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吐了吐舌头,在地瓜嘴里塞了块手把羊肉,然后笑道,“狼群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有人能杀它们啊。”
“用蛮力肯定是不行的,用脑子呗。”那个头领估计关系蛮多的,知道些内幕,“听说是一个奴隶藏到个小树林,做了不少暗器。那个奴隶是老子的后人,从小就聪明过人,听说在牢里的时候就是大家仰慕的对象,这回是逃出去了。将军正到处抓人呢。”
川湘吐了吐舌头,她的锅怎么让那个少年背了,想来就是那把小刀惹的祸。
地瓜了然的看了一脸心虚的川湘一眼,然后笑道,“太平是好事儿,对了,今个休息倒早,前几天都是走到深夜的。”
“晚上有雨呗。”川湘随口接到。
“咦?你怎么知道有雨啊。”那个头领甚是惊异,“我知道有雨是因为我每天都看星星,你咋知道的。”
川湘一时语塞,暗自叫苦,她自然是因为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水汽,这让她分外舒服,“因为我老寒腿。”地瓜忽然说,“我刚才无意中说腿疼,她就猜到了。”
“老兄,不是腿疼是腰疼吧。”人群里不知谁怪叫了一声,大家都心领神会的大笑了起来,夹杂着“出来走马都要带着老婆。”“拴在裤腰带上。”等等荤话。
地瓜爽朗的笑了起来,跟着其他人打起了嘴巴官司,一时间气氛都欢快起来。
晚上躺在车上,果然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草原上雨很难得的。”地瓜将川湘抱在怀里,“感觉你舒服了很多。”
“之前一直干干的,我觉得都没什么力气。”川湘软软的说,“是我不好,你是水,却把你拉到这里来受罪。”他自责的亲了亲川湘的额头,“不行你还是待在福地里面吧。”
“不要,在里面闷死了,而且又要听合欢跟我说她跟她不知道第几任男友不得不说的故事了。”川湘小小声的吐槽,反正合欢这个时候肯定子啊睡美容觉,听不到的。
“我算了算行程,应该快到了。”地瓜说,“我这几天在跟领队学观星之术,倒是懂了不少,他们之所以不会迷路,就是因为他们认识认识漫天的星星,知道跟着哪颗星星走不会迷路。我忽然发现我懂的还是太少了。”
“本来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川湘打了个小呵欠,钻到他怀里睡了,她难得不觉得干燥,一定要好好补补眠。
第二天经过一个小小的部落,领队跟这个部落的首领熟悉,两人相谈甚欢,“你来的不巧了,若是早几天还能碰上耶律雄安。”
“他也去马场了?”领队笑了,“那是巧了,跟着他更安全,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怕是没心情带你。”首领神秘的说,“他尊贵的客人丢了,到处找呢,听说是胡堡主托付给他的客人,若是真出事儿了,他也不用再走胡家堡那条路了。”
“那他损失可就大了,怎么好好的就丢了呢。”
“听说是遇到了狼,,,,”
川湘自然是不知道耶律雄安正边走边到处打听他们,她正摸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爱不释手,“好软的毛呀,好嫩的小羊呀,做烤乳羊肯定不错。”
小羊浑身颤抖了一下,若不是力量不够,肯定要撒腿就跑,我让你撸毛撸舒服了,你居然还想吃我。
一个随队的大汉在一旁帮着杀羊,听到此话哈哈大笑起来,“一般婆娘不是应该很喜欢这种小动物咩。”
“我也喜欢啊,不过我更喜欢它们上到餐桌上的样子。”川湘擦了擦口水,无不遗憾的站了起来,巧妇难为无佐料之炊,有心烤羊没有孜然,悲哉悲哉。
地瓜拿着几个胀鼓鼓的水袋过来,了然的笑了,“你是因为没哟孜然对吧。”
川湘的头立马狂点,找个懂你的人不容易啊。
将水袋放上车子,地瓜忽然说,“我听说部落首领为了讨新欢的欢心捕到了一只白毛动物给她解闷,不认识,我怀疑是二白。”
川湘身子一震,二白在,阎浮空间还远吗,她忙凑过去说,“那我们去认认。”
地瓜想了想说,“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贸然去找女人,不过我听说那个女子很喜欢吃好吃的,而且喜欢吃中原菜。”
川湘会意,嘻嘻笑了。
到了中饭时间,她使出浑身解数,将羊肉汤熬的扑鼻香,诱人的香味钻得到处都是。
