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整个铜鼎帮都在着急着寻找失踪了的南宫行,有许多人说见他去了陈姑娘那里,可是墨乔几次三番都说他已经出去了,那些人也没有办法,只得满天下的寻找。而刚才张九年和林罂粟都在下面看到南宫风已经出来了,他一边忙着让人寻找南宫行,一边忙着在阁楼下面一层接待众人,来的人虽然都是铜鼎帮中之人,可是少帮主成亲是大事儿,南宫风也在那里呼来喝去。
这时张九年已经想好了计谋,他下了楼,然后就像那些帮中的人一样从外面走进来,而南宫风正在前面接待众人。张九年大模大样地走进去,还跟周围的人说话,那人虽然不认得张九年,可是今日从山下来的新人也不少,不认得实属正常,因此都客套地来往。
这时,南宫风一扭头便看到了他,顿时脸色微变,可是他见过的世面很多,随即就堆起笑容,道:“哦,这位是张公子吧?别来无恙?”张九年哈哈一笑,道:“昨晚上才刚分别,这一日能有什么恙呢?倒是南宫帮主你,今日忙的可是不可开交吧?”南宫风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今日小儿成亲,我忙一些也是欢喜的。”说着他又跟旁边过来的两个客人道了喜,让他们先进去。
张九年看了看周围,往前走了一步,笑了笑道:“贵公子现在忽然失踪,我想南宫帮主心里不好受吧。”南宫风脸色微变,道:“他在哪里?”
说着伸出手,看样子要跟张九年动手。张九年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往南宫风的手上打了一下,南宫风躲过,张九年一把打开扇子,笑着不说话。南宫风看见那把扇子脸色就陡然变了,往旁边没人处走去,轻声道:“他怎么了?”
张九年笑道:“贵公子现在好着呢,安然无恙。”南宫风脸色依然难看至极,看样子立刻就要生吞了张九年,可是张九年并无害怕,轻声道:“跟我来。”
南宫风往周围望了一眼,对那边的客人笑道:“张坛主金旗主,你们先进去坐着,我去忙片刻,一会儿就过来。”那二人急忙行礼,然后说了好些恭喜新婚之话。张九年心里笑道:“看看你一会儿还能回来吗?”
不过他心里也着实虚的很,因为昨晚一战过后,知道南宫风着实功力强劲,很难对付,今日确实没有十成把握。
这时,二人已经绕到了阁楼后面,张九年往上一指,道:“贵公子便在上面,跟我来。”
说着飞身往阁楼上跳去,南宫风紧随其后。张九年跳上窗户之后,屋里跟原来一样,坐着墨乔和林罂粟,不过那两个被点了穴道的丫鬟已经先塞到了柜子里,以防碍事儿。
张九年从窗户进来以后,南宫风也进来了,张九年笑着把窗户关上,南宫风脸色一变,说道:“你想怎么样?”张九年哈哈一笑,道:“我就关个窗户,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们铜鼎峰风刮的厉害,这里还在高处,你要不嫌刮的慌,你可以把窗户打开啊!”
南宫风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往屋里别处向往。只见靠墙的床上坐着一个新娘子,头上搭着红盖头,双腿并拢,手放在腿上,气质温和。而新娘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她皮肤雪白,模样极美,一双眼睛含着笑意,灵动活泼至极。这女子正是林罂粟了,刚才墨乔觉得她一身青衣在这大红色的婚房中太过突兀,便在柜子里取了一件粉色的棉纱裙让她穿上,这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而且所有都是为墨乔准备的,墨乔身材不如林罂粟那样娇小,可是也没高了没多少,也都是一样的瘦,因此林罂粟穿上为她准备的衣服也合身。
南宫风一眼就盯到了林罂粟脸上,他那几天和林罂粟打了好几次,虽然林罂粟的白猫小塔很是厉害,可是他一人也不怵,昨晚张九年和林罂粟合力与他打斗还落着下风,因此他也没有紧张,不过担心南宫行的安危罢了。
林罂粟看着南宫风严峻的表情,受了委屈似的说道:“妹妹,你瞧瞧这老头儿,像是要吃人一样,哼,你嫁到了他家,可要受苦了。”
墨乔拉住林罂粟的手没有说话。张九年笑道:“南宫帮主啊,瞧瞧你那一副苦瓜脸,都把我这个妹妹吓到了。你能不能别扯着你那副脸吓人啊?”南宫风忍着气没有说话,他知道一说话这小子和那个丫头不知道又能说出什么话来气他呢。”
南宫风走到墨乔面前,对墨乔道:“他去哪了?”墨乔没有说话,林罂粟怒道:“你跟谁说话呢?他是谁?”南宫风没有理她,又对墨乔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去哪了?”
