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一顿桃花饼,若水十分的高兴,还琢磨着下次能用这个桃花做其它的吃的。
方言在几天之前就走了,和段白敛派去的人一起,走的时候方言还特地过了道了别,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起来倒是又几分像壮士。
按照他们的想法,方言需带着人先去将方家的人给救出来,方家在朝中这么多年,一直驻守边疆,手下有自己的军队,三皇子就算是再傻,也不可能拿方家的军队开刀,只要救出方家的人,那剩下的事情方家自己就能搞定了。
方胜男现在下落不明,更是不知生死,可方家终究还有方言这个人,也不至于就这么败落。
封云城的不言堂生意还不错,若水又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那就是整天抱着账本算一算不言堂的进账,若是超过了前一天了,她便能高兴许久。
四月中旬,下了一场大雨,若水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略微有些惆怅。
雨中走来一个女子。打着一把黑白相间的油纸伞,身上也是一身黑衣,她的步子迈得很慢,可身形却半点也不慢,不过片刻便到了若水的跟前。
这人可真好看,若水仰着头痴痴的看。
“若水,你不认识我了吗?”女子笑得很温婉,雨水从伞面上流了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若水眼神迷茫,想了好一会眼睛才一点点亮了起来,她大声的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墨姨。”
“我还以为你这小家伙将我忘了。”墨棋进了门,收了伞,顺手就在若水的头上揉了一把。
“我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若水掂起脚往墨棋的身后看了两眼,奇怪道:“白姨呢?怎么没有一起?”
“我就知道你更加的喜欢你白姨。”墨棋脸上带笑,却没有解释为什么白棋没有一起来的原因。
若水知道墨棋这是不想说,也没有非要问,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她很是喜欢那个漂亮的白姨。
“对了,你师父呢?”墨棋就站在门口向店内张望。
“我师父在楼上,我带你去找他。”若水兴奋的说道,整个人好似要跳起来一般。
“我自己上去吧!”墨棋看上去好像有些紧张,握着伞柄的手都冒出了青筋。
“好吧!我师父就在上面的房间里,我去给你倒茶。”若水也不是个傻子,墨棋想自己上去的话一说她便知道应当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找个借口便跑了。
墨棋看着若水的背影消失在内堂,叹了一口气,踏上了楼梯。
若水知道墨棋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跟君不言说,她自己站在桌边,一杯茶倒了足足一刻钟,才看见墨棋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后面紧跟着君不言。
“那我先走了。”墨棋转身面对着君不言,给他鞠了一躬。
君不言显得有些冷淡,他颔首道:“我过两天便会去看看,你先去吧!”
“多谢。”墨棋直起身子道了谢这才下楼。
若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就见墨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两下,“若水,我要走了,今天可能是不能喝你的茶了。”
“你现在就走吗?”若水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墨棋。
墨棋不说话了,可若水却觉得她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悲哀。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从屋檐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又溅起落在了店内。墨棋撑开自己的油纸伞走进了雨中,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墨棋黑色的衣角似乎还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她记得墨棋还是君不言带着自己去认识的,她还有一个好姐妹叫白棋,听说是上古时期同一个棋盘上的棋子,经过万年而有灵,可那时候的墨棋可不是现在的模样。
“若水,我们收拾收拾去皇城。”君不言将若水终于倒好的茶给喝了,这才说道。
“为何这么突然?”若水疑惑的问道:“那这里的不言堂呢?”
