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准备一下,皇上一会儿过来,将屋内的香快更换了!”付玉和今晚敬酒时藏了个心眼儿,在那桂花酿里加了一种名为玉露的魅药,这种魅药的高明之处在于由金风、玉露两种成分组成,玉露如水无色无味,而且没有任何的毒性,男子服用也没有任何的表现,辅以唤作金风的香来用方才有催情的效果,而且金风这种香除了味道稍微甜一些并无特别之处。
那玉露皇上已经喝了下去,若是来她这里,今晚必定是干柴烈火,若是不来也不会露出马脚,付玉和一边打扮一边暗自得意。
“小双,本宫让你准备的汤药你可备好了?”付玉和既是备了催情的魅药,自然还有另一手,那便是促使排卵的汤药,今晚如果她能够怀有龙嗣,那在宫里她的地位就会再有提升,皇上也会重新的注意到她,兄长在信中提起的事情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办到。
红唇、拉长的眼线、粉嫩的双颊,又扑了一层香粉,衣裳也换掉,一层茜罗纱的衣衫身体若隐若现,曲线玲珑有致,付玉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憋足了一口气,今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是她被自己设下的一步步计划迷惑了,甚至忘了皇上并不喜欢桂花味道的香粉,也不喜欢太浓的妆,更不喜欢那帐子里甜腻的香。
“臣妾给皇上请安!”付玉和盈盈下拜,一副娇羞的神态。
晏连浦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付玉和努了下嘴,这大冬天门窗都关着,屋子里的香加上她身上的香粉味道都有些呛人了。
“皇上,臣妾这里有上好的佳酿,不如今晚臣妾陪陛下一醉方休?”
“不用了!”晏连浦指尖转着桌上放置的茶杯,皇上冷淡的态度虽说是从未改变过,可是付玉和心里还是有些哀怨,为什么皇上对着那喻氏的时候便是笑语盈盈的,她还从未见过皇上那样子对她过。
“玉和,朕记得你兄长付冰也在西北为将?”晏连浦没有多余的废话问道,这宫里说话时值得他费心思的除了孝和再无第二个人。
“是,臣妾的兄长已在西北多年!”付玉和面露喜色还以为是皇上打算提拔付冰了,毕竟亲眷能够得到皇上的询问可是天大的恩宠了。
“朕还听说,西北主帅喻青帆准备初五启程回京,他便想要坐上主帅的位置?”
皇上的声音带着雄猜,让付玉和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似乎从天堂跌进了地狱,支支吾吾的说道:“臣妾,臣妾不知!兄长远在西北,他所想臣妾怎么可能知道呢!”
“哦?那这么说和嫔你和付冰并无交流?”
付玉和垂着头不敢看向晏连浦的眼睛,心里快速的盘算,本就穿的轻薄,紧张之下竟然浑身颤抖,难道皇上手里有证据了?还是只是试探?
付玉和咬了牙说道:“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说的话!”
“既然如此,朕便让你明白!”晏连浦从袖兜里拿出一封信来扔在了付玉和的脚边,她像是被烫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封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好好看看吧,这虽不是你兄妹二人的亲笔,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是不差分毫的吧?”晏连浦冷眼看着付玉和双手哆哆嗦嗦的拾起信,她只要扫一眼便知道里面的内容就是两人密信里的内容。
“你们以为暗地里前后通气朕都不知道?”晏连浦起身走到付玉和面前,蹲身伸手抬起了付玉和的脸,早已经是一头的汗,“还有你干的其他勾当!”
“你可知道朕为何当日会出现在缀芳阁将孝和带走?”
付玉和摇了摇头,她最接近死亡的这一刻她还没有想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的容不下她,就连成妃他都能容下,为何偏偏针对自己。
“你得了太后的吩咐试图秘密将孝和勒死在你宫里,此事可有假?”
这一问付玉和如同五雷轰顶,“皇上,不要相信皇后的话,臣妾没有想害她,臣妾没有!”付玉和开始推脱罪责,这样的事情承认下来她这一条命算是保不住了。
“冤枉了你?”晏连浦冷哼一声,起身蔑视的看着地上的人,“若不是皇后审了刘喜做证词朕还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一面,朕能留着你也是见你生性单纯,既是如此恶毒,今日起便投入冷宫!”
“皇上不要!”付玉和跪直的身体都瘫软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晏连浦不敢置信,在这新春的凌晨她便被废了,成了一个冷宫里的废弃之人,甚至眼前还有着温好的被窝,催情的香料……
“皇上,臣妾冤枉,刘喜是太后派来的,要谋害皇后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与臣妾何干,臣妾从来没有指使过她!”付玉和近乎于疯癫的状态,拉着欲离开的晏连浦的衣角喊道。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晏连浦推开了付玉和,厉声吩咐道:“将小双带上来!”
付玉和看着小双被两个侍卫架进来,这才发现原来缀芳阁一开始就被围了起来,从皇上进门开始,小双脸色忐忑的跪在地上,朝着晏连浦磕了个头。
“小双,朕问你,皇后身在缀芳阁的第一日可曾有过验身一事?”
