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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邀请品茶

2018-03-14发布 3405字

“公主邀请奴婢品茶,一派自得,看来是无心政事。”宿嫣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字字清晰地说着。末了,嘴角扬起一抹深邃的笑容。

戚芜不发一言地看着她,慢慢地走近,直到相距三步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我很庆幸,你没有忘了我们之间的盟约。”

“公主待奴婢有莫大恩典,奴婢何以敢忘。”

“既然姚宓将你放了出来,安插在我的身边,可见在她四周已少有可信之人了。”戚芜在一旁的竹榻上坐下,眉眼间露出锋芒。所有的伤心和感怀都已经过去,她不能允许自己沉寂在负面的情绪中,既然已经牺牲了冉慕,那么,就要让他的付出得到最大的作用。也许,这亦是他所希望的成为对她而言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局外者。

说她冷酷也好,说她无情也罢。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知晓她自己的心中明白,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安怡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资历尚浅,加上有冉太后的前车之鉴,姚宓想要不怀疑都不行了。”宿嫣自顾自斟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即又说道,“不过她也确实有资格拥有这份可以操纵奴婢的自信,毕竟淳王和两位世子还在她的权力范围之内。”

“对于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戚芜一眼就瞧出了宿嫣的心思,安慰道,“淳王府中的暗探我早已布置周全,加上在四周的监视,姚宓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即便是进了宫,他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从前韩笙这般对自己说着。只是他说的声音太轻,在她的身后,像是场幻觉。她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时间,这句话慢慢印刻在了她的手心,一摊开手掌,便看的清晰。

在那么那么久以前,你就已经看到了今天的我么?

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将这一天清楚地告诉我,而要让我慢慢去体会这一切的沉重和钝痛。

湖色衣衫的杨浔立在楼阁旁的树梢上,凝视着沉沉睡去的女子,那一张熟稔的脸庞,却不是自己所思念的那个人,不得不承认,她们实在是太相像,否则,他也不会因着一时冲动而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最为得意、最有杀伤力的剑法传授给了她。

但是,这真的是一个对的选择么?当初看着那个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最后她得到了孤寂落寞的收尾。而如今,她的女儿,他所教的那些真的能让她抵御伤害么?

连他自己都疑惑了。

正在这时,身着白衣的萧然踏上了楼梯,熟悉的眉眼让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在那男子尚未察觉到时,他脚尖轻点树枝,瞬间消失在了楼阁中人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外。

宏元殿是注定沉默的,像是它的主人一样,默许了一切的发生,到最后,不点头都不行了,因为所有的现实都已由不得它来作主。

半躺半坐在龙椅上的男子眯着眼,有些恍惚,眼前那个人影究竟是不是幻觉?

“阿芜?”他试探地轻轻唤了一声,四周安静,只有悠远而绵长的呼吸缠绕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细小尘埃,径自旋转着,不曾落下。

他坐直了身体,揉揉眼睛,再一看,熟稔的女子立在远处,大理石的地面上铺着被镂花的门窗切割得零零散散的阳光。“阿芜,果然是你。”戚洵显得有些胆怯和心虚,对于冉慕的死,他知道其中定有隐情,可是却没有探究,宁可当作是一场疾病夺去了一条生命。

“陛下,永宁是来请辞的。”戚芜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一般,欠了欠身后开口道。

“请辞?”戚洵有些惊讶,“你要到哪里去?”

“送驸马的灵枢回祖籍宁安下葬。”戚芜的回答冷静从容,偏又透出无穷无尽的悲哀。戚洵微微一怔,随后带着些许的犹豫不决开口道,“驸马之事,朕也深感悲痛,你要走也是情理之中,但是…”

“但是什么?”戚芜上前一步,抬眼望着这个越发将自己镶嵌在阴影中的男子,“世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比让自己的丈夫死后得以安息更为重要?若您不放心,大可派大队兵马跟着,永宁绝无怨言。”

这一席话说得激烈而决绝,戚洵一时间忘了回答,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她,旋即,点了点头,“你去吧。”

“谢陛下恩准。”戚芜行了个礼,正要离开,却听得男子忽然开口,“阿芜,”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在女子听来竟透着些可怜,“你,还会回来么?”

白衣乌发的女子微微一笑,显得悲凉,她深深地看了戚洵一眼,点了点头,“会,我会在你入土的那一天,回来与你告别。”

一个世界,随着这一句话,而彻底崩塌。

戚洵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连生命都好似到了尽头,他瘫倒在椅子里,这把冰冷的坚硬的椅子,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要尝试着坐上去,看着那千千万万的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场面呢?这么孤单无助的动作,真的那么值得向往么?

