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又问李重美道:“你的志向呢?”
李重美道:“孙儿的志向就是能当一州一县之长,能勤政爱民,为州县之长做典范,让百姓都有饭吃,都有衣穿。”
李嗣源笑道“很好,那朕就封你为河中县县令,就在河中节度范围内,看看孙儿的本事。”
李重美跪下谢恩,李嗣源道:“起来吧!”
李惠明见问完了两位兄长,就要轮到自己了,心里局促不安起来,不断地摸弄着衣裙。
王心兰道:“惠明别急!有什么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爷爷不会怪罪的。”
李嗣源微笑道:“别急!就按照皇祖母说的 照实说就行。”
李惠明道:“孙儿一心向佛,想为大唐祈福,为黎民苍生祈福。”
李嗣源皱着眉头,心里其实是一万个不愿意她这么做,还是想她能有正常人的生活。
王心兰见李嗣源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道:“自古都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人各有志,皇孙有此想法,也是好的,应当嘉奖。”
李嗣源这才高兴起来道:“李从珂王妃虽然太泼辣,遇事不冷静,时时吵闹,撒泼,倒是生了三个优秀的孩子。”
王心兰招呼道:“孙儿们赶快入席吧,都饿了。”
李惠明又道:“孙儿还要为皇爷爷和皇祖母祈福,愿你们能活到九十九岁。”
李嗣源道:“真是好孩子,不像你们的那些王叔们只知道争权夺利。”
王心兰瞪着李嗣源道:“益儿最小,不曾参与!”
李嗣源干笑道:“那是!是朕说错了。”
秦王李从荣见李从珂不让步,宋王李从厚也是隐忍欲发,心里非常不快。
安重诲见李从厚的王妃孔音长得很好看,细腻白皙的皮肤,紧致的脸,尤其是那低低的抹胸,把一对大半圆露在外面,
安重诲一边喝酒,一边肆无忌惮地瞄孔音,李从厚早已经看得,只是敢怒不敢言。
李从珂见安重诲色眯眯地看着孔音,嘴里低声骂道:“老色鬼!真是不要脸!”
安重诲虽然过了年纪,耳朵有些背,可是还是被他听到了,怒目而视李从珂。
李从珂喝了很多酒,加上秦王对不尊重,自己非常恼火,到了安重诲前面,一拳打在安重诲脸上:“孤王就叫你老色鬼了,怎么样?你这个老不要脸的!”
安重诲的右眼成了熊猫眼,想到自己是权倾朝野的宰相,李从珂竟然敢对自己不敬,拔出宝剑就要杀李从珂。
李从益见没有人上来劝阻,上前道:“安相别激动,王兄也是心直口快,以后安相改掉这个坏毛病就是!”
安重诲一听李从益不仅不说李从珂的不是,还抱怨自己的坏毛病,把火朝李从益发过来道:“你这小毛孩子,懂个屁,竟敢对本相不敬,现在就先杀了你,再杀李从珂。”
李从益见安重诲拔剑刺向自己,吓得跌坐在地上。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老色鬼!”一声狼嚎,捏着安重诲拿剑的手腕,安重诲手腕吃疼,跪在李继州面前,剑掉在地上,原来李从益带来的瘦弱护卫就是李继州,只是秦王,安重诲眼高于顶,没有发现罢了,“安相一大把年纪,不用给老子下跪!”
安重诲疼得龇牙咧嘴嚎叫着:“秦王殿下,快叫牙兵上来杀了他们!”
秦王听到狼嚎叫声,才认出是李继州,知道他在战场上非常骁勇,要是他发起怒来,自己都要变成肉饼。
李继州听说要叫牙兵出来杀死自己,怒火中烧,前些天安重诲还杀死了任敏的爷爷,还想把任府的人流放,新仇旧恨涌了上来,顺势轻轻提起安重诲肥硕的身体,左手提住他的脚,举起来就要扔出去。
秦王李从荣见李继州要把安重诲扔出去,忙说道:“勇南公可否看在孤王面子上饶了安相。”
李继州想想,安重诲是朝廷重臣,会闹出大事,秦王要恨自己,姑母也不好处理,把他放在地上。
安重诲肥脸已经脱色,全身瘫软,如一堆烂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秦王忙过来搂着李继州的肩膀道:“多谢表哥了,走!孤王敬你一樽!”
李继州跟着他走了过去,秦王亲自为斟酒,专门安排了一张桌子给他,叫人抬上两只烤羊大腿来。
见李继州已经在安静下来吃肉喝酒,秦王忙叫人抬着安重诲道里面休息。
李从珂,李从厚带着王妃都告辞而去,一会李从益和李继州也走了。
秦王进去看安重诲道:“相爷还能站起来吗?”
