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连浦自然知道,晏翼与甄仪也算是儿时的玩伴,他曾经也喜欢过九岁时的甄仪,可能担心她得不到幸福,才故意试探自己,可是,他此举却有些幼稚可笑了些。
这二日,晏连浦故意不理会甄仪,而她居然也不理会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而当晏翼提到甄仪时,晏连浦清洌的眉宇间浮出一朵黑云,他蹙起眉头道:“你皇嫂有事瞒着我,吕容今日把她所说的话告知我时,我怀疑你皇嫂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今日,吕容把甄仪交他办的事告知晏连浦后,晏连浦为此吃了一惊,区区一名女子,居然能推算出这四个人今后的前途,难道她有预知的能力?
这些困扰着晏连浦的问题,让他很想去问问甄仪为何会这么的肯定这些人会是他将来的绊脚石,依着她所说的这四个人,他们的确有着过人的才华,可是,单凭着他们几个人,就能推翻大周国?
虽然是这样想,但晏连浦却不敢掉以轻心,事在人为,有些事是不能看表面的,就像这个杨坚一样。
与晏翼商讨完后已是深夜,晏连浦走在游廊上不知不觉的朝着听雨浦而去,见到二楼的灯还亮着,晏连浦微微蹙起眉头,暗恼着甄仪这么晚了还不就寝。
缓步地踏着楼阶而上,轻轻落下的步子好像做贼一样,生怕楼内的人发现他的存在。晏连浦自嘲一笑,明明楼内居住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去她房内却要如此的小心翼翼的,他是不是太宠了她了?
绕过二楼楼台的转弯处时,从甄仪的房内突然传来柳青疑惑的声音:“公主!你画的这小人好像王爷,可是,为何又像小孩子?哦!我知道了,听那些婆子说,如果想生一个与自己相公长得一样的孩子,就天天看着自己的相公,这样生下的孩子就很像自己的相公了,难道公主你想生一个同王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世子,所以就提前画出来天天看着?”
“柳青!我算是服了你的想像力了,我画的是王爷,而不是想生小世子,呃……柳青!我要被你气死了,明知道我与王爷还没有同房,你故意说这些话,是想提醒我是不是?”甄仪的声音很大声,却着丝丝羞涩的味道。
听到这些话的晏连浦突然站在原地,目光渐渐地温和如水,深测的双眸荡开涟漪的丝浪,嘴角微微上扬,他又迈开步子,大步的朝着甄仪的房间而去,心中喃喃道:“小世子……”
晏连浦距离甄仪的房门还有些距离,蓦然间,甄仪的房门吱呀一声,随即只见柳青走出房门,当她看到晏连浦突然停止脚步立在不远处,着实吓了她一跳。
柳青愣了片刻,正想开口说话,晏连浦立刻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柳青茫然的点点头,垂下眼睑,把惊喜的目光遮掩在如扇的睫毛之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因为柳青垂低着头,晏连浦没有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当她从身边匆匆而过时,晏连浦似乎听到柳青细细的笑声。
而此时的晏连浦心已经飘向屋内,根本没有闲情去理会柳青发出的细细笑声是何故,他的目光依恋地落在微微敞开的房门上,见里边没有了动静,晏连浦暗想着是不是甄仪就寝了?
大步的迈向房门前,只见一缕幽暗的光芒穿透门缝洒在他的流云白靴上,在鞋面上烙下微黄的光痕,晏连浦微微愣了一会儿,伸出双手轻轻的推开雕刻着莲甄图案的门木,随即从门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
踏进房内,晏连浦目光须臾间在室内扫了一圈,当他看到甄仪背对着他坐在梳妆镜前埋头执笔正在写写画画,一副很专注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目光越过她,只见梳妆镜前的窗户敞开着,月光如练般洒在她雪白的纱裙上,好似为她披上了一层透明的绢帛,见她突然抬起头,面朝着窗外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晏连浦顺着她仰望的方向看去,当看到几颗耀眼的星星时,晏连浦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轻缓缓地朝着甄仪移去。
当他走到甄仪的背后时,见她没有发现自己,他眉宇立刻拧成了一团,暗恼着她的粗心大意,人都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察觉,心思是不是神游到了天上去了?
忍不住轻轻叹气,声音虽然轻如微风,却缓缓地吹进甄仪地耳畔,她神游的心思猛然飘回,身子明显微颤,即刻听到她嗔怪的声音:“柳青!大半夜的,你哀声叹气会把人吓死的,你方才不是回房休息了么,怎么又……”
甄仪搁下手中的细毫,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当她看到晏连浦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她的身后,一时间,心脏吓得猛然狂跳起来,对于这个意外之客,甄仪惊讶得震在当场,欲要呼出的声音硬生生的卡在喉间发不出声来。
见甄仪一双美眸圆睁,好似看到鬼怪般,眼底光芒微微颤动,看她惊愣的表情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很是吃惊。
晏连浦心理叹息一声,绽开一抹宠溺的笑容,伸出右手用细长的玉指轻轻地触摸着甄仪微微苍白的脸颊,淡淡一笑:“在画什么?竟然有人进了你的房间都没有察觉。”
斜眼看到铺在案上的白色宣纸上的墨色图案,当看到是人物画像时,晏连浦蓦然想起在门外听到柳青说的话,一时好奇,把目光移到宣纸上,当完全看到纸上的画像时,晏连浦突然想起六年前甄仪画的那张杨坚的画像。
而事隔六年后,看到自己竟然成为了她笔下的人物,晏连浦心微微颤动,怜惜的把目光落在甄仪惊愣的脸上,摇着头轻笑一声:“为何喜欢用这种画法画人物?”
