府里昨晚出大事了。”苏兮歌眉心一跳,不会是沧澜昊天和他的其他儿子在搞什么花样吧。“什么事?”苏兮歌一把拽住了朵儿的胳膊问道。“我听我们院子负责洒扫的小娟说,她听门上值夜的婆子说,西苑那边昨晚进刺客了。”苏蕊雪这是在闹哪一出?
“听说昨晚府里有刺客。”苏兮歌缓缓地搅动着碗里的粥。沧澜卿笑道:“无妨,歌儿不用担心。”“啪!”苏兮歌将勺子掷在碗中。沧澜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明所以地看着苏兮歌。“这件事是你早就知道的吧?或者甚至于就是你安排的。”沧澜卿神色有点僵硬:“歌儿,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知道你对西苑那边很关注,可是我怕打扰你睡觉。”“看来我猜的没错,沧澜卿,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给我说清楚。”
苏兮歌忘记了沧澜卿是古代的王爷,忘记他有着最尊贵的血统,没有人可以挑战皇室的权威,而此时苏兮歌只是把他当作心爱的人,被心爱的人瞒着,一时心急才以这样的态度和沧澜卿说话。
作为王爷的沧澜卿却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温声细语地对苏兮歌解释:“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这你是知道的。”苏兮歌点点头,对沧澜卿接下来要讲的话很是好奇,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沧澜卿。
沧澜卿接着说道:“然后就发现有人会偷偷来找苏蕊雪,而且那人身手很好,等闲的人近不了他的身。于是我们提前布置好了人手,谁也没想到他昨晚会来,所以没有提前和你说。”苏兮歌看着耐心为自己解释原因的沧澜卿,心中的一点不满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这件事的关心。“那然后呢?那个人抓到没有?”苏兮歌急切地问道。沧澜卿看到苏兮歌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只觉得心中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嘛……”沧澜卿故意拖长了声音,笑看着苏兮歌,果然看到苏兮歌嘟起了嘴:“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沧澜卿这才将实情说出:“我们已经抓住了那人,现在正关在牢房中。希望可以从他嘴中得到有用的东西。”“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苏蕊雪?”苏兮歌觉得现在是一个处理掉苏蕊雪的好时机。
“歌儿想怎么处置?”沧澜卿想听听苏兮歌的意见。“当然是帮助她自尽啊,作为一个待嫁女子,半夜她的房里居然跑出一个男子,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苏兮歌是善良的,可是她也不是圣母。苏兮歌知道苏蕊雪在现在这个局势中也算是重要的一枚棋子,等这颗棋子没了,看他们怎么办,尤其是那个坐在龙椅上冷酷无情的老头。沧澜卿一脸赞许地看着苏兮歌:“歌儿说得对。”
这时小李子进来,站在一边也不说话。沧澜卿扫了眼垂头而立的小李子:“但说无妨。”小李子这才走上前来:“回王爷,那人骨头很硬,怎么都不说。”苏兮歌听了之后看看沧澜卿,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可是沧澜卿气定神闲地道,“那本王就去亲自会会他。”“我也要去!”苏兮歌连忙跟上一句,沧澜卿淡笑着颔首:“好。”
苏兮歌随着沧澜卿前往牢房,绕过花园,走过长长的回廊,又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了一座院前,院子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院中还有几棵花树,正开着花。这环境不错啊,真是想不到会把犯人关在这里。走入这个院子的正房,窗明几净,显然专门有人负责打扫这里。房内空无一人,苏兮歌正纳闷间,只见沧澜卿扭转了多宝格上的一个玉瓶,就看到原本光滑的墙面上平白开了一个窄门。穿过窄门,向内走了几步,没有路了。沧澜卿停了下来,掏出一把钥匙,原来又是一道门!苏兮歌一面惊叹一面想沧澜卿还真是谨慎。
又走了一段路,密室里面光线不好,苏兮歌脚下绊了一下,被沧澜卿稳稳扶住,耳边是沧澜卿温柔的声线:“歌儿当心。”苏兮歌就这样和沧澜卿一路牵着手,感觉不是要去审犯人,而是去春游。
然而这种甜甜的感觉没有保持多久,苏兮歌看到了被吊起来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气,原来这就是审讯室。苏兮歌看到这种景象倒没有多害怕,但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有的。就感觉沧澜卿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苏兮歌心下安定许多。
“还是没有问出来吗?”沧澜卿问立在一旁的侍卫。“是,要不要换极刑?”沧澜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且慢!”苏兮歌说道。苏兮歌盯着那个犯人,眯了眯眼,松开了和沧澜卿交握着的手。然后走上前去。“歌儿……”沧澜卿想要阻止,可是苏兮歌回过头来对沧澜卿说:“无妨。”
那人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只是闭着眼睛,身上只着一件单衣,而且由于受刑,衣服很多地方都已破了。苏兮歌正是从他腹部的破洞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苏兮歌也不嫌脏,用手掀开破洞边上布料,“撕拉”一声响,苏兮歌将那人的衣服撕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