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二人已经杀了两个武功不错的人了,而且没有让别处的人发现一点点。他们主要是想找南宫风和南宫行或者墨乔的所在之处,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眉目。
张九年站在房顶高处,发现那边只有一个屋子里仍然亮着灯,心想这或许是个要紧之处。张九年准备去那里看看去,而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院子,翻墙而入,里面与别处无异。他们分开去检查每个房间里所住之人。
检查过后,林罂粟发现了其中的三间屋子里面住的都是一个男人,听声音均普通寻常,而张九年发现下面的几间屋子都是大通床铺,每个屋子都睡了七八个人。很显然这是个铜鼎帮中普通帮众所住之地。
这时候他们当然要去解决那独自在一个屋里的三个人了。而现在他们却想要捉一个活口,看看能否从中再得到些消息。
林罂粟藏到了房间北面的窗子窗台上,张九年便在前面试着打开窗户。他们现在就不敢破窗而入了,因为声音太响,隔壁房间的人一定会听到的。
窗户没锁,张九年一打滚便进来了。床上的人还没有发现。而张九年直奔他的床上,便要先点了这人穴道。这时候这人才惊醒了,不过已经被张九年控制住了。林罂粟见如此,也从上面跳窗了下来。张九年解开了他的哑穴,立刻便用床边的枕头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武功寻常,用了几下力都没能解开穴道,而被张九年捂住嘴后也说不出声音。林罂粟把刚才要来的分水峨眉刺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再说话便不留你了。”
那个人吓得不轻,立刻止住了挣扎。张九年微微松开,谁知道那人“啊”地一声便叫了出来。声音还未很大张九年立刻又把枕头捂紧了他的嘴巴鼻子,而林罂粟此刻也没有姑息了,她手上加劲儿,分水峨眉刺捅进了那人的脖颈之中,那人自然送了性命。
二人从屋里跳出来,到了院中僻静处,林罂粟悄声道:“碰到这种亡命之徒也罢了,那边两个房间里没人出来,想必他们都没听到,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张九年凝神思索,拉住了将要走的林罂粟,道:“你想没想这人为什么是这么个亡命之徒?”林罂粟皱眉思索道:“他刚才穴道都被控制住了,性命都握在我们手里,可是居然还这么骗了我们,而且一有松开便大声呼叫。说明隔壁一定有高手。”
张九年道:“正是如此。这个人对那个高手也一定很是忠诚,而且对那个高手一定信任至极,相信自己一声呼叫之下一定能让隔壁的他醒来。你猜那人是谁?”
林罂粟已经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长大了,轻声道:“你是说那个……那个老头?”张九年点头道:“也不能十分确定,咱们去看看便知。”
二人又奔了过去,这时候他们脚步更加细小无声了。而且都打起了十足的精神。他们用极轻的声音挑开了门闩,张九年先进门。如果这个屋里住的就是那个高手的话,这样的行动是极其危险而且没有意义的,因为挑开了门闩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却是有的,这种声音足矣让一个一流高手在睡梦中惊醒。可是有两个房间都有人,他们也不能把握到底人在哪里,若是这个房间里不是那个一流高手,那么破窗而入便会打草惊蛇。
张九年打开门之后并没有异常,而且安静地出奇。他刀在人前,只等着有人了一刀砍出。然而却没有人出来,床上躺着的人还在沉睡。张九年不想杀这个人,他一个前翻滚到了床前,隔着被子也看好方位点了那人胸间的两个大穴,那人登时惊醒,可是却说不出话,也没有挣扎,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话也动不了身子。
林罂粟这时候正潜伏在屋顶,她要等待的是张九年出现了什么异常,现在下面没有一点儿声息,因此她不会下来的。
张九年不敢再解他哑穴了,他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直接悄声问道:“你隔壁屋里住的是不是南宫风?”床上那人眼睛往旁边转了一转,没有说话。张九年待欲再问,已经发现了什么,他一刀往旁边砍出,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右后方有人来了。
这一刀却砍空了,张九年没有犹豫,飞身便上,知道来的人武功极高,而他现在却根本无暇去顾及他是谁,先打败了他再说。
那人身法脚步很好,进来的时候张九年都没有一点儿察觉。而轻功自然也是一绝,只往后一跃飞出,已经躲过了张九年这有五个后招的一刀。
这时候林罂粟已经从房顶跳下来了,她看准时机往那人身上扑去,同时一对峨眉刺挡在身前。那人显然早有防备,一双肉掌往前面对去,看样子竟然是要和林罂粟手里的那钢铸的峨眉刺硬碰硬。
林罂粟径直往下面探去,看上去有把这个人的手掌戳穿的意图,而那人自然不是傻子,快要碰上的时候变掌为抓,竟一双大手往林罂粟的手腕处抓去。林罂粟“啊”地一声尖叫,急忙缩手,在空中还没落下毫无借力之时已经知道美妙绝伦的后空翻落在了地上。
张九年知道这人比林罂粟的武功要强不少,生怕此人再过去对林罂粟,急忙扑上去,一刀极快的割喉划出。那人看到张九年的这一刀过来,显然十分震惊,可是他没有慌乱,从后腰开始,整个身子都似往后用力一般,竟然直接往后面平移了三尺。那人冷笑道:“几年未出江湖,竟然有后生使出这样的快刀,着实不错。”
林罂粟这时候奔到张九年身旁,慌张的说道:“他便是那个欺负我好几次的老头。”
张九年打量了他几眼,只见这人身材中等,面目严峻,心想原来叱咤江湖多年的南宫风竟然是这副样子。林罂粟呆在张九年身边,并未害怕。
那南宫风看着林罂粟笑道:“小妮子,你年纪轻轻的武功也棒的很,跟我说了你的师承一派,说不定我还认得你婆婆,你要救那陈芒之家的小姐又有何难呢?”
