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夫妇在靖楠小镇被楚寒熙救下,护送到蜀雁国奔完国丧之后,便留在京都皇城,欲守孝三年,再回民间游历!
新皇谢浩阳却收到了北疆太子,赫连卓木的请柬和密函,邀请蜀雁国到北疆观看梅花雨盛宴,并把紫晶瓶的由来和玄妙详情告知,信中还不忘提到,他与蓝铃公主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谢浩阳身为一国之君,身肩重任,何况如今的蜀雁国不复往日,武将失去了,用兵如神,骁勇善战的南楚王,文将失去了左丞相,仅剩一个右丞相,突闻此言自然不敢轻易涉险,便叫来何子俊,商议对策!
丞相睿智无双,提议对北疆太子的邀请婉言相拒,暗地里派十名精锐将士,以及他的随身侍卫于扬,一行人布衣着身,刀剑不露,乔装打扮,护送瑜王,不远千里暗访北疆国,一来探清赫连卓木真正的意图,二来探望蓝铃公主是否安好?已解国君思亲牵挂之情!
瑜王本不问朝中之事,怎奈右丞相忧国忧民,加上新皇登基,社稷不稳,不得已撇下身怀六甲的王妃,千里迢迢暗访北疆,心中有诸多的不舍与牵挂!
经过了半月有余的长途跋涉,这日深夜时分,一行人赶到北疆国国都城外,十名精锐护卫各自分布,暗随其后,单留于扬一人守在瑜王身边。
两人各骑一匹快马,腰间佩戴一把宝剑,身穿白色长衫,脚踏白锦缎靴,青玉束起黑发,着装打扮如出一辙,在这漆黑的夜晚,其背影难以辨清!
“看来这北疆可汗,不仅胆识过人,还很溺爱儿子,纵容太子大张旗鼓秀恩爱也就罢了,守卫也如此松懈,难道就不怕图谋不轨之人混进城内?”于扬望着身如石像的守门侍卫,冷哼道。
“素闻北疆可汗仁爱治国,胸怀大略,是个智勇双全的国君,北疆太子野心勃勃,狂妄自大,莫不是手握天下奇宝?有恃无恐,可如今这北疆的天下,依旧是赫连可汗执政,这似乎有点反常!”
瑜王若有所思道,犀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守城的将士,总觉得他们双目呆滞无光,身如石像,甚是怪异!
“公子是怀疑这城内有诈?不如我们就守在这城外,待明日辰时,梅花雨盛宴吉时一到,自见分晓!”
于扬轻声道,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心中愤愤不平,瑜王早已不问朝中之事,如今王妃身怀六甲,王爷却要不远千里,冒险来北疆,前景未卜,祸福难测!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答应前来北疆,自当无愧与心,无愧于皇兄和岳父大人的重托,就算这北疆的皇城是龙潭虎穴,本王也要闯上一闯!再说此次本王前来北疆乃是暗访,若不到梅花雨盛宴现场,如何见到蓝铃公主?又怎会知晓她是否安好?”瑜王一脸坚定道,望了一眼于扬,驱马进城!
只见城内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别说是找一处客栈住下。就是眼下这落脚之处都没有,主仆两人骑在马背上,寸步难行!
“公子,梅花雨盛宴在即,城内一片混乱,无处可落脚,依属下所见,我们还是退回城外为宜!”于扬急呼道,心烦气躁,暗骂北疆王浪得虚名!皇城之内乱如一锅粥,也不见有人前来维护!
瑜王转身见身后就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人满为患,轻声呼道“想出城只怕难了,一切需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
“城内人山人海,寸步难移,我们如何能挤到皇城去?莫说是见到蓝铃公主,就是梅花雨的影都见不着!”于扬骑在马背上,心急如焚道!环顾四周,那数不清且摇晃不定的人头,让他头昏脑胀!
“稍安勿躁!北疆太子大张旗鼓秀恩爱,想必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也势必不会让这么多的民众扫兴而归!”瑜王望着前方见不着边际的人头,若有所思道!
话音刚落,突见城墙角,闪过一团黑球,快如闪电,行如风,在灯火的照射下,那黑球还有一对火星,伴随着它的疾飞,一闪一闪,甚是诡异!
寻目望去,那黑球已不见了踪影,却见又一抹黑影紧跟其后,其速度虽不及那黑球,但可以看出此人轻功了得,身手不凡!心中暗自震惊,顿感这北疆的皇城内波涛暗涌,杀机重重!
“这人满为患的,我等明日还能见到梅花雨盛宴吗?皇榜不是明明白白的说,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要在皇城的城门楼上弹琴舞剑,如今这人都排到了国都城外,如何一睹那盛宴的风采,只怕是要扫兴而归了!”