“我们还会回来的。”君不言笑着说道,只是关于为何却怎么也不说。
若水也不想去问,大概在君不言的眼中自己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她倒是想为自己争辩两句,可想到自己的实力,那两句为自己的争辩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墨姨拜托你去的?”若水抱着一个杯子问。
沉默了一下,君不言还是点了点头,道:“是,白棋不见了,墨棋觉得她在皇城,我们必须去将她找回来。”
“找不回来墨姨也会消失是吗?”若水还是那副姿势问道。
君不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墨棋和白棋本就是同一个棋盘上的棋子,任何一个消失了另一个都不会存在。
“为什么会不见?白姨不是一直和墨姨在一起吗?”若水仰着头问。
“你不用管那么多,她们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多余的事情君不言就再也不说了。
若水很是无奈,也知道这就是君不言能告诉自己的全部了,其它的事情自己是不可能再问出来了。
两天后,若水打包了一堆君不言做的桃花饼桃花酥之类的东西,跟在君不言的身后出了门,皇城离封云城较远,两人选择了搭乘马车,一路还可以看看风景。
在路上走了将近二十天,若水和君不言两人终于到达了皇城,还是在他们两人没有太过于耽搁的情况之下。
如今的天下三分,现在若水他们所在的皇城就是其中一国孟兰国的皇城,三皇子就是当今孟兰国皇帝的第三子,只是现在孟兰国老皇帝已经去世,新皇还没有登基,整个孟兰国都在混乱之中。
若水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有些疑惑,“白姨真的在这里吗?”
从前若水见到的白棋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她也实在是想不出白棋滞留人间的原因。
“不知,只是来看看而已。”君不言掀开车帘,不过一眼便皱起了眉头,连忙叫停了马车。
“怎么了?”若水跟在君不言的身后下了车,不明所以的问道。
“无事。”君不言答得随意,之后便让车夫先行回去了,这才看向若水道:“进城之后记得跟我紧些,这里不比封云城,小心些比较好。”
“好。”若水点头应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君不言吩咐她也知道厉害,人外有人这句话她也是听过的,更何况这是在一个国家的皇城。
皇城现在大乱,城门口的排查倒是比以前更加的严了一些,若水跟在君不言的身边四处看着,觉得这个皇城比那个如今已经是死城的京城更加的繁华一些,不过着也不奇怪,毕竟比起孟兰国来,那个国家实在是有些小。
墨棋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还是那身黑衣,只是这次她的面色显得有些难看,手中还是握着那把油纸伞,见到若水两人也只是勉强的笑笑,脸上还有几分疲惫之色。
“我找了一个住处,你们跟我来吧!”墨棋迎了上来,说完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寒暄的意思。
若水沉默的跟在君不言的身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比较严重。
墨棋找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雅致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柱他们三个是绰绰有余的,她直接便将君不言安排在了正中的正屋,若水的屋子就在君不言的旁边。
两人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甚至觉得还挺满意的,若水自从长了个子之后便多了一点女儿家的矜持,就再也不愿意跟君不言一个房间了,君不言也只是笑一笑,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若水和君不言都没有行礼一类的东西,他们过来就是来找白棋的,此刻到了地方自然也就该敢正事了,三人在君不言的房间里围着桌子坐了,墨棋看着若水欲言又止。
“无事,有些事情她总该要知道的。”君不言看着若水,一眼便看出来她眼中的希翼。
墨棋无奈道:“那日从不言堂离开之后我便过来了,可还是没有白棋的半点消息。”说完她看了一眼若水又继续说道:“如今不只人间乱,天上也乱了起来,白棋说不定是被谁给抓走的。”
若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听到仙界的事情,可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然后她就听到君不言说道:“仙界早就乱了,白棋的事情怕是不是个例了。”
墨棋看着君不言,为难道:“我也不知,不过我联系过不少上古时期跟我们一起器灵,可是都没有收到回音。”
她的意思很明白,要么就是那些器灵不想管,要么就是那些灵已经如同白棋一般失踪了。
“我知道了。”君不言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冷淡,“其它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今天该休息了。”
墨棋以为跟着站了起来,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你们休息吧!我再去探探消息。”
眼看着墨棋就要走出门去,若水着急的开口道:“你在皇城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方言的人?”说完自己也知道不妥,墨棋根本就没有见过方言,又怎么可能认识方言呢?
“算了,没事了。”若水摆了摆手,又坐了下来。
“那我出去了。”墨棋点头,还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