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闻言大喜,抹去眼角的泪痕道:“妈这就给你去做饭,儿子你想吃什么?”那中年人也喜道:“儿子刚刚醒来,当然要吃清淡的东西了,你怎么把这茬忘记了?”那妇人点着头道:“对对对,只顾着高兴,忘记药师的吩咐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住的抹着眼泪,一边又忍不住的欢喜,那中年人见这妇人还没去做饭,忍不住催促道:“儿子饿了,还不赶快去做饭?”言语虽有责备之意,但神情却充满了温柔,那妇人道:“这就去,这就去。”对杜亚飞道:“儿子,妈这就给你做饭去。”一脸关切。
杜亚飞只得讪讪的点点头,眼前这对‘父母’,跟自己在‘那一世’的年龄差不多,虽然对自己关爱非常,完全可以称得上慈父慈母,但叫他喊出‘父母’二字,一时间委实难以接受,所以只得轻点额头,以示感激。
那妇人迈着轻快的脚步出门去了,中年人则对他问寒问暖,杜亚飞只得点头应付着,听着‘父亲’的唠唠叨叨,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个家虽然家境一般,但是这对父母不错。这让杜亚飞稍稍感到安慰,对于那黑白二老头的恨意,减去了很多。
这时候只听见院外传来一个吆喝声:“老五,在不在家?”虽然在院子外面,但是由于那吆喝之人嗓门很大,所以声音几乎毫无障碍的就穿透阻碍,响亮的响在杜亚飞的耳边,随着这话音落下,就听见外面有粗暴推门的声音,只听‘咣·····’的一声,门带着颤抖的声音被推开了,接着就是一毫无礼貌的脚步声渐渐走来,终于,杜亚飞看见门口的身影。
这人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西服,大背头,大方脸,模样倒和中年人有几分相似,只是中年人模样方正、而来的这位模样有些阴险而已,这人的左眼角长着一颗黑痣,以至于影响了他整个人的容貌,让他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见他穿着西服,杜亚飞一愣,难道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古代哪里有西服?而这人明明就穿着西服,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穿越到了古代,这又是到了哪里?
那人见杜亚飞看着他,似乎见了鬼一样浑身一抖,那张扬的气势顿时萎缩下来,结结巴巴的道:“亚飞、亚飞他······醒来了?”似乎杜亚飞能够醒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般。
中年人点点头,道:“嗯,醒来了,总算老天有眼。”那穿西服的人讪讪道:“这个·····那个·····嗯,想不到竟然醒来、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嗯·····既然亚飞醒来了,我、我去通知一声大家,好让大家也都不担心了。”
他神情很不自然,这不免让杜亚飞感到疑惑,从感觉上来说,这人让他说不出来的厌恶,他似乎很怕自己醒来?不然如何如此失态?
那人来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慌慌张张的走了,杜亚飞忍不住问中年人道:“那人······是谁?”
中年人一愣,摸了摸杜亚飞的额头道:“儿子,你没事吧?”杜亚飞道:“我觉得自己好了,没事了。”那中年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轻声问他道:“你真不知道他是谁?”
杜亚飞轻轻的点了点头。
中年人看着他,眼睛里多了一丝忧虑,问他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杜亚飞刚才听那穿西服的人说‘亚飞醒了’,那自己这具身体一定也是叫‘亚飞’了,这可真是个巧合,穿越到和自己同名的人身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同姓?
只见杜亚飞轻轻道:“我叫亚飞啊。”那中年人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杜亚飞当然也能答出来,虽然‘父亲’这两个字难以出口,但他还是说道:“你是我······父亲啊。”怕男人又问他刚才的妇人是谁,干脆直接说道:“给我做饭去的是我母亲。”
中年人如释重负,再次点点头,嘘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脑子被摔坏了······”一边又打自己一嘴巴道:“呸呸呸,我儿子福大命大,怎么会摔坏了脑子?我这乌鸦嘴。”
但他又疑惑的道:“儿子,那你怎么不认得你大伯了?”
原来那个是杜亚飞的大伯。
这里是三姓村,三姓村因村子里刚开始住进来三姓而得名,这三个姓氏分别是杜家、李家和张家,当然村子里并不是只有这三户人家,还有其他姓氏,那些人都是后来陆陆续续的搬进村子里来的,因此村名还是叫做三姓村。
杜家和李家张家一样,是村子里最早的原居民,三家的住址在村子居中,后来的人家在村子的外围,大部分靠租种三家的土地务农为生。所以杜、李、张三家也是村子里的大地主。
杜家年纪最长的人是杜老太爷,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老头还活的健康的很,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要归西的迹象,杜老太爷之下,是杜家杜得志、杜得成、杜得信、杜得凤四大户,四大户又有分支,杜亚飞的父亲就是杜得信的儿子杜振山,只不过人丁单薄,从他爷爷开始,一直是单传,所以就是现在,杜亚飞也是独苗一个,没有任何亲兄弟姐妹。
杜亚飞父亲口中的他‘大伯’就是杜得志的大儿子,叫做杜振义,在他们那一代之中年纪最大,因此是所有晚辈的‘大伯’,是所有同辈的‘大哥’,虽然不是亲兄弟姐妹,但也都是三代亲,大家都属于杜老太爷的后代。
只是杜亚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大伯看到自己之后,明显的感到慌张?难道自己以前很厉害?以至于整个家族都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