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个身体的往事,杜亚飞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对他来说一切都是空白,就连最基本的社会常识问题,他想也肯定和以前那个世界有所区别,所以现在是说不如看,先弄明白自己的处境、所生活的环境,融入这个社会再说。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见‘父亲’问自己,杜亚飞挠挠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失忆了,只记得很少很少的事情。”既然答不出来,干脆直接说失忆,不然等‘父亲’问起其他的人来,不还是答不上来?
“失忆了?”杜父担忧的道:“那······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吗?”
怕他继续再问下去,杜亚飞装着想事情一般摸着脑门,然后摇摇头道:“不能想·····哎呀,一想就好头疼。”这么一说,吓得杜父赶忙道:“那就别想,估计慢慢就会好的,想不想起来没什么关系,只要身体没事就行。”
杜亚飞终于松了口气,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个、父······亲,”杜亚飞艰难的喊出这两个字,虽然他很不情愿喊这两个字,但是眼前这位毕竟是他这身体的父亲,要想融入这里的生活,家庭关系是回避不了的,所以‘父亲’这两个字,他迟早也得出口,既然这样,晚不如早,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见‘父亲’疑惑的看着自己,杜亚飞道:“我、我想出去走走。”
“可以出去吗?”杜父关切的看着他。
“我感觉没事。”杜亚飞握紧拳头,双臂向上举了举,做出一副‘我很有力量’的姿势,说道:“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所以想出去看看。”
见儿子如此,杜父紧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欣喜的道:“那我扶你起来,你这一躺就是小半个月,我和你妈担心死你了。”
什么?躺了小半个月?为什么会躺这么久?这个问题也就是在脑中一闪,杜亚飞还来不及问,就见一群人呼呼啦啦进了院子,为首一个老者,一身宽大白袍,洁白如雪,手中拄有一根藤条拐杖,鹤发童颜,这老者步步生风,很快就到了房门前。
见这老者到来,杜亚飞的父亲杜振山急忙行礼道:“振山见过老太爷。”那老者挥手道:“不必多礼。”问杜振山道:“我听振义说飞儿醒了?”杜振山还没说话,站在老者身后的杜振义、也就是那穿西服、背头的杜亚飞的大伯一副贼笑的样子道:“老太爷,我是亲眼见亚飞醒来的,这孩子命大。”一面又愤愤的道:“虽然亚飞这孩子被人打破了法印,但我始终相信这孩子能够恢复,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可是不知道哪个恶人竟然把亚飞推下山崖,幸亏这孩子命大,不然······”他装做一副难过的样子,只是这样子看在杜亚飞眼里,总觉得怪怪的,让人感觉说出来的不舒服。
那老者点点头道:“不管是谁,害我杜家子孙,这笔账以后总要跟他算一算,不过亚飞这孩子既然掉下山崖都没有摔死,那就证明体内真气尚存,不过到底怎么样,我还得看看再说。”正好见杜亚飞已经下了床,用迷茫的眼光向这里,于是老者笑着对他招招手道:“飞儿,过来。”
杜振山急忙道:“孩子,这是咱们杜家老太爷,老太爷叫你,还不赶紧过去?”他知道儿子‘失忆’,这句话就是提醒儿子老者的身份。
杜亚飞的眼光在这一群人身上扫了一遍,心中更觉疑惑,这群人有十来个,除了杜老太爷高龄外,其他人年龄从五十多岁到十几岁,穿着却是五花八门,古装现代装西装休闲装穿什么的都有,委实让杜亚飞迷惑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里,穿越到什么时代,另外这群人中的大部分人额头上都有一个印记,形状不定,有的凝实,有的虚浅,最凝实的当属杜老太爷,额头上一红色鸟行印记格外清晰,似乎那真是一只鸟儿,随时可以飞起来一般。
这印记是什么东西?
正在思绪间,就听杜振义喝道:“你这孩子,老太爷亲自来看你,还不快给老太爷行礼?”对杜振山道:“老五,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也忒没有家教了,老太爷来了,亚飞就不知道行礼?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讲了。”
杜振山面色一暗,显然内心十分生气,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低声道:“振义哥请听我解释,亚飞他······”却被杜老太爷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飞儿,看他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再次笑着对杜亚飞道:“飞儿,过来。”
杜亚飞只得过去见礼。
在杜家,杜老太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有晚辈见了他都得跪地磕头行礼,这也是整个社会的规矩之一,晚辈见了自家的老祖老宗,一般都得磕头行礼,不然别人就会说这人没礼貌。
所以杜亚飞也过去老老实实磕头行礼。
杜老太爷点点头,拉起杜亚飞道:“看来你身体没事了,这很好,就是不知道法印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一边说着,一边在杜亚飞身上摸来捏去,折腾了大约五六分钟,杜老太爷摇摇头,叹息一声,黑着脸就转身而去,连头也不回。
这跟来时的笑面如花简直判若两人。
杜老太爷一走,那些随他来的人也随他而去,大部分人都是摇摇头,似乎深感惋惜,只有杜振义颇觉欣喜,好像杜亚飞的法印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他最得好处一般,眨着他那三角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用趾高气扬的语气对杜振山道:“老五啊,你家亚飞成了废物,再学习也没用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断了他的学业,让他跟你一块下地,也是一份劳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