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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后梁朝臣---陷入造假骗局

2018-01-21发布 3677字

侍卫见钱镠如此大气,便索性放开胆子说道:“两个孩子年纪相当,又互相欣赏,这原本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结果却多番遭到杨渥的暗算险些丢了命,最终杨行密为以防不测,不得已将他赐给部将徐温,从此改名徐知诰。”

钱镠顿时明白了:“难怪杀杨渥的是徐知诰,虽然是徐温吩咐的,但其中有一大半原因是报当年被棒打鸳鸯又被逐出家门之仇!有仇必报,是条汉子!”

侍卫叹了口气说:“是啊!徐知诰临走之时,送了一块祖传的玉佩给雪儿……夫人,从此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再后来,就嫁到咱们钱府来了!”

钱镠将手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道:“如此说来,杨渥罪有应得!是该杀!”

侍卫试探着问:“大王,那雪儿夫人该如何发落?”

钱镠拧着眉头思忖了良久,方才缓缓地说道:“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了,记住,管好你的这张嘴,切莫外传!多一个人知道就挨十板子!听明白了吗?”

侍卫吓得赶紧捂住了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里呜呜呜地跟着乱哼唧一气。

钱镠笑着挥了挥手:“好了,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退下吧!”

“属下告退!”侍卫转身退下。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钱镠的内心终于不再纠结。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儿媳妇虽为女流之辈,但却野心不小,再三犯错屡教不改。

但当年是自己上赶着去求的这门亲事,只要不出大乱子,他是不可能拆散他们的。毕竟,一个女人要是遭到夫家抛弃,在那个社会上几乎是会受到世人唾骂的。

他钱镠向来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说她已经为钱家诞下了一个孙儿,就算她终生不能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钱镠也万万做不来!

但显然,有这样一个女人整日在耳边吹枕边风,传镣是不适合做接班人的。

钱镠原本就对传瓘比较偏爱,在他七岁那一年便开始着手重点培养,只不过后来因为传镣做了质子牺牲较大功劳也丝毫不逊色于传瓘,这才出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而如今,雪儿夫人的这一堆子烂事却让钱镠彻底下定了放弃传镣的决心,从此,不管他立多大的功劳,都不会再考虑让他结自己的班了!

这是一个王者的决定,决心一下,绝无更改!

数月以来困扰他的心事终于迎刃而解,钱镠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闻到一阵浓郁的清香,钱镠下意思地深深呼了一口气,当香味顺着鼻腔投入心脾时,不由得让人心旌摇荡。

是啊!每日忙完政务忙家务,他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是八月份了,院子里的桂花早已经开了大半个月了,那么浓郁的香味他竟然从没感觉到。

看来,人在忧虑时,除了机械性的呼吸以外,连嗅觉也会跟着闭塞的。

钱镠放下手头的政务,步履轻快地走到门外,心无杂念地微闭着双眼感受着这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到马绰正不动声色地立于身旁。

见钱镠睁开眼,马绰双手抱拳,满面春风地说道:“怎么样大王?今年这桂花开得不错吧?”

看到马绰的那一刻,钱镠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极为诧异,自从从军以来,他便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警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哪怕是半夜有动静都会自动醒来。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连人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是太疲惫了?还是太沉醉了?

钱镠不得而知。

不过,放松了一下感觉甚好,他呵呵一笑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个动静?”

马绰笑着回道:“末将见大王连日来劳累地很,方才好不容易有个歇息的功夫,不忍打扰!”

钱镠笑着说:“是啊!最近国事家事大事小事攒了一大堆,的确被折腾得够累的!走,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随后,钱镠将马绰请进了大殿,二人各就各位落座之后,马绰开门见山地说:“大王!杨渥已死,淮南军分门别派早已乱成一锅粥,此时正是进攻淮南的最佳时机,大王万万不可错过!”

“没错!杨柳条子的旧部与杨渥的旧部水火不容,此时若是进攻,咱们有很大的胜算!”钱镠对马绰的建议十分赞同。

“既然大王认同,那何不马上行动?”马绰提议道。

“本王认为,私自前往有点儿欠妥!”钱镠沉吟了片刻说。

“那依大王之见呢?”马绰问。

“依本王之见,咱们理应先请示一下朝廷!”钱镠毫不犹豫地说。

“朱温?”马绰问。

“嗯!毕竟这朱温刚刚登基,需要咱们表示一下忠心,二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阵子罗隐苦劝本王称帝,我想,这事儿十有八九也会走漏点儿风声,他既然没对罗隐下手,可见他还是在等着咱们表忠心啊!”钱镠叹了口气说。

“大王说得对,卑职听说大王还得到了一块传世玉玺,恐怕此事朱温也不会一点儿都没听到风声!”马绰很理性地分析说。

“你看,连你都知道了,朱温如此多疑又岂会不知?”

