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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曲水流觞

2018-03-23发布 2013字

赴宴的人陆陆续续的到来,顾离裳已经敛下了情绪,镇定自若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喝茶,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许言笑也有所体会。

临近开宴,圣驾还没有要来的迹象。其实也不能说只是圣驾,就连今天晚上的主要人物顾墨晟夫妇都没有出现。

其他人已经自己私下小声的议论开了,言笑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面空着的第二个位子。

顾离白也没有来。

言笑突然心跳加速,呼吸有些发紧,恨不得出去透透气。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生不定。

李公公方才还站在殿门口,刚才跑来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差点摔一个大跟头,殿内各位都是耳聪目明的,但是看见也算当做没看见。

那小太监不知道附在李正阳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匆匆退了下去,火烧尾巴似的等不及。

顾离裳抬起酒杯,凑近嘴边的时候似讽似笑,“看样子是出事了。”

言笑在桌下轻轻扯她的袖子,引她去看对面,顾离裳回她个安心的眼神,凑近言笑身边小声道:“老皇帝偏心顾墨晟,今晚怕顾离白发难,临开宴之前把他派了出去,事出紧急没几个人知道。”

虽然听顾离裳这样说了,可言笑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皇帝本来就对顾氏姐弟心生不满,连个晚宴都不见得让参加,现在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若是有心人加以引导……

顾离裳看她样子,知道定是没把自己话听进去,但是对于言笑关心顾离白她倒是非常乐见其成。

没过多大会,外边喊着“皇帝驾到”,明黄色袍子飘入门内的一刻,众人起身行礼。

“爱卿们平身。”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却压抑,走到龙椅前一掀袍子,转身,鹰鵃般的眸子扫视全场。

“今晚,就在刚刚,竟然有人妄图行刺皇后,现在皇后受了惊吓,在宫里休息,便不前来了。”

底下一堆会溜须拍马的官员抓紧跟上,夸赞圣威,皇帝这才脸色稍好转。

跟在皇帝身后而来的顾墨晟夫妇已经主动在皇帝下首的位子上坐下,言笑瞟了一眼过去,随即便不愿再看。

言舞察觉到有视线投注过来,抬头时谁也没看到,最后目光留在了言笑身上,霎时,目光复杂。

皇帝吩咐开席,侍婢们如流水般走进来,在众人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下种种佳肴,行礼退下,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

李公公得了皇帝脸色,上前倒了杯酒又退下。

皇帝举杯,脸色畅快,“来!众爱卿!今日为我儿归来庆贺,大家不必拘束!”

底下又是一片“谢主隆恩”。

言笑嘴角微抿,以前倒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哪次顾墨晟回京皇帝不得大费周折,可是又有哪次顾墨晟是为了办事出去?为了国家社稷?那都是顾离白一手操持的。

可是顾离白又得到了什么?

日益加深的猜忌,和陷害。

这边正想着,言笑突然被皇帝点了名:“言家长女何在?”

言笑敛了心思,回神起身,低着头盈盈一拜,道:“臣女在。”

皇帝目光在她身边的顾离裳打了个转,又好像没看,轻飘飘的说:“朕听三皇子妃所言,她未出嫁在府中时没少受到你的照拂,为姐堪称一句楷模。”

言笑心中发呕,“臣女自懂事以来,便被祖母教导掌管家事,对待家中人事自是要照顾周全的。”言外之意就是,别多想我对她可没什么多余的善心。

皇帝听罢,却面露赞赏之色,“不错不错,赏!”

言笑一头雾水的谢过赏,坐下了。

回头,恰好对上了顾离裳背对着皇帝眼露讥讽。

言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顾离裳立即换上了委屈巴巴的神色,惹得言笑哭笑不得。

宴会过半,皇帝突然说这歌舞来回的看,实在是无聊,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不如来玩曲水流觞吧”,引起了皇帝的兴趣,忙问这“曲水流觞”是个什么东西。

那不知是哪家大臣家里的公子站起来,兴致勃勃的解释到:“这曲水流觞哪,是臣子在出门历练时所结识的一位朋友教给的。那时我们露天而坐,沿着河边一字排开,喝酒的杯子顺流而下,提出题目时杯子停到哪人跟前便需应景做出一首诗来。”

“听着倒是有意思,”皇帝好似来了兴趣,“可朕这宫殿里可没有河流,也没有活水。”

那小公子眼睛一亮,“陛下,臣子天生土系修炼师,可制作出仿若河流的堤岸来,至于水流……”

找个水系修炼师不就得了。

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皇帝为大,就算皇帝不在场,其余人的家族地位也比他们家高多了去了,他可没胆子因为这事给自己家招来灾祸。

那小公子旁边坐着的就是他爹,哪能想不到自家儿子的心思,私下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小腿肚。

倒霉孩子!谁家小姐少爷的愿意低头为别人做事,到时候皇帝发话让人家不得不做,人家心中又有气最后倒霉的是谁?可不就是他们家吗!

这偌大的京都,说水系灵力,谁会想不到言家那位嫡长女?

就冲着言漠生那护犊子的劲儿,就算言家嫡女不说什么,他能放过他家傻儿子吗!

可是又能咋办?现在皇帝都明确表示出来自己很感兴趣,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老臣瑟瑟发抖,与其让皇帝给他们找个惹不起的大头,还不如自己得罪个跟自家身世差不离的。

老臣抖擞了下袍子,站起来,双手一作揖,“启禀陛下,据老臣所知,张大人家小女便是水系灵力,说起来那小女,还跟老臣家犬子有着娃娃亲,今日让他二人合作,也是一桩美谈,臣恳请陛下同意。”

皇帝应下,哈哈笑着说这老东西真是狡猾,今晚让他做了个媒人还没得什么媒婆钱。

老臣听的汗渍涔涔,待皇帝终是应了一句“允了”,才舒了口气,顺带着忽略了背后张大人带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