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柏少爷,我看这符颜小姐根本就不像是阶下囚嘛,看这样子好像过得还不错。”两人躲在树上,可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个一清二楚的。
不过,夜阑杉还是有点飘忽,因为他好像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朝然,也不知道她现在被关在哪里,有没有受苦。但转念一想,既然符颜小姐都有这样的待遇,那朝然应该也不会太差。唯有这样的安慰自己,他才能感到稍微的心安。
不知不觉间,那种感觉填满了整个胸腔,让人觉得,自己之前所想的事情有了不一样的结局。不再是脊背发凉,真的是虚惊一场。
在姜禹城渐行渐远之后,朱符颜那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幸好没有被发现,要不然可怎么了得。但是现在外面还有人把手,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要不然会暴露行迹的。于是乎,朱符颜的脑袋就转啊转的,灵光一闪。只听见一声,“哎哟。”
守卫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本是不想予以理会的,可是又想到这个女人说不定真的要成为宗主夫人,到时候要是给自己穿小鞋那就不好办了。
他们朝里面喊了一声,“什么事啊,嗷嗷嗷叫的。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那个人清净会儿了。”两人又嘀咕着,“这闹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消停,刚刚我见宗主出来的时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这女人还真是有本事,能让宗主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能耐,既然能得到这样的优待,想当初那些囚犯哪有这样的待遇,不打个半死就算了,还这样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真是活见鬼了。”
房间里又传出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还伴随着什么倒地碰撞声。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就推门跑了进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就是朱符颜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
“哎,你怎么了,不要耍花样啊。”说着还用脚踢了踢朱符颜。
“我们要不要去叫人过来看看,看这样子好像不是装的,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好跟宗主交代。”其中的一个人说道,真的是倒了霉运,怎么就是自己被派来看着这么一个人。
另一个人回道,“快去快去,我在这里守着。”
咦,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这要是让那人去叫人来还怎么得了,刚才就不应该装晕。朱符颜心里暗搓搓的想着,人也慢慢的“醒了”,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等一下,好像醒过来了,我们观察观察先,免得去喊人了,到时候什么事没有,还得被一顿骂。”
“你说的也对,喂,别装死啊,醒了就赶紧起来,还躺着干什么。”那人毫不客气的样子,说着又用脚踢着朱符颜。
朱符颜心里恨恨的记下了,你们都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哎哟,我的头好晕啊,怎么就突然倒了呢。浑身的没力气,你们别就光看着,倒是过来扶我一把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到时候怎么交差。”她就那样大咧咧的躺着,“姜禹城之前交代的话,你们是都不听了吧,明天他再过来的时候,我可就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着,想来朱符颜这人估计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要不然宗主也不能下这样的命令。心里却也觉得真是狐假虎威,看看要成亲那天你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心情。
于是,两个人也不再做多想,上前伏下腰,就想把朱符颜拽起来。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刚刚往前一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阵劲风从自己的脖子边滑过,而后便没有了知觉。
“飞柏,干的漂亮,外面的人都解决了吗?”朱符颜看着那两个人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了,一跃而起就站了起来,但是肩膀上的疼痛还是让她的脸色变了变。
虽然那样的神情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被邢飞柏看到了,他赶忙上前扶着她,轻声的问道,“符颜,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朱符颜看着邢飞柏一脸的担心,也没有多做掩饰,飞柏既然看出来了,那就无需再装作没事了。这样子反而会让他更加的担心,“就是刚被抓来赤焰宗的时候,琵琶骨被姜禹城伤了,不过这几天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邢飞柏听了她的话,心疼的不得了,但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此地不能久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糟了。
一旁的夜阑杉心里也很是着急,所以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开口了,“符颜小姐,你知道朝然被关在哪里吗?我没在这个院子里找到她。”
“朝然被关在后面的一间屋子里,也有人专门把守着,走,我们现在就去。”朱符颜说着就走在了他们的前头,小心翼翼的带着路。自从换了地方之后,虽然还是被禁锢的形式,但是朱符颜也是把这周边的地势给记住了,知道哪里是死角,哪里不会有人出入。
随着那条条道道的小路,他们三人极小心翼翼的穿行着,就怕碰上什么人。过了没有多久,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好像是因为常年没有人住的原因,显得有那么点的晦暗。看来也是觉得朝然在这么个地方翻不出什么花样,所以看守的人也是松松散散的,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
邢飞柏朝夜阑杉打了个眼色,两人已经并肩作战了多回,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夜阑杉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打在了围栏的跟柱上,发出嗡的声音。
“谁,是谁在那,出来。”看守在门口的人,往那个地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又走了回来,对着一旁的人说道,“没人,这大半夜的,估计是什么野猫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又听见了嗡的声音,“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谁,到底谁在那,张腰子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别躲了,快出来。”
“我跟你说,肯定是那家伙,白天的时候还说了晚上来找我们喝酒,这会子倒是躲起来想吓唬我们。”
“这小子精的很呢,还来这一手,我们别管他,让他自己玩去。总有他玩累的时候。”说着便也就不再去理会,可是这声音一次次的响起,越到后面越觉得奇怪。
“不对啊,这都有十来次了,那小子也不是吃闲的。我去后面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守着,有事就大叫。”江烨说着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过这个时候,那声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丝丝夜风,还是有点凉的。他仔细的看一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个所以然,还是等明天天亮的时候看看,是不是哪里坏了。
江烨如此想着,正想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有一片阴影从他的眼前出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江华过来找他了,刚想说什么,但是一抬头,他就愣住了,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刚想出声说话,只见夜阑杉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那红色泉涌的鲜血咕噜噜的冒着,好像还带着温度,在这样的夜晚里看着,显得特别的诡异。
江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想到的是,酒,怕是没机会再喝了。
此时继续守在门口的江华,显然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就已经魂归故里了。
他们不知道刚刚还在说说笑笑的自己,怎么突然就没了声息。赤焰宗里有外人闯了进来,居然没有人知道,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还是觉得别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呢,所以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结局。他们两个躺在不同的地方,却是同样睁着眼睛,好像是对这一切的不可置信。
夜阑杉此时已经等不及了,一把将门推开,就见朝然正靠在床沿,好像在想着什么。
“朝然。”夜阑杉出声叫到。
朝然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有所察觉了,但在听到夜阑杉的声音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的闯了进来。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朝然一直期盼着却又害怕着,那种矛盾的心理折磨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一直在自责没有保护好圣女,让所有的境况都陷入了两难之中,而她根本就不是姜禹城的对手,想要逃出去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他们还是找来了,来救她们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朝然就怕赤焰宗的拿她们去要挟神宗,也怕他们会去伤害自己关心的人,好在现在没事了,真好啊。
朱符颜看着他们两个含情脉脉的样子,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别再看来看去了,抓紧时间,趁没被发现之前,赶紧走了。”朱符颜虽然这样说着,不过自己却还是依偎在邢飞柏的怀里。
邢飞柏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现在人都找到了,我们赶紧撤离,千羽和夏邑还在外面接应着。黎简修和流玉此时应该也跟他们汇合了。”
“好。撤。”
一行人,之前怎么进来的,就怎么的撤了出去,依旧神不知鬼不觉。不只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就是一点察觉都没有。
邢飞柏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们那么大费周章抓进来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随意让人救走了吧。
朱符颜在离去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发誓着,姜禹城,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而此时的她还尚不知道朱长青的情况。
夜色里的游龙,东方里的鱼肚白,想必又是一场新的较量,这场较量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谁也不知道,是颠覆整个武林的黑暗,还是铲除了那丑恶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