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的安静,那六个字落地有声。
黎简修和浩源都是一脸的尴尬,世上最怕的就是这种了。原本还能说说笑笑,现在可是真的完了。
浩源在心里想着,少爷,你自求多福吧。于是乎,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蹭着溜走了。
黎简修看到这样,心里一阵鄙视,刚才那气势跑哪里去了,真是的,现在知道怂了,要你有何用。
流玉此时真的是既羞又气,要不是现在这种时间,她早就走了。心里一顿的憋屈,这都是什么事啊。
“流玉,那个,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刚才什么都没有摸到,真的,我发誓。”这黎简修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流玉就更生气了。
“你,你闭嘴。”流玉实在不知道现在能说什么,不能怪别人,但是自己心里又过不去这一关。
她走到一边,离黎简修远远的,心里想着这天一亮就跟他们分道扬镳,永不再见。
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都是注定了,不是你说不想要它就不存在的,那种啼笑皆非的开始,那些不明所以的不知所措,那种想要忘却又时时想起的片段,或许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住进了心里。虽然你极度的不想承认,但也别无他法。有些东西,就是这么不期而遇,你躲也躲不了。
流玉有的时候也很是想不通,黎简修对于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他看上去那么的吊儿郎当,却又有着别人意想不到的心思敏捷。这个人,在她的生命里出现,到底是刚要给她带来怎样的未知呢。
流玉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脑海里那些过往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抽离消失不见,流玉更加坚定的看着前面的道路。黑色的夜总能给人一种保护的感觉,让人觉察不到自己到底是种怎样的神情。这样就够了,就可以很无畏了。
离赤焰宗越来越近,他们就越来越清醒。那种敌我双方的对抗,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始了较量。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却也希望一切能够顺利的进行,每个人都能够全身而退,没有受伤。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所想,邢飞柏此时就在想,符颜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
他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太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信于她,没有好好得保护她,总是让她身陷危险的境地。他知道现在自己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必须解救,而且一定要成功。这是邢飞柏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必须做的。
眼看着赤焰宗就在眼前,邢飞柏说话了,“千羽,夏邑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接应我们,一有情况就信号通知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发现了。”
“飞柏,你们就放心的潜进去吧。这里有我们两个呢,一定万无一失,你们不要有什么负担。”千羽说道。
夏邑也附和着,“是啊,倒是你们,深入敌人的阵营才真是要小心为上。遇到危险不要硬闯,千万不能得不偿失。”
几人又嘀咕着计划了路线,便像影子一样的消失了。
流玉和黎简修为一队,邢飞柏和夜阑杉为一队,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着。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静悄悄的进行着。没有人知道赤焰宗闯进了外来者,也没有对此有什么防范。就如之前邢飞柏说得一样,越是提早行动,越是不给敌人有准备的机会。
此时赤焰宗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们没有加派人手,不知道是觉得没有人敢闯,还是自信他们自己的强大。或许都有吧,像姜禹城这样自负的人,多么的高高在上啊。那些武林中人在他眼里好像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那么的让人不屑一顾。
自从楚然那次受伤回来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人给他煮过鱼汤了,虽然姜禹城从来不喝,但是就是觉得少了什么。姜禹城想着,那个老东西这次看来是伤的不轻了,那个朱长青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居然能跟楚然打成这样,还把他重伤了,也是个狠角色啊。
想到自己要跟朱符颜成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姜禹城的心里就觉得很有快感。你们越是讨厌,越是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做,而且还要人尽皆知。
那些人还真是按耐的住啊,居然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不知死活的神宗,那个逍剑君,义和山庄,真的就这样放弃了还是在商量着什么。不管是什么,姜禹城都根本不放在眼里。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害怕的东西了,而他才是别人应该惧怕的存在,他的强大,凶残,才是需要让人忌惮的。
姜禹城看着今晚的夜色还是不错的,于是怡怡然的就又朝朱符颜住的院子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她吃瘪的样子。这样,他会觉得心里的阴霾没有那么重了。
房间里,朱符颜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虽然朝然也被放了出来,但是也就白天让见了一面,就又把两人分开了。这个姜禹城说话也是言而无信的,人都被抓了,他还想怎样。
就在她百无聊赖,快要发霉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吃惊,是飞柏,只有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个暗语。
随即朱符颜也做出了回应,那是非常小非常小的鸟叫声,是以前他们自己弄出来的暗语,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飞柏真的来救她了,朱符颜一面非常的期待,一面又很担心,要是被赤焰宗的人发现了,那肯定是一场硬战,而且相当于是寡不敌众。所以,朱符颜也是很小心的,不敢太过于急切的表露自己。
此时穿梭在赤焰宗的邢飞柏,也听到了朱符颜的回应,还说她没事,让他们万事要小心。
“阑杉,我知道她们被关在哪里了。不过那外面有多人看守着,我们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要不然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邢飞柏并不是怕什么,毕竟这是赤焰宗,他连人家的低都没有摸清,就这样子的闯了进来,况且现在他们只有六个人,而对方是整个赤焰宗,这实力悬殊不言而喻了。
就在邢飞柏想着要如何才能接近关押朱符颜的地方的时候,他看见有一个人推开了一扇门,而在那扇门里,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符颜好像瘦了,脸色怎么那么的苍白,是不是被人用刑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心就受不住的揪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带她离开。
邢飞柏没猜错的话,那个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肆意的在赤焰宗里走动,而且可以这样轻松的来找符颜的人,必定是那姜禹城。他之前和他并未有过真正的照面,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呢,邢飞柏暂时没有定论,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没有把握能胜,就不能冲动的硬闯。
姜禹城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朱符颜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甚是觉得奇怪。“怎么,看到我就那么开心。”
朱符颜要被他恶心到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要是不来,我会更高兴。还有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这里可不是牢房。”
“你这要求还真是颇多,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把你送回那地方。”姜禹城真是搞不懂了了,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了不成。
“所以说男人不管好坏,都是这么小气的,无所谓啊,我现在在你手上,只能任你宰割了。”朱符颜说完还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之前那个暴跳如雷的态度着实相差甚远。
“朱符颜,你这不对劲啊,才一天时间就转变了性情。”姜禹城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今天来这里,不过就是想看看她气急如焚的样子。
“既然不能改变什么,我又干嘛还要挣扎,我不想找罪受,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朱符颜心里却是我呸,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大坏蛋,还想跟我成亲,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
邢飞柏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符颜还真是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看来这好像并不是那姜禹城想要的。这丫头也不怕一会儿把人给惹怒了,邢飞柏不知道的是朱符颜没有一次不把姜禹城气的不行的。
事实结果就是,姜禹城对朱符颜的逆来顺受很不喜欢,这根本与他所想不一样。他本以为把自己要跟她成亲的事情昭告了整个武林,她肯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要动手的,可没想到她却还是那么的惬意,甚至还有些高兴,这就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了。
实际上是,白天的时候朱符颜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要气到爆肝了,想要把姜禹城抓过来好好的收拾一顿。可是就在刚刚知道邢飞柏来救她了,她就一点情绪都没有了,只想着尽快能够跟他相聚。
姜禹城实在是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很是生气,本还想着能够逗逗她,没想到搞得自己一肚子火。他甩着衣袖,气冲冲的就转身离开了。
朱符颜还在后面喊着,“好走不送。”真真是小孩子心性,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占口头便宜。
邢飞柏也是很无奈啊,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却又觉得轻松了不少,符颜果然是他的解救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