钱镠见连马绰都已经知道了传世玉玺的存在,顿时心里有点儿不自在。其实,他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看来,那个鉴宝师康师傅的嘴还是没关严实。

“大王所言极是!既然大王无意称帝,那事不宜迟,大王还是快快派人就攻取淮南一事奏请朝廷吧!”马绰说。

“依你之见,派谁去合适?”钱镠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

“如果说对淮南最熟与淮南仇恨最深的,莫过于王景仁了!此人曾经追随杨行密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若不是杨渥容不得他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投奔大王,所以,卑职认为派他去最合适!”

马绰分析地头头是道,与钱镠心里想法几乎一致。

“本王也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我意见一致,那就这么定了!”钱镠微微一笑道。

当日,钱镠便派宁国节度使王景仁(以前的王茂章,后因杨渥容不下转身投靠钱镠,从此改名王景仁)带了上奏的表彰到大梁参见向后梁太祖朱温(朱全忠)。

而此时的朱温正在大殿之上与列位大臣就钱镠的传国玉玺一事进行激烈的讨论。

可是,这传国玉玺在钱镠手中的消息是如何传到朱温的耳朵里的呢?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朱温的手下有一位姓王的大臣,这位大臣的儿子名下有一个典当铺子。

因为鉴宝师水平有限,所以经常收到一些赝品,有一批专门造价之人发现了这条生财之道,便专门制造各种赝品然后派打扮落魄的群众演员前来典当。

所以生意看似红红火火,结果却桩桩赔本。

后来,听闻儿子赌场上有欠债,大臣气急之下将儿子暴打一顿赶出家门。

大臣一日乘着轿子回家,路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拿着破碗叫饭的叫花子正在受旁边十几名叫花子的欺辱。

其中一个年纪略微轻一点儿的乞丐抡起一根轮子照着他的左腿就砸下去,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条腿便废了半截。

大臣起了怜悯之心,便让轿夫停下,轰走了欺负他的人,并给了那叫花子一锭银子。

叫花子见那么大一锭银子连连跪谢,抬头时发现施舍者时,顿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侍从气不过,便追上去教训他:“我们家老爷救了你一条命还给了你那么大一锭银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早知道让那群人把你折磨死算了!”

原本只是想说几句毒话撒撒野出出气,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结果那叫花子却突然语气低沉道:“我自有答谢的办法!”

侍从一听,有点儿不可思议地回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叫花子,破衣烂衫枯发如草,一看就是落魄之人,与他那镇定自如冷静沉着的语气太不般配了!

于是就没好气地问道:“答谢?你用什么答谢?”

叫花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将头发微微往下拨了拨,盖住他脏兮兮的脸庞,而后将声音压得更低了说:“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他的典当铺子之所以年年亏损,其实不是他儿子败掉的!”

“你说什么?”叫花子语出惊人,让侍从十分意外。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有一个地下造假团伙,天天派人将一些以假乱真的假货拿去当真的当掉,说白了,是你们的鉴宝师不行!”叫花子语气淡定地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们家老爷都不知道的事儿,你一个叫花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侍卫半信半疑地问。

“实不相瞒,我原本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是因为坏了规矩被扔到乞丐堆里混饭吃!”叫花子伸手撩了撩头发,抬起头来说。

侍卫仔细一看,发现此人虽然满脸污垢,但是却是神清目秀,尤其是眉宇间的那份狠劲儿不是一般人能够假装出来的。

看来,他说得有几分可信。

“原来你竟然是……”侍卫冲动地抬高了声音。

“嘘!别大呼小叫的!你看那边,刚才那群人正在盯着我们呢!”叫花子将目光朝着身后的一个墙角处瞥了瞥,及时阻止了侍卫险些就要说出口的话。

“原来如此!”侍卫扭头去看时,叫花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管是真是假,这么大的事儿,得回去禀告老爷!”侍从看了一眼叫花子的背影,便迅速扭头回到了轿子钱。

“你呀!真是越来越没气度了!你跟一个叫花子计较什么?”王大人责怪道。

“老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么回去再说!”侍从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监视他们的那群“叫花子”,便喊了一声起轿,便迅速带人离开了这里。

回去后,那位侍从便将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部汇报给了王大人。

王大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侍从说:“大人!照这看来,恐怕连公子去赌博都是他们设法挑唆去的,您想想,咱家公子以前多规矩的一个人啊!好生生的怎么会突然就去赌博了呢?而且咱家大业大的,也不差那一点儿赌资啊!为何公子要打欠条呢?”

王大人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此事大有蹊跷!快!派人去把刚才那叫花子找回来,再去把公子也找回来!就说,老爷错怪他了,请他速速回家!”

侍从接到命令,便派人分头行动,寻找公子和叫花子。

结果却空手而归。双双不见踪影。想必二人都被那个神秘的造假阻止给暗害了。

大臣闻言后顿时病倒在床,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造假团伙,将他们捏个稀碎,替儿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