如今,他唯一的妹妹都已经对他失望了,甚至再也不想见到他。究竟自己当初逼她立下的那个誓约是否真的正确,他开始有些模糊了,世界变得苍茫。

他感觉累了。

容颜冷漠的女子坐在繁华的宫殿里,微颦着眉正在思索着什么,末了,徐徐开口,“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一字一句,都是奴婢亲耳听来,决不会有半句虚假。”方才还在宏元殿门口当差的宫女此刻正毕恭毕敬地跪在姚宓脚下,认真地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子,终于还是被自己拉下来了么?

再次回想起不久前宿嫣给自己的回音,她更加确信戚芜已经被自己打垮,不得不承认,冉慕的那个赌,她是输了。戚芜确实因为他的死亡而一蹶不振。但是,她为自己的输而感到喜悦,因为这场输,恰恰使她赢了。

神龙四年六月十一,镇国永宁公主府门前停了三辆马车,两匹汗血宝马正显得悠闲地立在马车前,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到来。

“母亲,我们真的要走了么?”大厅里,戚芜牵起以沫的手,幼小的女孩仰起头,轻声问道。

戚芜点点头,“沫儿不想走么?”

“只要母亲和哥哥到哪里,沫儿就到哪里。”女孩的脸上是天真的笑容,戚芜看着,心中竟然又一次涌起了酸涩的情绪。

“公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青儿走上前禀报道。藕色衣衫的女子微微点点头,随即便带着以沫和席渊走到了门口。

雀阳街是冷漠的,四下安静,仿佛没有人在意昔日里威风八面的女子的离开。

雀阳街也是好奇的,那一扇扇紧闭的朱门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幕。

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让两个孩子先上了马车的戚芜正要踏上台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把柔和的声音,“怎么不等我?”

白衣的男子背着简单的行囊,眉眼间虽然随性依旧,但隐约间可以看到不容否决的坚定情绪。“萧公子请上马。”湘蓉的声音轻松而温暖,她带着笑意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一匹马,站在她身后的宋铭也朝他点点头。

马车前的戚芜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枚了然于心的笑容,随即钻进了马车。

皇城东门口,冉中言率着两千精兵,面无表情地迎接着徐徐而来的一行人。这一次,姚宓把护送戚芜往宁安的任务再次交给了他。接到旨意的时候冉均若正在他的府中闲谈。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自己的兄长一副早已知情的样子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感觉到不满和愤恨。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要由自己来担负,如此的吃力不讨好。

而他,却能够安然呆在皇城中享受着富贵荣华。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兄长么?

冉中言的不快在内心一点点地堆叠,快要被装满的嫉妒在等待着爆发的机会。

“皇后,既然公主已经到达了宁安,不知是否要让贤妃回宫?”茉心看着姚宓在烛火下烧掉了冉中言的飞鸽传书,在一旁问道。

“不,不用了。”姚宓的神色是难得的安定自若。自从戚芜离开的那天起,这样的表情就经常出现在她的脸上。从今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那个敌人了,她已经被自己超越,再也无法翻身。姚宓对自己是如此的自信,“让贤妃回来反而会使人心生怀疑,更何况,即便是在宫外,本宫也能控制,倒不如给她点甜头,好让她为本宫更全心全意地卖命。”

“公主,您不能进去。”姚宓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的侍女用一种显得慌乱而畏惧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不能,你瞎了眼了么,我是公主,现在我要见我的母亲,你胆敢阻拦?”裹儿蛮横地说着,那投射在镂花木门上的人影晃动着,像是她的不安。

裹儿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姚宓对自己的疏远,甚至是早朝,她也不再带自己去了。

她在防备着自己。裹儿清楚地知道。

“公主。”茉心的声音在恭敬中透着沉稳与冰冷,她打开门,朝着裹儿欠了欠身,“皇后请公主进去。”

“哼。”裹儿睨了那门口的小宫女一眼,随即迈开步伐朝殿内走去。

这样的问题让少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犹豫了片刻之后把心一横,无所顾忌地朗声道,“你在提防着裹儿不是么?您不让我上朝,不准我随意来永泰殿,甚至是父亲那里,也要经过您的允许。”

没有料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姚宓倒也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是又如何?你别忘了,你是公主,是个女儿家,懂那么多政事做什么?当年也是本宫自己一时糊涂,让你掺和了这些,如今想来,你本就应该在自己的宫中修养性情,待得及笄礼之后选一位好驸马,相夫教子,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