晏连浦每一件事都拿捏得极其准确,付玉和心里了然自己早被喻氏盯上,原本她还庆幸喻氏是苦无人证、物证来报复自己,如今看来不过是不到时候而已。
“皇上,当日和嫔的确给皇后娘娘验过身,而且明知道皇后娘娘尚且是处子之身却仍然玷污了娘娘的身子!”小双眼角斜了下付玉和一五一十的说道。
付玉和本来还有点信心小双是自己的人,没想到她也背叛自己,如果此时小双拒不承认此事,她的罪过不过是受太后胁迫,纵容自己的下人谋害喻氏,可现在她难逃干系,再无翻身的可能,她也成了谋害喻氏的主谋之一。
“和嫔,朕问你最后一次,人证具在,你当日可曾那样做过?”晏连浦没想过付玉和如此歹毒,当日得知孝和在缀芳阁他还大意的以为付氏不会虐待孝和,没想到尽是这般卑劣的手段。
小双的指认,付玉和如何能够辩驳,她只能爬到晏连浦的脚边哀求道:“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受了太后的妖惑方才这样,都是太后,臣妾还请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绕过臣妾吧!”
晏连浦本是可怜付玉和成了一枚棋子,进退由不得自己,可她如此待孝和,可见是个内心险恶,绵里藏针之人,不值得同情,一脚踢开付玉和,吩咐道:“来人,将付氏褫夺封号、位份,投入冷宫!”
“皇上!皇上!”付玉和自出生以来被告诫的矜持、端庄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她起身哭喊的想要留住转身而去的人,可却只有一个冷漠而未回头的背影,以及缀芳阁那扇被阖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前一刻的天堂里她还蹁跹起舞如同云端仙子,此刻却是跌入尘埃如同蝼蚁。
付玉和扑在门上,眼泪将脸上的胭脂水粉都化开来,流成一道一道的沟壑,如同泣血一般,远远地传来缀芳阁的大门落锁的声响,她跌坐下来晕了过去。
缀芳阁的和嫔自夜宴后算是鸳鸯梦碎了,孝和从宴上回来后觉得自己身子要碎了,“碧桃,今天殿内怎么这么热!”孝和解了衣裳的扣子问道。
“娘娘是不是发热了?”碧桃见孝和两颊潮红,额上也生了细密的汗有些担心,伸了手背搁在额头上也没觉得烫手。
“不知道,口舌干的厉害,心里还一阵阵的火!”孝和实在受不了了,吩咐丹杏将夏天的扇子找出来,实在是心烦意乱的。
“惠儿哪去了?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她”,孝和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问道。
“她夜里歇得早,娘娘也歇着吧,明早上让惠儿过来请安!”
碧桃话音未落,四九便敲门进来通禀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孝和,怎么了?哪里难受了?”晏连浦见她眼神涣散,伸手握了她的手腕轻声问道。
这一握喻孝和竟嘤咛了一声,她猛地推开了晏连浦呼吸有些急促的扇扇子,孝和担心自己是不是误服了什么催、情药物,让自己此时如同噬骨般的难受。
晏连浦不敢在靠近,只能在一边急的团团转,总算是将孙太医盼来,孝和却咬着牙忍着心里的躁动,可能是药劲儿发出来了,她现在恨不得将孙太医都按在身下蹂躏一番。
“娘娘可是误服用了金风玉露?”
“这是何物?”看着孙太医脸上惊愕的神情晏连浦一头雾水的问道,这名字倒是起的风雅。
“回皇上,是一种催、情的药物,这种药物设计颇具城府,玉露为无色无味水样的东西,单饮下去并不会有任何的异样,金风则为甜腻的一种熏香,无毒,吸入后与体内的玉露反应就会有催、情的效果!”
听孙太医这样一说,喻孝和仔细的回忆了今晚吃过的东西,并无奇特之处,倒是自己饮下的最后那杯酒,似乎是味道不同,并不是竹叶青,她恍然想起和嫔所谓的桂花酿,的确是一股子桂花气息,看来是敬酒时小双与那个小太监不小心拿错了酒,自己误饮了那杯原来要奉给晏连浦的酒。
看来和嫔今晚是下了大功夫了,金风玉露这样的催、情药都用上了,喻孝和体内又来了一股子难耐的劲儿,让她浑身瘫软无力,她强支撑着问道:“那如今本宫这样如何才能解了痛苦?”
“唯男女合欢,方能解得了这催、情之药!”孙太医低头答道。
请安、参宴,今日已经是够累的了,本来还打算洗漱过后好好睡上一觉,可没想到都后半夜了还要来一场筋疲力尽的噬骨缠绵,喻孝和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床笫之欢是伤人性命的。
晏连浦倒是极其享受,毕竟摄入了金风玉露后的喻孝和有他从未见识过的狂野,让他不仅大开眼界而且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