林罂粟噘嘴怒道:“哼,你这个死老头鬼老头,想只认识我婆婆你还差的远呢,今日我便带了我大哥哥来取了你的狗头。”
原来林罂粟前三次来救墨乔的时候整个铜鼎帮没有一人能够对付地了这个少女和她怀里的小白猫,这三次都是南宫风出场打过了林罂粟。他见林罂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可是武功招式和轻功都是一流高手的本事,而且她怀里的白猫更是厉害,便知道这个姑娘的家世和师承一定极为厉害。又因为林罂粟纯真无暇,便告诉了他自己没有父亲兄长,都是婆婆给传授她的武功,因此南宫风便问起了她婆婆是谁。
林罂粟一来自己也不知道婆婆是谁,二来这个老头子又这样让人讨厌,便用话欺骗着南宫风,南宫风吃了好几个苦头。可是他的武功虽然较林罂粟深厚地多,而且他左手带了那个银盔手套,白猫也咬不了他,因此对付个林罂粟其实并不是很难的。可是林罂粟最高明的就是轻功了,每一次只要林罂粟想要逃走便没怎么难地就逃走了,甚至只要南宫风一转头,她都能跑到七八丈之外。
可是林罂粟虽然逃远了,却也吓得不轻。这时候有张九年助阵,自然心里安稳。
南宫风见这两个年轻轻轻的一男一女武功均是了得,也不担心,只笑问张九年道:“小子,你也是来救那陈芒之家的姑娘的吗?”南宫风知道墨乔的父亲是白枫堂已故堂主陈芒之,他和陈芒之同辈之人,因此便熟悉一些。
张九年并不答他话,而是故作惊奇地问道:“陈芒之家的姑娘?陈芒之是谁啊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几次三番地不要你那老脸,来欺负我这小妹子。小妹妹在外面被一条老狗吓到了,我做哥哥的当然要教训教训那条老狗啊。”
林罂粟听着张九年说的这番话,不禁大喜不已,抱着张九年的胳膊笑道:“对,这种老狗不光要教训教训,我觉得打死了扔下山崖喂了狗那才更好。”
张九年笑道:“他本来就是老狗,狗一般都是有灵性的,是不吃同类的。我瞧啊,打死了扔下山崖之后,还是让鹰啊雕啊的啄了去吧!”
