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
听到白子言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后云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手无力地垂下,隐隐有些发抖,鼻尖一酸眼眶周围瞬间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喉咙的干渴哽咽使声音变的刺耳,甚至破音。
对上白子言那充沛着鄙夷不屑的黝黑的眸子,云裘心如刀绞。比起心里面受的痛,他掐自己下巴的力道简直就像蚂蚁咬自己。
白子言厌弃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云裘,好好感谢你的亲妹妹吧!要不是苏苏太善良同情心泛滥而来求我,你猜猜你能在‘白子言的妻子’这个位置上坐多久?如果不是为了苏苏,你以为我会娶你?距我们约定的日子不远了,云裘我警告你,如果在剩下的日子你能安分守己,不再出现在我和苏苏面前到了时间乖乖签下离婚协议书,我可以看在苏苏的份上对你不计前嫌。但如果你还是没脑子毫无眼见地继续对我死缠烂打的话,你就要给我小心了!”
“子言,虽然她是这种样子的人,但她是我姐姐,你不能这样对她!”一直在旁边默默注视着他们这场闹剧的云苏苏在这时候终于出言制止,上前用纤细如玉的双手看似十分使劲地把白子言的手从云裘下巴拉开,并且好言相劝云裘,“姐姐,我代表子言向你说对不起了。我知道姐姐十分爱子言,但爱情是两情相悦的,子言其实很困扰,如果姐姐真心爱子言的话就请姐姐不要再为难子言了!”
“这种样子的人”?哪种样子?云苏苏看上去是在帮云裘说话,但每句话都在告诉她是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并且江子言完全没有爱过她是事实!
云裘冷笑,怒视着云苏苏:“云苏苏,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来管上我了?距离我们约定的日子好像还没有到吧?现在,我才是白家白子言堂堂正正的太太,我为难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云苏苏看上去并不在意云裘对她说的话,到她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想去摸那被白子言掐过的下巴:“对不起啊姐姐,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姐姐你不要再生气了,让我看看你的下巴,都被子言捏红了,肯定很痛吧?”
白子言有些烦躁地瞥眼,为云苏苏不值:“苏苏,你别管那个恶心的女人了,不管你怎么做她都是蝎蛇心肠,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云苏苏嗔怪地瞪了白子言一眼,佯装气怒:“我说过了吧,你不要再说我姐姐坏话了!”
云裘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就如老夫老妻一般,使她心里更加的恼火与酸楚。看着云苏苏伸来的手,脑子一热就把手拍开,见她离自己太近,轻轻推了她一把,厌恶地吼着:“走开,不许碰我!这时候你倒是装白莲花装的挺像!”
云裘念在云苏苏是她妹妹的份上基本没用什么力气,顶多是踉跄了一步,但云苏苏竟然一下子就往后扑到在地上。
白子言一见,立马上前去扶住云苏苏,恶狠狠地瞪了云裘,转眼心疼地看向云苏苏,眼睛里全是不忍与怜爱:“苏苏,疼不疼,没有事吧?”
云裘束手无策地看着他们,顿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地想为自己解释,但一切都是徒劳:“那个,不是我······我没那么用力,真的!”
“唔······嘶!”云苏苏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膝盖处,可以看出被擦伤的地方鲜血与沙子混合在一起,她的眉头被疼的皱在一起,眼眶里一瞬间充满水雾似乎一不注意眼泪就会掉落下来,但她反应过来后马上拉住白子言为云裘求情,“子言,我没事的!你看,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能站起来的!”
说着云苏苏就象征性地站起来,但只动了一下就吃痛地又坐了回去,似乎有些不甘地为自己辩解:“我真没事,你不要怪姐姐了好吗?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够了。”白子言打断云苏苏的话语,打横公主抱起她。看向云裘那焦急的面容,白子言的眼神仿佛是想就地把云裘千刀万剐:“云裘,你还是人吗?简直不敢想象你竟然把自己的亲妹妹害成这幅样子,你根本就不配做苏苏的姐姐!你知道苏苏对你的好么?她一直在我的跟前维护你,每一次都为你说找理由夸你的好,甚至为了你而来责怪我!可你呢?除了到处害她欺她还会做什么?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让苏苏来关心你!”
云裘脑袋里嗡嗡作响,脚就像被绑了铁沉重无比,白子言的一句句使她心口酸楚不堪,眼里含着泪水,声音颤抖不死心地问他:“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了一切,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一次呢?”
白子言正准备带着云苏苏离开,瞥了云裘一眼,唾弃地说:“这一生,我都不会去信你,因为你根本没有什么令我可信之处。你的爱使我反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永远不可能会爱上你这么歹毒的女人!”
云裘仿佛听见了自己脑海中什么弦崩断了,眼里黯淡无光,满脸绝望。
被自己的丈夫厌弃并且说出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的话语,更令人发笑的是,她爱了他整整十一年。
那为什么前几天那样对她呢?反正都快要结束夫妻之名了,为什么一次次的趁着酒意爬上她的床霸占她的身体,总是一次次的给云裘那么一点点的希望,让她固执的以为白子言还是在乎她的,让她以为这四年时间也许白子言是真的对她有过感情的。
当他第一次爬上她的床时,她知道自己被他错认为自己的妹妹了。而那一天就是云苏苏从国外回来的日子,白子言去找云苏苏时被拒绝了,所以才喝的如醉如狂要了她。
但到后面几次,即使白子言喝了酒但他分明知道自己身下的人是云裘,一次次夺取使云裘判断错误。
他亲手给了云裘希望,而现在,又亲自把她的希望给残忍无情地打破。
云裘腿脚发软,朝着那远方的白子言和云苏苏还是不死心地紧咬嘴唇向前走去,但才刚踏出一步云裘就站不稳摔倒在地,只能无力地盯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落在地上。
自结婚四年以来,云裘持之以恒地早晨五点多起来做早餐,为了白子言吃的舒服吃的欢心,她不管在网上还是线下买书,都在努力研究餐品。让每天的早餐内容换花样,每次都是饱含心意为他做的。
云裘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白子言夸赞过她,她只求白子言能吃她做的早餐吃的精神,能身体健康。可是自己付出的所有劳动成果都只能换来一句反胃想吐,这让云裘怎么不心痛呢?
云裘盯着地面那已经看不出样子的早餐,忍不住的委屈和心酸,慢慢抱起双膝头埋在怀里静静地哭泣,双肩小幅度地抖动,不在意路过的人们的眼光,谁都不知道她的苦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