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李尘风被素华大师这么一参合,也是暂时收手,狠狠甩了一个眼色给亓新阳,看来两人只见算是结下梁子了。亓新阳当然收到了李尘风的讯息,此刻亓新阳心里还在一通乱打鼓,有些惊魂未定,如果刚才不是素华大师插手,他和李尘风之间会进行到什么地步,虽然亓新阳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纪轻轻的李尘风绝对不简单,他的功夫甚至在自己之上。虽然刚才经历 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但是还是惊险万分。亓新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李尘风竟然会为了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这样突然动怒,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把这个年轻人想简单了 ,也或许是他亓新阳太过自信,自命清高,眼下他不得不收敛起来,不再说话,静默地站到一旁,不想着再出风头。想想自己的落井下石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落空了,不免有几分失落,还有几分羞辱。一切归于正常,李尘风轻抖衣衫,将折扇在手中转了个圈,继续正色地说道:“高僧的名望无人可及,还望各位自重。不然不仅仅是辱没了高僧,更是辱没了佛祖。”说完,目光好像鹰隼一般扫过众人,众人从李尘风的神色里感受到了这种不可拒绝的怒气,也许这种怒气随时会幻化成杀气。“当然,让高僧遁入空门,并且最终让其将自己困于山洞之中圆寂的那位女子究竟是谁,各位就不必好奇了,今日我不会说,以后也不会说。”说到这里,李尘风的神色动容,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难言的委屈和悲伤。虽然李尘风刻意想要隐藏,但是即便是那稍纵即逝的神伤还是被无极大师,素华大师,无风语还有亓新阳看在眼里。大家各自会意,将所有的情绪装在心里,默不作声,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李尘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不过,”话说道嘴边,李尘风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他心里有些复杂,很多话惠及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众人被他的话吸引住 了,全部都眼巴巴地望着李尘风,等待着他的下文。
“李公子,你倒是快说呀,不过什么,你这要说不说的,真是急死个人。”人群中不知道谁这么抱怨了一声。“诸位,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就在这浮生莲的石壁之后,这石壁不是普通的石壁,它也如同四季一般,会跟随四季变幻。”说到这里,众人无不感慨万千,无风语不禁点头赞叹道:“高僧真乃神僧,竟然是有如此精妙的手法,果然是旷世奇才。”说完 ,无风语看向亓新阳,亓新阳脸上无不是一副佩服至极的表情。众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面石壁。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站在高处,身后背着一把大剑。这男子又笑道:“欧阳小姐,我可找你找的辛苦。”欧阳如兮心里一暖:看来还是有男人真爱我的。只是离得远,不知这男子相貌如何,若还不差,接下来一起卿卿我我几天,也算没有白穿越。 正想着,那男子一跃而下,轻轻落在轿顶,道:“我再确定一下。欧阳小姐,之前有人追杀你,多亏一对夫妻送你骏马,你才脱困,是不是?”欧阳如兮笑道:“公子怎么知道?” 男子又问:“那你恩将仇报,跟那妻子换了衣服,让他们替你引开追兵,也是真的了?”原来,这男子正是嗜武。欧阳如兮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发现了,雇杀手来报仇。哼,老娘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扭头问那四个护卫:“你们能打过他么?” 四个护卫拔出刀来:“我等不敢妄言,唯全力保护小姐,至死方休!”这时,送亲队伍也冲出二三十个武夫来,护在欧阳如兮左右,其中一个笑着道:“这位壮士,亲没送出去,欧阳小姐还是我们将军的客人,壮士要在此时动手,怕将军脸上不好看。”嗜武见对方人多,但也不惧,在众人脸上一扫,赫然发现那群将军府的武夫里有个玩家。