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渐渐的停息,透心而飒爽的凉风通透了窒闷的房间。也冷了身体和心。
一场秋雨一场寒。
梅天寒感觉自己开始讨厌并且难以承受这种寒意。于是站起身行,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转身对寒冰道:“我现在需要点酒。”
寒冰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梅天寒微笑着盯着韩星道:“我们边喝边聊。”
韩星没拒绝,除了也想借酒驱除凉意之外。更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梅天寒在骗他。他也忍不住想彻头彻尾地听个究竟。
不一会儿,寒冰走了进来。除了拿了一壶酒,还端了几样下酒菜。
将东西摆在桌上之后,对梅天寒道:“您也该吃些东西了,别总是喝酒?”
梅天寒微笑着点了点头。
寒冰又独自走到那一盆秋菊花之后坐下。
梅天寒自斟了一杯,又给韩星倒满,示意韩星举杯。
韩星再不识抬举,这个时候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就举起了杯,刚要张嘴,却听那边寒冰冷冷地道:“你就不怕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星当然知道寒冰说的是气话,瞪了一眼,没理会她。
梅天寒生怕韩星气恼寒冰,再度耍性子扬长而去似的,忙打圆场,一个劲儿地道:“喝酒,喝酒。”说着自己当先一饮而尽。
酒的确是驱寒的良药。一股灼热涌上心头时,梅天寒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接着讲他的故事。
“其实他除了剑法之外,还擅长其他的功法,例名拳法,刀法。但是自从我修改剑法,惹得他勃然大怒之后,他就不再教我任何武功了。而且每天对我都是冷若冰霜,动辄破口大骂。都是什么不识好歹,什么目无尊长之类的话。开始时,我还能忍气吞声,久了,禁不住心生厌烦。横竖他也不再教我任何功法,觉得自己还不如辞它而去。又一想,做人怎可忘恩负义,我若负气而走,非但自己于心不安,下山之后,也会受到哥哥的训斥。只好一再的忍性屈情。每日除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之外,大多数时间都自己躲在后山,尽量不在他跟前晃悠,免得他看见我生气。久而久之,百无聊赖,一时兴起,你便开始琢磨起了剑法,之前有了基础,没想到竟越琢磨越起劲儿,三日五日,十日八日,便能磨合出一招来。有时候就是灵光一闪,信手拈来,怕之后忘记了。每得一招便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韩星听梅天寒说得轻描淡写,而那天威剑却是纵横天地,豪情万丈,不禁心里暗暗佩服梅天寒的聪明才智。道:“渐渐的整理成册,成了后来的天威剑。”
梅天寒点点头。道:“天威剑,取神功本天成,威力震八方之意。”
韩星道:“后来呢?”
梅天寒道:“正是这本天威剑,使我和梅无忌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
韩星道:“比你刚才讲的更糟?”
梅天寒深叹了口气。喟然道:“那天他无意间发现了尚不完善的天威剑。不知道是我自创,以为定是从哪里偷来的。便把我叫到身边,振振有词地训斥了一顿。当我向他解释说这是我自己没事儿的时候钻研出的剑法时,他的眼睛近乎绿了。勃然大怒道: '你这小子翅膀硬了吗?就凭你那点薄弱的根基,还异想天开,自创武功,当真是自不量力。你以为自己研磨一套三脚猫功夫, 就能让我反过来拜你为师不成。'我当时实在气不过,也没好生气地嘟囔了一句: '▿你不肯教,难道我自己学还不成? ' 他更火了,暴跳如雷,为自己辩解道: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不像话,简直反了,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 '我懒得跟他吵,甩袖就走。谁知他竟把气全撒在我那本册子上,一挥手将它撕成粉碎,口中还一个劲地叫骂: '▿臭小子,我让你练……我让你练…… ' 我再也按捺不住火气,执问道: '▿你干嘛撕我的书。 ' 他喝道: '▿乳臭未干意敢擅创邪门武功,我不能让你一意孤行,将来坏了我的名声。 ' 我反驳道:'▿哪里有什么邪门武功,你冠冕堂皇,无非是怕我的武功超过你罢了 ' 他喝: '▿臭小子,老夫怎会怕你,量你练个一二十年也强不过老夫。 '我不服气地道:'你那剑法漏洞百出,却还固步自封,自以为天下无敌,只不过是鼠目寸光罢了。▿ '我如此一说,他更受不住了,喝道: '▿ 臭小子,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果然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竟猛地抽出了剑,猛虎下山似的向我扑来。我一时气上心头,也不管什么师徒兄弟情分了,挥剑迎了上去,与他战到了一起。谁知这一战当真难解难分了。”
韩星道:“相互都用了全力。”
梅天寒道:“我是用了全力的,他没有。否则的话,即便我自诩自创的那几招出神入化,内力修为比他差得很远,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不用全力,也是想看一看我到底练得如何。”
韩星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如何你与他大大出手,似手都不该。”
梅天寒惭愧地道:“我的确不该,是以在战到一百六十回合时,我便故意留了空位,受他剑气一击,闪身后退,跪地求饶了。”
韩星道:“恐怕不会就此息事宁人吧。”
梅天寒道:“我一口一个大哥我错了,师傅我错了。他虽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有理由不依不饶。索性罢了,咬牙切齿地又骂了我一通,回山洞休息去了。”
韩星道:“辛辛苦苦记录下来的招式都被他毁了,你不甘心?”
梅天寒道:“当然!不过册子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那点招式早就烂熟于心了。”
韩星知道梅天寒绝顶聪明,可就是听不惯他大言不惭,干咳了一声。道:“自那以后呢?”
梅天寒道:“既然不甘心,自然不会放弃。”
韩星道:“你还是接着研究你的天威剑。”
梅天寒道:“对。”
韩星道:“他呢?”
梅天寒冷哼了一声。道:“横加阻挠呗!我若不服,他便大骂。我若气不过,难免又是大吵。后来,我们不和的事,便被哥哥和妹妹知道了。哥哥每次上山都几乎赶上他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数落。傻哥哥以为,总之一定是我不对,便和他一起责备我。时间一长,我既受不了梅无忌蛮不讲理,也不愿下山去受哥哥的责备。便在后山找了个山洞,独自住进去。离他远远的,十几二十几天都不见他。一门心思地研究自己的剑法。他看不见我,心情似乎也好些,明知道我身在何处,倒也没来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