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想要用将计就计那一招知道白毅飞的藏身之处,但是也不能太过的明目张胆。于是乎,她又逛了起来。依旧走走停停,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也会跟商贩们搭着聊上一会儿。
听着这些普通人聊着自己的生活,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家人和自己,就觉得特别知足了。他们总觉得没有战争,没有乱斗,没有杀害生活就是美好的。
“姑娘,一个人晚上出来逛啊。家里人不担心吗?你说你长得这么俊,要是让坏人看到了可怎么得了。”一个摆摊的阿婆,拉着朱符颜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就好像再看自己的孙女一样。
“阿婆,没事的,我可厉害了。你看,我还带着剑呢,他们可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看你这闺女说得,你再厉害也是个闺女,要是出了事,家里的爹妈可怎么好。”阿婆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一年前啊,我那闺女也是一个人,也是在这个地方,就那么那么被人给害了,我这老婆子啊。就这么一个娃,陪了我十几年,说没就没了,你说这世道怎么就那么不安稳呢。我们这平头百姓怎么就那么难过活啊。”
朱符颜听了这样的话,也不免心生难过,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因为她将来要面对的或许比这还要残酷,还要让人无法接受,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朝向。该来的终是躲不过的,那些在苦难与危险面前的她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置身事外的,这或许就是她们身处武林的意义。或许有痛,但是爱也依然在。
朱符颜偷偷塞了一些银子在阿婆的包袱里,便离开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仅要为武林除害,更要为被灭的邢门报仇。那个她爱着的人,为了这件事已经憔悴的不像他了。
余光瞥见那跟踪的人,朱符颜转身走进了街道深处人烟稀少的河桥上。她倚在那里,随着河风轻轻的吹着她的脸,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那一直躲在后面的人,也悄悄的跟了上来,心里暗暗自喜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那人一步步的朝着朱符颜靠近,那么小心翼翼的就怕惊到了她。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香味,朱符颜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这些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就这样的还想抓我,真是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不过我朱符颜还是勉为其难的就再被你们抓一次吧。
那人探了探朱符颜的鼻息,看她就那样的晕在了地上,不做多想,背起她就消失在了深夜里。
不一会儿,朱符颜感觉周围好像多了不少人。原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那人偷偷传了信号,把他们的人都集结了起来。她心里默默的想着,我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
“人已经晕了,现在就把她带到盟主那里去。”
“嗯。”
朱符颜就那样假意的被扛着,好像走了有一段的距离,她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凭感觉认知自己的方位。这或许是在城外的某个地方,她偷偷的做着记号,她知道他们有这么多的人,凭她一个人是无法获胜的,她只能在之后的时间里跟他们周旋,等待朱长青他们的到来。
“盟主,人我们抓来了。”
“很好,这下我就不信,他们义和山庄的人还能那么肆无忌惮。”白毅飞此时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天空中星星点点,觉得自己好像战无不胜,马上就可以成功了。
“这方圆十里的炸药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盟主,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那群人自投罗网。我们已经把朱符颜被抓的消息,传给了他们,现在估计正在赶过来。”
“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朱符颜在听到他们对话的时候,无比的气氛,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的无耻,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她得想想办法,通知爹他们,不能着了这个奸人的道。
然而客栈那头,邢飞柏也已经回来。在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又狠狠的自责了一番,怪自己总是让符颜身陷困境,恨自己不能好好的保护她。
朱长青一掌拍在桌子上,“这白毅飞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们。这次定不饶他。”他气的两撇小胡子都要飞起来似的。
卫脂怡此刻也是自责,怎么就让她一个人那样出去了。要是不让她出门或者有人陪着也不至于这样。
“师父,师娘,你们不要太过动气,我一定会把符颜安全的就出来。”邢飞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安慰着他们。
“这次我们一起去,我一定要看到白毅飞死在我的面前,而且大家一起有个照应。白毅飞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这一手,肯定是有了什么阴招,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着了他的道。我相信符颜也一定没事的,她那么机灵的一个人。”
邢飞落本就一一的揭露了白毅飞这几十年来的罪行,引得各大武林正道人士都对白毅飞展开追杀,可没曾想却让他被楚然救了。现在又这样的威胁着,要是此人今天不除,他都觉得对不起邢门上上冤死的亡魂。
“飞落说的对,虽然白毅飞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他的阴谋小计还是多的不能再多。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别着了他的道。我也想送送他这最后一程,为大哥报仇,为曾经所有的一切划上一个句号。”复杂的心情盘踞在苏崖的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一口气,在他的心里已经潜伏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有时候他都怀疑,他是不是也已经同流合污,肮脏不堪了。他是不是忘了曾经的那些信誓旦旦,又或者他觉得这样子的生活也没有什么。
但是在那些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好像总能听到那些惨死的尖叫,那些心有不看的灵魂,就像当年一样,那些血肉模糊的人又回来找他了。说,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我要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苏崖也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会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到最后拔刀相向。为什么,为什么说出的话,那样的不可信,那样的残忍不自知。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神,都想在那高位,但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问心无愧的不是吗?
夜里的风总是透着一丝丝的凉意,就像在这样的晚上,你知道会有危险,但是你不知道真正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你知道你不会输,但是你不知道你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些未知的东西,在那些阴暗的地方不断的冒着头,在等着有人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那种毒瘤如果成长了起来,将成为很大的隐患,巨大的动荡,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给你一刀,让你腹背受敌,躲无可躲。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必除根,那样春风也不可生。
“师父,你和师娘就待在客栈吧,孤雪还需要照顾。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有我们这几个人一起去,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那好,你们几个人要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凡是要注意安全。”朱长青叮嘱着。
“飞落,你跟我过来一下。”卫脂怡朝着邢飞落说道,“我知道不让你去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自己的身子,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反噬已经出现了。我暂时还做不了什么,只能用药稍加帮你控制住。但是,能不能......”
卫脂怡那句没有说完的话,邢飞落心里清楚的很,他或许已经快要不久于人世了。他想着自己能活到现在,撑到现在,不过都是为了报仇雪恨,只要这个心愿了了,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明白的,在白毅飞没有死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谢谢卫姨一直以来的帮助,还有对飞柏的抚养与照顾。我估计只能来生再报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这不一定就没有希望了。只要你不放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要在有这样子的想法,飞柏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个大哥,你可别叫他伤心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着卫脂怡拿出了一颗药丸,“这颗你先吃了,这几天为了白毅飞的事,你真的太过费心费力了。”
邢飞落也不再说什么,他的事还没有让飞柏知道,他不想这个时候露出什么端倪让他察觉到。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穿行在那未知的路上,时不时可以听到虫鸣的声音,还有那脚下杂草的沙沙声。他们每个人都压低着声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们每个人都严肃的不像平常,他们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他们唯一确认的就是杀掉白毅飞,结束这一个混乱的时刻。报仇也好,铲奸除恶也罢,都不过是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人。
“你们回去通知盟主,他们来了。”暗影们躲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着。
假装昏倒的朱符颜此时也悠悠转醒,白毅飞见状,“好,很好,人就要到齐了,你这个砝码也醒了,看来今天这场好戏是有的玩了。”
“白毅飞,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就你们这些人的这些小本事,也想要动我们,别痴心妄想了。”朱符颜早就受不了白毅飞那一副自以为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愚昧,真不知道都已经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这么膨胀,哎,真是搞不懂这些人。
“圣女果然是圣女,都这样了,还如此大言不惭。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谁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