还在错愕中的甄仪任由着晏连浦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晏连浦一脸宠溺的笑容,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能晏连浦无声无息的到来,把她吓得不轻,让她一时半会儿无法理顺自己的心绪,现在的她似乎还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
见晏连浦英俊的容颜涟漪着万千柔情,如远山的浓眉微微颦起,一双睿智的眼眸此刻如浸在一汪清泉中,散发着晶莹水润的光芒,眼底晃动的柔情一起一落,缠绵悱恻地流转在甄仪俏丽的脸上,好似要把甄仪融进他的眼底般。
晏连浦见她还在震惊中难以自拔,抚摸着她脸颊的手转儿抬起她的下巴尖儿,强迫她凝向自己,他微弯下腰,一张俊美的脸陡然在甄仪面前放大,嘴角噙着诡谲的笑容:“见到本王真的有这么的惊讶?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清洌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有些沁凉,甄仪拧起眉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蓦然间双颊通红一片,红润的双唇微启:“你明明知道我被你吓着了,还如此的挖苦我,你非要看到我被你吓死,你才肯放过我么?”
晏连浦闻言有些嗔怪道:“又胡闹了?不是答应过本王以后不说死字了么?为何还要提及?”
语气虽是严肃,却是隐藏着一丝纵容,晏连浦放下掂着甄仪下巴的手,挺直身体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扶着她转过身让她的背靠着自己的怀里,目光落在案上:“月儿!在画谁?”
明知故问,甄仪在心底暗暗的低咒一声,感觉自己的心还在拼命的狂跳着,甄仪的脸又更加通红几分。
“看不出来是谁就算了。”语气夹带着不满,靠在晏连浦身上的背部此时已经僵硬得无法移动,甄仪暗咒一声,觉得她似乎太不争气了一些,只是背部靠在他的身上,居然让她脸红耳赤的。
见甄仪堵气,晏连浦无奈笑道:“又生气了?让本王猜猜,月儿是不是在画我们未出世的儿子?”
此言,真让人喷血。
甄仪非常佩服晏连浦的YY精神,明明画的是他,竟然联想到了如此遥远的事,而且,即使是画他们的儿子,可是,生米未煮成熟饭,这儿子从哪儿来?难道是从菜地上蹦出来的?
郁闷,极度的郁闷。
无言,非常的无言。
“为何不说话?”晏连浦的声音掠过淡淡的笑意,感觉依在他怀里的人的身体似乎比先前更为僵硬。
“既然你如此猜想,我也不想说什么。”一思及,甄仪又忍不住联想着,把自己的画像看成自己儿子的画像,这个晏连浦不是在间接在说他自己是她的儿子么?
YY的狂想了一下,思绪飘飞间,忍不住偷笑出声,就在此时,甄仪恍惚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阵阵叹息声:“月儿!今夜本王不会再纵容你。”
什么?
甄仪心底打了个问号,正要转身问他究竟想做什么,突然间,晏连浦揽起她的腰,打横抱起她朝着红木床大步而去。
晏连浦突如其来的举止把甄仪吓得甄容失色,她惊呼:“晏连浦!快放我下来。”
“愿不愿成为我的妻子?”
声音很轻,然而落进甄仪的耳里时,仿佛是千斤铅沙般沉重万分。
“我…”
“愿,还是不愿?”
“嗯!可是………”
须臾间,话被堵在两片温润的唇瓣下,欲要出口的声音已然化作浑浊的呻.吟声掩没在唇齿间。
甄仪惊愕的睁着双眼看着晏连浦微闭的漂亮双眸,赫然发现,她现在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体被晏连浦压在了他的身下,她惊慌的把手抵在他的胸前,脸上已然如同火烧,双颊映红,玉白的肌肤透着如霞的色泽,好似一块通透的红玉。
晏连浦的吻很轻柔,丝毫没有一丝的强迫,他柔软的唇瓣细细轻泽着她唇间的芳香,油滑的舌尖灵巧地翘开甄仪微抿的唇瓣,有些得意的在她唇舌间挑.逗着,她越是羞涩的躲避,晏连浦越是吻得更深。
甄仪被晏连浦挑.逗得忘记了反抗,缓缓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晏连浦带给她的愉.悦,当晏连浦轻轻咬着她的下唇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晏连浦的腰,生涩笨拙的伸出舌尖舔着晏连浦温润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