林罂粟凑在墨乔耳边轻声道:“这老头儿说的‘他’是谁啊?”墨乔拉了拉林罂粟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了。林罂粟并不理会,而是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这老头说的他不就是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一身红衣服,要跟妹妹你成亲的那个吗?”墨乔又撤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别说话了。
而这时南宫风眼睛亮了,他听到有关儿子南宫行的消息了。而且刚才南宫行估计就在这里,于是怒道:“快说,你们把他弄到哪了?”林罂粟听到他这样吼自己,心中大怒,站起来指着南宫风的鼻子道:“你这个没礼貌的臭老头,问我们话就这样厉害吗?哼,别说我本来就不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就是知道了我也绝计不会告诉你的。”
南宫风更是生气,可是他知道南宫行现在的所在绝对和这两个女子和张九年有关,而南宫行武功虽然不错,可是绝对比不上张九年这小子的,因此生怕惹了他们生气,或许会对南宫行不好,因此只好忍着气,没有说话。
而这时张九年在旁抱着胳膊,笑道:“南宫帮主,你现在何必着急呢。你瞧你儿子就要新婚的妻子还在这里呢,这可比你能找到儿子,可是儿媳妇跟人家跑了好吧。”南宫风听了这话暗骂道:你个小子竟说些鬼话,我若是没有了儿子,还要这儿媳妇干什么?
可是南宫风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年轻人竟然敢把南宫行给杀了,他知道极有可能是这几个人拿着南宫行,然后坐地起价,跟他交易或者谈判,总之没想过南宫行会死。
这时候南宫风见跟张九年这小子和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或许讨不到什么好处,那么便跟这个把儿子迷的七荤八素的女子谈谈吧。于是南宫风对墨乔道:“姑娘,你这几日听话的很,说说行儿他到底在哪里了?一会儿就要下去拜堂了,你这样闹着可不好。”
墨乔心里早有打算,这时一句话也不说,仍然是那样坐着。这时林罂粟道:“妹妹,这老头跟你说话呢,你可别随便跟他答话,说不定他使了什么法术,就把你诓骗进去了。”墨乔仍然拉着林罂粟的手,不说一句话。
南宫风摁捺住性子,道:“墨乔,现在时刻已经到了,准备了这几天,若是再这样把行儿藏在那里可不好。下面的那许多人可都请过来了,不然可就丢大了人。”南宫风知道这几日墨乔喝了那个郎中的药,这几日真的性情大变而且有真实的效果了,虽然他没有和墨乔相处过,可是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这样哄总是没错的。
可是墨乔仍然不发一句话,南宫风心里不耐烦了,他又道:“你就是我南宫家的媳妇了,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会答应?我跟你爹爹当年也是至交好友,如今你就算不是我儿媳妇,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也得答应一声啊?”
说了这句话,听到墨乔“嗯“了一声,便又不再说话。张九年听到这句“嗯”,不禁抚胸大笑起来,道:“妙极妙极,这样的儿媳妇碰到这样的公公,可真是有趣儿。”
南宫风这时候大怒至极,可是他仍然隐忍着,微一思考,他便觉得或许这个身着嫁衣的女子压根就不是陈墨乔那姑娘,而是这个丫头和这个小子想出来骗我的?
