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这是你家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当然记得!”
“妈咪,我喜欢这里,你陪我吧,宝贝一个人害怕!”黑影的声音软软喏喏的,听得我心都要化了。
“好!妈咪就住这里!”
“耶耶,太棒了!妈咪,我爱你!”
“我也爱你,孩子!”
“妈咪,你都没有给宝贝起名字诶,我不喜欢你每次都叫我孩子……”
“……”
“妈咪,以后你就叫我墨儿吧!”
“好,墨儿!”
这个名字挺不错,我很喜欢,而且叫起来感觉特亲切,就像是我自己给他起的一样。
“那妈咪,你以后都不要走哦,就留在这里陪我!”
黑影的话让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但是我没忘记,我现在应该是被关在拘留所里的,我怎么能一直不回去呢?
我心里这么想着,人却跟着黑影进了房间里面。
周围的墙壁都是血红色的,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像是一股屠宰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喜欢上了这样的氛围,看到即使刺眼,但是感觉特别刺激,心跳会加速,人会变得兴奋起来。
“妈咪,你看,桌上有盘鸭子诶,你不是喜欢吃鸭子吗,快去吃了吧,妈咪你肯定饿了!”
我往前面,走到饭厅的餐桌上,真的有盘鸭子,好像是血鸭。
创立于1582年的银塔餐厅,坐落在巴黎的塞纳河畔。餐厅的招牌菜叫做“血鸭”,其原料是产自卢瓦尔河地区的名鸭,自17世纪就以肉质细腻闻名于世。而鸭子烹调上桌的过程,更像一场盛大的演出。其中最独特之处,是用特制容器将鸭血榨出,以烈酒作底,与鸭肝酱和鸭汤混合加热。味道浓厚的鸭胸薄片,沾上酱汁入口,味道如烟花般层层绽放,让人满口留香。
“血鸭”虽香,但各国食客不远万里来此,吃的不只是味道,更是每只鸭子专有的号码。原来,随着“血鸭”在当年一举成名,法国市场上也出现了冒用银塔牌子的假“血鸭”。为了对付冒牌货,餐厅的当家厨师想出一个绝妙主意:把烹饪的每只鸭子都编上号码,注在一张卡片上,随鸭上桌。这不仅让造假者无机可乘,更使每个客人吃到的“血鸭”真正成为“独一无二”的名菜。后来,甚至有人专程前来,只为拿到一个“天下无双”的吉利鸭号。
在银塔的“名鸭册”里,汇聚了全球各界的名人:第328号鸭子因为在1890年上了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的餐桌,成为了第一只“名鸭”;大小罗斯福总统享用的分别是第33642和第112151号银塔鸭;第253652号成了戏剧大师卓别林的盘中客。 2003年,银塔餐厅特别为第一百万号鸭子出炉举行了盛大的庆典。虽然在这里就餐费用颇为昂贵(单点一只鸭子要花费约650元人民币),但每到夜幕降临时,餐厅里依然雅客满堂,“血鸭”味道悠悠飘香。
记得我跟曾经和谁说过,有生之年,带我去吃一次血鸭吧!
是谁亲口允诺了我,可最后却没兑现?
没想到,在我已然遗忘了的今天,竟然还有人在我面前,为我准备一道血鸭。
“妈咪,这个血鸭是从法国带来的,你不用怀疑哦,我知道,你一定喜欢!”
黑影的话、房间里的嗜血氛围,都让我胃口大开。
其实不用墨儿介绍,我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正充斥着浓浓的异乡风情。
肚子也饿了,我顾不上自己的吃相,端过血鸭,直接拿手啃。
味道一如我心里所想的那样,并不多么让我痴迷,但却又无法抗拒它带给我的诱惑。
我感觉自己并没有吃多久,那味道因为夹带着精神至上的极致享受,每一口都带了感恩的心情。
吃完了鸭子,我抹了一把自己的油嘴,带着满怀的惬意,坐在沙发上假寐。
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很快,我就陷入了未知状态。
直到有人喊我的时候,我惊醒……
“张玮?”我心里一悚。
“申音,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你,你是人是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里闪过张玮死时的惨状,心里越发害怕起来。
我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抖颤的腔调。
“申音,你其实不用害怕,我是你的朋友,你难道,感觉不到我身上的友善吗?”
