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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阴阳怪气

2018-03-01发布 3331字

抬头一看,面前没人,左右寻了下,见袁绍一身紫色长衫,款款立在窗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虚虚撑在桌前,视线看着窗外,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其实书房的暖气都被放的差不多了,戴毅飞看了看半开的窗户,一瞬间有些无语,大冷天的就这样作,也不知是身体真的好,还是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袁兄?”戴毅飞试探的叫了一声,若不是他登门,她还真不愿意与这人打交道,倒也不是挑人,只是觉得他眼神危险,不太好对付。

“我不是你长兄,所以你不必如此客气。”袁绍转身,又是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戴毅飞一眼,语气淡淡的,“叫我袁公子就行。”

谁也不是天生就低人一等的,这个袁绍从翔茶诗会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趾高气扬,但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也让人十分讨厌。

戴毅飞眉头一皱又松开,眼里的火气一闪而过,想着还没有把你故意晾服帖,若不是要装个样子,直接将你赶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刚才富平还道戴毅飞任性,不管怎样,也不该将客人独自扔在书房不管不顾,自己却在屋里吃完饭,既失了礼数,见面撒谎内心也不安不是?现在看着这样的袁绍,却是无比赞同戴毅飞的做法,甚至觉得应该再晚来一会儿。

“袁公子。”戴毅飞面上一淡,直接跨步朝袁绍走去。他看着戴毅飞越走越近,像是要扑在自己怀里,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下意识的朝旁边侧了一步。

戴毅飞唇角一勾,侧头扫了袁绍一眼,笑了笑,擦着他的肩膀去关窗户,“袁公子别介意,我的身子不好,轻易受不得风,这窗户我就给关上了,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袁绍面上一僵。

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富平嘴角一勾,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来了这么久了,都忘了问你找我什么事?”在袁绍张口之前,突然拍了拍额头,转身对富平吩咐,“先不管什么事了,袁公子一早来我这里,肯定还没有用早饭吧,富平你去看看给咱炒菜的人来没来,顺便交待一声,今天多加一人的饭……”

“不用麻烦了。”袁绍竟也不生气,要说他没听出来戴毅飞的捉弄也是假的,就算本该生气,也不值得了。尤其察觉戴毅飞对自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点故意的为难,和不走心的敷衍。

袁绍不知道戴毅飞这种行为是试探还是赌气,不过,他今天确实不是来与她讲和服软的,哪怕她千里迢迢从上京追来这里。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你是在哪个书院读书的?”反正也退了一步,索性顺势连退几步,与戴毅飞拉开了距离。

戴毅飞盯着一脸正经的袁绍,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扭头看向拉下脸的富平,笑了笑赶他,“你去看看厨房的药熬好了没有,老伯年龄大了,如果照看不好,浪费的都是银子。”

这男人跟有毛病一样,浑身都是臭毛病,富平还怕他对戴毅飞不利,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但戴毅飞眼神坚定,固执不容拒绝,他只能警告的盯袁绍一眼,这才负气的转身离开了。

“是你老师让问的?”看得出来袁绍很避讳自己,正常来说对于两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即使有再大的误会,面上也要装作看得过去,这人连装都不愿意,不是性格耿直看自己不爽,就是两人之前认识,且闹得并不是十分愉快。

如果是前者还好,人生在世哪里能处处让人喜欢,但如果是后者,就有点难办了……

“老师怜惜你的才华,遣我过来问问,怕耽误了你。”都找上门来了,其实就是将她调查清楚了,整日闭门不出,也不见去拜见恩师,若不是看门的老汉每日出来,与周围来往的邻居打招呼寒暄,旁人怕是以为这院子里没有人。

袁绍老师派袁绍前来,是相信以他的能力能说服戴毅飞来学院,做他的学生。袁绍当时也委婉的拒绝了,当然,委婉的拒绝并没有奏效,不然他此时也不会在这里了。

他太冷静,完全不像一个说客。戴毅飞了然的点头,转眼看见桌上的茶杯,满满一杯茶水,里面的碎茶沫都被泡肿了,看上去廉价又可怜。

她转了转眼珠,一言不发的走过去坐在了桌前,然后伸手端起那杯凉茶水,余光扫见袁绍果真看了过来。她垂下双眸遮住明亮的双眸,凑上去闻了闻那杯味道并不是很好的茶香,“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一步棋走得着实险,但却是不得不为,躲不过去,她也不能让自己处在太过被动的位置。

“我想说的,在上京时都已经说过了,再多说一次,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既然改变不了你的想法,说了也没有意义。”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戴毅飞隐含鼓励,少年啊少年,勇敢说出你的想法,千万不要犹豫。

