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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脉络

2018-02-23发布 3742字

第九十章 脉络

经过我们四个人多次分析,综合目前所知道的资料,将事情理出了明确的脉络。

在战国时期的越国,有一位不喜欢王位只喜欢研究长生不死的王,名叫错枝,他在丹地(可能是丹霞山)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很多岩画和符号,上面记载着一种能复活不死的办法,这种办法,要利用一种神奇的林蛙,在将死之时与林蛙共存,在某个时候才能复活。但这种复活的初期,是不稳定的,会发生变异,所以,要利用熟悉的、八字适当的人进行一个“借命”的程序,以渡过这个时期。从得到的铜镜来看,错枝根据这些岩画和符号,铸造了许多面镜子,其中包括能将人的八字调换的一面或若干面。错枝利用这种方法,可能复活过数次,最近一次,就是我们见到的这个徐之。

而这些铜镜,后来不知为何流入世上,在北宋时期,落入当时的命理大师邵康节手中,他破解了其中的秘密,甚至,他某方面的修养,也是从此而来的,从此,这种复活不死的方法,也由邵氏家族继承了。邵夫子是不是邵康节,这点无法清楚。陈家在若干年前,与邵夫子相遇了,而且合作了,合作的结果,是陈家不断的衰落,而邵夫子却还活着。陈尧博年幼时大病将死,也用了这种方法活了过来,还在邵夫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因由,他要找到那三个地方,要杀死那些会变异的人。这个时候,错枝也复活了,他要完成“借命”的那个必要过程,才能算是真正的复活,可惜,事与愿为,他不断失败,身体渐渐发生变异,或许如陈尧博所说,他跟有些人一样,很早就变异了。陈尧博在广州知道了徐之的存在,想要杀了他,但失败了,反而被徐之将活过来的邵夫子抢走了。

“我觉得这些人发生变异的原因,在于那种特殊的林蛙,根据你在丹地红宫里面看到的那些图来看,这种复活不死的方法,或许在我们无法想象的古远时代就存在,那时候的地球跟现在的地球是不同的,后来地球发生了变化,地理环境的变异,令林蛙的生存环境也变了,品质也不同了。所以,那个复活不死的过程,才产生变化。这是本末的关系!”大白首先这样说。

小白也说:“《淮南子•天文》里面记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根据现代人的分析,如果那些‘共工’、‘颛顼’、‘不周山’是古星座的名称,那就代表着这个故事并非神话,而是一次天文事件,是一次极大的地理事件,地球就在那个时候倾侧斜了……若是能见到你说的那些岩壁上的图案,我们甚至可以根据地球倾斜的角度来推断图上所示那些林蛙分布点现在的大约位置。”

我也听说过这种观点,想起那幅图上画着地球顶部那个象“瓜蒂”一样的星星,“帝”的本意就是“蒂”,是同一个字,争帝也就是争蒂,可以理解为星座发生变化,某些星座转到了正北方“瓜蒂”的地方,北极星发生了变化,就是争“蒂”和争“帝”了。

大白还说:“在我们清派的典籍中,也有‘天地变,而术数易’的说法,说的也是上古时期,因为地理的巨大变动,令所有术数的计算都出现了误差,邵氏后人能计算出‘天地神数’,依仗的可能就是铜镜里面藏着的秘密,我们知道,术数与天文知识密不可分,天文若有大的变化,历法不准,所有术数的基础也就动摇了。”

小如皱眉道:“可是,战国之前,没有关于四柱八字这门学问的记载,到了唐代时的李虚中才开始利用干支组合,使用三柱之术断人前程。”

我马上说:“李虚中是发现三柱算命之法,而不是发明。这种方法,可能早就存在了,只是古代人没有好的载体保存知识,说不定轶失了,更有可能李虚中也是从古籍当中发现的。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阴阳五行学说,由来已久,起源古远得不可追寻,商周时期就有明确的记载,甲骨文和《周易》,就是证据,相关的其他术数,也一定是有的。”

小如点了点头:“如果能找到那个丹地红宫,很多事情都会更明确,我们还是分析一下这个地方究竟在何处,最为实在。你们三人身上的变化,只怕陈尧博也说不准,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三人连说正是。

我也想好了:“要寻找一切的起源,大约有四个方向。首先,离开我们最近的,是丹地红宫,在丹霞山一带,就算那里不是丹地,但必定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第二,最明确的,却是峻山那些雪蛤的来源地,在长白山一带,那是很具体的,能找到的;第三,最不确定的,有两处,一是武夷山,一是南极,这两处地方只有名称,没有其他任何依据,基本是不可能找到的;第四,就是我师叔手中,以及峻山手中的那些铜镜,里面的文字如果能破译,就知道来龙去脉。我们先到丹霞山碰碰运气,然后才到长白山。”

