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老做错事,又到底做错什么了,惹的涵义哥变着花样贬损?谌凯丽眨动了不自信的眸子快速想了想,却是一时想不起霍涵义因何又在拿他惯用的贬损手段来刺激她。
沉默了片刻,还在谌凯丽一副自责的样子,呆然的垂着眼帘的这刻,她的手却是一下子被霍涵义握在了热呼呼的手心里,一股暖意瞬间沿着手臂传遍全身。
“涵义哥……”谌凯丽浑身一个抽搐。
还在谌凯丽沉浸在一种异样里,正欲把手指抽出来,却是被霍涵义直接松开了。
陡然的变化,引的谌凯丽失落着眸光向着霍涵义扫去,却见他猛的挥动着左手臂,划过一条弧线。
“……!”
大张着嘴巴,谌凯丽连惊呼的声音都来不及,霍涵义的左手已经按在了右手背上。
谌凯丽是站在左面的,她便一下子将身子扑上去阻止。
意识快,行动慢,来不及了!
针头已经从血脉里给拔了出来,透明的滴管被甩在半空,晃动了几下,便垂到了地板上,哩哩啦啦的透明的液体从针尖落下。
再看霍涵义的手背,血液涔涔的冒出来。
“啊?你不要命了!”谌凯丽惊呼着,整个上身还趴伏在霍涵义的两条大腿上呢,传出的声音也便发闷。
扫到他手背上的鲜血,谌凯丽一下子伸出手臂,把手指抚上去,死死的按着。
霍涵义亦不阻止,勾着薄唇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看着谌凯丽急火火的样子,任由着把她凉丝丝的手指加在自己的手背上,享受着她的关爱带来的幸福。
是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盯着霍红了的手指,按了足足三分钟,直到给按得霍涵义的手指上青筋暴起才松开。
血,是不往外冒了,可是,手背都给按得凹陷。
不知不觉中,霍涵义的眸子里竟是充溢着泪光,那是幸福的甘露,他赶紧悄悄的眨动了两下。
绝不让这个臭丫头看到!
撤回手臂,向上挺了挺身子,谌凯丽狠狠的斜睨着他,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嗳……你……你怎么这么淘气呢?”
什么口气?切,臭丫头,竟然把我当成了昂昂!霍涵义的面孔竟是噌噌喷火,一时间,浑身燥热起来,火辣辣的眸子网住谌凯丽,某种冲动在体内的局部区域跃跃欲试。
谌蜜迅速抬起手臂,便向着床头的呼叫器伸去,刚一触到按钮,还没待按下去,却是晚了一秒!
一只温热的大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回用力一扯。
霍涵义的动作来的竟是如此得快,总是赶在她的前面。
他的手劲竟是那么大,握得她的手腕麻丝丝的酸痛。
“你——”
惊呼着,还没等谌凯丽反应过来,不由分说,霍涵义竟是把她整个儿给拽到床上。
“鞋子鞋子!”谌凯丽喊着。
霍涵义才不顾呢,一只大手抓住她的两只柔弱的小手,硬是塞进自己的胸前,另一只大手揽在她的后背上,用力一箍,她的整个上身便贴进了他的怀里,再也动弹不得。
挣扎,门都没有!
不知哪来的一股无边的强势,他用力箍着,似是要把她塞进自己的体内。
“涵义哥……你……你要干什么嘛……”谌凯丽一时透不过气,连说话都似是不畅通了。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嗯?我要把你嵌进我的体内,成为我躯体的一部分,你休想再离开我!休想再被哪个混蛋男人——”
说着,霍涵义更是发了狠,努力的裹着瘦弱的谌凯丽,用力挤压,简直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体内。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肋骨给挤得咯咯作响,便是吃痛的咧着嘴巴,拧着眉心,却是已经抗不住劲。
“没……我……我没有……”谌凯丽被他的失控给吓住,断断续续的不成调,语无伦次。
她是和秃顶老色男有过,她是被苗宜霖绑架过还拍了半裸的照片,她是跟印象当着他的面亲吻过,可是,她都是迫不得已!
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不堪的镜头,谌凯丽却是来不及细思,也没有机会能解释得通,情急之下,出于本能和自救,唯一想到的便是求饶:“涵哥哥……松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到谌凯丽的苦苦哀求,霍涵义一个怔忡。
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控,吓到了她,便赶忙放松了手臂。
谌凯丽讨饶的嘤嘤之声,他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似是还在空气里飘忽。
霍涵义勾了勾薄唇,醉意从嘴角荡漾开来。
久违了四年,她又喊了他“涵哥哥”!
这是他今生最想听到了三个字!竟如吸食鸦片,特别上瘾!
“臭丫头,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再来一次!”霍涵义恣意的扯了长音回着。
刚才,谌凯丽求饶的声音一喊出口,她便后悔了。知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当,掉进了他的套里!
