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千万战士,身披战甲,浴血奋战,是他从小的梦想,只是没想到长大后,却总是事与愿违,在后宫这片是非之地沉浮不定。
想到这,他嘴角也不由得泛起阵阵苦笑。
“兄弟,我这辈子为了女人沦落如此,全因我无法守护在爱的女人身边。现在,不要问为什么,我恳求你好好保护月华宫的玥婕妤。”
陈肃摇摇晃晃回宫。
灯火通明的月华宫,嘈杂的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那般清静,院子里也时不时传来宫女的惨叫,伴随着狠狠的击打声,一声声在暗夜里如同鬼魅一般,激得陈肃狠狠的打了一颤!
他出宫仅仅片刻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般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刚刚在酒馆答应楚临君,好好保护玥婕妤,怎么一眨眼,他即将就要食言?
二话不说,他推开月华宫虚掩着的门,只见宫女翠烟被人按在板凳上,板子一下下重重的落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皇上!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求您责罚臣妾吧,和翠烟没有关系的啊!”卓纤儿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尚武墨的腿边不断恳求。
“把玥婕妤拉开!既然管教奴婢不严,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那就让本宫的人好好管教一番!”太后冷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把卓纤儿拉开。
“皇上,别打了,再打翠烟会死的。求您别打了……”尚武墨坐在上位,无动于衷。
见求皇上不行,卓纤儿狠狠心挣开身后人的拉扯,“噗通”一声扑倒在太后的脚边,“太后娘娘,求求您,饶翠烟一命吧。”
“饶她一命?”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纤儿,冷冷一笑,“当初她在给承凤公主的发赞上抹附子粉,致使雪妃滑胎时,怎么就没有想想,饶无辜的小生命一命?”
卓纤儿悔恨的闭了闭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那发簪是小安子以皇帝的名义送过来的,具体到底经过谁的手,她根本就不知道,而送到月华宫之后,她就让人收了起来,这期间有没有人碰过,她相信月华宫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之后把发簪转手给承凤,她并不知道发簪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太后和皇上忽然间齐聚月华宫,上来就问发簪的事情,她机敏的察觉到了问题,但不知道是发簪出了事。
“只要你告诉本宫,是谁指使翠烟做的,本宫就放了她,怎么样?”
太后眯着眼睛把问题抛出去,其目的昭然若揭。
承凤头上的发簪已经被太医确定有问题,雪妃因附子粉滑胎,而发簪暂时成为最大的怀疑对象。
发簪自从明妃娘娘托小乐子送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碰过,若不是那天明妃娘娘带着承凤来月华宫提起来,卓纤儿早就忘了这一茬。
由于前两次明妃对卓纤儿的救命之恩,这很多细节,她都忽略不计。但没想到,明妃自始至终都在算计她。
“太后娘娘,什么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干的,与玥婕妤无关……啊!”翠烟又是一声惨叫,卓纤儿只觉得自己心都揪紧了。
“哼!公然欺骗本宫,给本宫狠狠地打!直打到她愿意说出来为止!”太后眼神中的狠戾让卓纤儿心头一寒,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
“母后,屈打成招的结果,你会相信吗?”尚武墨实在看不下去,他冷漠的望向太后。
“屈打成招?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想必皇上听得到。但是一个区区丫鬟,和雪妃无冤无仇,怎么会想得到去谋害一个妃子和即将出世的小皇子,此事背后必定有所蹊跷。”
见皇上心有不忍,卓纤儿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再次挣开侍卫的拉扯,冲上去跪在尚武墨的面前。
“皇上,皇上,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卓纤儿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跪在落上面前哀求道。
“玥婕妤,你若再扰乱本宫审案,定让你和你那丫鬟一块受罚!本宫没有说是你指使,你为何如此紧张,口口声声为自己喊冤?”
太后说完,尚武墨看向卓纤儿的眼神极其复杂,失望、疑惑、不解、犹豫在他眼底不断展现出来。
他每一个即将临时的孩子,都是他最大的期盼,尽管不是卓纤儿的孩子,他不会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但也会让他有所期待。那是他的亲骨肉,那孩子身体里一半流淌着他的血液。
雪妃肚子里的孩子滑胎,让他最为生气的是他的母后,那个整日高高在上的女人。孩子明明就是在她的宫里,吃住都和她在一起,忽然间就那么没有了,化作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这些日子里来对太后的积怨,瞬间就想要爆发!