嗜武前一段时间在山上远远见过他,恍惚记得他就是投奔到长安镇远将军府的,便开口说道:“我也是这游戏的玩家。”声音不大,但欧阳如兮、那武夫,包括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侠客神色大变。嗜武心想,这游戏玩家可是日渐增多。收了心,继续道:“今天,我只杀这贱人一人。若是有帮她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别无他法。杀她的原因,我已经写成告示,贴在各城门门口,好叫天下人知道,我不是欺负妇孺,更不是滥杀无辜。”接着对欧阳如兮道:“贱人,你死了以后,下了线,自然有人告诉你我为什么杀你,恐怕你自己也会说我杀得好。若你要报仇,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老子等着。”
说完,缓缓抽出剑。欧阳如兮回过神来,正想回骂,就见一个影子直冲过来,紧接着又有几个影子向第一个影子斜冲过去,电光火石一般,嗜武已跟那四个护卫打在一起。将军府的武夫们站着没动,头领命令,除非这四人抵挡不住,否则绝不动手,将军及老将军最近谋划大事,除非万不得一,否则不可得罪天下任何英雄。不多会,这四个护卫就渐渐抵挡不住。欧阳如兮着急骂道:“什么破游戏,老娘花那么多钱,就得这么四个废物?”嗜武一边打,一边轻松笑道:“原来如此。你还不知道吧,你花钱买的装备与护卫,不是系统自动生成的,而是他们人为添加的。为防止玩家之间过度厮杀,你每杀一个玩家,你的这些装备与护卫就会在一段时间内能力骤减。系统都认定那女人是你杀的了,这系统还算公正。”说话间,长剑送入一个护卫的胸膛,他却不拔剑,而是将巨剑向左右一辉,生生把一个人切成两截。 将军府武夫们的首领摇摇头道:“一身英雄气,只是手段忒毒了些。”
嗜武笑道:“壮士高见。正所谓无毒不丈夫。”说着,长剑灵活一抖,将一个护卫握刀的胳膊削下来。那护卫没了武器,自然门户大开,嗜武却不直攻其要害,而是依葫芦画瓢,将这武夫剩下的三肢也尽数削去。这武夫成了一只“大水桶”,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但这几个护卫本领平平,胆气却十足。剩下两个眼见同伴的惨烈,却毫无惧意,奋力杀来。打斗正酣,刚才大占上风的嗜武却似只能与剩下的两人打成平手。突然,嗜武大喊一声“去你的”,两个护卫重重摔出去,一个摔向那武夫首领,一个摔向最靠近欧阳如兮的武夫,二人奋力跃开时,嗜武的大剑已离欧阳如兮的脖子不足半米。武夫们正大叫不好,人群里突然飞出几个人来,数十枚各色暗器向嗜武飞来,嗜武只好回剑格挡,差了半步,欧阳如兮身前便又多了七个各持兵刃的男女。原来,嗜武知道杀了那四个护卫后,接下来还得对付这群武夫,所以故意与剩下的两个周旋,只求一击杀死欧阳如兮,本已万无一失,不想半路杀出了七个程咬金。将军府的武夫们见又出来一群人,自然又是作壁上观。那两个被抛出去的护卫正待跃起,脖子慢慢渗出血来,转而汩汩,继而喷涌,顿时死去。
嗜武站定,那七个男女向嗜武行礼道:“康王府门前大动刀戈,似乎不妥。不知壮士能否给康王府一个薄面,就此罢手?” 嗜武心想:“确实,这贱人是康王府的千金,他们岂能坐视?”随即大声道:“不必废话,动手吧。”说着,却站着不动。这些天他学到很多东西,知道持不同兵器的一群人,要么是乌合之众,要么就是各有司职、配合严密的厉害角色。这群人显然不是乌合之众,所以最好等他们动手,好看清哪个是防守的,哪个是进攻的,最重要的,是看清哪个是他们的核心。那七人却也不动,站的方位,持武器的手法都大有讲究,毫无破绽,对嗜武道:“壮士先请。”
嗜武道:“好说。”就向七人冲去。一交手,发现这七人确实了得。配合默契,进退有据,像一个人长了十四只手一般。嗜武暗叫不好。但两三合后,嗜武就发现这七人虽配合默契、反应迅速,但进攻力度不足,格挡他时也常常是两三人合力。刚开始嗜武还以为是这阵法本来如此,后来发现不然,这七人招式虽熟,内力却远不如自己。当时便心下了然,一柄巨剑大开大合,不论招式角度,但求力量最大,两三招,就见这几人面如土灰,四五招上,就已几乎是所有人一起格挡他的巨剑了。嗜武大笑一声,一柄巨剑嚯嚯生风,像一块即将落地的巨大陨石一般撞向七人,撞击之后,有四人还奋力站着,两人抵抗不住,已单膝跪地,年纪最长的一个喷了一口鲜血,向后仰倒了。六人互换眼色,将兵刃掷在地上,颓然道:“壮士好本事,我们渭南七狼输了。江山不改,后会有期。”人群一听“渭南七狼”的名头,不由惊呼几声。几人说罢,便扶起伤者,向外走去。嗜武冷笑道:“站住!想走?!”七人回头,表情惊愕:“我兄妹七人已向阁下认输,还待怎样?”嗜武将巨剑往肩膀上一扛,冷笑着高声向众人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今天只杀这贱人一个,与旁人无关。若是为她出头的,天涯海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丈夫一言九鼎,不敢食言!”
