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四年的空白,霍涵义能够断定谌凯丽和华烁的感情没能上升到超越自己的程度,可是他却无法凭空猜测她和印象相互吸引的程度。
“不是……我……我和他……没你想的……”谌凯丽被他的盛怒给吓住,断断续续的语不成调。
谌凯丽心里当然清楚,和印象两年多的相处,不能否认自己曾经有过分飞之想,亦是不能否认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曾经想象着和他结婚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可是,她的那些想法,似乎都是因为给昂昂找一个爸爸。
青春盛典女团的四处奔波里,他赏识她帮助她,她呢,感激他依赖他,而他的吊儿郎当的外表,却又在谌凯丽心头筑起一道屏障,在时刻提醒着她,他,不适合她。
于是,她迟迟没有答应印象。
“我怎么想的?”霍涵义突然反问。
你怎么想的?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谌凯丽暗自嘀咕。
确实,与印象之间的瓜葛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道不明,霍涵义,脑袋长在你脖子上,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想离开东明不是因为印象,是因为慕容,我绝不能让昂昂蹲在火山口上!
难道连这点我心里还不清楚?没必要跟你解释!
“嘿嘿,是不是那个混蛋已经做好了机场迎接的准备?”霍涵义的手臂竟是猛然抓住了谌凯丽的手腕,用力拽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劲竟然那么大,似乎骨头都快要碎了,她吃痛的咬着唇片,却是一声都不哼。
他,又成了魔鬼!
“机票呢?拿来!”霍涵义落眸他腰际上有包包。
该死!
为什么把机票放在包包里,为什么把包包带在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黛蒂又一次叛变了她!把她藏在神宇天宫别墅告诉了这个魔鬼!
难不成又是天意!
一只手腕被他箍着,再也别想挣开。另一只手腕却是不自觉的移向了包包,按在了封口处。
情急之下,谌凯丽突然叫了出来:“没有!”
断然否定,声音一下子四散在暗夜里,谌凯丽反而镇定了些。
却是已经上了他的当!
没有?自己都已经暴露了,谁还会信!
霍涵义的脸色更加阴暗。
病房里,印象离去时搂着她的镜头又闪现出来,他吻了她,而她呢,却是没有反抗到直接扇他的面颊。
“嘿嘿!”他怒极反笑,“你想弃我而去,休想!”
一伸手,便把谌凯丽的包包扯进了手里,拉开外层的锁链,又拉开里层,机票便拈在了霍涵义的手指间。
谌凯丽眼疾手快,手起票回!
她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后退了一步。
“给我!”霍涵义怒不可遏,紧逼一步。
“不给!”
“敢!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水里!”
“你再逼,不用你扔,我自己就跳下去!”谌凯丽真的向栏杆靠去。
一个箭步上前,伸出修长的手臂,霍涵义直接把谌凯丽裹进怀里,一只胳膊紧紧箍着她的双臂,握着机票的手腕便轻易的给摛住,不费吹灰,机票已经落入霍涵义的手里。
“魔鬼!”谌凯丽横目冷斥。
“我就是魔鬼,今生你别想逃出我的魔掌!”霍涵义霸道无理。
“无赖!哪个混蛋刚才说去或者留任意选择的?”谌凯丽故意拿刚才霍涵义欲擒故纵的爱情三十计来打击他。
“既然说我是无赖,不管我做出什么违反常规的事,都是合理合法的!”他真就一副赖皮的样子看着她。
机票,在霍涵义的指间用力碾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又把它送到自己的眼皮下仔细看了看:“那个混蛋去海南演出了?”
“你管得着!”
“我管不着!”说着,霍涵义竟是直接把手里的机票扔向桥下。
“你!混蛋!”谌凯丽惊呆,挣扎着,乍开五指,伸向霍涵义的面颊。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似是要用她的爪子,把他完美无缺的脸抓挠得血肉模糊,给他留下她报复的痕迹。
可是,他的手臂环在她的前胸上,箍住了她的双臂,以她的自由的小臂和手指加在一起的长度,根本够不到他的面颊。
她越是反抗,他便越是用力箍紧。
力量的悬殊,越是明显。
谌凯丽的两只手终于无力而又无奈的垂了下去,除了累得自己呼呼大喘,竟是没有损伤霍涵义一根毫毛。
“臭丫头,上次订婚,你一掌把我掴到法国,我还没向你讨回来呢,这次你还想把我的脸给毁容?再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他霸气的声音,谌凯丽的眼神渐渐暗淡,手臂抖动,被他失控而用力握的手臂,麻酥酥的痛,肩膀便微微地塌下去了。
如果早料到是这样,她又何必把昂昂托付不守信的黛蒂?
该死的黛蒂,又一次把自己出卖了!
谌凯丽后悔了,后悔不该给黛蒂打电话,让她来陪昂昂,自己去探视爸爸。
可是,即便黛蒂告密,他只知道自己住在了神宇天宫别墅,却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啊?
自己是趁晚上昂昂已经睡下,黛蒂浑身绵软无力也跑到客房睡觉去,十点了,才偷偷出了家门,不知不觉来到觅渡桥的啊?