“坏死了!”咬着唇片,嗔怨着,从牙缝里挤出三个模模糊糊的字,没好气的斜睨着他。
“不敢了?嘿嘿,真的不敢了?”霍涵义的脸色更加明晰,眸光星子般亮丽,“要是胆敢再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亲吻,臭丫头,我直接把你塞进我的骨头里,再也别想从我身上钻出来!”
知道霍涵义又在吓唬她,谌凯丽故作委屈状:“人家就是有那个魅力,挡不住的,有什么办法嘛!”
“不准狡辩!”
谌凯丽一滞,眼神渐渐油润,肩膀微微地耸了耸。
哼,早料到是这样,自己就不求饶了!
让他紧紧的抱着,塞进他的骨头里才好呢!让自己死在他怀里,哪怕是死千次,万次!
这样想着,谌凯丽失神在另一个世界里。
“臭丫头,想什么呢?”
“可惜,生命只有一次!”
啊?谌凯丽被自己对答如流的声音吓了一跳。
“嗯?”霍涵义不解,拧眉。
哎呀,怎么把心里想的直接吐出来了!
一定是他使了什么失眠魔法!
谌凯丽没好气的偷偷白了他一眼,却是被他染子亮色的眸光给套住。
“噢,我是说……”谌凯丽一时哑然。
偎在霍涵义的怀里,顿了片刻,谌凯丽才意识到,人家的手臂早就撤去,是自己赖皮不肯离开,她便向外闪了闪身子,做出要离开他怀抱的意思。
他的怀里那么温暖,心有不舍。
霍涵义手臂并没有真正离开,还轻绕在她的双肩上,似是明白了她的心意,便向他的怀里裹了裹。
这下正好随了谌凯丽的心愿。
房间里静静的,两个人依偎着,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嗅着对方的体味。
幸福的时间,欢快的小溪般流淌。
这样的安宁,不知过了多久,谌凯丽却是抖动了一下双肩,突然回过神。
因为她扫到了吊瓶,沿着透明的滴管下视,直到被床体遮挡了视线,便死死的盯着。
虽然看不到那一截滴管,它却是在白白的流淌,瓶中的药液已经快要流尽。
“没病,打什么吊瓶!”霍涵义已经看出了她的意思。
“没病?”谌凯丽似是幻听,恍恍惚惚的自语,“怎么会没病?”
声音虽然极低,霍涵义还是听到了,故意提高了已经不再沙哑的嗓门:“我说没病,就是没病!”
怕触怒他,翻了翻唇片,谌凯丽不敢再言语。
谌凯丽纠结在愧疚里不能自拔。
一只大手抚在了谌凯丽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想什么呢?”
声音温润,难得他这么好心情!
“没……没想什么……”声音还是如履薄冰。
“放心吧,我没事!”声音很是坚定。
他越是坚定,谌凯丽越是往坏处想:“没事?癌症没事,还有什么有事?”
刚刚放下,脑子里却又突然闪出霍涵义的病来。
他不是得了癌症了吗?怎么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呢?手劲大得哪里像是得什么癌症?心情好的就会琢磨人。
噢?想起来了!
一定是涵哥哥怕我担心,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一定是!
装!就会装!
你装,我也装!
涵哥哥,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想到霍涵义的癌症,谌凯丽的神色瞬间变了,不再挣扎,侧仰起面颊向上望去,一副极是温柔乖化的样子看着他。
直到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滑到她的面颊上,手指轻轻揉捏着,深意着声音自语着:“傻丫头,你怎么舍得?”
啊?他在说什么?
涵哥哥,什么东西不舍得!
房间里更是安静得仅剩两个人的喘息声。
霍涵义搂着谌凯丽的双肩,她便安静的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窝处,头顶抵着他的下颌,享受着他热呼呼的体温,吮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低视着温顺的谌凯丽,霍涵义心头却是漾起一抹不安。
臭丫头,涵哥哥就是要你崇拜,就是要你迷恋!就是要你再也离不开!决不让你的心里再装着任何别的男人,包括昂昂的亲生爸爸。
昂昂的亲生爸爸到底是谁?是不是这个臭丫头迷恋着的一个男人?一定要把那个男人从她心里抓出来!
这样想着,霍涵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快意的狡黠。
何不试探她一下。
温热的手指爱意的理着谌凯丽额角上散乱下来的碎发。
谌凯丽的身上微妙的感觉,从额角的皮肤里辐射出来,浑身都痒痒的,一颗本就不平静的心,更是怦怦猛跳。
“嘿嘿,凯丽,即使有一天,涵哥哥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担心。”
听着霍涵义如此伤感的话语,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的谌凯丽,赫然晃动了了下,梆的一下,头顶撞到了霍涵义的下颌。
两个人谁都没支声。
谌凯丽心里却是零乱得很,便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涵义哥,你在胡说什么啊!发高烧了吧!”
“我也希望是发高烧说胡话,可是,我——哼,老天没给我机会,却是把另一个男人送给了你,占据了你的整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