朋友,我什么时候和张玮做了朋友?
当时租房子的那会儿,张玮还是通过房产中介和我家里联系到的,我不记得,自己和他 有什么交集。
“你不用紧张,我们从前自然不是朋友,不过现在可以啊,你既然来到这里, 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你看我死得那么惨,申音,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心里有多憋屈,我真恨啊……”
最后一个感叹词,张玮说得幽怨极了,我听得整个身体都仿佛浸入了极寒之中……
周围阴森森的气氛,之前还让我产生过一丝喜悦的心情,而此刻,张玮的话每个字都像冰雹一样打在我身上,我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恨意蔓延在空气之中。
“张玮,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当年,我租了这套房子,以为你终会有一天看到我对你的好,会和我在一起,可是最后,你却嫁给了别人,申音,我到底有什么不如别人的,不,应该叫你小美才是,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开心的每一天吗,那时候,我们朝朝暮暮的在一起,就像一个人一样,为什么你后来嫁人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我好恨,我好恨啊……那时候,我们一起贩毒,你出去jie客 ,我负责把买来的毒品联系买家,后来,你找到了熊伟,他买了我们手里大部分的毒品……”
“熊伟?”
他不是小美的男朋友吗,还是她的初恋,为什么张玮会和我提起他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申音,你说,熊伟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我开始是无法接受的,可是经过时间上的磨合,我才真正感觉到,熊伟是真的比我更加合适你……好,我退出,可是申音,你没有嫁给他,你嫁给了商紫墨,一个为了找你索命的男人,申音,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我拼命地卖货,只为了我们将来能活得好一些,可是你却一点也不在意,我知道,你长得漂亮,为你一掷千金的男人太多了,你不要我,我也能接受,可是你为什么要爱了一个又一个,申音,你在滚滚红尘里面游荡这么多年,我就站在你身后,一直等着你,可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你还是游离在别的男人身边,你从不正眼看我 ,而如今,你又是为了什么回来?”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指责和谩骂,并不让我感觉到完全的事不关己,相反,我还有些同情张玮的遭遇。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会随着张玮情绪的变化,而不断地出现各种不同程度的心理波动。
“你为什么不说话,既然无话可说,你为什么又要来到这里,申音,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张玮……张玮……”
说话声音停了下来,我心里着急,便大声喊起来。
没多久,我又看到了他。
“你叫我做什么,申音,你不爱我,我认了,可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你!”
“你杀了,就是你杀的,那么长的尖刀,直接插在我的胸口,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的胸口还时常会痛,可你知道吗,即使你这么对我,我还是不忍心报复,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啊……”
张玮那么痛苦地看着我,五官因为情绪崩溃而狰狞地扭曲着,他的声音那么幽怨,一点一点地蚕食我的意志力,让我没有办法再有半句辩驳。
“别说了……”我感觉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濒临崩溃,我听不下去,却又无法摆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是我杀的,张玮,是我杀的你,你原谅我吧!”
“申音,如今你承认又有什么用,你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有了心爱的男人,还有自己的孩子,原谅……哪有那么简单?”
“那你想怎么样,你说,我照做就是了,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
我问出问题之后,张玮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回答,也不现身。
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好累,脸上湿湿的,我迷迷糊糊之间,摸了一把。
都是眼泪。
“啊!”
我睁开眼睛,没想到入目的却是刚被关进看守所,扬言要揍我的人。
不过之前看到的她是嚣张的眼神,现在看着我,好像那种嚣张跋扈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是我眼花了吗?
