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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最后通牒

2018-02-24发布 3401字

“哀家不想听你们说这些!”穆太后脸色陡变,眼睛里是一阵怒意,“另立皇后难,另立皇上不难吗?你们不还是追随哀家和荣惠亲王,那是因为小皇帝要改革朝野,动了你们的利益,怎么另立皇后的事情无关紧要就想后缩,没那么容易!”

穆太后抚了抚自己的义甲,绯红的颜色与那一双白皙的手过于年轻,丝毫不像是过了不惑之年的女人,语气幽幽的说道:“韩为从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卸下来了,马上上任两广总督,怎么?觉得自己在江宁府的生意安全了?想跟哀家划清界限了?”

听穆太后这样一说柏超伏在地上连连求饶,崔户斜了下眼睛,心里清楚,柏超在江宁府干着不入眼的勾当,大量的盐官都依附于柏超,私下里从盐、丝上得来的银钱都有所供奉,当初皇上要治盐,若不是太后插手保了柏超,恐怕他如今就得锒铛入狱。

“柏超,你还是注意你的身份吧,堂堂的吏部尚书,好生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比如皇上后宫无主!”

穆太后也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了,甚至不惜翻了旧账,柏超回头看了眼崔户,示意他有何计策,另立皇后靠进谏似乎行不通,与皇上硬碰硬也是个死,可太后这里不交代,也是活不成的。

崔户抬起头说道:“太后,微臣倒是觉得,喻氏如今被废,然而皇上仍然并无打算另立新后,那是因为朝中还有支撑皇上的人!”

“哦?你细细说来!”穆太后脸上有了缓和。

“太后,喻氏入贱籍仍能留在身边伺候就是因为身后喻家势力强大,远在西北的喻家军,前朝的位列卿位的喻正卿,不仅是喻氏的靠山,也是皇上的靠山,甚至喻氏完全可以借着喻家死灰复燃!”

崔户的话已经挑明了,穆太后起身,瞪着崔户问道:“你的意思是只有荡平了喻家,哀家才能统领这后宫,彻底斩断皇上的一条臂膀?”

“太后,喻家没了,后宫才是您的天下,西北才是荣惠亲王的天下!微臣听闻,王爷在西北监军的日子可并不好过!”崔户上了一个大招,将荣惠亲王抬了出来。

穆太后左右踱了几步,脸色深沉,动喻家,那可是意味着与皇上挑明了决裂,连脸面都撕破了,一旦如此再无退路,可如今正值废后,的确是难得的好时机,她等了这么多年,蓄谋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日!

“崔户!”穆太后突然一转身,头上的步摇摇晃的剧烈,问道:“喻家朝中根基颇深,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太后,树立百年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虫眼,太后只记得柏大人在江宁府的事,怎么忘了喻家在广州的事!”

穆华龄经崔户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当年开了广州的通商口岸,喻正卿身为镇守虎门的将领,的确在打击海盗上拿了龙兴帮的好处,不然龙兴帮怎么可能在广州一直猖獗到今日。

穆华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三分杀气,柏超算是松了口气,也不禁有些忌惮起身后的年轻人,此人果然是足智多谋,怪不得徐玉当初对此人如此的谨慎小心,想起徐玉的诡计多端,看来到底是一类人更能了解彼此,柏超到此时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风头算是被他完全的抢去了。

“崔户,你现为兰台参呈,此事由你去办,你若是做成此事,哀家许你兰台御史的位置,决不食言!”穆华龄心中大喜。

“还有,柏超,荣惠亲王在西北也多时了,听闻这个喻青帆极为跋扈,上次令王爷受了重伤,决不能让此人在西北为将,想办法让付冰除掉他!”穆华龄从付冰的密信上方知晏遇尘受伤的消息,为此忧心病了好几日,心中恨笃了喻青帆。

“太后三思!”穆华龄没想到崔户突然跪了下来,“太后,西北大局不能变,喻青帆可以削爵降职,可决不能没有此人!”

“你这个意思我胥盛没了喻青帆还不打仗了!”

崔户神情满是担忧神色,“喻青帆在军中威望很高,贸然将此人除去,会让军心涣散,西北回纥虎视眈眈,阿图什可并不是善类,还望太后为大局着想!”

“够了,你不要以为哀家重用你,就可以胡言乱语,西北都被喻家控制了,难道就不怕他拥兵自重,现在不除,哀家早晚有一日也要除,现在的时机刚刚好!”穆太后在信一封的给付冰的密信里已经提及此事,她做的决定难道是错的不成。

柏超使了个眼色给还要说话的崔户,将他拉出了云寿宫,“你也是,不要过于狂妄,太后的决定岂是你能左右的!”

“大人,此时贸然去害喻青帆,会损了我胥盛的安危!”

