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云子胥的手,转身缓步朝前走,此时节的风温润柔和。
“时机不到我无法告诉你,如果你介怀,大可退婚,不必为当年的一句话儿戏话当真……”
话没有说完,手臂被身后的人紧紧握住,“你竟当我当年的那句话是儿戏?”
云子胥的神情异常的严肃,眸底有愤然之色,她可知这些年他为了寻她去了多少次隐山,寻遍了隐山的角落,几个剑派都有去过,却没有她的消息。
八年前一别,她好似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一度怀疑她根本就不在隐山或者离开了隐山,疑惑是欺骗了他。
尽管心中有诸多的猜疑,但是自己当年许下的承诺,就必须实现,所以才拒绝了一年前与她的婚约,后来知晓她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女子,后悔不已。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他终还是挽回了八年前对她许下的承诺,娶她为妻。
他是真心实意许下的承诺,她居然说他只是一句儿戏,着实让云子胥心痛不已。
沐婉玲回首带了微笑,只是那微笑让人心颤。
她轻声开口:“那句话是你当年对我许下的,我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你不敢问我?”
高高举起她的手,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眸底是无尽的伤痛,“即使你不知晓,为何要如此伤害我的心?”
沐婉玲唇角扯一起抹冷意,眼底竟浮现出那日在隐山后山刺杀他时的决然与冷漠,看见这样的她,云子胥心猛地紧缩。
无形中,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面前的女人疏远而冷漠。
开口说的话确实急温柔。
“子胥,”唤了他一声,是如此的温柔,却又是带着冰刺般刺痛了云子胥的心。
她这一声唤明明听上去是那么的舒心,却因为那道莫名的鸿沟变得刺耳扎心。
她缓缓地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怔然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等待她的故事,握住她手腕的手送了些许。
紫兰和严晴儿守候着他们身边。
沐婉玲的眸光落在那一池翠绿的荷塘上,她浅浅道来:“一个男孩承诺过一个女孩,要娶她为妻,于是那个女孩苦苦的等待,可是后来那个女孩失忆,她不记得那个男孩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们和我们一样,多年不见那个男孩早就将女孩给忘记了,不过缘分又让他们在一起了。那个女孩还是嫁给了那个男孩。”
脸上带了一丝丝微笑,扫了身边候着的二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云子胥身上,“你们猜结局是什么样的?”
紫兰眼中茫然,她完全不理解沐婉玲这个故事的意义在哪里,于是摇了摇头。
严晴儿一向有些自以为比别人聪明,又因平时沐婉玲惯着,所以说话胆子也大。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女孩恢复了记忆,告诉男孩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然后男孩特别的高兴,于是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你是怎么猜的呢?”淡淡的眼眸看着云子胥。
“你讲的和故事毫无意义,我为何要去猜想这故事的结局?”云子胥眼底一丝薄怒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女人。
沐婉玲轻笑一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浅浅地吸进一口气息,方缓缓开口。
“结局是,那个男孩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她关押,亲手掐死了她刚出声不久的孩子,两年后又娶了妾,”说着她一眼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缓缓的,一字一句说着,“他联合他的妾活活将他的妻子折磨死去。那个女人在死前对天发下毒誓,如果她能重生,她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站在一边的紫兰,凝重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眼眸中翻滚着挥之不去的疑云。
冷凝着沐婉玲,云子胥眸中愤然:“我不是那个男孩,你为何要给我讲这样可笑的故事?”
懒懒地眨了下眼,沐婉玲面带微笑:“我没有说那个男孩就是你,你为何要生气?”
抬手抚摸他疲倦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温柔开口:“你也多日未休息,回寝殿洗洗,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你醒来再说!”
“晴儿,带太子殿下去休息!”
“是!”严晴儿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请随奴婢来。”
冷视着沐婉玲,云子胥冷厉开口道:“我今晚要住公主的寝殿。”
沐婉玲朝严晴儿挥了下手,她退后了一步。
“那今日就由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来伺候太子好了,”微笑着,“太子,那我们回吧。”
为她沐浴更衣后,他们躺在床榻上,静静地凝视着彼此。
寝殿内,烛火摇曳,他的眸光落入烛火的温度,变得异常温情。
他本几日未合眼,困的厉害,却因方才那个故事无法合眼。
他不知晓面前这个女人为何要给他将那个可笑的故事,但是隐约中总觉得他们间的误会和她的那个故事有关联。
手放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云子胥的眼眸泛着一丝疑惑,“你跟我将那个故事是否怕我终有一日会负了你?”
“你会吗?”沐婉玲眼中带了柔美的微笑,轻声问。
看着她,坚定的开口:“不会!”
握着他的手,朝他靠近了些,“既然你不会何须再问呢?”
“那为何你要给我讲那个故事?”将她轻轻地搂在了怀里。
枕在他手臂上,缓缓闭上了眼眸,睡意浓浓,她迷糊地开口:“你如果真的很想知道我为何要给你将那样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他或许会给你答案。”
“谁?”
她的呼吸浅浅,已经睡去。
云子胥一直睡到第二日的下午才醒来,睁开眼便见她柔美的一张笑颜落在自己的眼中。
心中有一丝温暖,下一刻心却某名有些不好受。调整好身姿,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婉玲,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你放心,此生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你是我的唯一!”
她笑的温柔,眼眸里是温情,可是只有沐婉玲内心知道,她完全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为了江山的稳固,他还会娶别的女人,为了他的私心,他的天下,他还是会对她痛下杀手,所以他说什么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趴在榻上,她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声道:“子胥,你可不要忘记你今日说过的话,否则我会离开你的!”
“不会,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忘记。”抚摸着她的肩旁,顿了顿开口问:“昨晚你说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