“你真的杀过人啊?还不止一个?”女人小声地问我,随着她话语溢出,眼里的敬意似乎更加扩大了。
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是因为犯罪才被抓的,即使是白筠通知了警方,从道德礼法,任何角度来说,我都不怪她。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果自然是该承担的,被抓起来,也是应该,只是……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杀人的经过,妈的,老娘,不是,我进来身上都没有命案,最多只是个故意伤人罢了。”
我莫名其妙女人说的话,从墙角的地上站起来,然后走到自己的床位边坐下。
那女人好像还打算走近了问我,我瞪了她一眼,她的脚就被地胶住了。
我感觉,后背不舒服,于是回头看,果然,那个看上去像是这里的大姐的女人,眼神也同样落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改变了眼色,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理她们,一个人拉上被子,睡觉。
被子上一股严重的发霉味道,闻着让人感觉想吐,我忍着恶心的感觉,用力地闭上眼睛……
可是,恶心的感觉却像是缠上我了,我怎么忍都忍不住。
我赶紧把床位下面的垃圾桶拿出来:
“呕……”
实在忍不住了,我对着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
吐到再也没有东西能吐的时候,我仍然感觉不舒服,好像肚子里总有东西似的却再也没办法缓解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吃坏了什么,感觉非常难受。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垃圾桶里面都是一团团的东西……
鸭肉?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我梦到,我去法国吃血鸭了,因为曾经有个人答应了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请我吃一顿血鸭,我心里一直在回味着血鸭的味道,直到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刚刚是陷入了梦境。
我并没有离开看守所,我是怎么吃到血鸭的。
除非刚刚的经历,是真的,可是我明明看到那女人看着我,像是在盯苍蝇似的,怎么可能我出去了,她会觉得一点也不奇怪,而是对我突然多了满脑子的崇拜思想?
“喂,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怎么那么难受?”
不,不可能的。
我下意识摇起头来,好像她这么说,不可能的事情,也变成可能的了。
确实肚子很不舒服,我以为是肠胃不舒服,吃坏了东西。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 又心灵感应,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2五二零三,你出来一下!”
我心里一悚,赶紧从床铺上站起来,然后跟着那名狱警离开。
看守所里的人全都看着我,包括那个看起来像是大姐的人。
她们同样呆滞的眼神告诉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好像我的离开,是无罪释放了一样,眼里都复杂难明的。
我没有经历去多猜她们的心思,实在反胃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左手捂着嘴,右手抓着自己的胃部,随时调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总呆在同一个气温的地方太久。
我跟着狱警出去,然后上了警车。
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看到,自己被带到了医院。
难道,我真的怀孕了?
我记得,自己的月事好像是很久没来过了。
那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已经有什么并不让我期待的东西,长在了我的肚子里。
医生给我检测了B超,嘴里什么都没说话,只是偶尔看我一眼,直到叫我起来之后,她甩了一张单子,扔给我人,然后叫下一个。
周围的人都是大肚子,有几个肚子小一点的也都是孕妇,不过看不出身体变化而已。
被置身在这样 一群人里面,更加让我不敢看,那张单据的结果。
“呕……”
“怀孕吃东西多注意一点,要吐的话就到外面去,最好是去洗手间!”
那医生看我还没有走,好像生怕我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真的……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喜是忧,心里像被压着石头,喘气都觉得困难。
我忍着想吐的感觉,飞快冲出了b超室。
狱警换了便衣站在我站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出来,迅步走到我面前来。
“给我看!”
我听到了,但是却没抬手给他。
狱警见我没有反应,从我手上抢过单据,然后自己看起来。
我没有经历去多猜她们的心思,实在反胃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左手捂着嘴,右手抓着自己的胃部,随时调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总呆在同一个气温的地方太久。
我跟着狱警出去,然后上了警车。
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看到,自己被带到了医院。
难道,我真的怀孕了?
我记得,自己的月事好像是很久没来过了。
那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已经有什么并不让我期待的东西,长在了我的肚子里。
医生给我检测了B超,嘴里什么都没说话,只是偶尔看我一眼,直到叫我起来之后,她甩了一张单子,扔给我人,然后叫下一个。
周围的人都是大肚子,有几个肚子小一点的也都是孕妇,不过看不出身体变化而已。
被置身在这样 一群人里面,更加让我不敢看,那张单据的结果。
“呕……”
“怀孕吃东西多注意一点,要吐的话就到外面去,最好是去洗手间!”
那医生看我还没有走,好像生怕我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真的……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喜是忧,心里像被压着石头,喘气都觉得困难。
我忍着想吐的感觉,飞快冲出了b超室。
狱警换了便衣站在我站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出来,迅步走到我面前来。
“给我看!”
我听到了,但是却没抬手给他。
狱警见我没有反应,从我手上抢过单据,然后自己看起来。
“你怀孕了?”
狱警像是看到新大陆出现在眼前,对着我,声音至少放大了两倍。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 ,可是被雄壮威严的警察亲口念出来,我还是心里跳了一下。
狱警走到一边,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没有多久的时间,我看到,商紫墨出现在我面前。
眼睛血红,显然是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