于是南宫风道:“墨乔,你把盖头掀开,看着我好好答我几句话”
听了这句话林罂粟和张九年同时惊呼起来,林罂粟故作镇静道:“啊,你这个臭老头,竟然要看我妹妹的脸,你……你的老脸真够厚的啊。”张九年大声道:“啊,没想到啊,你堂堂铜鼎帮帮主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物,你儿子辛辛苦苦娶的媳妇他还没有掀开盖头,你这个当爹的竟然想偷看儿媳妇的面目,你让你儿子怎么想呢?啊,我瞧你们铜鼎帮一群群的尽是些这种东西吗。哎呦,真是让我不可思议。”
南宫风并不理会他们,而是伸出手想过去强掀开墨乔的盖头。林罂粟急忙要出手制止,张九年也装着要过来。
这时只听到墨乔大叫一声:“我自己掀开。”
于是她一把把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撤掉。瞬间一个极美的新嫁娘露出了脸。张九年这时更惊呼了一声,他说道:“啊,这新娘子竟然在亲公公面前把盖头掀开了?”然后他把脸凑过去看了看墨乔,故作惊讶道:“这新娘子可真美啊。”
南宫风有些惊讶,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把南宫行迷的七荤八素的那个陈墨乔无疑,这时他也没有显得十分尴尬,也没有理会张九年,而是严肃地说道:“这两个人到底把行儿藏到了什么地方?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墨乔低垂着眉眼,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他……他刚刚确实是来了的,可是……”说着就低下了头,而且把手里的帕子捂在鼻子上,看样子是要哭泣一样,南宫风心里焦急不堪,道:“他到底怎么了啊?”
这个时候,张九年已经站在墨乔身边了,而林罂粟在墨乔的另一边,依旧坐在床上,这时正在南宫风心里焦急至极,想要听墨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时,张九年猛的一拳往南宫风身上打去,南宫风整个惊奇全都在墨乔身上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个时候张九年这小子会出拳打自己,大吃一惊,尽管他身经百战,可是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凶险的偷袭。可是南宫风修习武功五十多年,生平所学绝学早已经渗透进了他的骨子里,就是这时候如此凶险之时,他居然下意识地往后一撤步,速度迅捷至极,竟然擦着张九年的拳头躲了过去。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陈墨乔这个丫头早已经和这两个串通好了,这时候是要诓骗自己过来杀死自己的,于是他立刻就做好了打斗的准备,而这时候张九年在地上一打滚,已经窜到了他面前,一个掏心的拳头已经过来了。
南宫风伸手挡过,便也出招往张九年身上打去,张九年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刚才虽然看上去他轻松至极,可是他一直全神贯注,生怕南宫风去偷袭墨乔,墨乔现在内力全无,根本不可能躲过去南宫风的偷袭。这时候和他一开打,全身所有刚才紧绷着的神经全都释放开了,于是浑身的招数便狂风暴雨般地落了下去。南宫风在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惊慌,可是他见过的世面太多了,这时候立刻就进入了状态,让张九年出的十余招都落了空。
这时林罂粟也冲了上去,她手里拿着峨眉纲刺,在旁边冷不丁的往南宫风身上偷袭,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功力和南宫风差的太多,若是单打独斗,一招都不敢接,因此只能在张九年打斗的时候去暗中袭击南宫风的漏洞。可是南宫风一来武功使的浑然天成,根本没有什么漏洞可要,而且就算有什么小小的漏洞,南宫风只要随便一掌挥出去,林罂粟就得急忙收手回去。
这时候张九年已经把怀里的蒙古弯刀和中刀拿了出来,他使出自己在紫蚕秘籍上面学的刀招,完完整整地使了出来。只见一把暗光的弯刀悠来闪去,神出鬼没而且迅捷无论,可是南宫风仅凭自己一对肉掌和张九年对打,而且仗着招式上的不落下风以及功力上面的优势没有落一点儿下风,甚至张九年还有点儿抵挡不住的意思。
墨乔在后面看着心里焦急地很,她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可能打败南宫风,甚至有可能让南宫风给杀了。她只希望张九年和林罂粟快点儿按照刚才做的计划来实行,可是她又知道张九年与人对打的时候自己最好不要说话,否则可能会分了他的心,而且她知道张九年一定心里是有数的。虽然张九年很多时候冲起来都是什么都不顾的样子,可是他在重大关节上面从来没有过马虎,因此墨乔虽然焦急,可是还是安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