他生气、暴怒,完全是因为他的母后。
他第一次想要在后宫揪出来个什么典型,用最狠毒的刑罚,让太后知道他的手段,向她示威。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竟然又绕到了月华宫,一时间头疼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皇上,您真的相信臣妾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卓纤儿哭的差点上不来气。
这两日本来就担心东方锦的伤情,夜不能寐,一时间也有些感染风寒,这会儿哭的不能自已,沙哑的声音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玥婕妤,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要拿出证据来。承凤头上的发簪是西北五哈尔送来的谢礼,一直都在库里放着,那日明妃说你喜欢这个,朕为了讨你喜欢,又生怕你不接受,特意让小乐子用明妃的名义送给你,在这期间,发簪没有任何人碰过,之后你转送给承凤,承凤小小年纪,单纯善良,又怎么能够想到去害一个孕妇?”
尚武墨说话时,眼中的痛惜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说,您就是不相信臣妾了?”卓纤儿仰头看着尚武墨刀削似的下巴,冷峻的脸颊此时此刻清冷无比,让她只觉得一阵寒心。
幸好苏青翎已经死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如果她还活着,要和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又心狠手辣的男人生活一辈子,那才真的是悲哀!
“若要朕相信,可以。拿出直接的证据来。”或者,让丫头一口咬定事情是她一人所为,这样下来,他可以在母后面前保下她们,否则,丫头一改口,到时候他就算有心救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是皇帝,也要按照戒律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心里也为卓纤儿捏一把汗。
“难道皇上要像上次一样,听信众人的污蔑,觉得臣妾是可以做处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呵呵,皇上果然是不愿意相信臣妾的。别人说压胜是在臣妾宫里发现的,皇上就会真的以为压胜是臣妾所为,但是最后的事实呢?”卓纤儿自嘲的笑着,瘫坐在尚武墨的脚前。
眼中看不清是失望还是绝望,总之让人望一眼,就会觉得心疼。
尚武墨霎时也想起来上次因为自己误会卓纤儿的事情,而后面吃尽了这女人的苦头,一时间也恍惚不已。
“玥婕妤休要胡闹!”
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上次压胜的事情怎么能和这次雪妃滑胎的事情相提并论?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皇室血脉!你这丫头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定是主子教的好。俗话说,人心不古,上次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不代表你以后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后娘娘,附子粉着实是奴婢放的,和我家……娘娘没有任何关系。”翠烟见太后又在有意无意的套卓纤儿的话,顾不上身上传来的剧痛,咬牙开口。
“哼,竟然还能开口说话?本宫倒是小瞧了你的忍受能力。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话音未落,那群五大三粗的壮汉瞬间像是得到了力气,一杖杖下去,整个月华宫都会响着翠烟凄惨的痛呼!
“好了,够了。”冷静的声音传出来,尚武墨终于站起身子,“今日的事情就先到此为止,朕乏了。将翠烟压入大牢,等审讯后再发落。玥婕妤由于掌管宫女不善,闯下如此大祸,暂罚禁足一月,期间除御膳房送膳食过来,任何人不得进入月华宫,等真相查明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他冷冷看了眼卓纤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翠烟!”得到皇上暂时的赦免,卓纤儿惊醒了一般,发了疯似的朝院子里奔去。
看到卓纤儿没事,翠烟嘴角欣慰的勾了勾,头重重一垂,晕了过去。
“翠烟!”卓纤儿就要冲上去要翠烟摇醒,却见侍卫拖着浑身是血、已经昏过去了的翠烟离开月华宫。“娘娘,翠烟会没事的。”虹绽侍候着卓纤儿洗漱,失魂落魄的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呆呆地坐在床边上。
“出不去了,要怎么办?翠烟现在是死是活根本不知道,东方锦的伤势如何了,也根本不知道,该要如何办,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卓纤儿把脸深深的埋进卓被里,心里不由得恨恨!
明妃,没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行事如此狠毒!若他日有机会,必定让你用十倍的痛苦来偿还!翠烟,今日的仇,我必定替你报!
“什么?姐姐被禁足在了月华宫?”
一大早,承凤还没有起床,听丫鬟白雀这么说,激动的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往外面冲去!
“公主,公主!您的衣服,还有您的鞋子啊!”白雀在她身后一边惊呼,一边迅速拿了承凤的衣服追出去。
“卓纤儿姐姐!卓纤儿姐姐!”承凤边喊边往里面闯,却被门口的两个士兵面无表情的拦在门外。
“姐姐!你出来啊!”承凤说着,就要哭了的样子。
“都是承凤不好,承凤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来找姐姐要发簪,更不该带着发簪到处跑,尤其是去雪妃娘娘身边跑。姐姐,我错了,求您你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承凤抹了一把眼泪,试图再往里面闯。