说着便和林罂粟相视大笑。
那南宫风早已经气的不行,这时候怒叫一声,一个前扑便过去打向张九年。张九年飞快地一侧身,一脚踢出,想和他的一掌对一次。那南宫风并不怵他,一掌飞出,并没有收回的意思。
张九年速来听说南宫风武功绝世,功力深厚无比,可是他那天喝了五毒教的五毒引子所做的药酒之后,觉得内力增进地更快了,因此也不虚,一脚便对了过去。
掌脚相对,张九年便立刻感到了一股洪大至极的力量向自己的脚上面逼过来。张九年大吃一惊,没想到南宫风的内力竟然全是刚猛一路。张九年的内力是那种鸿绵不绝,越战越勇的那一类,而这时刚触到以后便觉得难以忍受,于是张九年不敢大意,便想忍过这一时之后需得急忙抽身退出。
而正在这时,林罂粟忽然出了招,她一对分水峨眉刺已经递出去,戳向南宫风的心窝。而那南宫风好像对林罂粟一点儿不在乎,悠地一拳便打了出去。林罂粟一缩手,变了招数,再去打他的手腕。那南宫风手上加劲儿,这时候便要再用手上的力道和林罂粟对上内力。林罂粟知道他的功力之深,哪里敢和他硬碰硬,一缩手,飞出腿,两脚已经踢了过去。那南宫风好像对林罂粟的这些招数很是不在乎,也不管一脚飞来的后招有多少,只是一拳就往林罂粟的脚心处打去。
这一拳来的极猛,林罂粟哪里敢硬怼?急忙手脚回去,已经吓得脸蛋飞红。她顿足怒道:“你这个老流氓臭流氓。”原来林罂粟更恼怒的不是南宫风一拳飞出,把她的一脚逼了出去,哼恼怒的而是南宫风年纪这么大还不要脸,竟想打人家小姑娘的脚心。
张九年这时候简直震惊极了,因为在南宫风手上和林罂粟拆招之时他的另一掌居然还在和自己比拼内力。张九年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若是有人在后面给自己来一拳,自己非得受极重的内伤,谁知道南宫风居然还可以分力二用,显然他的内力比自己要强得多。
张九年不敢再大意了,他缓缓收力,然后找机会立刻抽身过去,这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有些红了。
林罂粟见二人内力比拼已毕,急忙后撤一步,生怕南宫风再过来对自己出招。只听南宫风冷笑一声,道:“年轻人,跟我比内力你还是差一些吧。”
张九年微微低着头抿嘴一笑,然后猛的往前奔过去,和中刀便出去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闻名天下的铜鼎帮帮主是个多么厉害的人,因此这时候便用尽了全身解数,尽出的是狠招险招,处处都往人要害之处砍去。
那南宫风并没有拿出兵刃,而且徒手与张九年打斗,见招拆招,偶尔还有一两个偷袭,让张九年差点儿乱了阵法。看样子南宫风对打败这个后生小子很有信心。
林罂粟在旁边看着二人的拆招也很想去帮忙,可是她招式虽然精妙,内力却稚嫩,她知道自己绝不敢和这个老头硬碰硬一次,因为只要接他一招可能就会受伤。并且她也发现了张九年也尽量不和他硬硬相接,显然张九年的功力也远不如这个老头。
可是林罂粟哪里会想坐以待毙啊,她要是尽全力自然也可以和南宫风缠斗一番,不过是林罂粟用的轻功和他周旋罢了。
张九年这时候愈战愈勇,他的刀法越来越有章法,而且出招越来越得心应手,尽管他在和南宫风的打斗之中一直处于下风。
可是这就是张九年,他可能武功有所不及,而他虽然看上去嬉皮笑脸,可是骨子里却有那股韧劲儿,而且一旦迸发出来便是勇无可挡的力量。今日碰到的南宫风毫无疑问是他武功学成之后所遇到的最为厉害的一个对手了,可是张九年并不害怕,他打到认真之时看上去早已经不顾性命不顾一切了。
南宫风暗自赞叹这个少年好厉害,可是他也一点儿没有担心,因为他知道均单打独斗,这个少年绝对不可能胜过自己。他的刀法极好,而且内力身法也都很好,临场的经验更是出色。可是他的功力终究比自己差了很多。
林罂粟心里着急,看着张九年在这里打斗而且是在下风,可是她却做不了什么。她心念微动,忽然冲过去,用峨眉刺使了一招“蓝桥捣药”,那南宫风一挥掌,便要打向林罂粟的肩膀,速度极快,而且势力极猛。林罂粟手臂扬起躲过去,而她的另一只峨眉刺也递了过去,那南宫风正要分身去打,林罂粟忽然又收回了峨眉刺,叫了一声“小塔”。
南宫风大吃一惊,急忙缩身子躲过了张九年只掏向自己心窝的一刀,往周围看去。他知道林罂粟怀里的那只厉害至极的白猫,帮里的十二位高手有四位都死在了她的白猫之口。
他这么往周围一望之下,张九年的一刀又扑了过来,南宫风匆忙躲过,再往周围看去,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影子。他心里不禁疑惑了,为什么那小白猫还不出来?
其实林罂粟哪里有白猫小塔啊,那小塔已经留在了仙儿那里保护仙儿了。
张九年这时候趁机又过去练出三刀,刀刀致命,砍向南宫风。南宫风躲过之后,正要尽力和张九年缠斗,忽听到林罂粟又叫了一声“小塔”,南宫风心里大惊,急忙再去留意四周,而这时候却仍没有那小白猫的踪迹。可是张九年的一刀飞过来差点儿砍到他的脑袋。
南宫风不由得心想平时那白猫都是一呼便出来的,怎么今日不出来,难道那白猫根本不在这里?想到这里,他便心里稍安,可是也知道必须尽快解决了这个少年的性命,不然时间一久,难保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