很快,便有人来请她了,一进帐篷,就看到一个大脸扁鼻子的男的,抱着一个衣着裸露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一看就不是塞北人,倒有些江南女子的模样。
“听说你会做好吃的菜。”那位首领笑道,“会做中原的菜吗。”
川湘忙点头,就等你来问呢:“以前在一个中原人家帮过厨,学会了几样,不知您好吃什么。”
“这里穷山恶水的,还能吃什么。”首领怀里的女人懒洋洋的说,“你就看着做吧。”
川湘被带到了厨房,看着厨房里到处堆着的肉苦笑,中原菜的精华在配菜而不在肉啊。
她想了想,厚着脸皮去找马队的领队,找他坑了点儿笋干,然后将自己在雨后辛辛苦苦采来的口蘑拿了出来,心疼万分的给她做了个一道南北烩。闻着那鲜香的味道,川湘自己吞了吞口水,喜滋滋的端了上去,看着桌子上的菜,那位新欢愣了一下,忽然哽咽了起来,“我居然还能吃到竹笋。”
川湘忙笑道:“快吃吧,冷了就不鲜了。”一碗菜很好的拉近了川湘和那位新欢的关系,到了晚上,那位新欢死拉活拽的拉川湘去陪她睡,害的首领直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在想到川湘明天就走,也就大手一挥,允许了。到了新欢所在的帐篷,川湘第一眼就看到了关在笼子里的二白,只见它趴在地上后脚包着,全然没有精神。
“这只貂怎么受伤了。”川湘深吸一口气,掩盖住心里的波澜,问道。
“不知道,送过来就是这个样子,说是陪我解闷,结果比我还闷,不过看它的毛还不错,等养大一些,准备做一个毛领。”
二白生无可恋的翻了个眼皮,要变成毛领了,呜呜,它能怎么办,它也很绝望啊。
川湘想了想,乘着新欢不注意,凑到笼子全叫到,“二白,我是主人啊。你不认识我了?”
主人,二白耸了耸鼻子,忽然打了个喷嚏,好浓的韭菜味儿,怎么可能是我香香的主人。
“二白,我的项链呢。”川湘忙问道。
二白抬起头,指了指新欢,川湘奇怪的看了半天,却发现小木块正带在她的脖颈上。
晚上,川湘使出浑身解数,炒了个口蘑嫩牛肉,干笋闷羊肉和酸笋汤。吃得新欢直冒汗,她摸着肚子幸福的说,“干脆我把你买了吧,在这儿陪我。”
“我不是奴隶,”川湘忙声明道,“我就是陪着我家官人来走马的。家里还有一堆人照顾呢。”
“唉,你也是个苦命的人。”新欢叹了口气。川湘乘机道,“您是富贵命,首领多疼你啊,给你置办了那么多首饰,那几根项链不错,你要不带上看看?”
“哼,那个粗人懂什么。”新欢拿出阎浮空间的项链说,“这个是貂身上挂着的,我一看就喜欢,多古朴有韵味啊,哪像那些个金子银子,粗俗得要命。”
川湘心里暗暗叫苦,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您的眼光高,我们就是个小见识,金子银子带在身上,若是有个什么事儿还能抵一下钱用。”
那个新欢身子微微震了一下,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忽然叹道,“你比我想的明白,想我张夕颜也算富贵人家出生,吃穿不愁,结果不知我父亲做了什么,被连累,流落至此。”
“张夕颜?”听到这个名字,川湘楞了一下,这不是崔昊的女儿吗,之前匆匆见过一面,也不知道是装扮变了还是气质变了,还真没认出来,“我之前也不爱这些俗物,可是到了流放地,那些有俗物打点的都派了轻活儿,我却去做了最苦的洗羊毛的工作。若不是我哥哥偷偷藏了点儿碎银子,怕是要去拾牛粪了。饶是这样,还经常被欺辱,占便宜。”她有些激动的将阎浮空间扯了下来,丢到了梳妆台上,“你说得对,我身上带些值钱的比较好,就是哪天这个老不死的不要我了,我也有活下去的资本。”
看着张夕颜眼中闪烁着的光,川湘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丢掉了些许的天真浪漫,会蜕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趁着张夕颜还在感怀身世,悄悄拿起了阎浮空间,这次不敢挂在脖子上了,而是拴在了右手上,到了深夜,她听到门忽然被拍响了,首领醉醺醺的声音传来:“美人儿,美人儿。”
她忙爬起来,顺手将二白往空间里一收,然后打开门,放入了首领,自己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