崔户越说话越是不成样子,柏超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两人身处之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摆清自己的位置?难道他不是这胥盛的臣子?他可以支持任何一方内斗夺权,但他不能算了胥盛的利益去当卖国贼,崔户摇了摇头,看着柏超远走的背影,心里怀疑自己投靠的人是不是值得。

不知是因为云寿宫里他们都在讨论喻家还是因为受了凉喻孝和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不过受了凉的可能性是大的,毕竟她已经端着参茶在外站了好一会儿了,这茶也来来回回热了三四遍了,也不知道这晏连浦同徐圭韩为在里面都说些什么,为什么不去御书房说,偏要在出云宫,害得她站了这么久,膝盖都疼了。

喻孝和曲起左膝微微的歇了会儿,四九见她站在风里,劝道:“姑娘去耳房避会子风吧,能进去了老奴在知会姑娘一声。”

“不必了,谢公公!”自己第一天调成了奉茶宫女,可不想坏了规矩被安姑姑责罚,若是再被罚着在宫门外跪上三个时辰,她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大抵是四九与孝和说话里面听见了,门被打开来,徐圭说道:“皇上宣参茶,你快进去吧!”喻孝和点了点头奉茶进去了,殿内暖意扑面,喻孝和松了口气,本想着将参茶放下了就能出去了,却没想到,晏连浦使了个眼色给她,示意她研磨朱砂。

桌上放置着折子,殿中央韩为还在回禀事宜,这样的场景她在场是不是不大好呀,可喻孝和还是提起了朱砂石,添了点水磨了起来。

“孝和,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要认不出你来了!”韩为突然看了孝和一眼口惊异的说道,他们自幼长在一处,后来自己同聂步、徐圭、青帆一起入宫伴读才算是与孝和疏远了些。

徐圭倒是个明白人,想着皇上莫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一个青梅竹马的聂步搅得喻皇后被废,这再来一个韩为出点幺蛾子,皇上也是糟心不起。

孝和是半路进来的,韩为的话也是听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概是在述职,又是江南的盐又是江宁的丝,晏连浦自打喻孝和进来后也是没什么正心听了,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着磨朱砂不得要领的人。

“好了,徐宁你还是要盯着点的,过了年朕要将你派到两广总督的任上去,为的就是海盗的事情,前期徐圭已经做了不少工作,让他都交代给你!”晏连浦说着扶了下喻孝和手边的蜜水碗,怕她不小心碰洒了溅一手。

自己刚从江南回来过了年又被派出去了,韩为看了眼徐圭,也只是得了一个无奈的神情。

两人一出出云宫,韩为回头看了眼,小声的问徐圭道:“我还未到京城就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喻氏可是与聂步的案子有关?”

“不该问的别瞎问!”徐圭背着手答道,“若不是因为聂步犯糊涂,我也不至于将那抗击海盗的好差事让给你!可惜了聂步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徐圭说着叹了口气,聂步虽是不善言辞,待人向来冷淡,可重情义,徐圭何等的惋惜。

“我看孝和不大像是糟糠下堂妻的样子啊,皇上将她留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连眼睛都不离!”韩为本着八卦的姿态说道,被废的皇后可不能是这样的待遇,何况皇上那般冷情的人,成妃与喻氏想必那可就是判若云泥了。

“你呀还算是没瞎!”徐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谁能摸得清皇上的圣意,大抵是为了护着孝和吧,太后废后的心思日渐严重,如果孝和不废,他们的矛头就都在孝和身上,可是废了她,矛头就都向着皇上去了,逼着他另立,也算是心思深远了!”

韩为听了徐圭的分析,脸上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皇上大婚时可是不大喜欢青帆的妹子的,可如今却是大变,这男女之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非也!”徐圭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喻孝和也是性情难以捉摸,别说是皇上了,就连这次我查她与聂步的案子也觉得她有点意思,能在西北潜入回纥皇廷,还能逃出来,简直就是个奇迹!”徐圭脸上一丝的钦佩和好奇的神色。

“老乌龟你注意!真是怀疑孝和是敌方细作,损了聂步一员大将,还搞得你神魂颠倒的!”

“你可不要乱说话!”徐圭一脸惊恐的瞪了韩为一眼,“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将口无遮拦的和有家室的两位大人送走了,喻孝和也是磨了整整一小砚台的朱砂了,哎呀!竟然蹭在袖口上了,喻孝和皱了皱眉头,这古代人的袖子做这么大干嘛,干活都不方便,一抬眼却不知道晏连浦从何时就开始盯着她看了,她目光一躲,莫名的脸上烧了起来。

“你怎么少带了一只耳环?”晏连浦才发现她另一边的耳朵上少带了一只,喻孝和捂了自己的耳朵,才发现真的是少带了一只。

“可能是早上起的着急了!”喻孝和忘了袖口上有未干的朱砂了,捂耳朵的时候竟蹭在了侧脸颊上,晏连浦见她脸颊上一道花痕,像是小兽一般,没忍住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