七人闻言,面面相觑。中间老者擦擦嘴边鲜血,笑道:“诸位兄弟、妹子,你我兄妹七人多少次遭遇凶险,好几次几乎不能七人团聚,这次能死在一起,是老天待我们不薄。何况技不如人,更有何话?”七人哈哈一笑,中间那女的挺胸抬头道:“壮士,诸位好汉,我们兄妹七人今天只好一死,也不打紧。但有一言告知天下英雄,我兄妹七人只因玲珑山上救治被虎所伤的村民,消耗甚大,否则不至输的如此狼狈。此话别无他意,只望在我们死后,不被人小觑了‘渭南七狼’的名头。” 众人闻言,被这慷慨打动,不住赞叹。更有人喊道:“江湖规矩,只要认输,便不可再加兵刃。放他们去吧!”嗜武朝说话人一瞪,道:“仁兄提到江湖规矩。好,轻生重诺,也是江湖规矩。我既发誓要杀这贱人,就一定要杀;我既说了谁为这贱人出头就一并杀掉,就绝不许他活着离开。我现在再说一句,从此谁敢为贱人一伙说一句话,也同此例。”众人闻言,纷纷住口。嗜武又看向这七人,叹口气道:“你们七个忠义良善,我本不该杀,奈何你们为恶人出头?”
七人道:“善恶是非,本就极复杂,岂有绝对的善恶?”嗜武点头:“不错。我再问你们,那伤山民的恶虎尚在?”七人道:“还在玲珑山中作恶。”嗜武道:“若能活着,我一定杀此恶虎,慰你七人在天之灵。”七人行礼道:“多谢。”嗜武点点头,巨剑向七人挥去。七人也不躲避,携手哈哈大笑,笑声未绝,七人已变成十四截,肠子鲜血流了一地。嗜武向欧阳如兮看去,见她双眼无神,呆立不语,已然吓傻了。那武夫首领皱皱眉毛:“你杀人必须这么杀吗?抹脖子,捅心脏,不比这文雅些?“嗜武冷冷道:“恐怕死人觉得,怎么死都无所谓。“首领道:“活人看见,总是不舒服。汉子,我问你,一会你要杀我,也是这么个杀法?” 嗜武道:“你要给那贱人出头的话,死法应该跟这差不多。”首领左右看看,向人群喊道:“还有没有人给这姑娘出头啦?有就赶紧出来,早死早超生,晚一点点,前面可就要多二十几个排队的啦。”人群中有人闻言笑笑。首领叹口气:“看来没有。就是有,也被兄弟你吓破胆了。看来,该我们二十几个倒霉鬼了。本来呢,我是不用死的,将军昨天交代我个任务,我贪图安逸,就装病躲过了。早知道,辛苦一点,又不会死。唉,我老婆说的不错,我就是毁在这个‘懒’字上了。”
人群闻言,不禁失笑。但见这人临死前还有心情调侃,也实属难得。首领转身对众武夫道:“各位兄弟,咱们死要死的明白些。听我说,咱们今天不是因为为这娘们儿出头而死,而是为不负将军所托。咱们统一口径,阎王问起,不能说错。”众人齐声回道:“是!”首领回过头来,在怀里摸来摸去,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嘴里道:“不好,糟糕。”向嗜武抱歉的说道:“兄弟,要是哥哥兵器忘带,要回家取一下,你看合适吗?”嗜武冷笑:“不合适。那首领又在怀里摸了一会,终于面露喜悦,掏出一个小盒子。那小盒子与妇人所用的粉盒类似,不像是要决生死,倒像要给自己提前整理遗容一般。首领询问:“那咱开始?”嗜武目光向人群中一扫,看到武夫中的那个玩家,向他一指,道:“你出来。”那人两腿有些抖,稍往前移了移,问道:“怎么啦?” 嗜武道:“你去将军府伙房说一声,就说可以少做二十个人的饭。”