大白听得一顿赞叹:“方山,你的大局感真强!这么复杂的事,迅速就能理出头绪,分清主次,安排行动,怪不得峻山与丁有等人,还有你那些兄弟,一直以你为头,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摇头道:“也不是这样,如果硬要这样说,那是来源于我小时候的一段经历。小时候在村里子,跟我年龄相近的有二、三十人之多,碰巧我是最大的,胆子又大,经常带着他们到周围的大山小河去玩,一直到长大。这些人直到现在,还跟我关系密切,我们每年都有聚会。丁有和峻山小时候也是这样跟着的,在他们心目中,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位置关系,到现在也没有变动。”

大白道:“你在那个时期养成了这种特质,一种很容易令人信服的特质。”

这时候,小如道:“可惜没能找到陈尧博和徐之的东西,否则用警犬循着二人的气味追踪下去,希望就大了很多。现在我们只能根据你当日看到的景物和丹霞山的地形,来推断一下那个山洞的大概范围,然后上山去找。”

小白也道:“如果当时用上了心,用巫术也能找他们,现在不行了。”

“这件事,止于我们四人,丁有和峻山那里,不能说。”我嘱咐她们。

小白马上说:“只怕也不容易瞒着他们,峻山现在正找人鉴定那些铜镜,铜镜的内容要是破译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同时,他对越王剑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誓要想办法得到它!”

我发现大小白,特别是小白对峻山极有好感,这两三个月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已发生了变化,毕竟人跟人之间,接触的时间越长,角色就会慢慢转换,直至形成一个稳定的关系。

“我也要拿那些铜镜看看,看可有与那幅岩画相似的内容。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从峻山处拿来铜镜。

所有人都集中了别墅,铜镜一共有十一面,跟那面蛙纹幻镜的款式一样,上面有蛙纹、八卦和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却没有跟我在山洞中看到的那幅岩画的相似之处。

“如果我们之前的分析没错,那就说明那个山洞还有其他岩画,只是没有发现。也有可能,那里并非丹地,另有一些地方会有其他的岩画?”我心里暗自猜测着。

碍于交流,我不得不又将徐之就是越王的事跟丁有和峻山说了。

丁有只是有些兴奋,而峻山则是大喜过望:“那把真是越王剑,跟勾践那把是同时铸造,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剑!还有这些铜镜,价值也是巨大的,你们可能不明白,一般的铜镜其实值不了几个钱,但如果上面有文字,文字的内容又有意义,能揭露某段历史,确定某些传闻的话,那真是价值连城啊!”

这个我有点明白,著名的“西周墙盘”,只是一只装食物的青铜盘,但因其底部铸刻有18行铭文,共计284字,记述西周文、武、成、康、昭、穆六王的重要史迹以及作器者微子家族的家世,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发现的最长的一篇铜器铭文因此而名扬天下,成为国宝级的文物。类似的事,不胜枚举。

何况,如果这些铜镜,记载的是一种可以复活不死的方法,甚至记载着一次地球倾斜的天文现象,那真是能举世震惊的。

只是,关于上面的内容,我们四人都心中有数,不敢跟峻山和丁有说及。

“我请来的文物专家初看了一下,说这些符号,极有可能是一种未知的文字,结构象一条条虫子一样,极其古怪,也不知道能不能破译出来。单凭这点,就已经价值连城了,因为这里面,可能揭示出一个曾经存在过的文明,一个我们人类未知的文明,那是能轰动世界的事!”峻山脸泛红光地说。

我见他如此疯狂,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这些铜镜不能用带着光热的火去照,要用冷光,否则会有、会有异常情况出现的,这些事,凌辰光和大小白跟你说过了吧?”

峻山脸上兴奋之色不减,应道:“这些我知道,也已经用冷光照射的办法,将铜镜的一些秘密找到了,有些铜面能投射出一些内容,而且内容是能变动的,是幻镜!”

我心说,你知道就好,否则跟凌辰光和魏方父子一样,被影响了,后果不明,我自己还有大小白都被影响了。

魏伟这次没有到广州,不知道他们三人的情况如何了。

“峻山,我得要到丹霞山一带寻找陈尧博和徐之的下落……”

刚说到这里,丁有马上说:“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正要说什么,峻山大笑道:“这样最好了!现在还是新年,天气还冷,韶关那里更冷,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介绍你认识一些本地的阴阳界高人……”

我摇头:“我对这些高人没半点兴趣,这些事,大小白最有兴趣了,还是她们去吧。”

大白笑道:“在北京路,有一位名叫关公公的老人家,精通算命术,他说有一位好朋友,叫做方仁,他通晓一些先天八卦的使用方法,跟邵夫子的八卦术几乎一样,你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我听得心里一跳:“那不就是说跟邵夫子有些联系?起码在渊源上会有联系,这个得要了解一下。”

小白看了峻山一眼,对我说:“我们知道你不喜欢应酬,所以只想到关公公那里走走,然后找到那个方仁,看其中跟邵夫子是否有关联,就这么简单。北京路离这里也不远,离开我们住的地方更近。”

这样倒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