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州又举起禹王槊,照着安重诲的身上要打下去,任世昌道:“住手!不能打!大唐一齐死两个丞相,是大唐的损失!”
任敏也说道:“别杀他!留他一条狗命,国有国法,等报与皇上后再杀他不迟!”
李继州气得大吼一声“嗷!”打在树上,一棵盆口粗的大树被打倒,轰然倒地。
安重诲吓得如一堆烂泥倒在地上,两个御林军把他抬起出了任府。
任府草草办了丧事,把任圜埋了,有衙门的人来函,做了最后通牒,五天后要把他们都流放到塞外去。
王心兰第二天起来,梳洗好,道:“我们要回京了。”
红芙和绿芜简单收拾一下,李从益也被弄得没有趣味,没有问什么,就乖乖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上路。
听说王心兰要回京,石敬瑭和李兰芝忙过来挽留,李兰芝道:“母妃曾经答应多闲几日,怎么现在就要走,儿臣还想母妃多陪几天!”
王心兰道:“昨晚上本宫在梦中见你父皇哭着要本宫回去,一会又见任敏也在不断哭,怎么劝也不依,本宫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必须回京了!”
李兰芝道:“那也得吃了饭才走,否则儿臣不依!”
王心兰头皮发麻起来道:“是!冤家!”
王心兰吃了饭,坐上车驾,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走了几天,来到集市,红芙道:“娘娘辛苦了,就歇一晚上吧!”
王心兰道:“这几天,我都是右眼皮跳得慌,担心着皇上。”
红芙劝道:“娘娘就是不累,可是马也受不了啊,要是马累死了,娘娘会难受的!”
王心兰恍然大悟道:“是啊!这茬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王心兰对红芙道:“歇息一晚上了,其实我也累了。”
李从益道:“我本来觉得很好玩,现在停下来,才觉得好累!”,几人相视而笑。
红芙见到有家客栈,正要安排住宿,有一个白衣青丝女人过来道:“我家主人请淑妃娘娘前去庄里一叙。”
红芙正要问她家主人是谁,王心兰拉起她的手道:“这是潇湘姐姐的贴身侍女白蔷,难道姐姐不记得了吗?”
几人来到潇湘的住所,直接进去,只见里面潇湘慵懒地在床上躺着,旁边一个俊俏男人,生得白皙,一根红头绳扎着一缕青丝,鼻子高高的翘着,嘴角低垂,在给她安着肩膀。
王心兰吓了一跳:这潇湘真是富可敌国了,到处都有别院,行踪不定。
见王心兰进来,潇湘站起来迎接道:“姐姐想妹妹想得好苦!”,摆手叫那人退下。
王心兰笑道:“姐姐有红颜相伴,怎么想得起我来!”
潇湘扭着王心兰的鼻子道:“就知道你乱想!”
王心兰不服气地道:“我觉得很正常啊!姐姐也是人,又不是仙人,有七情六欲。”
潇湘道:“真不是妹妹想得那样?”
“姐姐是越描越黑!”王心兰跳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姐姐那样!是姐姐想复杂了。”
李从益过来好奇地问道:“姑母想得是那样?”
王心兰和潇湘大笑起来,王心兰道:“过来见过潇湘姑母!”
李从益半躬着腰道“姑母好!”
潇湘道:“都这么大了,姑母才见到你,说你要什么,姑母给你买!”
王心兰道:“姐姐怎么一见面就用钱来砸!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潇湘叹了口气道:“妹妹是知道的,姐姐现在穷得只是剩下钱了。”
王心兰宽慰道:“其实姐姐还是很充实的,几次救灾,花了那么多钱给百姓,百姓会感激你的,还积了阴德。”
潇湘笑起来道:“就数你会说,说得姐姐我都很高兴了。”
潇湘对白蔷使了个眼色,白蔷端出一个盘子,上面用红纱覆盖。
王心兰笑道:“姐姐是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你打开看看,会不会有惊喜?”
“我才不看呢!不收姐姐礼物心里难受,接受了你的礼物觉得害羞!”
“不看就别后悔!给你十息时间考虑一下!”
“那就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王心兰走过去,打开红沙,惊叫起来,“啊!居然……”
王心兰喜极而泣,双手捂着嘴和鼻子,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李从益心想:“母亲这么财大气粗,居然这么大惊小怪。”
潇湘道:“还以为不要呢!看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王心兰镇定了一下情绪,道:“这些年,我到处叫人买这对玉玦,不料是被姐姐收购了。”
李从益上前去看,只见一对玉玦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里一只火凤浴火重生,另外一只玉里的火龙腾空喷火。
王心兰对李继州道:“这是你的外婆,已故大梁皇后留给我和你舅舅的念想,后来被先皇后刘玉娘强占了去。”
潇湘道:“姐姐送你的这份礼物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只是姐姐费了很多钱吧,这样吧,妹妹还你一千万两银子,不够的钱,就当是赠送妹妹了。”
潇湘道:“就知道这对玉珏对妹妹是无价之宝,不惜代价卖了下来,不过你我之间,谈钱伤感情!不要了,就当是物归原主了。”
王心兰道:“可是也不能让姐姐为我花费得太多啊!”
