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凯丽接电话?霍总,怎么让她接啊?凯丽又没在我这里?”
“什么?凯丽没跟你在一起啊?”霍涵义一下子似是泄了气的皮球,直接关了机。
该死的,哪个有心情跟你调情!心里暗骂着挖黛蒂,霍涵义扯了嘴角又没了主意。
手机突然响起,一扫闪动的屏幕,是黛蒂回过来的。
霍涵义心里烦着呢!
不耐烦的滑开,把机壳贴在耳廓上,他却是一声不吭。
“霍总,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挂了?”黛蒂似是有重要情报的样子急切的说着。
“有什么话快吧,我正忙着呢!”霍涵义忍着心里的烦乱,还算客气的回应。
“晚饭前我有事想找凯丽,她却关机了,刚才我正奇怪着,你就打来了电话,霍总,出什么事了?”黛蒂变得认真起来。
霍涵义缩了眉头,稍微沉了沉,轻摇了一下头,无奈的回应:“凯丽失踪了。”
“啊?失踪?怎么又失踪了?不会吧霍总?”黛蒂惊乍的声音传来,霍涵义扯了扯薄唇,把手机撤离耳廓。
“我把她给气跑了!”
“怎么可能呢霍总?你是怎么气跑了凯丽——”
“少啰嗦!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一有凯丽的消息马上通知我,听到没?”
“是是是,听到了大少爷!遵命!”黛蒂故意降低了身份,一副奴婢的声音回着。
霍涵义平时都不喜欢黛蒂这一套,就别说现在了,直接不耐烦的关了机。
霍涵义抬了手臂握着下颌郁闷的沉思着。
该不会去了帝国大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霍涵义沮丧的眸子里突然闪出一线希望,急切的抓起话筒,啪啪啪点着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喂,隽哲?”
“是,我在,嗳?涵义,你怎么出院了?”那端的郝隽哲扫到了来电显示,吃惊的问着。
“我有急事,就跑回公司了!”霍涵义,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寻常的声音里透着惶惑。
“急事?什么急事?是不是慕容——”郝隽哲的声音也莫名的紧张起来,一下子拔高。
“不是不是!”霍涵义当即毙掉,一脸的不耐烦。
“噢,不是慕容啊,你别着急嘛,慢慢说,到底什么事啊?”
明显的听出郝隽哲的声音里放松了心情,只要不是慕容,他大可事不关己。
霍涵义微皱了肩头,竟是犹豫起来,稍顿,还是把含在嘴里的话给吐了出来:“哥们,凯丽有没有去帝国大厦开房?”
“什么?开房?谌凯丽怎么了?又不见了?”
一听,霍涵义就泄了气,一线希望也破灭,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随手啪的扣了话筒。
即便是烟盒里的这两支,要是被妈妈看到,定会给没收掉!
自己已经向霍姞慧下过保证不再抽烟纵酒,万一一个电话打到香港……
无价之宝般在手心里攥了攥,霍涵义便把仅剩两支卷烟的烟盒放进抽屉里。
嘭!
门,陡然撞开,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郝隽哲急火火的闯进来,一副讨债的样子,霍涵义竟是石化了一般纹丝不动。
“霍涵义,你在搞什么鬼啊!嗯?”他劈头质问。
霍涵义却不为所憾,冷然凝视。
郝隽哲向霍涵义移过来:“我还以为你在医院里呢,刚才本来想给你打手机的,还怕扰了你的贵体,可是你到好,一个人偷偷跑出了医院,你怎么这样!嗯?”
从郝隽哲惊恐的程度以及话里的含义可以断定,他不是因为谌凯丽的失踪才失了稳重,定是另有隐情。
“你有什么事嘛?”霍涵义冷然的问着,依然稳如泰山的陷在老板椅里。
霍涵义情绪的淡漠,更是激怒了郝隽哲的火气:“什么事?哼哼,霍涵义,你心里除了谌凯丽,就没有别的女人了?你老婆呢?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慕容?嗯?
“你生病住院,陪护在你身边伺候你照顾你的,理应是慕容,你为什么非得把谌凯丽绑在你的裤腰上!整整一个上午,你让谌凯丽在病房里陪护,出出进进的探视者都什么眼神,你没看到?谌凯丽尴尬的身份,让她多么窘迫,难道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哥们,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要是放她出去,她去找印象那个混蛋怎么办?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不明白?”霍涵义薄唇弯得极高,开始揶揄,“哥们,我在帮你的忙,你不但不感激,还来指责我,岂有此理!”