于扬刚想开口,耳边传来一人,不耐烦的叨唠,转脸望去,只见他一身棕色劲装,满脸胡须,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说起话来双目圆瞪,满口唾沫,一看就是个行为粗俗且行事急躁之人!
此人正是说出了瑜王主仆的疑虑,只见边上一路人甲,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一身白色锦缎,双袖上绣有北疆独有的米兰孔雀图案,头戴白色布帽!
望着路人甲,面露鄙夷之色,洋洋自得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北疆国富民强,太子殿下更是文韬武略,天下无双,太子妃出生手持紫晶瓶,那可是神界的至宝,听见琴音能下紫色的梅花雨……”
“得得得,俺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玄机呢?你北疆太子与太子妃的这点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壮汉不耐烦的朝路人甲扬手制止道,瞪着眼珠子,一脸的怒气!
“嘿你这人,我话还没说完呢,不想听拉球倒!”路人甲被壮汉一阵怒喝,顿时火星冒起,扭脸不理人!
“你!不说就不说,拉倒,俺看你也是装逼样!”壮汉忍不住的小声嘀咕道,还不忘白了路人甲一眼。
“你说什么?是不是找茬想,想打架?”路人甲言明耳尖,显然是听见了壮汉的嘀咕声,双目赤红,火冒三丈,转身仰头瞪着他,怒喝道!
那壮汉人高马大,路人甲足足比他低了一个头,身材也瘦小许多,壮汉站在跟前,就像是眼前压了一座大山,顿时有点胆怯,说话的语调,也不免有些哆嗦!
“怎么得?打就打,俺还怕你不成,你不是牛逼样吗?今天俺就打到你求饶为止!”壮汉怒喝道,左手揪起路人甲,丝毫不费力气,就好似抓了一只小鸡般轻巧,右手一拳就要挥下去,却被于扬一把制住了。
“兄台息怒,大家不远千里万里来到北疆,只为一睹这天下奇观,又何必赌气,闹得一肚子的不快!”
“哼!好心遭雷劈,真是倒霉至极!”路人甲被于扬救下,见有人替自己出头,顿时胆大了起来,不怕死的叨念道。
“你再说,俺就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壮汉瞪着眼珠子,怒喝道,占着自己人高马大,有恃无恐,不依不饶的挥舞着拳头!
“兄台适才没说完的话,在下愿意洗耳恭听!”于扬再一次制止了壮汉的拳头,扭脸对着路人甲抱拳道。
“不敢,今日承蒙阁下出手相助,才不至于挨小人之打,愚兄感激不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梅花雨盛宴之后,愚兄略备薄酒,已尽地主之谊!”路人甲在壮汉的铁拳下屡次脱身,自然对于扬另眼相看,恭敬有加,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兄台言重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看得出两位都是性情中人,大丈夫不拘小节,又何需计较这三言两语呢?”
于扬笑呵呵道,身在异国他乡,势单力薄,结交江湖好汉,便于行走!身边的瑜王一直不言不语,似乎对着一切视若无睹,双眼不时的朝四周巡视着,尤其是光线昏暗的城墙上!
“俺才没那么小心眼,若不是适才惹急了,也不会拳脚相见!”壮汉被于扬的话,羞得一脸惭愧,瞥了一眼路人甲,不好意思的低头道。
路人甲却不理会他,继续对着于扬说道“小弟听闻太子妃手中的紫晶瓶,可以幻化出城中城,太子与蓝铃公主琴剑合奏,玄妙无比,还能如影随形,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兄台此话,在下听来,顿感身子漂浮,恍如上了九重天,见到了天神一般,着实叫人难以置信!”于扬望着路人甲,瞪着双眼,夸张的惊呼道!
飞快的扫了一眼瑜王,只见他眼里闪过一抹异光,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扭过脸去!于扬心中惶惶不安,暗自思量道,看这眼前的局势,此人并非言过其实,北疆太子手握至宝,究竟意欲何为?
“真的假的?你们北疆的太子不会是牛皮大王吧?”壮汉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暗自得意,此番北疆之行,可谓明智之举!嘴上却又不服气的嘲讽道。
“那你来做什么?还把脑袋挤成了豆渣子,岂不亏死!”路人甲怒喝道,一听壮汉叨唠,就不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把他那油腻腻的肥肉,狠狠的咬上一口!
“怎么得?你还想咬人,你是狗吗?来啊,咬俺呀,你有本事就上来咬呀,试试看是你的牙硬,还是暗的肉硬?”
壮汉不停的挑衅道,本就挤哄哄的地儿,被他那魁梧的身板一摆活,油腻腻的脸庞,直接贴到了路人甲尖尖的鼻梁上,叫他一阵作呕!气愤难当,却是敢怒不敢言!
于扬站在一旁摇头苦笑,不经意间抬头,突见身边的瑜王,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惊慌之余,双目向四周寻望,始终不见瑜王身影,急的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