潇湘道:“谁叫姐姐我什么都不缺,更不差银子呢。”
王心兰叫红芙拿出一千两银票给白蔷,潇湘道:“我们姐妹就别推来搡去的了,让别人笑话了去。”
王心兰道:“姐姐不要就算了,现在国库紧张,妹妹就以姐姐的名义捐给国库。”
“随你的便!只要你高兴就行!”潇湘道。“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都饿了。”
王心兰道:“其实我也饿了,不看看你侄儿都快饿昏了。”
王心兰拿着龙珏挂在李从益腰间:“现在母妃就把舅舅的这块传给你,你可得好生看管;另外一块传给你的姐姐。这是你外婆的心血!让母后保佑你们姐弟健健康康成长!”
酒宴摆上,看着李从益饿得大块剁熙,王心兰道:“吃慢点,吓到姑母呢!”
潇湘白了王心兰一眼道:“几年不见了,还是挤兑我的脾气也不改一改。”
“吃吧!姑母是看着你吃得很香,姑母高兴呢?”
听到潇湘这样说,李从益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吃相也文雅起来。
潇湘亲自给他夹菜:“多吃点,你吃得香,姑母更开心呢。”
王心兰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吃着早餐,潇湘道:“看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能陪姐姐了吗?”
王心兰道:“姐姐真是慧眼如炬,在这里闲几天,妹妹可是满头白发了。”
“好吧,那姐姐就把车驾换给妹妹!免得马累死了,车散架了,我心疼妹妹也没有用,还有给你的护卫都换上好马。”
王心兰笑道:“那我就不和姐姐客气了,告辞!”
王心兰快马走了三天,终于到了京城洛阳。
王心兰急急忙忙到了桂兰殿,洗了澡,换上衣服,刚好喝了一口水。
几个老臣得知王心兰已经回到京城,陆陆续续来拜访。
得知李嗣源已经三天都没有上朝了,王心兰担心起来,决定到皇后寝宫去看看。
王心兰知道事情紧急,叫人找来了李继州。
李继州向王心兰说起任圜被害的事,王心兰道:“姑母在汴州差点就死在哪里了,种种迹象表明: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快点上三百个御林军,随我到皇后寝宫。”
王心兰带着红芙来到曹皇后寝宫,秋凤带着几个宫女拦在门口,说道:“皇后娘娘交代,皇上在宫里养病,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杀无赦。”
王心兰道:“别骗本宫了,快让本宫进去,否则你承担不了后果。”
秋凤冷冷笑道:“请淑妃娘娘体谅,奴婢也是奉了皇后娘娘旨意。”
王心兰道:“如果本宫硬要进去呢!”
秋凤道:“那就得罪了!”,拍拍手,宫里出来一百多个御林军。
王心兰更加确定是李嗣源出了事,被皇后软禁,冷笑道:“别以为你们有准备,本宫就没有办法了吗?”
红芙也拍拍手,只见李继州黑甲黑马进来,禹王槊高举于顶。
后面有三百个金甲御林军,脚步整齐地跑进来,仿佛寝宫在震起来。
秋凤吓得脸色煞白,抖颤着问道:“难道淑妃娘娘是要造反吗?”
王心兰厉声喝斥道:“谁造反,不是很明白了吗?妄图控制皇上,将导致天下大乱!”
秋凤还要再说什么,王心兰怒道:“州儿把这个贱婢扔出去,摔成肉饼!”
秋凤听说过李继州勇猛无敌,吓得瘫倒在地。
王心兰道:“本宫现在就进去,有胆敢阻拦着杀无赦!”
李继州就要大开杀戒,用禹王槊击杀了几个御林军,其余人一哄而散,跑了。
曹皇后在窗户里面道:“真是些饭桶!无用之辈!”
王心兰闯了进去,后面更着红芙和李继州,直接寝殿里面。
曹皇后瞪着王心兰,王心兰道:“你想处死妹妹,妹妹都忍了,可是你想阻止我来看皇上,那就是打错算盘了!”
李继州碧绿的眼睛瞪着曹皇后,曹皇后浑身颤抖起来。
王心兰见李嗣源躺着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不禁泪水簌簌落下:“皇上!臣妾来迟了了,让皇上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