他怎么……
“啊?”谌凯丽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她明白了!他是候在她的大门外,等自己出来后,他便一直悄悄的跟着自己。
…………
只想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搅在三个人的感情世界里,便孤注一掷,冒着流浪他乡的想法,还是被他给破坏,自己是多么的无奈!
让失去昂昂的悲剧再重演一次吗?
可是,涵义哥不知道自己的苦衷啊?他还以为离开,是因为印象。
“涵义哥,慕容……”谌凯丽突然想解释。
“休要提她!”霍涵义忍无可忍地喝断,“你不必拿慕容来作为掩护你弃我而去的理由,如果你和印象在一想,那么,你想错了,别说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说得多么果决!
谌凯丽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腕,别过头去,没有看他,声音冷然着说:“我累了,我要回家。”
霍涵义没有拦她,痴然的立住,仿佛被魔咒定身。
从觅渡桥的顶端向着斜坡迈着,谌凯丽迈了两步,却听到他在身后说:“回去就不累了?又在找错口,你到是找一个让我信得过的借口!”
谌凯丽怔了怔,似是身后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绊住了她的双脚,便顿住。
“这么晚了,你不怕绿化带里突然钻出流氓团伙。”霍涵义冷虐的声音传来,他几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免得被流氓缠上,我岂不成了罪人。”
语毕,他便似是一个大哥哥般牵起了她的手,走在了她的前面。
跟着他走,看着他高耸的后背,心头溢满了异样。
真想被他温暖的大手就这么牵着走一辈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霓虹闪烁的汉白玉拱桥,要穿过步砖铺就的一条窄小的百米长的人行道,两侧是阴郁的松柏,灯光微弱照不透。
走着走着,腾的一下,树阴里蹿出一只撕裂着“啊噢”之声的野猫,正好撞在谌凯丽的脚下。
“啊!”吓的她直接扑向霍涵义,哆嗦着手臂搂紧了他的后腰,脑袋钻进了他的腋下。
紧接着,后面又腾腾腾追过一只。
“怕什么?不就是两只发情的猫吗?”霍涵义拍打着谌凯丽抽搐不已的眉头,“我到是要感谢这对恩爱的情侣呢!”
知道自己失态,谌凯丽松开了他的腰,掀了掀唇片,白着霍涵义的后背。
“吓掉魂了吧?”说着,霍子蹲下身子,“来吧!”
“干什么啊?”谌凯丽怔怔的看着。
“背着呗,一免再蹿出什么猫啊狗儿来的再给吓得尖叫,我可受不了女人的那一声没了命般的叫声,比地狱里的声音都要可怖。”
“哪个要你背!”谌凯丽嗔怪着,站在他的背后没动地。
“我可是没有多大耐性!”霍涵义横气的声音传来,谌凯丽再也矜持不住,便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慢慢的走着,谌凯丽呼吸着他熟悉的体味,听着他均匀的喘息声,越来越短促。
“我是不是很重啊!”
“当然了,趴我后背上的这个女人,可是我的整个世界,能不重吗?”
谌凯丽的心里突然汩汩的钻出甘甜的汁液,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用劲勒了勒。
“咳,咳,咳!”霍涵义故意干咳了几下,“臭丫头,你想勒死我啊。”
“谁让你老欺负我!”谌凯丽娇柔着声音,手指竟是在他的下颌上轻轻的摩挲着,让他刚刚钻出来的胡子渣发出喳喳喳的响声。
“嗨嗨嗨,手指怎么乱摸啊?这算不算是在勾引我呢?”
“你说呢?”谌凯丽反问着,她已经把所有的担心都抛到九霄云外。
“我觉得是!”他搂在她双腿上的手指不老实的在她光滑的小腿上勾了勾,酥酥的痒意从局部荡漾开来,瞬间传遍谌凯丽的全身。
“别别别!受不了,受不了!”谌凯丽开始告饶,“涵哥哥……好哥哥……”
霍涵义受用的笑笑:“告诉我,你爱我。”
谌凯丽怔住,反差也太大了,“涵义哥,我……”
还在谌凯丽愣怔着,霍涵义突然又果断的打断她:“甭说,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忽冷忽热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谌凯丽无所适从的把面颊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他走得很慢,风儿轻轻摩擦树枝的声音都能听的到。
这片安静的天地,给了他们自由和独处。
半晌,霍涵义突然说:“凯丽,不要走,今后连走的念头都不要想,听到没?”
谌凯丽没有支声,她不能草率的给他承诺,她的任何承诺当牵涉到昂昂的安全时,都会失信。
“喂,睡着了?”霍涵义晃了晃身子。
“没呢,好不容易这样享受一次,怎么舍得睡着?”声音蔫蔫的。
突然说出心里话,谌凯丽好不后悔。
“只要你喜欢,哥哥背你一辈子,我情愿变成一只蜗牛,把我的整个世界背在身上!”霍涵义动情的说着。
也许是安逸的缘故,谌凯丽没有反抗,竟是踏踏实实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恹恹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