安重诲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可是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软弱无力,又跌坐下去。
秦王笑道:“安相也是,女人多的是!安相要几人,孤王送给你便是,偏偏要去惹几位兄弟!”
安重诲满脸横肉,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李从珂!李继州!老子要你们死!”
秦王见也和他商量不了什么,吩咐人用用轿子把安重诲抬回相府。
李从珂带着王妃到了桂兰殿,王心兰问道:“我们正在吃饭,吃了没有?没吃就快过来吃。”
李从珂道:“母妃!现在儿臣要带他们兄妹几人快回河中去。”
王心兰道:“孩子们才吃饭呢,都没有吃饱,怎么走?”
王妃刘氏道:“事情紧急,我们就快点离开了!”
王心兰不高兴道:“百姓都说:‘雷不打吃饭人’,他们才吃饭,何故如此走得急?”
王妃刘氏不敢说话,李从珂道:“儿臣见安相对宋王妃无礼乱看,就给他一拳,见无人出来相劝,益弟出来相劝,安相竟然迁怒于益弟,表弟勇南公见他要杀益弟,看不过眼,就要把他扔出去,多亏秦王求情,安相才保住性命,儿臣担心他会报复,故而想离去。”
“别怕!他要是敢动你们一根毫毛,本宫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王心兰怒道,“安重诲真是死性不改,和畜牲有何不同?”
李从珂心神不宁,眼皮不停地跳动,害怕地道:“安重诲老贼阴险毒辣,儿臣怕他来阴的!”
兄妹三人不再吃饭,显然是吓到了,王心兰道:“你们慢慢吃了饭,今天晚上就住在桂兰殿,明天早上大摇大摆地回去,本宫自然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安全到达河中。”
李嗣源道:“这安重诲仗着朕对他的信任,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等合适的机会,朕得好好治治他。”
李嗣源对李从珂道:“现在朕已经封皇孙李重吉为禁军统领;李重美为河中县县令,和你回去上任;李惠明也可以留在洛阳最大的尼姑庵里当主持,当然,要是珂儿不放心,可以都带他们回去。”
李从珂道:“他们在父皇身旁,儿臣当然放心,况且他们针对的是儿臣,那儿臣就带李重美回去。”
李从珂听王心兰的,在桂兰殿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就,带着王妃和李重美,匆匆忙忙回河中去。
李从珂和李重美骑着千里马,王妃坐着车驾,出了洛阳皇城,向河中地方而去,只是有十个节度使牙兵作为护卫。
走了半天时间,离皇城越来越远,见山壁陡峭,荒无人烟,李从珂心里急起来,要是这里有人埋伏,去自己性命,不是很危险吗?
太阳渐渐落山,一抹残阳似血,一轮残月似勾,也从东方升起,野狼发出哀嚎声,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王妃问李从珂道:“王爷何故踌躇不前?”
李从珂道:“现在已经天晚了,山行恶劣,孤王担心有敌人来袭,进也不是,站也不成。”
王妃道:“既然如此,要不在这里搭帐篷住一宿。”
李从珂正要叫人停下来,只见山壁上一个个蝙蝠人飞滑而下。
李从珂心里叫苦,叫道:“戒备!有敌贼!”
十个牙兵团团围住李从珂和王妃的车驾。
黑压压的黑衣人呼啸而至,李从珂拿出长枪,李重美拔出宝剑,严阵以待。
一声声恐惧的尖啸声,明晃晃的弯刀飞旋而至,李从珂忙用长枪挡在李重美和王妃前面,一声声惨叫声,牙兵都被杀死。
弯刀纷纷飞旋而至,李从珂和李重美不断地挡飞刀。
见弯刀都被挡掉,黑衣人开始近身作战,王妃刘氏吓得战战兢兢,泪水不断,悔恨李从珂为何要得罪秦王和安重诲。
又是一拨人飞奔而至,李从珂心里叫苦:看来自己得罪秦王和安重诲,后悔也没有用?
李从珂大声叫道:“美儿!孤王掩护你们母女快走!”
李重美道:“父王!要走一起走!”
李从珂一边杀着黑衣人,一边骂道:“快走!孤王命令你!”
只见一个个黑衣人被杀死,李从珂高兴起来,原来是援兵到来了。
一会,黑衣人被杀了大半,余下的黑衣转为下风,拼命突围,都选择撤退。
李从珂见黑衣都被杀退,对为首的烈焰拱手作揖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烈焰还礼道:“王爷放心上路吧!”
休息了几天,安重诲又叫秦王过府去商量事情,安重诲用小刀削了一片牛肉放在肥厚的嘴里道:“明天就是早朝,王爷应该要活动一下,叫人向皇上推举王爷为皇太子!”
秦王大喜:“多谢安相提点,孤王就回去着手办这件事!”
秦王亲自去拜访了几位同意依附自己的大臣,要他们明天早朝就上奏给李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