那人看看首领,首领道:“看我干什么,等我死了,你来给我守灵好啦,到时看个够,好不好?还不走!”那人还有些犹豫。嗜武喝道:“还不快点!” 首领道:“别听他的,还是得慢点,太快了,一会还得回来送死,最好是慢而又慢。去吧!”那人闻言,忙匆匆去了。嗜武又道:“你们中要还有玩家,就快点报上名来。一会刀剑无眼。”首领笑道:“我最近听了两三次‘玩家’这词,这是个什么组织?你方才说玩家之间厮杀,你们起了内讧?”嗜武道:“不干你事,你安心就死就好。”
首领笑笑,喝一声“上!”,二十余武夫一起发动,向嗜武扑来。嗜武不以为意,横剑待上,只见离自己最近的武夫肩膀部位飞出一根小针,他大吃一惊,挥剑格挡,离的太近又太过突然,最后只算是勉强挡掉。第一招就这么厉害,嗜武大吃一惊。马上,这群武夫或腹部,或肩膀,或胳膊,或脖子,无故生出许多银针,飞向嗜武。这已极是凶险,那群武夫的兵刃接着又到,险上加险,嗜武顿时极为狼狈。嗜武心想,这群人看见普通,没想到本事却大。自己在这游戏里行走一年多,见过各种凶险,这种身体里生出暗器的法门,不仅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嗜武想到那首领手里的盒子,左右一看,果然不见那首领。心中了然,原来并不是这些武夫身上无故长出暗器,而是那首领从远处打出暗器,穿过这些武夫身体射向敌人,等敌人看到暗器时,暗器已在方寸之间,一般高手,怕是抵挡不了多久。嗜武见这些暗器都从这些武夫不紧要的部位穿过,但每一枚都射向自己的要害,更是骇然。
嗜武努力冷静,想到要破这暗器,需打到这些武夫,要能看到那首领发暗器的手,事情就简单多了。嗜武当下凝气,力图找机会砍到这些武夫。但随即发现这些武夫虽无守招,全是攻招,但攻势凌厉,加以那些神鬼莫测的暗器,嗜武只能勉强招架,全无还手之力。 嗜武暗叫不妙,但手上奋力抵挡,一丝不敢松懈 。抵挡一会,嗜武发现方才在他正面的武夫已偏向他左边。嗜武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群人看着毫无章法,实则大有文章,二十几人要同时向他挥刀,还要保持攻势凌厉,自然是不能乱砍一气的。这些武夫,前后左右、高矮胖瘦、挥刀前后、脚法移动,都是演练过无数遍的。恐怕,砍倒一个后如何补位,众人也是烂熟于心。但只要是阵法,就可破解。自己无意向右移了一点就是明证。嗜武奋力格挡,有意向右缓缓移动,不多时,已经移动了两三步。这二十人的大队伍,自然没他灵活,再移动一点,他就能跳出这阵法了,顿时暗喜。
这时,他无意一瞥,见到一个武夫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再看众人,虽大多没有表情,但丝毫没有为他将要跳出他们包围焦急的样子。他脑子转了无数个弯:向右奋力一跳,就出了包围圈了,跳还是不跳?心中犹豫,手却不停,右手持剑格挡兵刃,左手奋力抓下暗器,脑子里在盘算之前的种种。心中顿时有个大轮廓,决定赌一把,虽是冒险,但胜算还有,总比开始时毫无胜算时要强。下定决心,左脚一蹬,身子便向右一晃,但立马右脚更有力的一蹬,身子又向左弹出。当下右手长剑格挡不停,左手却不再理会那些暗器,而是向早算好的方位奋力一掷。立时,交手停了。嗜武余光向右一瞥,心下大惊,右边墙上,一片银光灿烂。若自己向右贸然跳出,现在已是千疮百孔。这时,不远处哈哈一笑道:“行啦,输啦,你们也踏踏实实的伸长脖子等死吧。”说话的正是那首领。那首领身上银光闪闪,有无数银针打在他身上。众武夫默然退下,站在那首领身后。那首领又道:“你厉害,咋看破的?”
