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左部帅李恪成功的发动了政变,诛杀刘猛。
此时已经身处武威郡的李元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李恪得手的消息,便传命文鸯扫荡秃发树机能部。
李恪率领匈奴骑兵退出了河西走廊。
秃发树机能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之中,正皱眉思索,身侧的的侯金多、热囧以及其他几名万夫长也是眼神游弋,皆露出不安之色。
秃发树机能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掼在雪白的羊毛毯上,扬天长啸一声道:“天不助我。”
侯金多道:“文鸯勇猛无匹,我等都不是其一合之敌,前些年皆因为晋国那边有人掣肘,所以没有立下什么功劳,现在据说已经彻底归顺了李元,而李元也充分的赋予其绝对的自主权,此时的文鸯犹如出笼的猛虎,见人就咬,再加上那个诡计多端的李元,我们最好避其锋芒,远走草原为好,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其一锅端了。”
热囧左臂还挂在胸前,眼露不甘之色,怒道:“不战而逃,不是我们鲜卑人的作风。”
侯金多闻言冷笑道:“不错,先前我是不战而逃,却保留了万余人马,你倒好,损失了整整万人,如果我是你,就和吉可罗那般战死在沙场,不用跑回来了。”
热囧大怒道:“你.....”
侯金多一味冷笑,冷冷的注视着热囧。
“都给本王闭嘴,两个吃了败仗的家伙,也好意思大放厥词。”秃发树机能怒声斥道。
热囧和和侯金多皆是冷哼一声,率袖走到一边。
其他几位万夫长皆是面露讥讽之色。
“你们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是战还是走?现在还不能妄下论断,先要打几场试试才知道,如果现在就卷铺盖走,也无法向族人交代的,对于士气是极大的打击,更不要提以后图谋整个西域甚至天下了。”秃发树机能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道。
另外几名万夫长闻言就是点头,便是赞同。
就在此时,一名鲜卑武士冲进了大帐,单膝跪倒在地,抱拳对着秃发树机能道:“启禀大王,文鸯亲帅大军已经抵达高平城下了。”
秃发树机能闻言,冷冷的道:“来得到快,文鸯那厮率领了多少兵马?”
跪在地上的鲜卑武士道:“黑压压一片,目测之下,不下三万。”
大帐之中众人皆是倒吸了了一口凉气,因为众人皆知文鸯以往率军不过万,都能在数十万鲜卑骑兵之中往来冲杀,未尝败绩,如果让文鸯将兵三万的话,估计五人能敌。
秃发树机能也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机立断的道:“众位听令。”
侯金多、热囧以及其他几位万夫长皆是上前一步沉声吼道:“属下在。”
“侯金多,你率部即刻出发,从西路出发,绕行到文鸯身后,司机而发。热囧你率部从东面绕行,直趋宣武城,来个围魏救赵。阿吉扎、多措速速清点人马,随本王直扑高平,本王就不信了,区区一个文鸯会将本王撵出河西之地。”秃发树机能发布了一系列作战命令。
众人齐声喊道:“属下遵命。”
侯金多直起身,沉声道:“大王的布置不可谓不是完全之策,只是那个身在武威的李元也是虎视眈眈的,不做些准备么?”
突发树机能冷笑道:“李元远在武威,就算他行军神速,也要十来天时间感到高平,到时候我们解决了文鸯,再回头收拾他也不迟。”
众将得令,皆是出帐而去。
......
寒风瑟瑟,黄河之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此时虽是圆月当空的深夜,但依然有一只队伍浩浩汤汤的正在渡河。千军万马同行,却是鸦雀无声。
李元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立在一座黄河北岸一座普通的土坡之上,杨胖子和仇阴二人分列左右,举目北望。
杨胖子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骂咧咧的道:“死老天,怎么这般冷?”
李元闻言不执一言的一笑,不予理睬。
另一侧的仇阴却是讥讽道:“你这胖子,在中原繁华富庶之地呆了久了,这点寒气算的什么,今日只有寒风,并无冻雨,已是上天对你等行军最大的恩赐了,你还不知足么?”
杨胖子被一顿奚落,干咳了两声,瘪了瘪嘴,转换话题道:“李恪诛杀刘猛的消息一到,你就做出文鸯佯攻高平,我们直趋秃发树机能大营的决定,虽然是一招好棋,但也不止于让文鸯率领三万兵马前去演戏,而我们就这么三千人是不是寒碜了点?”
仇阴也是向李元投了询问之色。
“突发树机能乃是一代枭雄人物,能将西北各族整合到一处,可见其手腕很多,为人也是深谋远虑之色,不让文鸯帅三万兵马前去,将戏份演足,这只老狐狸怎么会上当?再说,我这三千兵马是一般的三千兵马么,这一点,你二人深知,就不用我多解释了。现在距离秃发树机能的答应不到两日路程,皆是趁虚而入,定会大捷而归。”李元自信满满的道。
杨胖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我就怕文鸯那小子假戏真做,与驰援的秃发树机能来个鱼死网破的话,白白损失将士的性命。”
李元摆了摆手道:“假戏真做也好,真戏假唱也罢,我相信文鸯一定会审时度势的,如果真的与秃发树机能拼上了,我们在秃发树机能的后方这么来一下,不是正好给了他击败秃发树机能的机会么?现在我最为担心的就是秃发树机能使用坚守高平,两翼出击,切断文鸯后路的计策。”
经李元点破,杨胖子顿觉背后一阵凉意,道:“既然你已经预料到这一招,那为何还兵行险招,我们已经在武威打稳根基,稳扎稳打的话,和秃发树机能周旋不一样挺好的?”
李元摇了摇头道:“我是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
仇阴投来疑惑之色。
李元道:“现下,即使秃发树机能用了刚才我所说的那一招,只要我们在两日内拿下其大本营,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这是其一,另外就是李恪率军北归,已经是给秃发树机能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要趁此秃发树机能没有其他后手的良机,一举将其击败。其三么,我要好武帝陛下争时间。”
杨胖子闻言点了点头。
仇阴却是问道:“此话和解?”
杨胖子却是出声道:“虽然我们先前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对于武帝来说,只是甘霖,并不是雪中送炭,不在短时间内立下绝世奇功,一个武威太守是保不住一家老小的。”
仇阴眼中精光一闪道:“你与武帝有过节?难不成江湖中传闻你自带天子气运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