“霍涵义,你帮我?是不是转移成脑瘤了?咱俩一块儿长大,你几时帮过我?小学时,你为了逃避回家练琴,躲到我家,又怕被罚跪,还让我妈帮着撒谎,给霍伯伯打电话请假说在我家做作业。
“中学时,你迷上了玩车,还不到考驾照的年龄,硬是无证驾驶,开车拉着我街头巷尾的瞎逛,害得我成绩狂跌,被老师向家长告状,我挨了骂,你还幸灾乐祸!
“高中时,你玩酷,引得女生让我给你传求爱纸条,送小礼物,你成了一个万人迷,我呢,却白白受冷落!幸亏大学不是一个专业,不在同一所大学,躲开了你这个瘟神!”
郝隽哲一气之下,把老几账翻了个底朝天。
“哥们,你这是向我讨债吗?要不要加息?”霍涵义展了好看的眉毛,故意挑逗着。
郝隽哲望着弥散在烟雾里的霍涵义:“霍涵义,加息免了,只是要你明白,你没帮过我,别拿帮我的大话压我!”
“不是吧?”霍涵义淡笑着反问,“只要我离了婚,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慕容了吗?这难道不是帮你?当然,你现在能大胆的追慕容,也是在帮我,可是,你有没那个勇气!”
霍涵义挑恤的白了郝隽哲一眼,见他无心跟自己唇枪舌战,便继续说下去:“这么多年了,咱们两个都在为自己得不到喜欢的女人费心劳神,隽哲,你我何不搭成互助原则!”
“霍涵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找人要紧!”显然,郝隽哲不愿意在这个时刻提及慕容琼散蕤,只是气的直拿白眼珠斜楞霍涵义。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金虎金豹找去了,隽哲,咱们两个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本来老早我就想跟你谈,可是觉得你做事是最有把握最有分寸的一个人,啧,就没说你,可是——”霍涵义失望的摇头。
郝隽哲叉开着双腿立在霍涵义的侧面,胸前攀着两条胳膊沉默着。
霍涵义从座椅里直起身移向沙发。
“隽哲,喜欢一个女人就摆在明处,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像我,爱谌凯丽,爱就是爱,绝不摆手,要是拿别人的眼光来作为行为准则,即便一百个谌凯丽也给那条准则给枪毙了!”
霍涵义说到激动处,陷在沙发里死死的盯着郝隽哲:“哥们,摊牌吧!告诉我,你喜欢慕容对吧?”
“费话,这还用问?”郝隽哲冷森森的说着,向沙发移去,一屁股蹲进去。
“今生除了慕容,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对吧?”霍涵义死死的盯着他。
郝隽哲的眸子里增添了一抹失落:“对,慕容是我一生等待的女人,可是,我都恋了她八年,八年抗日都胜利了,我却是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得到,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问题的别的男人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不能给这个女人幸福,你却束手无策,能怪谁呢?”
郝隽哲抬了手臂拽着自己的头发:“能怪我吗?我喜欢慕容,可是,她不喜欢我啊!她不喜欢我,不管我如何努力,她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隽哲,不要只为自己找借口!当初我娶慕容,也曾经一度怪怨家庭压力,事后想想,内因才起决定作用,老马的哲学,你我并没有真正用到实际中去!”
霍涵义越说越激动,冒着火星的眸子盯着郝隽哲:“其实,隽哲,你根本不了解慕容,她是一个想征服一切的女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是千方百计想得到,因为高中三年,我从来都没正眼瞧过她,正好吊了她的胃口,她得到我,无非就是证明她能掌控一切,当然,也包括霍家大少奶奶的地位!”
“论家庭实力,社会影响,个人魅力,我郝隽哲哪一条能比得了你霍涵义?你要我怎么办?”郝隽哲无奈的扯着自己零乱的头发。
“我话还没说完呢!”似是透不过气,霍涵义抓住脸部的衣襟拽了拽,“慕容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坚决不给,结婚以来,我坚持跟她分居,两个人就像两条平等线,不可能有交点,你听明白了吗,我不给她机会,就等于把机会给你,你为什么总是暗恋,在无谓的牺牲里折磨自己?
“隽哲,不管是高中三年,还是我和慕容结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慕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她总是先给你打电话,隽哲,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是,我不否认,可是,我承认了又能怎样?”郝隽哲一脸的无奈。
“你说慕容只是把你当成了她的男闺蜜,其实,无形之中,她已经把你溶入了她的内心,成了她的另一部分,或者说,你成了她的影子,她已经离不开你,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这也是一种爱!”
“嗨!”郝隽哲无端的发出一声长叹,“可是,再怎么说,慕容也是你的老婆……”
“郝隽哲,你也太不了解哥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慕容,你还顾虑什么?”霍涵义斜视着痛苦不堪的郝隽哲,“你们两个人有感情基础,不管是亲情或是爱情,总比没感情基础要好,既然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不管她是谁的女人,自己都要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