嗜武道:“多谢某位仁兄微笑示意。”首领笑道:“我这招嘛,是从寺里偷出来的,是佛门不入流的把戏。和尚们用起来得心应手,因为他们铁石心肠嘛。我这群人就不行。”众武夫闻言,心下惭愧。这时,血慢慢从首领七窍里渗出来,他含血笑道:“你们看,我这才叫自作自受呐,熬了多少个夜做的银针,现在都打在我自己身上啦。”说完,轰然倒地,七窍流血而死。武夫们见状,对送亲的文官们道:“诸位大人,我等武夫,不懂礼法,平日若有唐突,请恕罪。请大人们转告将军,我等有辱使命,不敢当面请罪啦。”说完,齐齐的自刎而死。 嗜武将剑一横,就待冲过去结果欧阳如兮。但见一个身影掠过,将欧阳如兮掳走,只一闪,就了无踪迹。
此时,佛面洞内,红色的木槿盒子周身的金色光芒正在渐渐退去,光亮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突然之间,好像空气中触发了某个机关,突然,李尘风身后的石壁渐渐地转动开来,看来这佛面洞真是洞中有洞,别有洞天。而此时云英石的盒子此刻却是不再有任何动静,刚才看到的快要崩裂开来的石缝,突然之间停止了生长,这时候人们再也不敢再冒然使用蛮力,因为之前一幕的惨状,一众人等算是领教了。正在徐徐转开的石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无极大师虽然接受师傅遗命,一直守着这佛面洞 ,但是关于天极经略图的种种,甚至连他都不甚了解。素华大师依旧还是那副岿然不动的神态,但是想必他也是好奇的。李尘风双眼眯缝着,眼睛一一刻都不曾离开,这佛面洞的机关虽然李尘风有些了解,但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近传说中的天极经略图,现在马上就要看到了,心里扑通扑通是多么的激动,同时,李尘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轻蔑和仇视,只是谁都没有发觉而已。
石壁带着厚重的灰尘,开启了百年前一个古来的故事。待厚重的石门尘埃落定,一个泛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石洞出现在了人们眼前,幽兰色的灯光好像忽明忽暗的鬼火一般,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阵阵凉意。此时,李尘风的眼眶里倒映着晶莹的蓝色光亮,他使劲压抑着心里的情感,转身毕恭毕敬地做出 一个请让的姿势,示意无极大师,素华大师,以及无风语和亓新阳两位掌门人先行进入。地下的一众弟子因为之前的种种奇异事件,算是对佛面洞领教了,再也没有神志不清的弟子再次前来自讨没趣。
一众大师进入此洞,洞中光线不亮,不过大致可以看清楚洞里面的环境,此洞不大不小,中间的平地上端坐着四个人。一时间,众人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地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步。稍稍镇定片刻,无极大师转动手中的佛珠,口中不住地诵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旁的素华大师,在洞中幽暗的光线下更显得神秘莫测,没有人看的请他脸上此时的表情,是惊是悲无人知晓。李尘风一脸木然,站在一边,他的眼神突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和失神,真是少有看到李尘风的这副模样。
众人渐渐适应了洞中的环境,无极大师带领大家渐渐走进了这几个人。这是四具干尸,不够奇怪的是,四具干尸的头部都被人将肉身剔除了干净,头部以上的身体还有风干的肉身附着,而头部只剩下一个个光秃秃的骷髅头,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人们不禁纷纷猜测,不知道是不是本人的意思,不过竟然是这样,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生前受到了极刑,被人剔去了脸上的肉,这是一种传说中最为残酷的刑罚,让人能够生不如死,最后待血流干而死,或者疼痛昏厥而死。第二个可能就是本人的意志,那人希望百年之后没有人能够辨认地出自己,或许是在躲避什么人,不想让人找到真正的自己。四具令人匪夷所思的干尸,加上幽暗闪烁的蓝色光线,整个场景下,当真以为是在闹鬼。虽然满屋子都是人,但是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后背发凉,总感觉在这里的某个角落,有一双干枯的眼睛或者枯黄的双手在靠近这里的人们。
“可是,这天极经经略图在哪里?”无风语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他们 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欣赏这几具干尸,他要的是天极经略图。李尘风嘴角轻轻一撇,声音低沉地说道:“无风语掌门,着急什么,不就是天极经略 图吗?放心,很快就会让您老人家看到。”说完,李尘风一个起落,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空中难以察觉的一把短小的箭弩一脚踢开,而后分身而上,将弹射而回的箭弩一个旋身夹在两指之间,而后轻巧地落地。整套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众人在顷刻之间算是见识了李尘风的功夫。
“李尘风,你 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偷袭我们掌门人,众位英雄好汉在此,你还想背地里干这种勾当。”此时,无风语座下的一名大弟子站出来,朝着李尘风就是一顿面红耳赤的叫嚣。李尘风的眼神好像一潭死水,面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子的叫嚣,好像看好戏一般,静默地注视着他。“李尘风,你看什么看,你把我们大家骗到这个黑布隆冬的洞里,不就是为了偷袭吗?刚才是我们掌门人,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剩下的诸位大师了。有本事你下来跟大家说个清楚。明人不做暗事。”原来,刚才那支黑暗中的短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朝着无风语飞奔而来,等到无风语感觉到的时候,已然感觉有些来不及,正不知如何抵挡之时,李尘风一个起落旋身,将眼前的危机瞬间化解。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当众人的目光还在干尸身上的时候,这一切正在悄然发生。当然,无风语座下的大弟子虽然武艺也是出类拔萃,但是毕竟,这种这种精妙的暗器恐怕只有强中强者才能够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