袁绍摇头,看到她手里的茶水,就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恶事,羞耻感跟恶心就会如影随形,让他心里不能平静,“你真的是病了,我已经救不了你了,话已经带到了,来不来都是你的事情,这就走了。”

恼了?戴毅飞心里惊奇,也更好奇原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竟然让袁绍忌讳成这样?不过那都不重要了,简单的试探,让戴毅飞察觉到,袁绍可能不知道原主是女子。

“走了?”戴毅飞心情不错,意思意思问了一句。

真是死性不改,袁绍抿了抿唇,快步出了屋子,穿过院子出了院门,隐约听到有人对话,大概是随身的奴侍,声音略高,慢慢远去了。

戴毅飞嘴角含笑靠在门槛上,嘴里啧啧啧出声,遗憾似的频频摇头。

富平一直徘徊在门外,后来就蹲在菜地里检查冻坏的菜苗,见戴毅飞这样子,便问,“公子在笑什么?”

挑眉,疑惑,“我笑了吗?”

就是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富平无语,故意又问,“那公子您刚刚为什么支开奴?有什么是奴不能知道的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问什么问!”戴毅飞仗着比他年长一岁,知他不爱听着话,偏偏日常就喜欢拿类似的话压他。

“……可奴比您的个子高!”富平不服气,可戴毅飞说的是事实,整个人顿时都萎靡了下来,说完这话后就沉默了下来,埋头扒拉枯枝,双手沾了冷硬的泥土,看起来很是生气。

戴毅飞看得暗自发笑,又见他不甘心的抬起了头,“公子您虽比奴年长一岁,可奴自幼长于市井,见识经验比您多,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一眼就认得出来。”

“外头那些人,心眼子都是莲藕造就的,您如何能斗得过他们,您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奴又没有一招半式护着您……”

“怕什么?身怀巨富的人才该惶恐,做过恶事的人才会心惊,咱们是大大的良民,若整日杞人忧天,日子还过不过了?刨个洞躲起来算了!”

“他们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余光扫见老伯从厨房里出来,剩下的话就咽了下去,”奴也是担心您,您若是不愿意听,奴不说就是了。”

他五官温和隐带笑意,言行礼仪之间有着本能的规矩尺度,细看不是阿左又是谁?!真的看清本该如此死了的人活生生站在原地,阿左是既激动又欣慰。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富平的态度,抬脚就准备进院门。

“真的是你?!你没有死!那小公子呢?她可如你一样安好?”

“先别进来!”富平伸手虚空挡了挡,眉头一皱眼里闪过厌恶,阿左收势,一只脚尴尬的高高抬起,却无处安放。

“这里没有什么小公子,我也并不认识你。”每每想起那夜戴毅飞伏在邵府门前,假装喝醉,眼泪却砸在自己手背上的痛觉,他便灼躁的彻夜不能眠,对他邵府全是怨恨,自然没什么好脸。

阿左眼神微闪,目光擦过富平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书房,那只抬起的脚也慢慢缩了回来。

“你要是寻人,就去衙门报备,出几钱银子让衙役帮你出力。要是找活,我们也用不着多余的奴侍,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一个铜钱恨不得掰成两个花。”

富平也想恶言相向,但他更多是揣测戴毅飞的心思,她说过再次见面,就当作从未相识,于是不冷不热的正好。

想到这里,富平朝后喊到,“老伯,看看厨房还有没有馒头,拿两个出来!”

老伯很快捧着热乎乎的馒头出来,院子不大,刚刚两人的对话他也有听到,于是对着富平笑了笑,直接将馒头塞到了阿左怀里,“拿着,刚刚蒸出来的,正热乎着呢!”

见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馒头,有点愣神,就多嘴道,“也就这院里的主家心肠好,还给你两个馒头当干粮。今年年成坏了,外面人家连糙米都吃不到,后半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见富平不悦的看了过来,马上假装难受清了清嗓子,再没敢看阿左,转身回厨房了。

剩下富平跟阿左四目相对,这样棘手的场面,一向主意最多的阿左也无从下手,只能苦笑连连,抱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眼睁睁看着富平过来关掉大门。

“等等。”似想起了什么,阿左在外面抵住就要合在一起的门板,赶紧蹲下,将馒头放在怀里,肩头的包袱放在地上,解开后双手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字帖,珍惜的抚了抚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请将这个交给小公子,这字帖本就属于她。”是李伟送给邵瑶的那本,后来邵瑶给了戴毅飞,后来被丢出邵府时,并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